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的臉色灰白,手掌撐住了自己的額頭,不由得自嘲地冷笑了起來:“是啊。”總是在縱容他們,總是為他們善後,總是覺得這幾個小鬼頑劣……但是,自己從來沒想過要糾正他們的行為,沒有想過如何正確引導他們……小鬼們越來越任性、驕橫,越來越大牌、虛榮。的確是自己的責任。  “我不認為是william的錯。”柯風香煙剛抽完一支又重新點燃一支。鄒清荷實在看不過眼,一把從他嘴上奪了香煙連煙與火機一起丟進碗裏然後用茶水淋濕了它們。柯風與william目瞪口呆地看著鄒清荷。  “咽喉不舒服還抽煙,你真是人頭豬腦!就算你喜歡糟蹋自己也要注意影響不要讓我們抽二手煙啊。”鄒清荷理直氣壯,他早就看不過眼了,一直忍著忍著不要發牢騷的。  柯風語塞。  柳下溪笑了起來:“william,你最初發覺木令失蹤是什麽時候?從現在算起來他失蹤有多久了,你心裏有懷疑的對象麽?”  william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裏拿出一疊紙來,一邊憂心腫腫道:“準確算起來,我已經有二十四天沒見到他了。唯一可以懷疑的對象就是許螢螢。現在,許螢螢是受害者被警方保護起來見不到她,就算見到了她又不能開口說話也沒用,連她這條線也斷了。木令跟許螢螢同居之後,常常避開我。那時我也沒在意,隻以為小情人之間留些空間好獨處。可是後來啊,木令變得非常熱衷於工作。木令喜歡唱歌卻不喜歡音樂之外的工作,以前是能推就推,很少主動接廣告。最近幾個月以來除了一些能賺錢的廣告啊宣傳啊,他不再做義演與公益廣告。木令原本是陽光型的男孩子,平時喜歡說說笑笑,人際關係非常好。前段時間卻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常常無故發火,接了不少工作積累了許多疲勞,反而把知名度貶低了。我不讚成他的作法,連經紀公司也很不高興,屢次警告過他。他不聽,跟著了魔似的。  我開車接送他的途中他總是一上車就睡著了,連跟他說話的時間也沒有。我找他的父母打聽了一下,得知木令曾經往家裏要錢,被他父親拒絕。柯父說過不會給兒子出錢養女人,要養女人得自己賺錢養。那段時間正是許螢螢喪母的居喪期間,沒有接任何工作,那時我認為是兩人的生活開支大。木令存錢計劃著做什麽想讓許螢螢從喪母之痛裏振作起來。居喪期一過許螢螢複出,就有了《破繭》去北京演出的計劃,這計劃一啟動木令成了男主角。他總算從搏命的工作狀態跳出來。我高興了一段時間,二十四天前,我去他們住的地方接木令,許螢螢出來跟我說:‘木令生病了,要留在家裏休息幾天。‘我也沒在意,想著前段日子木令太累,現在身體出現了問題也算正常。我也不是要推脫責任,當時我有其他的樂隊要跟進,不可能把全部心力放在木令身上。”他停頓了一下沒有人接他的話題,他隻好一個人繼續說下去。  “但是,過了七、八天一直打不通木令的電話,也沒見木令打電話過來。我去了許螢螢家裏找木令,她這才肯說實話:‘木令失蹤了‘。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震驚之外說不出話來。我責問她怎麽不公開這個消息,怎麽不報警。她說她有難處,怕消息傳出去別人以為她是為《破繭》的演出打另類廣告。怕大眾知道木令失蹤之後這次演出會泡湯。我很生氣要報警,許螢螢認為木令會在演出之前回來的,他隻是跟她鬧小孩脾氣。”  “你相信她的話了?”  “嗯。木令的確是會耍小孩脾氣不顧大局的人。我雖然相信也私下請了私家偵探調查此事。並把這事告訴了木令的父親。但是,私家偵探並沒有找到木令的下落。突然間木令仿佛就這樣人間蒸發了。老實說,我很不安,木令以前就算會耍小性子也不會鬧這麽長的時間。這樣子又過了幾天,離演出的時間越來越近,許螢螢過來找我,求著讓我出麵請柯風出來頂替木令的角色。阿風一直不開口說話,漸漸離開音樂圈。雖然他還在香港覆行以前的一些合約,卻不想繼續在這個圈子混了。