也有人為他說好話,打哈哈道:“這是人家的私事,我們何必糾結。”又說:“更何況確實不用馬,你看玄奘的兩條腿,跑得飛快。”這不比騎馬方便?再說了:“觀音菩薩尚且沒說什麽,你我就不用管了。”聽見觀音菩的名,六甲六丁不是先雙手合十口稱阿彌陀佛,而是一愣道:“菩薩,怎麽又菩薩了?”他們記得,菩薩在西行中承擔不少重任呢。“這玉龍三太子,也是菩薩親往東勝神洲招募來的啊!”回答的是懂行的人。二愣子直接答:“怎麽什麽事都有菩薩,他也忒忙了。”也有人表示:“東勝神洲,菩薩也去過了……”他們都知道,那是天庭隱秘的旅遊勝地呢!就算是菩薩,也不是沒有以公謀私的可能啊!眾人各有計較,種種想法暫且按捺回腹中。*再說觀音菩薩,幫陳玄奘打完禪杖後,實打實昏睡了好幾天。起床時對照平靜的湖麵,隻見他兩側麵頰凹陷,印堂發黑,一副被榨幹的模樣。見如此,不得不揮手,給自己上法術,套上一層朦朧的光環,讓人看不清自己的臉。被榨幹的菩薩想:我得去看看玄奘,他拿把禪杖不知用得如何,若不得心應手,還需找其他法子錘煉。又想:敖烈早就就位了,不知他是否跟玄奘遇見。觀音菩薩是天生的勞碌命,想得多,忙得也多,搓一把臉,又騎著祥雲去找陳玄奘了。他本意是去看看二者有沒有相遇,有無要他解決問題,可菩薩畢竟不是六甲六丁那樣的馬大哈,側耳聽他們說了一會兒,見玄奘對東洲興趣昂然,腦中的警鈴一下子就敲響了。心說:好家夥,他要真覺得東洲比西天好怎麽辦?那不就不去西天取經,改去東洲取經了?這能成嗎?還真可以,東洲別的不說,寺廟是有幾座的,特別是大相國寺,香火很旺盛嘛!他們說是佛教,跟西天的體係也不大一樣,自立山頭罷了。就不知怎的,這山頭有擴大的跡象,觀音認為不得不防。可如何阻止玄奘探究呢?他又煩到撓頭,堵不如疏啊,真要跑到玄奘麵前,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更何況,以菩薩看來,東洲也沒什特別要指摘的地方,是挺好的。讓玄奘對那產生深深的厭惡,不可能啊!他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法子。既然不能抹黑東勝神洲,那不如樹立一個典型形象,來拔高西天的地位。他想到的第一個就是黑熊精。在觀音菩薩看來,感受過東洲的生活,學習了一部分東洲的佛法與生活理念,還毅然決然跟自己去珞珈山,成為門下的學徒,充分證明了他對西天佛法的執著與向往。這樣的人,不推他推誰啊!於是觀音菩薩掐指一算,看黑熊精在哪,結果大喜,好啊好啊,他就在前麵。在觀音禪……觀音菩薩瞪大眼:觀音禪院,沒了?!……事情是這樣的,黑熊精投奔觀音菩薩後,現在珞珈山修行了一段時間,跟木吒、龍女等打成一片。對珞珈山上的一草一木,他無一不細心照料,對山上的修行者,也是無一不恭敬,對觀音菩薩更是菩薩說什麽,他就做什麽。前些日子,菩薩跟他說:“也差不多到時候了,你收拾收拾去西行路吧。”到底去哪一段,菩薩也無所謂,黑熊精想想,決定回到自己的老家,黑風山裏黑風洞。靠近黑風洞,他就有點氣不打一出來,為什麽呢?他想起了觀音禪院的裏的金池長老。黑熊精也有妖性,他把自己曾追殺過高長鬆他們的事都推到了金池長老身上。他心說:好你個老禿驢,如果不是你蒙蔽我,我又怎會做下如此錯事?若你還沒死,肯定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啊!於是黑熊精先回到黑風洞。因多年未歸,黑風洞呈現出年久失修之相,曾經的石製家具上蒙了一層厚厚的蛛網,黑熊精先打掃幹淨,這就花了好幾天。幾天後,黑風洞煥然一新。這時閑不住的黑熊精就選定下一個目標,他決定去觀音禪院看看。他壓根沒什麽計謀,要先禮後兵啥的,黑熊精跟金池長老的攻擊力都不在一個層麵上,對這樣的小嘍,直接打就行。於是他上門,見香火嫋嫋,直衝雲霄,毫不客氣地上前,咚咚咚竅門。出來的是小沙彌。