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她放鬆心情,我隨口問她,有沒有人騷擾她,一個年輕的單身女子這個時候出現在酒吧街的路旁,肯定會招來不少猥瑣男。)


    有,有好幾個色狼叫我跟他們一起喝酒,把我嚇壞了,我隻好躲到一邊去。


    好不容易才熬到淩晨時分,他終於都從酒吧裏出來了,坐計程車回家。我又跟在他後麵。他回家後換回平時的裝扮,又再出門,這次他沒有打車。我偷偷跟著他,沒走多遠就知道他要去那了,他所走的路是去日報大廈的,大概走十分鍾就到了。


    來到日報大廈後,我等他進了電梯才敢進入大堂。而且也不敢直接坐電梯到十三樓,因為怕被他發現,到了十二樓我就出來了。我打算爬樓梯上去。本來想不就是一層樓梯嘛,一會兒就行了,可是當我從電梯裏出來時才發現,整層樓都黑乎乎的,我突然想起鬧鬼的事情,快把我嚇壞了。不過,最後我還是藉助手機的光線,咬緊牙關爬樓梯上到十三樓。


    十三樓也是黑乎乎的,我瞎摸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他跑到那裏去。後來我走到暗房外麵,突然聽到裏麵有聲音,嚇了我一大跳。我想他應該是在裏麵沖洗勒索媽媽的照片,突然就來氣了,想衝進去把底片搶過來。但當我想把門打開時,突然聽見裏麵好像有打架的聲音傳出,而且門也鎖上了,我又敲門又叫他的名字,門也打不開,隻聽見他叫了聲「救命」。於是我就跑到一樓找保安幫忙……


    安安的口供並沒給我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反而使她的處境變得更不利,因為她始終也沒有明確說出她跟蹤寧宇易的目的。但是,她的口供也並非全無用處,起碼她告訴了我們,死者昨天打扮怪異地去過一個叫左手吧的地方。左手吧,挺古怪的名字,或者我們能在那裏獲得一些與死者有關的情報,但在此之前,我們得先到他家裏翻箱倒櫃。


    離開審訊室時,蓁蓁忽然一臉蔑視地對我說:「才認識一天就把人家小妹妹泡上了,你還真有本事啊!」


    我正在分析案情,就隨便地回了她一句:「你吃醋了?」


    她的臉馬上就紅起來了,氣急敗壞地說:「你有病!」


    「你有藥嗎?」我回敬道。


    「你神經病!」


    我詫異地看著她:「難道你會治?」


    「你神經病,你神經病……」她被我氣瘋了,不停地重複這句話。


    「你複讀機,你複讀機……」我也學她那樣不斷重複。


    她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了,我關切地問:「怎麽不說話了,難道你……沒電了?哎呀……」她說不過我,竟然抬腳把我踹了。


    踏入寧宇易家門後,我第一個感覺就是,這裏應該不是一個單身男人居住的地方,因為實在太整潔了,跟我那個狗窩有天淵之別。除了整潔之外,這房子的裝修還很女性化,感覺應該是個單身女子的閨房,以致我一再向公寓的管理員核實,這到底是不是寧宇易租住的房子。得到管理員肯定的回答後,我們才開始搜查。


    這是一房一廳式的單身公寓,廚衛俱全,一個人住的話地方還算挺寬闊的。我和蓁蓁分別在客廳和睡房搜查,在茶幾上我找到幾本女性雜誌和一個幹淨的菸灰缸,除此之外並未特別發現。


    「阿慕,你快進來。」蓁蓁忽然從睡房探頭出來叫我。


    我一走進睡房就嚇一跳,這根本就是女人的房間嘛!不但有梳妝桌,桌上還放了一大堆化妝品,仔細一看全是蘭蔻的產品。我忽然想起在洗手間發現的那支唇膏也是蘭蔻的,長生天啊,一個大男人帶著唇膏上班,還偷偷跑到洗手間去塗,有夠雷人的。然而,隨後我們還發現更雷人的事情,就是衣櫃裏竟然有一大堆女性衣服,其中還有裙子。


    正當我懷疑寧宇易是否患有「易服癖」的時候,流年打來電話:「驗屍工作已經完成了,證實死者是被沖洗盆裏的藥水淹死的,因為從他肺部取出的液體與藥水的濃度一致。另外,我還有一個特別的發現,或許對你會有幫助。」


    「你該不會是驗出他有愛滋病吧?」我問道。


    「看來你也發現了,他有沒有愛滋病,我倒沒去驗證,不過他是同性戀者,我就能肯定。他肛門的肌肉明顯外翻,這是由於長期進行肛交而造成的,而且我還在他的直腸裏發現殘留的精液,所以能肯定他在案發前曾經被人幹過屁眼。」這廝也真是猥瑣得可以,這麽噁心的話也能直接說出來。不過,既然他這麽噁心,那我也不妨噁心一下,趁蓁蓁還在搜查睡房,躡手躡腳地溜進洗手間,問了一個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的問題:「被肛交的人會有快感嗎?」


    「這個問題得分男女來回答。於女性而言,在肉體上的感覺,肛交顯然不如性交,因為肛交主要是靠擠壓**及子宮來讓女性獲得快感,就像隔靴搔癢一樣。不過,女性的性快感並非完全源於肉體,而是主要從精神上獲得,肛交能帶來強烈的被征服感,所以也能讓女性獲得比性交更強烈的高xdx潮。當然這是因人而異的,不是每一個女性都能接受肛交,但能接受的一般都會上癮。」他的解釋挺詳細的。