我並不想把他扯進來,可身為娛樂圈的一份子,一般不願意得罪人,對許螢螢的請求我沒有拒絕。我沒把木令失蹤的事告訴阿風,隻說《破繭》缺少演員,他不出聲也可以演出角色。  他們兄弟感情一向很好,阿風雖然不善於表達情感卻也想與木令再次同台演出,他接受了,然後跟劇團的成員們早早去了北京。在演出的前一天,我給許螢螢準備了兩張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的機票,根據許螢螢的吩咐我模仿了她的聲音跟在北京的吳經理通了電話,告訴他就要上飛機了。”  “你模仿了許螢螢的聲音?用的公用電話嗎?”  “是的,後來吳經理還打了幾次電話來問過我許螢螢他們的行程。我沒鬆口,一直對他說親自送他們上機的。”  “你的口供……很矛盾。”鄒清荷搖頭:“為什麽要假裝說詞讓人誤會木令還在?”  “我希望柯風以為他弟弟隻是突然任性,不肯演出了,希望柯風能順利演出能重新踏入音樂圈來,希望這次的演出是跳板,他因《破繭》離開也因《破繭》而回來。”  “解釋不通。”柳下溪挑起眉著看著william:“我希望我們進行一場真正的談話,而不是隱瞞真相使事實撲朔迷離。你模仿許螢螢的聲音製造他們上飛機的假相,真正原因是發現許螢螢也失蹤了,發現她被柯父派的人給關起來了。你找到了她並向柯父求情,柯父這才放過許螢螢的。”  william捂住了眼睛:“沒錯,是這樣。這些資料是我請的私家偵探調查出來的一些數據,其中有一部分是柯父派人調查的數據。  你看看有沒有幫助。”  “摩仿聲音……你能示範一下麽?”柳下溪接過資料並沒有馬上看。  “william的才能就是能模仿任何人的聲音,除了說話能唱歌也能模仿。有時在我們錄音的時候木令鬧小孩脾氣躲了起來,william會代替他把音錄完。”不抽煙的柯風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隻好端著茶來喝。  william清了清喉嚨,開口一句:“我希望我們進行一場真正的談話。”  真的跟柳大哥說的一模一樣……鄒清荷蠻佩服地看著william……不但聲音一樣,就連表情也類似起來。世上還真有這些怪才的人啊。  “我不能創造隻懂得模仿。”william也有自己的悲哀。他皮包裏移動電話發出悅耳的音樂聲,他看了一下表,需要去工作了。他留下自己的名片,匆匆走了。  “很無趣的人。”柯風敲著桌子:“下一個即將出現的人是羅琨。”  “他的大哥大好精致。”鄒清荷眼睛一亮。跟柳大哥那黑黑大大笨重的大哥大(還超貴)不一樣,看上去好小巧,顏色又亮麗(注:偶這裏與實際情況有出入,手機變輕變小是在1996年的秋天,請各位親們當成在看小說不要與現實相比較啦)。  “怎麽了?”柳下溪眼睛向上翹。  “嘿嘿,我看到了商機。”鄒清荷漂亮的大眼睛一眯,壓低嗓門道:“我打算開一個新型手機的店鋪。從香港帶一批手機到北京去賣,剛才經過電器行的時候,我意外地發現香港這邊的不少的電器比北京便宜得很多呢。我覺得新型輕便的手機會在北京卷起一陣時尚之風來。”  “不得不給你潑冷水:一個人帶兩部手機屬於走私會被海關扣留的。而且,光有手機沒用,需要電信的卡與網絡。”柳下溪低聲笑道。  “我跟秉承哥去說這事。”鄒清荷的熱情沒有打消,先前在街道上,他看到不少早起腳步匆忙的香港市民使用這種輕便手機啦。很有前途的行業。這是他身為未來的商人第六感。  第225章 陽光之芒-22    趁著柯風喝多了茶水去上了廁所的空檔,鄒清荷壓低聲音問柳下溪:“柳大哥,這次的失蹤案我們從這些資料開始查起嗎?”  柳下溪同樣把聲音壓得低低道:“他們從這些資料出得出的結論是許螢螢把木令藏了起來甚至殺了木令,或者是木令自己把自己藏了起來。我覺得這些資料對我們的幫助是了解細節,我們呢要走自己的路子。當然,這些資料也是要詳細看清的,說不定有什麽線索在裏麵。”  “我們對香港不熟,不知道從哪裏著手。”鄒清荷皺起眉頭。  “先從三、四個地方查起:木令以前的住處,許螢螢的住處,許螢螢母親住過的療養院,木令工作的經紀公司。這些住址都可以從資料裏得到。