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山頭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悠悠的喝茶:“當然,那位‘妖風’對情報的掌控能力可比獵犬知道的那點恐怖多了。”要是“獵犬”拿到的是那三位大妖完整的評估報告,想必是不會這麽草率的說要人家加入“獵犬”了。“再說,‘第五天災’也不是什麽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啊,”種田山頭火摸了摸下巴那點胡須,“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過不了多久,恐怕橫濱的異能開業許可證又得多給出去一張了。”嗯,如果沒和獵犬那位英雄打起來的話。第一百一十九章 對於“獵犬”那堪稱可笑的想法, 玩家這邊的反應是他拍拍衣擺轉身就帶著一隊暗霄和燭台切飛北美去了。什麽“獵犬”,什麽特殊部隊,不好意思, 保密等級太高了他沒聽過哈。在世界融合這個大前提麵前, 一切都得為獲取[基石]讓道。時間有限, 玩家不打算搭理這位在前三周目幾乎沒什麽存在感的“遠東的英雄”。於是“獵犬”按照軍警的情報,結結實實吃了三個閉門羹。a1206號“風使”, 當著“獵犬”小隊的麵把厚重的大門一扇子摔上, 那扇冰冷的金屬門離福地櫻癡的胡子可能也就幾厘米的距離, 氣得他身後的大倉燁子差點拔刀劈了告死烏雲的門。a1208號“燭刀”, 直接乘坐國際航班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霓虹, 拜這個國家內部混亂遲滯又冗餘的情報體係所賜,“獵犬”接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踏上北美的土地, 除非福地櫻癡想挑起戰爭, 否則絕無可能去他國領土上帶回“據說”“屬於”這個國家的妖怪。最後是a1207號“黑犬”。“獵犬”在港口黑手黨外麵截住了他和送他出來的異能者a5158號中原中也。來之前, 整個“獵犬”中最能說會道的條野采菊一一列舉了數條可以用於引導黑犬加入的話術,包括但不限於:可以為國家效力、可以追隨更合適的人、可以保證日後不會因為妖怪的身份被上麵某些人一拍腦門清算, 如此種種, 不一而足。然而負責執行的黑發青年眨了眨眼睛沉吟片刻, 梗直的提煉出了唯一論點:“加入獵犬, 或者死。”“哈?”不等“黑犬”本人做出反應,他身邊的中原中也就先炸了毛:“在港口黑手黨門口搶港/黑幹部的部下?你這混蛋膽子很大啊!”末廣鐵腸一臉平靜的說:“據我所知告死烏雲在三年前就叛出港口黑手黨了,你的控訴並不成立,a5158號。”中原中也一腳踏碎了麵前的地板, 黑著臉說:“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謝謝,但我覺得至少比條野好, ”麵無表情的黑發青年不忘隔空踩了腳自己的隊友,“至少我不會擅自認為別人選擇追隨的人是個沒什麽價值也沒什麽存在意義而且完全比不上隊長的……”“轟”末廣鐵腸在瞬間拔劍出鞘,用那把特製的武器死死卡在自己身前,看著那顆比他整個人都大的猙獰的頭顱,這位黑發獵犬淡淡的將視線放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那裏,有一道正緩緩下流的猩紅。“獵犬”每個人都是接受過人體改造的實驗產物,末廣鐵腸本人的軀殼更是出奇的堅硬,哪怕是被卡車正麵撞上也不會去往另一個世界,最多隻是輕傷。而現在暴走的a1207號一口咬開了他的肉/體防禦。末廣鐵腸記下了這個與情報不符的異常。犬神的身體還安靜的站在原地,隻有那顆腦袋在刹那間脫離了脖頸的血肉,拉扯變幻成了垂涎三尺的黑色犬頭,用能一口把坦克咬成兩半截的力道咬向了末廣鐵腸。“別的都無所謂,綠說過隻要不搭理你們就行,但是……”昏黃的橫瞳逐漸染上血絲,大部分時候都溫良友善的大妖一點點展露出猩紅壓抑的妖氣,操縱著自己那具失去了腦袋的身體拔出【魔王的小槌】:“誰給你勇氣去貶低他的?”“是條野說的,”末廣鐵腸平靜的說,“還有,如果我是獵犬,你是黑犬的話……”“我們這算不算是狗咬狗啊?”“轟”*“果然,烏雲的部署根本無法被收編……嗎?”福地櫻癡看著幹幹淨淨出去,髒兮兮血淋淋回來的隊員無奈的歎氣:“這下可如何是好呢,內閣那邊追得也很急啊。”一群隻會高談闊論的政客,突然之間在自己的領土上發現了這麽幾個優秀的“無主”的武器,第一反應當然是收為己用。這第二嘛……“不能再壯大地方武裝的力量,或者至少也要保證其對國家和社會無害,那邊是這麽說的,”幼女模樣的大倉燁子聳了聳肩,看上去不怎麽在意,“嘛,不就是怕亂起來影響到他們的選票嗎,說得冠冕堂皇的,真是令人作嘔。”“沒辦法呢,即使是軍警,偶爾也要考慮考慮政界的反應,畢竟他們才是國家運行的基礎嘛,”福地櫻癡爽朗的笑了一聲,“那就這麽處理吧,上調a1206到a1208號的實力評估,至少也要提高到獵犬的標準才行。