他記得金池長老養了一大群童男子,曾經黑熊精還勸過他,不要信這種歪門邪道,修行才是正途,看樣子對方一點都沒吸取教訓。在他跟金池長老好的時候,這點是瑕疵,不值得一提,因為黑熊精現對他有意見,就罪加一等,讓他更加看不起金池長老了。小沙彌看門口立著一頭大黑熊,嚇得半死,“啊”了一聲,當即坐在地上。又聽這頭黑熊口吐人言:“金池長老在否?”小沙彌哆哆嗦嗦不說話,站都站不起來。在他身後,一庭院的小沙彌都愣住的,掃地的拿不起掃帚,打水的隻聽見“咚”一聲,水桶也扔了,水也倒了。其中有怕死的,屁滾尿流地逃走,去找金池長老了。他想的其實比較陰暗,這妖怪像是來尋仇的,當然要把對方的仇恨對象供出來,說找金池長老,那就去找啊!於是去內室拉人。哪裏想到金池長老聽說門口來了頭黑熊精,高興不已,三步並作兩步出來,那模樣,已然是多年不見的好友啊!他故作豪爽道:“賢弟啊賢弟,多日不見,你可好?”內心則暗想:十幾年未見,我早以為你死了,現在突然出現,定沒好事。隻想速速把人打發算了,一點都不想跟黑熊精攀交情。哪裏想到向來文雅的黑熊精獰笑著提起金池長老的衣襟道:“金池啊金池,你騙得我好苦!”隨後開始狂輸他的十大罪狀。“你這廝,學得是佛法,卻偏偏去折騰那些鬼蜮伎倆,嫉妒賢能不說,竟然還差點把我也帶上邪路,該當何罪!”金池長老真是滿腦袋問號,他嫉妒賢能?誰啊?陳玄奘嗎?等等,他雖然很後悔自己沒有得袈裟,不能西行,但這陳玄奘不是還沒有來到觀音禪院嗎,他們還沒有打照麵呢!這一波是無中生有啊!更何況,他也沒有帶歪黑熊精啊!十幾年未見,他真什麽都做不了啊!曾經跟高長鬆的過節,在他心中沒留下一絲痕跡。金池長老有心辯解,黑熊精去沒有給他機會,三兩下就把他打成了豬頭,下麵的小沙彌看活了多年的長老毫無還手之力,都要被嚇死了。這這這,這妖怪不會準備把他們煮了吃掉吧?誰知黑熊精打完後神清氣爽,看這觀音禪院的一眾設施,比他的黑風洞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又想自己在觀音座下修行,那為了顯示自己的虔誠,入主同名禪院也不錯啊。到時候他可以通過與陳玄奘辯佛的方式留下他,決定了,如果不討論完佛法,解決完他的疑惑就不給人走,嗯,這一難可太文雅了。他美滋滋地想著,搖身一變,顯出人形,對小沙彌們說:“以後我就是這禪院的住持,叫我黑風長老便是!”第225章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高長鬆連打五個噴嚏。鍾離驚恐萬分,他看向高長鬆的眼神仿佛在說:沒聽說修行人會得風寒感冒啊。高長鬆也覺得不會,可事實上,他最近總是打噴嚏,打完後也沒什麽後遺症,就是時不時打,還一連好十幾個。因找不出原因,隻能定義為鼻炎。還是過敏性的。其實,他自己都不是很信這話,原因很簡單,在過去的幾十年中,也沒見到他過敏性鼻炎啊,這又是在烏斯藏,不是什麽新地盤。可找不著結果,隻能草草定論了。*另一廂,敖烈意猶未盡地住嘴。他今天說了什麽?說了天下第一武道會,還是讓他與自己偶像呼延問雪相遇的那一場。對方是自己的精神導師,讓他脫離了低俗的妖怪生活,到達了更高的精神層次。在這過程中,他也多次提到高長鬆。“高十二郎充滿奇思妙想……”“高十二郎的畫技頂頂高……”“十二郎……”“十二郎……”孫悟空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即便他自己也跟陳玄奘科普過高長鬆,還是說:“喂,你不是要講東洲嗎,怎麽全是十二郎十二郎的,你是天天跟十二郎在一起不成?”敖烈劍術不見得大成了,劍客的氣質卻學了十分,他看孫悟空的眼神,就像專治各種不服似的,聲音也冷冷的。“非也,隻是東洲的建設離不開高十二郎,故多提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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