我們要假設一下木令的失蹤有沒有可能是第三方麵的人做的。比如說柯家那邊的仇人、許螢螢的仇人、木令的情敵、公司的競爭對手等等。排除了各方麵的可能性才能進一步把範圍縮小。你聽了經紀人的話有什麽啟發沒有?”  “木令與許螢螢的感情沒有我以前認為的好。”鄒清荷抽出資料袋裏麵的許螢螢與木令財務報告表來看:“哇,他們調查得挺仔細的。柳大哥!你看看,許螢螢很會賺錢哩,去年的年收入除稅之後淨值是個、十、百……啊,上千萬。香港的錢這麽好賺嗎?想不到許螢螢除了舞台音樂劇還搞創作,光創作一首流行的音樂就可以進帳百萬哩……她還賺職別的劇團當舞台督導,還給電視劇配樂,大能人啊!能賺這麽多錢怎麽還會欠下一大筆債啊?木令的財務報告,我看看,拚死拚活的工作進帳數不到二十萬,這兩人在賺錢的方麵不是一個等級的嘛。”  “有意思。”柳下溪從清荷手裏接過財務報表,看了一下把它們放到了一邊。  柯風已經回到座位上,看著他們兩個,眼神有了些活力:“你們這樣子真不錯。”停頓了一下,沒有香煙在手他很不習慣:“現在你們對阿嶺失蹤的事有什麽看法?我聽到小鄒說了阿嶺與許螢螢的感情沒有他以為的好。”柯風把平時強製壓住的情緒表露出來,真的很擔心阿嶺啊,希望是他自己任性跑到外地散心去了。還記得自己到了美國以後,他不時會寫信過去,到後來完全沒來過信了。柯風回到香港之後,曾經約過他見麵,可是木令沒有來見他。記得羅琨曾經調笑道:“那家夥有了女人不要兄弟了。”  “從他們兩個的財務報表來看,木令賺的錢對許螢螢來說隻是杯水車薪。他這麽做,目的有可能隻是為了證明給許螢螢看他在認真對待他們之間的感情。他為她可以犧牲可以改變。兩人之間的感情需要外力的證明,說明其中一方對另一方產生了不信任感或者是言語行動上的冷淡與指責。我以為情人之間的感情是無意識地滲透到對方心裏的,並不需要其中一方持續地以自虐的形式來表明給對方看。  ”說這話時鄒清荷甜蜜地看著柳大哥,他們之間並不需要這種愚蠢的行為哩。  柳下溪帶著鼓勵的笑意看著他,鄒清荷精神大振繼續侃侃而談:“我們假設的前提是木令最初接近許螢螢的目的不單純,也就是他以為是許螢螢害得柯風你失聲了,想報複她。木令幼稚的心態許螢螢最初有可能沒有察覺,她漸漸的被木令吸引,兩人頻頻約會產生了感情。就是這個時段,rin對木令的假戲真做不滿了,她發牢騷的時候被吳英翔無意中得知了木令接近許螢螢的最初心態。吳英翔喜歡許螢螢,卻一直隻能默默守候她,看著她跟別的男人交往,心裏的想法當然是要拆散他們的。吳英翔了解許螢螢的個性,他沒有直接對她告密,而是派人調查了木令與許螢螢,取得了相片為物證。利用物證唆使rin找木令鬧事。這兩人公開鬧起來,當然會把木令最初的動機給抖了出來。比木令大上十多歲的許螢螢會想些什麽?我們不難猜出:她對木令的感情喪失了信心,失望是肯定的。與母親相依為命,一出生沒有父親的她,在成長的過程中對男性保持著某種不信任的態度造成她不停地追尋真愛也渴望著真愛。她必定是傷了心的,而這一段時間,她的母親也去世了,對木令的態度肯定會冷淡。木令跟許螢螢交往以來,真的對她動了真心。我估計他空口無憑的發誓打動不了許螢螢。他決定要洗心革麵讓許螢螢重新認識他,也就有了為了替許螢螢還帳四處張羅認真工作的一幕。隻是,許螢螢累了、心灰了,靜靜地看著他忙上忙下。不過,木令持續的勞累還是感動了許螢螢,畢竟在喪母的悲痛中他一直陪在她身邊。許螢螢為了給予他們之間的愛情一個證明把《破繭》重新搬上舞台,希望他們之間的愛如劇中的人物一般失而複得。”鄒清荷一本正經地結束了自己的推理。  “後續呢?”柯風問。  “沒了,後麵的發展由於我們掌握的情況不足,不能隨便的推測。”鄒清荷很遺憾地搖頭。  “柳下溪,你讚成小鄒的看法?”  柳下溪點頭:“我們目前還無法給木令的失蹤下定論。羅琨還沒到?”  “那小子被經紀公司列上了黑名單,隻得與相熟的人在一些沒檔次的酒吧賣唱。睡得晚,應該沒這麽快到。你讓我找許螢螢家幫傭的工人,你得自己跟她溝通,我聽不懂她的話,她也聽不懂我的話。看不出她的國籍是許螢螢從國外帶回來的。”  “噫?那她不用出去買東西嗎?”