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是幹濕電吧?」酒保走開後,蓁蓁便往邊上退了退。


    我沒好氣地說:「你說呢!」


    「我說嘛,你應該不是……」她若有所思地說,片刻後又補充道:「如果你是的話,偉哥可要遭殃了,組裏除了組長,就隻有他沒被你非禮過。」


    我突然從高凳上摔下來,爬起來後虛弱無力地問她:「我有這麽好色嗎?之前的事情都是意外……」


    「不是,你是故意的,我知道!」她臉上仿佛寫著「我就知道你是頭大色狼」,一幅大義凜然的模樣,就差沒出手為民除害。


    「你們也挺親密的嘛,真讓人羨慕耶!」酒保又走回來了,他的聲音再次讓我的毛孔豎起來。


    為免我的雙手再次被他蹂躪,也為了證明給蓁蓁看,我真的是頭大色狼,我趕緊握著她雙手,裝作跟她很親密的樣子,對酒保笑道:「我們是好姐妹嘛!」


    蓁蓁使勁地捏我掌心的肉,在我耳邊低語:「找死呀你!」我也在她耳邊低語:「給我專業點,我還指望在他口中得到線索。」說完我還往她耳朵吹了口氣,她的臉又紅了,這次還得紅像關帝爺那樣,同時把我掌心往死裏掐。


    「你們就知道卿卿我我,當我不存在了。」酒保的語氣雖然像開玩笑,但我感到話裏略帶醋意。


    「喲,酒保哥不會吃我姐妹的醋吧!你要是能幫我一個忙,我今晚請你吃夜宵,再慢慢陪你卿卿我我好不好?」靠,我又被自己的話噁心得想吐。


    「帥哥有什麽要我幫忙,盡管開口好了。」他色迷迷笑著,我的毛孔又豎起來了。


    「你見過他嗎?」我遞上寧宇易的照片。


    他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哦,是annie,他是這裏常客,昨晚也有來過。你有事找他嗎?要小心哦,他這人蠻貼身的。」


    「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隻是很久沒見他,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怎樣。」


    「我有他電話,要不要我叫他過來。」他說著就掏出手,查閱電話號碼。


    「不要!」我連忙按下他的手,又忍住噁心用手指在他胸前畫圓:「他來了,我們今晚怎麽辦?」


    他色迷迷地笑了笑,把手機放回口袋:「他最後跟glen打得火熱,昨晚還在洗手間裏幹起來,我看他可沒空纏著你呢!你應該知道他的占有欲挺強的,誰給他纏上誰倒黴。如果你姐妹不介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到洗手間裏互相了解一下。」


    我笑著準備說話,但又馬上掏出手機走開兩步說了幾句,然後回頭十分惋惜地跟他說:「真不巧啊,老闆突然打電話來要我去辦事,今晚不能跟你互相了解了。」


    「那下次吧!」他顯得很失望,但隨即就掏出手機問道:「給我留個電話吧,方便以後聯繫。」


    「好的。」我接過手機輸入號碼並交還他後,就拖著蓁蓁的手準備離開。但沒走幾步,他就叫住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回頭露出「迷人」的笑容,媚聲道:「叫我小偉好了。」罪過,罪過,希望偉哥能逃過此劫。長生天保佑,千萬別讓他知道我把他的手機號碼留給一個「左手」。


    「戲演完了!」剛走出左手吧,蓁蓁就甩開我的手,還抬腳把我踹飛。幸好她還有點「良心」,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拉起來,問道:「你揩了我半天油,什麽也問到,你想我怎麽修理你?」


    「誰說我什麽也沒問到,我問到的事情可多得海裏去。」我輕輕推開她的手。


    「那麽說,你知道那個glen是誰了?」


    「我不知道,但安安肯定知道,回去問她就行了。」我說罷大步流星地走向停車場,她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就傻乎乎地跟上來。


    寧宇易死前曾經跟這個叫glen的男人在一起,找到他多少能得到一點線索,希望安安這次不會再向我撒謊。第七章 女妖再現「我沒有撒謊,真的沒有。羽哥,你可要相信我!」再次於審訊室中向安安問話,麵對我的質疑,她不斷擺手搖頭。


    「你昨晚真的沒有進過左手吧嗎?如果你不老實告訴我,我沒辦法幫你。」我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眼,她不自覺地迴避我的眼神。顯然,她撒謊了。


    她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對不起,羽哥,我騙你了。我昨晚進過左手吧。」


    「你進去了,為什麽又跟我們說沒有?」蓁蓁忽然站起來瞪著她,嚇得她像隻小貓似的縮成一團。


    我把蓁蓁拉下來,語調平和地對安安說:「因為你認識glen,是嗎?」她怯弱地點頭,徐徐道出昨夜進入左手吧時的情況——


    我本來不敢走進去,因為我怕宇易會發現我。可是在外麵不時會有陌生人走過來搭訕,有些喝醉酒的還會對我動手動腳。我一害怕就跑進去,我一進去,裏麵所有人都看著我,嚇得我馬上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下。


