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奘:……敖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就是這黑臉漢,他是不是見過?第226章 黑熊精對陳玄奘關懷備至,先將人迎入禪院內,好言道:“夜露深重,法師先隨我去喝湯暖暖身。”孫悟空與敖烈,根本沒被他看進眼裏。又強硬拽走陳玄奘背上的包袱道:“就讓我幫法師你拿吧。”說著還瞪了孫悟空一眼,意思是“行李都要師父拿,要你有何用”,不滿極了。在他的熱情招待下,陳玄奘是懵了,一是他沒見過詭計多端的妖怪,二是黑熊精太殷勤、情緒太飽滿,他判斷不出對方的真實想法。隻能拿出跟熱情縣老太爺寒暄的那一套,搶過自己的包袱道:“使不得!使不得!”黑熊精執著:“怎麽使不得,來者是客,怎能讓客人自己拿行李?”孫悟空立刻插嘴道:“那俺老孫的行李,你也幫提著吧。”說這話,就專門刺激黑熊精呢!黑熊精不買孫悟空的賬,他看孫悟空很不爽。分明是隻不通佛法的猴子,還曾經落下大鬧天宮的罪證,誰知關了五百年,竟搖身一變要修成正果了,是妖怪聽了都嫉妒,更別說黑熊精這樣一心向佛的。在他眼中,孫悟空這種妖怪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想要的機會,他還不好好珍惜,給法師當徒弟這活多好啊,他卻懶惰得行李都不肯拿,該打!於是皮笑肉不笑道:“嗬嗬,讓小沙彌來吧。”又損道:“我看番僧人高馬大,如何連行李都拿不動了,哎,罷了罷了,我這些小徒弟,雖年紀小,幹活卻很不錯,讓他們替你吧。”這是變著法損人呢!孫悟空這小暴脾氣,打幾個來回嘴仗就不行了,更何況在他的火眼金睛中,眼前這耀武揚威的,壓根不是人,而是一頭大黑熊,當即就想讓他“吃俺老孫一棒”。誰知陳玄奘回頭看他一眼,那眼神可太嚴厲了。陳玄奘:悟空,切勿自作主張!孫悟空:……想到上一輪自作主張的後果,是被師父拿禪杖敲了一頓,孫悟空就有點遲疑了。遲疑著,黑熊精就把陳玄奘迎進室內了。本以為妖怪會圖窮匕見,孫悟空都做好準備見真章,誰知喝湯是真喝湯。黑熊精還是個不好排場的,端上來的都是粗茶淡飯,很受樸實法師陳玄奘的青睞。黑熊精端起菜湯碗道:“粗茶淡飯,法師莫嫌棄。”陳玄奘滿意地喝上一口,哎,是熟悉的味道,舒坦。又連忙表示:“怎敢怎敢,住持收留我等,感謝還來不及。”他又想到金池長老的事,主動道:“這幾日還要勞煩住持了。”陳玄奘不準備立刻走,而是準備把金池解救出來再說。黑熊精撫掌道:“那感情好啊,我有諸多問題想要請教法師,能多留幾日再好不過。”他說:“今日日晚,法師還是早早去休息,等明日一早,我等著與您談論佛法呢。”*在黑熊精的殷勤下,玄奘一行人的入住十分絲滑。孫悟空本以為,黑熊精會拆散他們師徒仨,方便襲擊玄奘,沒想到住宿都安排在一塊,貼心得讓人不適應。他不得不揣測,是否這黑熊精神通廣大,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根本不需要分化他們。陳玄奘卻說:“我看這位黑風長老,心思純粹,作派也是實打實的佛家人作派,說他害了金池長老,其中是否有內情。”孫悟空立馬道:“不可能,我這雙招子,師父你也是知道的,在我眼中妖怪無從遁形,他真是頭大黑熊。”陳玄奘沉默一會兒道:“就算是妖怪,也有好壞之分,我觀他對佛法,不是假向往,而是真喜歡,對寺廟中的小沙彌也要求嚴格,不像是裝出來的。”孫悟空不置可否道:“就一晚上,看也看不出來多少。”“師父你有所不知,詭計多端的妖怪是很會蒙騙人的。”師徒倆辯了一會兒,誰也說服不了誰,孫悟空靈機一動,拉上沉默的敖烈說:“小白龍,你給評評理,是我說得對,還是師父說得對。”小白龍像被從夢遊中驚醒似的,“啊”了一聲。瞧他的小眼神,還有點迷茫。孫悟空說:“奇了怪了,這禪院究竟有什麽獨到之處,你們一個個都不對勁起來。”