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陽光之芒-25    “低頭,抓緊!”柯風大聲喊道。  摩托車急速拐彎朝右邊的山坡衝去……鄒清荷隻來得及看到通亮的路燈閃閃爍爍地照出了金屬棍旋轉的光澤,帶著強烈的風速從頭頂擦過。  “嘭”的一聲,摩托車翻倒在灌木叢中,隨著慣性鄒清荷被摔落在幾丈遠,背部很不幸地撞到一棵粗壯的大樹幹上,撞擊給背部帶來強烈的疼痛,腸胃好象被震得挪了位,好難受。幸好有戴頭盔……鄒清荷摸著自己的腦袋慶幸著。他深深吸了幾口氣,扶著樹幹慢慢站穩,頭暈得很曆害。  柯風呢,鄒清荷取下頭盔,張望了一下。此刻,他們已經在路燈照耀的範圍之外了,離馬路有幾百米遠的距離。  柯風被摩托車給壓住了,伏在灌木叢中一動也不動。  鄒清荷嚇得心咯咚咯咚,感覺它要從胸腔裏崩出來,冷汗從額頭一路翻滾不休。  “柯風!”鄒清荷顧不得腳底下有些什麽,深一步淺一步朝柯風奔了過去。  在他數聲呼喊下柯風有了回應:“哎喲。”一聲,動了動。  跑到他身邊,鄒清荷發覺摩托車壓住他半個身子……天啊,千萬別壓成殘廢……鄒清荷手腳發軟,從來沒覺得摩托車是如此的沉重,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把摩托車推到一邊去。  “怎麽樣?”鄒清荷鎮定了些,扶著柯風坐起,給他解下頭盔,查看了一下他的頭部,還好沒有出血。柯風閉了閉眼,沒有回答他,右手捂著胸口(這裏被摩托車的車把頂到了,幾乎讓他窒息)盡量地把雙腿伸直。鄒清荷不是很專業地察看了一下他的雙腿,斷定沒有骨折。  抬起頭,近距離的視線隻能朦朧地看到柯風忍著痛五官糾結在一起。真著急啊,不知道他傷得到底重不重。鄒清荷四處張望了一下,心裏不停地對自己說:“冷靜冷靜,想想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最先要確定的是柯風傷重不重,得去醫院。瞧這附近肯定是沒醫院的……隻有山下市區……鄒清荷看著先前還生龍活虎的摩托車此刻歪著膀子毫無生機,不修理是用不上了。  伏著身子對柯風道:“我背你。”  柯風苦笑,他的個頭比鄒清荷大,怎麽可能背得動他嘛,何況他又不是腿殘,隻要休息一會兒應該沒大問題的:“噓!那女人。”  他小聲道。  馬路上,宛若鐵塔似的高大女人慢慢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她在四處張望,想必是在找被她丟出來的金屬棒球棍又或者是柯風他們。  鄒清荷站了起來。  “幹什麽去?別……”柯風咧齒,好痛!  “我要比她先一步找到物證才可以告她蓄意傷害人。你怎麽樣?是不是傷到了肋骨?”從拋物線的角度來看金屬棍應該落在對麵坡道的草叢裏,鄒清荷心裏草草計算了一下,金屬棍落地的距離應該在出事位置的百米之外。  “別去,小心。”柯風的左手抓住了清荷的褲腳。  鄒清荷緊張看著馬路上尤加裏的一舉一動……沒多久馬路上傳來了車輛行駛的聲音。  尤加裏怔了幾秒鍾,突然轉身走出了他們的視線之外,不一會兒聽到了她發動摩托車的聲音。鄒柯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還真怕這女人是亡命之徒要幹殺人滅口的勾當。  車輛行駛的聲音越來越大,鄒清荷麵露喜色:“有救了。我去攔車。”  