然後反饋給那邊,就說”威嚴肅穆的“獵犬”隊長捋了捋嘴邊的八字胡,眼中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如果烏雲部署危害到了公共安全,‘獵犬’會出麵執行剿滅。”“這樣就可以安心了。”“沒錯,這樣就可以安心了。”一間長不到6米,寬和高度均不足2.5米的狹小房間中,魔人含笑低語。這可不是在說,有了獵犬的擔保,內閣可以安心。而是有了這句承諾,天人五衰才可以安心,調用獵犬的力量替他們處理掉那個百分百會妨礙他們達成夙願的“告死烏雲”。“不過,稍微有點可惜,”黑發青年臉上掛著一點也不帶惋惜之意的笑容,低聲喃喃道,“本來還想在最後再見你一次呢……”隻是這片雲的軌跡實在是難以預測,他特意千裏迢迢趕來也還是撲了個空。他是想要再見一次的。那個把他從屍體堆裏扒拉出來的人。那個見證了他從迷惘走向堅定的全部過程的人。那個……試圖打消他的美好願望,最終被他親手炸毀了返回橫濱的飛機的人。他可惜怎麽就是殺不死那個人。白發的青年揮揮鬥篷出現在費奧多爾身後,像是一隻歡快的白鴿在撲騰自己引以為傲的翅膀:“費佳費佳!你安排的事情我都做完了!作為這次的獎勵,再給我講講你和烏雲先生的故事吧!”烏雲是一朵自由的雲,而小醜是追求自由的小醜。所以小醜對烏雲也感興趣極了。“啊,好啊,”費奧多爾單手撐住下巴,眼神淡淡的往上抬這是回憶的意思,“那就要從……六七年前的一個冬天說起了。”西伯利亞的冬天很冷。不,應該說隻要是在西伯利亞,幾乎就沒有多少暖和的時候。一具新鮮的屍體,在戶外隻消一陣風的功夫,就會變成冷櫃裏的一塊凍肉。生命的掙紮,血液與溫度,罪與惡……這些東西在自然的偉力麵前與一捧雪、一場雨沒有太大的區別。但人類可以人為的構建出區別。“嘖,這裏居然還有孩子?這群人讓孩子參與械鬥?!”一道被寒潮凍得發緊的低沉嗓音透過雪堆傳了進來,朦朦朧朧的聽不太真切。隨後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小心的拖出雪堆,一邊還低低的用他國的語言罵:“不用等後援了,今晚先去剿滅叛徒的大部隊,漏網之魚可以慢慢來。”剛出任港口黑手黨幹部一職就被遠派來鎮壓因為首領權力更迭而引起的叛亂,告死烏雲看上去臉色比西伯利亞的寒風還要冷冽。然而,卻也是這樣一個冷峻得本人就像一塊冰山的黑發男人把他的“屍首”拉出了滿是屍體的小雪丘,也是這個人發現他尚有呼吸的痕跡,毫不猶豫的抱起少年人冰冷的身體,用體溫爭取一些搶救的時間,一邊高聲呼喊醫療隊的成員。他收留了彼時無處可去的少年,就像是好心人隨手給撿到的流浪貓搭了一個窩。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從來就沒有什麽可憐的流浪貓。告死烏雲撿回去的,不過是一隻藏在雪裏躲避搜查的老鼠而已。“烏雲先生,”因為身體不好被摁頭要求喝藥的黑發少年麵無表情的抱著杯子,喊了聲滿身寒氣回到住所的告死烏雲。烏雲撣去肩上鬆軟寒冷的雪,和著外套將一身的寒意一起脫掉,這才分了個眼神給他:“不喝藥,不行。別的,什麽事?”由於雙方都不會對麵的語言,他們是用英語交流的。少年麵無表情的看向那雙紅眸:“你覺得……異能力者的存在是合理的嗎?”果戈裏雙手捧著臉,像是聽睡前故事一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的摯友:“那位烏雲先生怎麽說?”費奧多爾垂眸一笑,視線不再落在低矮的天花板上:“那是很普通的回答,或許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如果果戈裏有看清他的眼神,或許瞬間就能分辨出來,此乃真假半摻的謊言。“他說存在即合理,僅此而已。”所以魔人從那個時候就知道,告死烏雲不會支持他的願望。創造沒有異能力者的世界這種話,他就不該對一位強大的異能力者說出口。就像你不能要求一個家裏真有一頭牛的人為了世界和平捐出這頭牛。但他還是說了。“你在詢問我的建議?”黑發男人手上還“唰唰”的批著一疊要緊的文件,所以幹脆把隨身攜帶的雲捏成了手掌的模樣輕輕拍了拍少年的棉花帽子:“那我的建議是出發點很好,但你最好不要出發。”“除非你想毀滅世界。”少年靜靜的看著告死烏雲的背影垂下了眼眸。不,他明明是想拯救這個世界。這個普通人麵對異能力者毫無還手之力的畸形世界。“如果我真的要想那麽做,”少年繞到辦公桌的前麵,抱著杯子認真的問他,“你以後會殺我嗎?”告死烏雲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嗯……誰知道呢。”在他眼裏,少年大概隻是一個步入中二期的少年,對世界產生了自己的思考和想法,這很好,他甚至還鼓勵少年進行更深入的思考,大抵是因為這塊極寒的土地上確實盛產思想家和哲學家。然而少年卻莫名其妙的轉移了話題:“烏雲先生什麽時候走?”緊接著就是……老鼠炸了告死烏雲回程的私人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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