語言不通怎麽在別人家打工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柯風搖頭:“至於許螢螢的朋友們,我這裏列了一個名單。阿嶺在香港的朋友不多,新加坡那邊的同學父親派人找過,沒有消息。”  柳下溪接過來一看,名單很長,這許螢螢結交的朋友居然各行各界都有。  “媽的,許螢螢夠毒。阿風,這事你不能不管。”羅琨粗魯地推開門,聲音比人早到一步。  “怎麽了?”柯風問。  “許螢螢要釘死他們幾個。噫?你們怎麽在這兒?”他看到柳下溪與鄒清荷,難看的臉更加難看起來。  “我請他們來找阿嶺的。肖靈兒他們……我不打算管了。”  羅琨衝上來抓住他的領子:“她是你女朋友,鍾家誌是一起玩音樂的兄弟,你居然不管了?”  “沒找到阿嶺之前,其他的事我都不會理。你還有臉說,你背後玩的小花樣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話打擊到羅琨,他鬆開了抓著柯風衣領的手。坐在椅子上,也不客氣地抓著涼了的點心往嘴裏塞。  “小花樣?”鄒清荷不喜歡羅琨這個人,拿眼睛斜視他。  柯風冷哼一聲,大約是不屑說別人的壞話。  “也就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他喜歡rin,嫉妒柯氏兄弟而已。”柳下溪涼涼道。  “咳咳。”吃著東西的他嗆住了,連忙找了杯水來喝。平息了支氣管道的不舒服,他輕拍著自己的前胸對柯風道:“隻要找到阿嶺就會幫rin他們麽?”  柯風點頭。  “那好,我幫你們一起找阿嶺,我知道阿嶺平時喜歡去的地方。其實回到香港之後我有偷潛到許螢螢的家裏去的,不過她家的保全係統太嚴密,我差點兒被保全公司的人抓住了。我也找過阿嶺平時喜歡去的地方,沒有他的身影。我覺得阿嶺肯定不是自己離家出走的,說不定被許螢螢沉……”啊,他見柯風臉色變得很難看打住話頭不往下邊亂說了。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柳下溪開始記錄了。  羅琨一副很合作的樣子,收起了讓人討厭的痞樣兒。  “你最近一次見到木令是什麽時候?他有跟你說過什麽?有沒有反常的樣子?”  “讓我好好地想一想。”羅琨閉上眼睛用食指敲著自己的頭:“是劇團的一次排練,台詞大家都很熟,那天許螢螢沒來,吳經理也不在家,沒人管我們。大家沒練一會兒就集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不知是誰起頭說起黃腔來,幾個人追問到阿嶺跟許螢螢的私生活來。許螢螢在劇團中總是裝成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女,大家對她的私生活很感興趣,可惜阿嶺扮神秘沒說。rin難受跑了出去,我追了出去,找她。我們在外麵逗留了幾個小時,rin說她想回新加坡,留在香港難受,可是又很不甘心。我對她表白了,她答應跟我試著交往。後來,我和她回到劇團發現大家都離開了,隻有肖靈兒在。見到我們,她生著悶氣大罵阿嶺不是東西。聽她說阿嶺請大家吃飯。當時的阿嶺,我看不出他有什麽反常的。”  “rin跟肖靈兒都是新加坡人?”柳下溪問柯風。  柯風點頭:“我們是世交,我家裏是經營酒店業的,肖家是經營珠寶業的,rin家是銀行業。阿嶺拋棄了rin之後,他們家跟柯家交惡,雙方長輩鬧得很不愉快。我想許螢螢的債務有可能rin家的長輩動了手腳。”他閉了閉眼睛:“其實,我們樂隊走紅,她們兩家的長輩暗中對經紀公司給予了經濟上的援助。”  “難怪!”羅琨擊掌道:“rin與肖靈兒的歌唱得一般,經紀公司捧她們很不正常,我以前還以為是看在你們兄弟倆的份上。”  “當時,我們要玩音樂就得帶上她們,否則不準來香港。”柯風歎了一口氣:“她們的父母很寵愛她們。”(嗨,這個情節有些狗血)“有錢人……”柳下溪跟鄒清荷對視著。  “我們隻想在陌生的地方憑著自己的特長重新活過。”柯風喃喃,聲音裏有些悲哀,才二十二三歲的他有了一股曆盡滄桑的寂寞。  