柯風緩了緩自己的氣息,心口的疼痛漸漸減弱。他掏褲袋裏的手提電話,還好,這玩意兒比人來得結實。  “這通淩晨四點三十二分的電話應該是木令打給鍾家誌的。”柳下溪找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之後,連聲謝謝相關人員的幫忙。這裏的事有了小小的眉目,剩下來的就是找許螢螢的家庭醫生詢問許螢螢流產的事了。她的家庭醫生是一位姓劉的女醫生,自從許螢螢母女回到香港之後這位劉醫生就是她們的家庭醫生了。  就在他要離開警局的時候,柯風借給他使用的手提響了(此手提是肖靈兒的):“什麽?你們被尤加裏襲擊?傷得怎樣?”  “死不了。”電話的另一邊,柯風弱弱道。  “讓清荷來說。”  “他去馬路上攔車了。”  “你們報警了沒有?”柳下溪急躁地在室內轉圈,值班警員瞪著眼睛看他,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問地址:“你們目前的位置是……”  香港的警車出動雖然非常迅速,柳下溪坐在警車心裏充滿了惱怒:清荷的膽子也太大了,怎麽可以獨自行動?居然預先不打電話跟自己說一聲!這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敢往下想了,心裏隻希望這警車能更快一些。  “別擔心,我們已經通知附近的同事趕過去了。”同車的警員安慰道。  鄒清荷抱著拾到的金屬棍(他不認識棒球棍)擔憂地看著柯風蒼白的臉。雖然柯風一再跟他表示他沒事了,鄒清荷還是希望他直接去醫院。鄒清荷的目光又轉回許家,三層樓高的洋房隻有二樓的某扇窗戶有光,顯然尤加裏就在那裏麵。  他們此刻正坐在一個陌生老人家的私家車裏,老人已經離開,隻有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司機陪著他們倆個,算是人證。這車停在許螢螢家的門外半裏處的路邊,等待警車的到來。  許家的房子不大,庭院的占地麵積不小,外麵的圍牆足足有一米五高,牆上布滿了充電的鐵絲網,搞得跟監獄似的要想破門而入顯然不切實際。  “我不認為你弟關在這屋子裏!他們派的私家偵探肯定進去探過也沒找到人。”鄒清荷深思了一小會道。  柯風在閉目養神沒理他。  “吳伯,您說在這種老宅子什麽地方最安全?”鄒清荷見他不搭話轉頭跟司機大伯說話。  “嗬嗬,這座房子少不了七八十年,你看看牆邊的長春藤長得多好。要說以前的房子啊,最安全的地方當然是防空洞。”  “防空洞?”這個名詞鄒清荷很熟,但不了解。  “以前的有錢人,在自己房子下或者房子附近建有儲藏食物水的防空洞,戰爭年代空襲的時候全家躲進防空洞時避難。四十年代的時候,偶六七歲了,那時啊,人命懸著哩。”  “防空洞……”鄒清荷沉吟。  柯風眼睛睜開,發著亮光,抓住清荷的手:“有沒有可能阿嶺被關在防空洞裏?”  柳下溪趕到的時候,隻見許宅燈火通明,一群警察在鄒清荷與柯風的指揮下挖掘別人家的院子。香港的警察有這個權利麽?當然沒有,但柯風強詞奪理,認為他弟弟被關在許家的某一處,非得翻遍許家每一寸土地才可。本著人的生命高於一切的原理,警察們雖然手續不全私自在別人的私家領域動了土,還是很賣力地尋找失蹤人口。  “胡鬧!你們這是幹什麽?”柳下溪雖然崩著臉語氣冷冰冰的,但眼神裏流露的關心與焦急是掩蓋不住的:“你們身上的傷有沒有經過醫生檢查過?要不要緊?”  撞傷擦傷壓傷,幸好沒內傷。