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凜凜的三叉戟不知何時橫在了太宰治頸間,紫色鳳梨頭的青年站在他身後握著武器微笑:“你以為你跟的人是彭格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錯啦……”放下了雙手的棕發青年撓了撓臉頰,“不過,我是十年前的澤田綱吉來著。”六道骸動了動手指,幻術解除,沉穩可靠的成年彭格列身形變幻,縮水回了單薄柔弱的少年模樣:“這位……”“太宰,太宰治。”太宰治挑了挑眉,看上去有些意外,卻一點不在意離自己咽喉不過毫厘之差的尖銳武器,反而悠閑的舉起了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拿著武器。“太宰先生,”少年綱吉抿了抿唇,“可以告訴我嗎?你為什麽會知道小野同學的名字。”太宰治歪了歪頭:“你可真有意思,這種時候第一反應不應該問我是怎麽追過來的嗎?”兔子一樣柔弱無辜的少年眨了眨眼睛:“我其實都想知道。”“而且,你會告訴我們的,對嗎?”不是因為彭格列的聲望或者審訊室裏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而是因為這個人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告訴他們什麽的超直感這樣篤定的告訴澤田綱吉。“是小野同學需要幫助嗎?”少年綱吉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根本原因。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麽, 這位太宰先生。”真正的澤田綱吉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回首看向來人,眼神比十年前那個自己沉穩冷寂得多,即使聽到他是為了誰而來也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恰當的神色。而這, 才符合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對這個彭格列首領做出的側寫。一位擁有比肩森鷗外的領袖心性, 又兼具偵探社社長那種堅韌與正氣的出色首領。棕發青年露出了微笑:“小野需要什麽幫助呢?”“如果是‘passion’的話, ”澤田綱吉輕描淡寫的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意大利這塊土地上不會有任何不被彭格列允許的非法組織存在。”“哇哦, ”太宰治跟在守護者身後進了辦公室, 笑眯眯的鼓掌, “無意冒犯, 但您有沒有將來轉行去當喜劇演員的打算?漫才界真的很需要你這樣隨口就能逗笑別人的天才。”他對身後外放冷氣的黑發雨守視若無睹,鳶色的眼睛睜開,裏麵卻冷寂如古井無波, 沒有任何笑意:“別說大話了彭格列, 至少, 如今的你們可沒這麽強盛。”在名為“密魯菲奧雷”的黑手黨組織的針對下,彭格列家族如今的處境可謂是如履薄冰。太宰治根據整合的情報輕易的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從這位彭格列十代目之前的表現上也完全看得出來吧說得難聽一些, 他可是像隻驚弓之鳥一樣, 連自己陣營的“瓦利安雲守”都得懷疑呢。不過, 也正是因此小野先生才在他們這裏又死了一回, 然後被大妖們帶回橫濱,說真的太宰治還得謝謝他們。要是“瓦利安雲守”一直滯留在彭格列不回來的話,織田作和暗霄早晚會出事的。但是,這一肚子思量在滿腹黑泥中打了個轉, 最終被太宰治擺上台麵的卻是另一個理由:“畢竟,連我們那邊實力最差我都能輕輕鬆鬆的追到這裏來誒~”他不輕不重的在這方麵踩了彭格列一腳, 目的是讓這個裏世界的巨無霸將他們真正的放入眼中以平等合作的姿態,而不是“瓦利安雲守”的“老朋友”。“實力最差?你?”一聲稚嫩的童音從天花板上響起。下一瞬,幾發帶著火藥味的子彈直接向下掃射,毫不講理的往那大片沙色風衣的位置招呼去。“reborn!”雨守山本武眉頭一跳,下意識上前一步拔刀揮開子彈,金屬與金屬相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喂……別對客人開這種玩笑啊。”“嗬,”渾身漆黑的小嬰兒坐在那個過於繁複的吊燈上,摸著手中的變色龍垂眸看向太宰治。他眨眼間往後閃了半個身位,正好處於再差一點點就會被子彈命中的位置。顯然,即使山本武沒有本著“不斬來使”的美好品德幫他一把,這個靈活得像條青花魚的家夥也能保證自己連衣角都不會被沾到半分。漆黑的嬰兒冷笑:“最差?嗯?”太宰治臉不紅心不跳:“對噢,隻是稍微在閃避這方麵比較有心得而已。”因為年少無知的時候站在槍林彈雨中體驗人體描邊,於是被心驚膽戰的烏雲抓回訓練室強行刷滿了閃避點什麽的……這就不用說了,稍微有點丟臉。“題外話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reborn,”澤田綱吉抬手示意山本武先去聯係其餘守護者,然後看向這個敢於單槍匹馬闖入彭格列的黑發青年,“如果不是‘passion’的話,還有什麽在威脅著小野嗎?”