    我坐下來就往周圍看,可並沒有看見他,我想他可能是進了包廂吧。沒看見他,我就點了杯飲料繼續留意四周的情況,我這才注意到整個大廳裏除了我,全都是男人,而且他們互相之間都做著些親密的行為。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同性戀酒吧,馬上就覺得很害怕很想跑出去,但在外麵又會有陌生人搭訕,所以我又不敢走。幸好,他們隻是對我指手畫腳了一會兒,之後就沒有人注意我了。


    我坐了十來分鍾,看見宇易跟一個男人從洗手間裏出來。這個男人大概就是你所說的glen吧,因為我聽見酒吧裏的人都這裏叫他,可是從此以前,我從來也不知道他有個這樣的英文名……他就是我姐夫!


    看見宇易跟姐夫一起從洗手間出來時,我立刻就驚呆了,姐夫是摟住他出來的,兩個人就像連體嬰一樣,還不時互相親吻。姐夫平時跟姐姐也沒這麽親熱,怎麽會跟一個男人這樣子……


    安安說到這裏就流下眼淚,沒有繼續說下去。我想這丫頭並不是想向我們隱瞞些什麽,而是她覺得這事與案情沒什麽關係,但一旦讓姐姐知道,肯定會傷透姐姐的心,而且姐姐與姐夫的感情本來就不太好,此事也許會成為他們離婚的導火線。所以,她才會刻意隱瞞這件事,甚至不惜給假口供,使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不利。


    現在案情變得更為複雜,肖劍峰原來是雙性戀者,還與死者關係密切,死者又要挾過他的嶽母,他自己又與妻子關係惡劣。這當中的文章可多著。


    為了理清這案子裏的複雜人物關係,我必須向紀雪融及肖劍峰問話,而前者為了安安的事情,一直都待在局裏並沒有離開,所以我先找了她來問話。


    她不是疑犯,而我又不想讓她太緊張,所以我沒把她帶到審訊室,而是請她到詭案組的辦公室。她一坐下就沒完沒了地說她女兒不會殺人,我們冤枉好人之類的話。


    「紀阿姨,在私而言,我也不相信安安會殺人。可是現在所有證據都對她很不利,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老實告訴我,不然我沒法幫安安洗脫嫌疑。」我好不容易才趕在她說話的空檔說上一句。


    「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隻要能幫到安安就好了。」她像抓住救命糙似的抓住我的手,我想現在就算問她跟丈夫的性生活過得怎樣,她也會把每一個細節都告訴我。


    然而,當我問出第一個問題時,她就顯得猶豫了:「你認識死者嗎?」


    她沉默了一會才回答:「認識,他在報社工作,我之前見過他。」


    「你昨晚見過他嗎?」第二個問題仿佛牽動了她的神經,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但隨即又迴避我的目光,良久也沒有說話。她不說,我隻好迫她說,略帶歉意道:「其實,昨晚我在尚雅咖啡館看見你們,你們當時似乎起了點爭執……」我沒有把話說全,想讓她親口把當時的情況說出來,畢竟我當時看到的隻是表麵而已。


    她抬起頭往四周張望,然後稍微緊張地對我說:「我可以把所有事都告訴你,但我隻想說給你一個聽。」說罷她的目光便落到辦公室裏的其他人身上。


    「你大可放心,本案跟日報大廈的鬧鬼事件扯上關係,你在這裏所說的每一句話,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就隻有少數的幾名高官有權知道。如果泄漏出去了,我們的麻煩不會比你小。」我故意擺出一副能讓人信任正直警察模樣。


    她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把她與死者之間的事情說出來——


    小寧是三、四個月前才到報社工作的,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有點奇怪,明明是個男生,但一舉手一投足都像個女生似的。不過,他隻是老林其中一個下屬,隻要他能跟孩子們處得來,其它的事情還用不著我來管。而我除了偶爾到報社找老林和孩子時會碰見他之外,就跟他再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幾天前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有件事想跟我談談,是關於依依的事情,約我到昨晚那間咖啡館。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所以就過去了。來到咖啡館後,他就跟我說:「劍峰跟你女兒已經沒有感情了,你最好叫你女兒快點離婚,別再老是纏著劍峰不肯放手。」


    我當場就懵住了,依依從來也沒跟我說過她跟劍峰出過什麽問題。雖然他們的確是經常吵架,但夫妻之間的事情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好,小磨擦肯定會有,但用不著鬧到要離婚的地步吧!而且就算他們要離婚又關他這外人什麽事?所以,我就罵他神經病,並且打算離開。


    可他忽然笑起來,對我說:「你先別急著走,他們是不是要離婚,你可以直接問你女兒,你還是坐下來吧,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我才沒空聽你這神經病胡扯!」我嘴巴雖然這麽說,但還是坐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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