柳下溪先給柯風檢查了一下,放了一半心下來,幸好傷得不重。輪到鄒清荷的時候先用手指對著他的頭狠狠地敲了幾手釘:“我不是跟你說過麽?任何事不要衝動,要三思而後行,安全至上!”  “是是是。”鄒清荷抱著腦袋四處躲。  “尤加裏呢?”  “襲警拒捕,現在扣在她房間裏,她拒絕說話,我們說什麽她都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警方說了,等找到木令以後再一起帶到警局去。我們在找防空洞。”  “防空洞?”柳下溪心一動,看著大門處舊式中不中西不西的起居室。那裏有一個天然榕樹根雕做成的三腳架,上麵放著電話機。  他從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找到許螢螢家庭醫生的電話,對方接了電話之後柳下溪快速道:“這裏有人生病了,請馬上過來。”  “柯風傷得很重?”鄒清荷擔憂地詢問柳下溪。  柳下溪神秘地一笑,目光仔細地打量著室內……木樓梯的油漆早就剝落光了,樓梯很陡……拐角處不適合人體工程學的直角……從樓梯往上走是二樓,弧形的走廊,有木欄杆圍著……防空洞當然不會在樓上……到處都是陳舊的痕跡,每一處都是幹幹淨淨,看來許螢螢的這位幫傭是非常勤快的……室內梁的位置……牆的位置……如果有防空洞的話,入口又在哪裏?防空洞……承受外力……起居室有一長條形的水族箱(與柯風家的不是同一個檔次)有掛衣廚(西式的鏡麵占三分之一的位置)……通往大客廳起隔斷作用的木屏風是絹繡的梅花三弄……六件套的花色的布藝沙發……落地寬屏大電視……地櫃,再過去是台式的小舞池與月牙兒的小酒吧,吧台上有小型的裝飾用的橡木桶,飄出來的酒香是龍舌蘭(三哥酒吧有此酒)。  鄒清荷看著柳大哥在大客廳起居室來回轉了五個圈……柳大哥在想什麽?難不成以為防空洞在室內?不會啦,肯定是在院子的某處……鄒清荷把目光落在躺在沙發上的柯風身上,自從柳大哥出現之後,明顯感覺到柯風崩得很緊神經鬆懈下來,把找弟弟的事完全交托給柳下溪了。  第229章 陽光之芒-26    從仿大理石的地麵鋪磚縫隙接口來看,餐廳、起居室以及客廳(一樓的布局隻有這三塊分隔空間)可以確定沒有地下機關的痕跡。  柳下溪搖頭,來來回回數次……無論如何察看、推敲、計算,室內的每一處,都沒有所謂的防空洞入口。  “咕嚕……”是誰餓了肚子在打鼓?(是柯風,這些天來他都沒有好好吃過飯,雖然鄒清荷做的飯菜很香,他吃得比前幾日多。這反而勾起了他的食欲來,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他居然在緊張中……餓了)象是在沉睡中突然被驚醒似的,柳下溪盯著他看了一眼之後望向了鄒清荷:“你去廚房看了麽?”  “廚房?”鄒清荷一怔。廚房當然有搜查過啦,這房子能藏人的地方都搜遍了,一無所獲之後才到種滿蔬菜的院子裏掘地尋找防空洞、地窖之類的藏身之所。  “清荷,你從廚房聯想到什麽?”柳下溪朝廚房走去。他一來到這兒還沒進屋就注意過廚房另建在房子旁邊,不注意看的話還以為是連在一起的。香港的冬天不冷盛產蟑螂,蟑螂最喜歡出入的場所是廚房。這邊的舊屋一般把廚房與主屋隔開,盡量避免蟲子出入客廳與臥室。蟑螂這玩意兒在南方橫行得很,再幹淨的廚房也能找到它們的影子。  “做飯做菜。”鄒清荷回答得幹脆。  “食物。”柯風不聲不響地跟在他們後麵,他比這裏的任何人更關心弟弟的下落,一直豎著耳朵在傾聽。  “木令如果還在這幢房子裏,我們可以從廚房食物的痕跡來推測。”  鄒清荷擊掌點頭:“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不過啊,廚房收拾得很幹淨,還能查出蛛絲馬跡麽?”  柳下溪三人急衝衝進了廚房,燈還開著,不知道哪位仁兄最後離開也沒把燈關上。  舊式的廚房很大,有一台冰箱與一台冰櫃,冰箱裏放著一些時興的水果,而肉類、酒類等保存物放在冰櫃裏的。廚房非常幹淨,一切用具分門別類地放置在碗櫃裏,幾乎可以稱得上一塵不染。  柳下溪的目光落在爐灶上的電飯煲,這是五升容量的電飯煲,煮滿夠七八人的飯量。揭開蓋子,柳下溪笑了:“柯風,你弟應該在這裏。”  柯風走到柳下溪麵前,鄒清荷偷偷看了他一眼,後者的眼裏有淚花在閃動。  鄒清荷伸頭過來看著電飯煲……立即明白了柳大哥的意思。電飯煲還沒洗,用水泡著。可以清楚地看出幹掉的一圈飯粒掛在煲裏,離底十一厘米左右。尤加裏把電飯煲泡水的時候,浸水部分還沒到那一圈幹飯粒的位置。飯粒結實成殼,以鄒清荷煮飯的經驗來看,尤加裏是午的時候盛了一部分飯之後,電飯煲繼續通電保持著溫飯。  十一厘米厚度的飯足夠四五名成年男子食用。尤加裏隻有一個人一天三餐也吃不了這麽多吧?而且她晚飯在醫院裏吃的,除非她的飯量大得嚇人,否則是吃不完這麽多飯的。許螢螢咽喉動過手術,目前還不能進食,靠著吊營養液度日,這麽多飯當然不是她吃的。  廚房的垃圾袋裏沒有剩餘的飯菜,隻有一些不要的菜根。菜根的數量驚人,足足可以炒三大碗青菜。  “阿嶺還活著。”柯風的聲音是顫抖的。  鄒清荷拍著他的肩道:“我一直相信他是活著的。”  柯風轉身往門口衝去,柳下溪對鄒清荷使了一個眼色,鄒清荷明白柳下溪的意思,他緊跟在柯風的後麵一起出去了。  “他自從得知弟弟失蹤之後,是不是認為他已經死了啊?”柳下溪喃喃自語:“其實,我對木令是不是活著也保持著懷疑哩。沒找到人之前,假設也好推理也好都不能做準的。唉,我到底忽略了什麽地方?人……藏在哪裏了?尤加裏肯定比許螢螢更熟悉許家的每一個角落。這房子建造之初還沒冰箱的出現……香港炙熱的日子很長,大戶人家少不了有些陰暗的地下室儲冰或者儲藏新鮮食物,到了戰爭年代這些地窖常常改建成防空洞……這種菜根跟北京的小白菜苗很象呢,如果是北京,四五月才有吃的……啊,我記得看到過溫室菜圃!”  柳下溪到了院子裏,五六名警察同誌還在賣力地掘著地麵,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幸好這庭院在尤加裏的改造之下跟鄉下的菜園子差不多,有這些小坑不窪也無損它的外貌。許螢螢的欣賞水平是走田園風格麽?可惜了這段富貴地價兒。  警察們沒有動的地方隻剩下,房子左後側的大溫室棚,那裏足足有二十幾個平方是搭著塑膠篷的溫室。柳下溪走進了溫室棚裏,裏麵全是青菜,叫不出名字來的菜,長勢非常喜人。棚子裏的菜正處於成熟時期,居然沒有被摘過,再不吃青菜過老了。仔細地檢查著棚內……塑膠篷是新的,噴水的霧哂,紅磚的間隔地鋪,木架子……太幹淨了,幹淨得不正常,就好象被人徹底清洗過。  柳下溪找警察要了把鋤頭往溫室走去,被人攔住了:“動那裏不好吧?動了複不了原的,說不定許大明星會找我們的麻煩。”  他們不動這裏想的是這種問題啊!柳下溪無語。  “請幫忙搭一個手。”圍繞著溫室棚轉了兩個圈之後,柳下溪對跟著他身邊的警察道:“我想把這溫室棚給拆了,聽說溫室棚的骨架可以折疊的。”  