他就沒看見小白龍這麽不清醒的樣子過。小白龍連忙道:“非也,我正在想事。”孫悟空問:“你想什麽心思呢。”“倒也不是什麽心思,就是那黑臉漢,我瞅著有些眼熟,像是見過的。”孫悟空:?他就不懂了:“見過?哪裏見過?”這回小白龍終於找回劍修的風采了,冷冰冰表示:“若我知道,還用想?”孫悟空:“……”好吧,這話說得有理。他終於放棄了,又扭頭對陳玄奘道:“無論如何,師父你還是長點心吧,別被妖怪賣了都不知。”陳玄奘知孫悟空是好心,可他們在如何對待黑熊精上有些分歧,口角拌得他也有些不愉快,於是冷麵道:“我知曉,悟空不必操心。”語氣還挺冰冷的。孫悟空聽後也火大:“罷了罷了,是俺老孫好心當作驢肝肺,你就跟妖精談論佛法去吧!”說著,屁股一撅,背一靠,幹脆到外間去睡了,真是眼不見心為淨。陳玄奘凝視他的背影,也幹脆閉眼打坐冥想了。隻是想著想著,他的心思還是轉移到孫悟空身上。陳玄奘想,悟空一腔熱血是不錯,就是性子太左,容易偏激,分明能好言好語商量的事,卻偏生固執己見,不肯多觀察。這性子大大不妙,總要生出事端來,假以時日還是得給他扭了性子。想西行路漫漫,他將孫悟空帶在身旁,方能時時教化,陳玄奘才放下心來。他還是挺相信自己教化能力的。……再說孫悟空,說是歪著睡著了,實際上眼睛隻是半合,耳朵更是豎高高。他多盡忠職守的人啊,就怕半夜黑熊精趁其不備,殺上來呢。孫悟空想,這妖怪,定沒安好心。誰知警醒了一夜,一點兒風吹草動都無,隔天早上,陳玄奘起了個大早,他有早起練功的習慣。孫悟空沒這習慣,要不跟著師父,要不就接著睡,誰知他才翻個身,庭院裏就傳來“嘿嘿哈哈”的聲響。悟空:?啥玩意!他一個鯉魚打滾就爬起來了,透窗戶看去,見陳玄奘混在一群小沙彌中間,揮汗如雨。照舊是黑熊精領頭,他鍛煉得可來勁了!小沙彌們倒一個個都苦不堪言的樣子,礙於黑熊精淫威,那是說也不敢說。*陳玄奘是苦修僧人,向他一樣嚴於律己的僧人其實不大多,絕大部分寺院,僧人起得不遲,卻也隻是讀讀經書之類的,全寺院一起鍛煉,除非少林,就是那些與妖怪毗鄰,國內不安定的寺廟了。因此,他見觀音禪院如此,好感度又上漲了一截,鍛煉之餘還不忘記問黑熊精,他們練得是什麽。黑熊精不打妄語,直道:“眼下不過是強身健體罷了。”“這些小沙彌,以往都過著奢靡的日子,身體很虛,練鋤頭都扛不起來,我有心正一正這風氣。”“不出兩月,他們身子骨強健了,就帶他們一起練鐵布衫。”這功法在東洲壓根不值錢,黑熊精想教小沙彌還是很容易的。“此地毗鄰西番哈密國,妖魔作亂甚多,不好好練練,如何護得住自己,護得住百姓?”這一番深明大義的話講出來,陳玄奘別提多感動了,好在他沒忘記孫悟空的提醒,這位長老,可不是什麽人族長老,而是頭大黑熊!於是抓住他的語言漏洞,看似探究道:“我聽您說他們生活奢靡,怎會如此?”黑熊精是很樂意在高僧麵前抹黑金池長老的,不,他都不是抹黑,是敘述事實。“法師您有所不知,這觀音禪院的長老原非我,而是一名為金池的僧人。”“二十年前,我與金池長老為友,成立日探討佛法,聊天下大事,卻不知此人外表光鮮,實際心如蛇蠍,差點讓我誤害一名大師。”“好在那名大師心胸寬廣,對我的罪行既往不咎,還願意教化我,跟他在海外之地修行二十年後,我才終於回到此地,見金池長老依舊在此害人,才接管了他的禪院,教化這群小沙彌。”陳玄奘:“……”好啊,他不過是問一句,對方就像是倒豆子一樣全說完了,坦誠得他都說不出話來。且這內容究竟是真是假,陳玄奘還要好好辨別一番。麵上隻一臉嚴肅道:“原來如此。”玄奘又問:“那金池長老……”黑熊精說:“我一時氣急,下手略重些,眼下他在齋房修養,我派了幾名小沙彌照料他,過幾日怕就能下地了。”陳玄奘道:“我可否去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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