“這個啊,”太宰治收斂了笑容,“小野先生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兩邊的世界正在融合啊。”“去查查新聞怎麽樣,應該就是這幾天,那邊就該坐不住動手了,”太宰治意味深長的說,“畢竟,烏雲不在橫濱的日子可沒那麽好找。”所以在江戶川亂步推理出告死烏雲最近要前往北美擴展勢力的那天,兩個劇本精的腦回路就無縫銜接上了另一個劇本精。趁告死烏雲不在,把罪名摁死在他身上,讓全世界與他為敵,讓這片天空之下再無烏雲的容身之所。“啊嚏”據說因為【請君勿死】的精神傷害在醫務室裏“躺屍”的名偵探揉了揉鼻子,麵對著一張意大利的地圖拿著筆打轉:“亂步大人忙著呢,別說我壞話啊太宰。”“和我們聯手吧,彭格列,”太宰治伸出了結盟的橄欖枝,“一起解決那隻膽敢對烏雲出手的死老鼠。”以及,絕對要防止老鼠先跟彭格列的對手結盟。*“一場失敗的談判,對吧reborn。”妥善安置好了千裏迢迢來結盟的太宰治,澤田綱吉偏頭對自己的家庭教師說:“這個人出現在談判桌上可真是噩夢啊。”隻要一個眼神就能洞悉人心,像是撥弄玩具一樣輕輕鬆鬆的踩在彭格列的底線上,卻又一點也不會令人心生不耐。這既是談判桌上必要展露的手段,也是在借機向彭格列展示他們那一方的實力。如果連彭格列都能在短短的時間裏被剖析到這種程度,換做密魯菲奧雷會怎麽樣呢?“簡直像個操心師一樣,”reborn評價道,“不過,如果隻把他當作腦力派可就頭疼了。”那家夥雖然肉眼可見的力量不足,但就衝那神出鬼沒的潛行能力,作為刺客或者殺手也絕對相當好用。澤田綱吉唏噓了一會兒:“該說不愧是小野帶出來的人嗎。”“這不是挺好的嗎,”小嬰兒摸了摸列恩的尾巴,“至少現在,該頭疼的是密魯菲奧雷。”“是啊,”澤田綱吉甩了甩手上不停簽署出新命令的鋼筆,“不過太宰君還是沒告訴我……”“他到底是怎麽從另一個世界定位到彭格列的位置的啊?”reborn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沒看那份新來的報告嗎?”“剛剛叫人把你回來時穿的那套衣服拿去調查了。”結果,在那套已經洗過一次的衣服的肩膀上,居然依然有微弱的放射性元素留存。“是很高明的放射性元素追蹤法噢。”*“‘第五天災‘的存在嚴重威脅到公共安全,希望政府予以清除。”大倉燁子念出報紙頭條上堪稱是請願的文字,仰頭去看福地櫻癡:“隊長,新聞上這麽說的了。”“好巧,內閣也來消息了,”總是眯著眼睛的條野采菊帶來了最新的報告,“那邊在問我們需要多久解決掉這個定時炸彈呢。”“獵犬”的隊長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爽朗的笑著說:“那就現在出發吧,諸位。”“去解決‘第五天災’。”*地點,【白鯨】。時間,海嘯後第一小時。“神樂,你剛剛是怎麽回事。”燭台切光忠擰眉看著被他半路劫走的黑發女妖:“如果我沒有及時砍斷那道浪,橫濱至少有二分之一的麵積會被海水淹沒。”“綠會生氣的。”不涉足表世界,盡量避免造成平民傷亡,不管哪一個周目玩家都是這麽做的。雖然一二周目大部分是因為這樣的人設有利於刷好感度,最近才是因為意識到這是真實的世界所以認真對待起了這場“遊戲”。“抱歉,光忠,我是不是給綠惹麻煩了,”神樂死死握住折扇,麵色糟糕的咬住嘴。是的,現在外麵到處在傳他們是個恐怖結社,仿佛不知道什麽時候這艘被告死烏雲攔下來才沒撞上橫濱的【白鯨】就會像是達摩克裏斯之劍一樣砸在公眾的腦袋上。燭台切光忠歎了口氣:“你知道就好。”神樂“唰”的一聲站起來往外走,黑發付喪神連忙伸手攔住:“你去哪?”“去想辦法解決麻煩啊,”神樂理所當然的說,“不然呢,我要坐在這裏看著他們把髒水往綠身上潑嗎?”“你給我坐下,”燭台切光忠頭疼的把人摁回去,“沒這個必要,神樂,這又不是什麽大事。”神樂難以置信的挑高了眉毛:“哈?你在說什麽呢燭台切光忠?敵人可是把主意打到綠的頭上了,怎麽叫不是什麽大事?!我們要變成全民公敵了誒!”“所以說,聽人把話說完啊你,”燭台切光忠無奈的搖頭,“不好奇我為什麽突然及時的從北美趕回來了嗎?”“亂步先生對現在的情況早就有所預料。綠說過的,剩下那頁[書]自己靠過來了。”“那就是使得你失控的源頭,”黑發付喪神露出了一副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件事的表情,“有人利用[書]的殘頁推動了這一切,但……”是這樣的,貌似,或許,好像,大概……有人還記得[書]的絕大部分,都在玩家手上嗎?神樂呆了一下:“……誒?”寫在[書]上的內容會修改現實,使得莫須有的罪名也能幻化成真。可是對於持有更多的[之書]的玩家來說……對方寫了什麽,他在這邊改回來不就好了。大不了比比誰的[書]更多嘛。背包裏放著一整本[之書]的玩家無所畏懼。“那,所以,額,”神樂無語的比劃了一陣子,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我現在應該做什麽?”燭台切光忠把手一攤:“什麽也別做,交給他們就好,亂步先生是這麽說的。”【白鯨】之下,抱著劍閉目小憩的銀發社長睜開了眼睛:“森醫生,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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