警察同誌用髒兮兮的手搔著自己的腦袋:“這,我可不會。”  “我也不會。”柳下溪很老實道。  棚還是給拆了。  四四方方的青菜好象裝在大型的木盆裏麵……柳下溪笑了,拆了棚之後,視線非常開闊,看得出左手邊第二排的青菜排列與其他的排列有明顯偏差。  “來來來,大家再幫幫手。”柳下溪高興地提高了嗓音,他這北方漢子的嗓門不刻意壓低的話比南方人高了幾調。幾個人合力把木架子給抬開,下麵露出有著圓形拉環的方形的石板來。  在場的幾人立即精神抖擻起來……揭開石板,一股子惡臭撲鼻而來……人的屎尿臭味……(以下情節不再描寫,免得各位親們惡心)鄒清荷沒拉住柯風,兩人一前一後衝進關押著尤加裏的房間。  看守尤加裏警察緊張地看著他們:“怎麽了?”  柯風衝上去對著尤加裏拳打腳踢:“還我弟弟來,還我弟弟來……”發了瘋的人力氣大得嚇人啊!鄒清荷與警察兩個好不容易才架住他,清荷雪上加霜地受了他幾肘子,痛得冒冷汗。  尤加裏的目光依舊是惡狠狠的,她的手腕與床銬在一起,力量大,連床也被她拖移位置。“她是啞巴。”警察指著她床頭櫃上的手語書道:“沒用的,你沒辦法跟她溝通。”  足足有幾十分鍾,柯風才安靜下來,鄒清荷這才有時間認真打量著尤加裏的房間。他反省自己的觀察力不夠細致入微,總是忽略許多重要的細節哩。  尤加裏的房間東西很少,大件的隻有組合床與衣櫃,細件的也就是日常用品之類……啊,黑色的手握啞鈴一對!這個鄒清荷熟悉,柳大哥就有,左右各五公斤的那種……鄒清荷打量著她,這女人啞鈴的重量不輸給柳大哥喔……難怪她力氣這麽大的。  這房間唯一與她格格不入的是牆上一幅《破繭》的演出宣傳海報,大四開的許螢螢與木令的夢幻照……“人還活著!快快,叫救護車!”外麵傳來了喧嘩聲。  柯風與鄒清荷衝出房間……客廳裏,幾名警察把一個人圍在中間……一股惡臭席卷了清新的空氣。柯風直接撲向樓梯……腳下一拐,朝樓梯下滾去……柳下溪正同一位中年女性從外麵走進來,看到他滾下樓梯立即衝上前迅速地接住了他。  “許螢螢那天也是從樓梯滾下來,造成了流產。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流產導致她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損傷,她躺在床上足足七八天沒動過。”那位中年女性取下眼鏡徐徐道。她聞到了惡臭從口袋裏掏出口罩來罩住了口鼻,皺起眉頭道:“大家讓開,我是醫生,讓我看看病人的情況。”  柳下溪身上也染了股臭味,他放開柯風,低聲安慰道:“放心,你弟的脈搏雖然弱,生命沒危險。”  “謝謝。”柯風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麵。  柯風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了。木令的肋骨斷了幾根,腿也明顯被折斷過,沒得到適當的救治發著高燒,神誌一直不清不楚……“至少還活著。”鄒清荷噙著淚目送救護車離開,接著尤加裏也被警察押走了。  鄒清荷跟柳下溪由警方送到柯風的住處時,天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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