第226章 陽光之芒-23    鄒清荷與柳下溪跟著柯風上了輛計程車,柯風對的士司機說了一個地址。這車便呼嘯前行了,經過七拐八彎的街道爬上了古樸的有曆史遺味舊村落。此處跟香港這個華麗的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哩。  這是柯風他們幾年來的據點,接近鄉下漁村,環境極好。雖然這片海域並不美麗卻非常靜。這是帶著小花園的小平房,麵積也不小。可惜的是小花園裏的花草已經荒廢,平添了股頹廢的遺世的味道來。  “這些花花草草以前是阿嶺在弄。他不回來也沒人理它們了。這房子是我們賺了錢之後自己買下的。”要玩音樂,柯家雖然沒有強烈反對,卻也不支持。當時啊,真是很窮的。柯風心高氣傲熱血沸騰也不讓靈兒她們向家裏人求救……可是,後來還是知道了她們的長輩們偷偷地幹涉了經紀公司。這對自視甚高的他是一個打擊,他一直以為他的音樂是幹淨純粹的啊。  鄒清荷私底下推測過柯風的住處,以為跟柳大哥家一樣,是聳立在都市叢林裏的小方塊。  院子裏停著幾輛摩托(這邊的人稱摩托車為機車)顯然是他們出入市區的交通工具。  一進門就見到大得出奇的水族箱,裏麵養了不少條觀賞魚。  室內的淩亂就不說它了,這些行走在流行線上的歌手們的住處居然有佛龕有風水輪……佛龕裏還燃著香與供果,風水輪上的水晶球轉得歡快……鄒清荷大大的吃驚了。  “這邊的習俗。”柳下溪見他的嘴巴可以塞進一隻鴨蛋,低聲解釋道。  “哦哦哦。”鄒清荷無意識地應承著,他是無神論者哩。他的老家也沒這類東西,說句臉紅的話:見識短淺。  “這是阿嶺以前住的房間。”  一個“亂”字了得啊。連立足的地方也沒有……鄒清荷可以肯定:木令是一個自戀的人,你瞧瞧,滿屋子貼著的海報裏沒有一張少了他那張笑得快爛的臉。吉它、樂譜、碟盤、雜誌分不出床在哪裏。  若以為柯風的房間能比木令的幹淨整潔那是對他個性的侮蔑……更有過之無不及啊。這對兄弟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多了滿地的方便麵的包裝紙)牆上貼紙的數量雖然沒有木令的誇張,卻也貼得不少,看來他們很欣賞自己的大照。這對兄弟習性有些相似嘛。  肖靈兒的房間好多了,到底是女孩子。床啊櫃的功能區劃分明顯,牆上也有不少張海報。  rin的比不過肖靈兒的房間,比起兩位男生來說要好一點。隻是化妝品的擺設零亂得過了份。  “這裏沒有客房,要不你們住在鍾家誌的房間?他以前很少留在這裏住宿的。”  鍾家誌的房間沒有太多的雜物,灰塵積了不少。鄒清荷卷起衣袖就要收拾收拾。柳下溪擋住了他,小聲道:“昨天累了你,還是我來吧,你去看資料。”  鄒清荷臉一紅,雖然他強撐著外表裝成沒事的人。但是,他的確腰肌勞損過度、雙腿發軟還有不能說出來羞羞的地方很難受,撐得實在是辛苦極了。  清荷睡在柳大哥收拾幹淨的床上之後,聽到柳大哥問柯風:“你們平常練習的地方在哪裏?”  “清晨吊嗓子去海邊懸崖。練樂器的話在房子後麵有一個大倉庫,完全隔音的,要去看看嗎?”  柳下溪聽到後麵的床上有動靜,回過頭來看著鄒清荷又要爬起來,指著他道:“好好睡一覺,等下我們還有得忙。”  鄒清荷乖乖地躺下了。  鋼琴、架子鼓、電子琴……現代音樂的樂器在這兒應有盡有(柳下溪對樂器懂得不多看不出門道來)。室內很陰暗,排窗位置過高。“仆街!”柯風突然罵了句粗口,往前麵衝。柳下溪打開了室內的燈光之後,吃了一驚:這室內顯然被人翻找過,可以容人的大型樂器遭到了人為的破壞。難不成有人以為木令藏身在這間排練室?破壞這室內的人手法專業,卻沒有職業道德。門窗沒有被破壞,對方顯然是拿著鑰匙進來的。  “哪些人有鑰匙?”柳下溪問柯風。  “我們四個人一人一把,這些樂器不便宜,鎖是定做的。羅琨他們沒有鑰匙。”  “你回來之後進來看過麽?”從積塵上來看,最近幾天沒有人進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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