    「那男性呢?」男人不像女人那麽感性,而且又沒有**及子宮等敏感器官,肛交的快感又從何而來呢?這個問題讓我很不解。


    「知道什麽叫前列腺嗎?是男性特有的性腺器官,位置在膀胱與直腸之間,它分泌出來的前列腺液是精液的主要成分,男性肛交主要是靠它來獲取快感。其實在男性泌尿檢查中,經常會以指檢的方式,把手指插入直腸,通過擠壓前列腺獲取前列腺液,以檢驗是否病變。不過也有人沒病也花錢給女醫生按摩前列腺,感覺不比做*愛差。」。


    聽完流年的解釋後,我忽然感到奇怪,雖說這個猥瑣男也算是個醫生,但也不見得會知道得這麽仔細吧。尤其是他說「感覺不比做*愛差」,這可是主觀的感覺啊!因此我不禁問道:「你不會親身試過吧?」


    「關你鳥事!」他說罷就掉線了,我想花錢讓女醫生按摩前列腺的人大概就是他自己吧!


    「你在幹嘛?這裏有發現嗎?」蓁蓁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當然不會對她說,我剛剛在問流年肛交的事情,於是隨手在洗手盆上抓起一件東西,便信口開河:「嗯,我發現了這樣東西。」


    「火柴?這有什麽特別的?」她以懷疑的目光向我掃射。


    我頓時大窘,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抓了盒火柴。不過當我仔細觀察這個火柴後,馬上露出微笑,得意地問她:「你在這房子裏有發現香菸嗎?」


    「嗯,好像沒看見。」她說著走到客廳查看。


    我也走出洗手間,笑道:「不用找了,他根本就沒有抽菸的習慣。」


    「嘻,猜錯了,這裏不就有個菸灰缸嗎?」她指著茶幾上的菸灰缸,像個小孩子似的向我露出勝利者般的笑容。


    我笑著給她解釋:「菸灰缸上沒有菸灰,而且整間房子就隻有這個菸灰缸。有抽菸習慣的人家裏肯定不會隻有一個菸灰缸,這個菸灰缸是給客人用的。」


    「那這盒火柴又能證明什麽?」她略顯失望地問。


    「證明有客人來過啊!或許這位客人能給我們提供線索。」


    「能找到他才是,天大地大誰知道得上那找他。」她白了我一眼。


    「你真笨,火柴上不就有地址嗎?」我笑著把火柴交給她。這是一個酒吧的火柴,酒吧的名字叫左手吧。


    安安說寧宇易昨晚去過左手吧,她說的時候我並沒有多加注意,現在想起來這酒吧應該是間「同誌」吧,因為左手是對同性戀的一種隱諱別稱。以此推測,寧宇易應該經常到這間酒吧尋歡,甚至帶人回家鬼混。而流年在他的直腸裏發現精液,那他昨晚應該在左手吧裏就跟別人幹了那檔事。他在死亡之前幾個小時內所發生的事情,對案情十分重要,因此我們有必要到左手吧走一趟。


    跟蓁蓁一起來到左手吧,一進門就引起全場注目了,原來裏麵全都是男人,這丫頭仿佛成了外星人。


    我們坐在吧檯前招來酒保要了兩瓶啤酒,他扭著腰把啤酒拿過來,倒酒時瞥了蓁蓁一眼,十分風騷地問我:「帥哥,你是左手還是右手呢?」說著就伸出左手,輕撫我左手手背。


    我全身的毛孔馬上豎起來,但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對他說:「我是幹濕電。」幹濕電是粵語方言,意指既接受異性戀,又接受同性戀的雙性戀者。雖然我的性取向正常,但為了不讓對方反感,所以才撒了個謊。當然,我說自己是幹濕電而不是「左手」,是為了不讓對方懷疑。唉,都怪我把蓁蓁帶來了。


    「是嗎,你來這裏,你女朋友不生氣嗎?」他又瞥了蓁蓁一眼。蓁蓁的臉馬上就紅了,暗地裏往我腰眼狠狠地捅了一下,痛得我幾乎要叫出來。


    「她是我的好姐妹,隻是來這裏見識一下而已,你們不會不歡迎她吧!」我忍痛以自己也覺得噁心的嬌媚語氣回答。


    「當然歡迎了!最近也挺多姐妹過來玩的,昨晚就來了小姑娘。」他繼續撫摸著我的手背,我真想找個地方嘔吐。不過聽見他說昨晚來了個小姑娘,我嘔吐的欲望就立刻消失了,伸出右手輕撫他的手背,嬌媚道:「那個小姑娘是不是大概一米六,眼睛大大,頭髮到肩膀那麽長的。」


    他點了點頭:「你認識她嗎?」


    奇怪了,安安明明說她沒有進來,但酒保卻看見一個樣子跟她差不多的女生,難道她對我撒謊了?


    「嗯,朋友的妹妹而已,沒想她竟然自己跑來這裏玩了。她沒有給你們添亂吧!」我快受不了了,他竟然用手指在我掌心畫圓。


    「那可沒有,她整晚都坐在牆角那張桌子裏,好像很怕被人看見似的。」此時有客人叫他,「我先去做事,回頭再跟你聊。」他走開兩步忽然回頭給我拋了個媚眼,害我哆嗦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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