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並沒有意料之外的表情,他深思了小會兒道,揉著眼瞼,歎了一口氣:“這次的案件就要落幕了,整理材料吧,然後申請逮捕令了。”  “針對肖靈兒的逮捕令嗎?”  “不止……”柳下溪搖著頭,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內線電話響了,是局長找他。  “小柳啊。”分局的局長姓蘆,五十多歲的人,有著較富態的體形,可能是很少出外勤的原故吧,麵色紅潤,精神飽滿。他在柳下溪坐下之後搖頭道:“小柳啊,你看看這是今晚要登出來的晚報,他們在逼我們放人啊。隻要把人放了,這一版就會撤掉。小柳,這事,你怎麽看?”  柳下溪皺著眉頭,迅速地把蘆局指出的版麵看了一下:“純粹是胡說。”  蘆局歎了一口氣:“我當然是信得過你辦事的。可其他部門的人不知道,還真會信了這上麵的胡說八道。”  柳下溪挑了挑劍眉:“就算我們不放人,這報紙未必會登起來吧。”  蘆局攤著厚手道:“就算我們晚報不登出來,不能擔保這事不在由香港的報紙登出來,到時更麻煩了,不明真相的人多,有心人隻怕會借題發揮,反大陸的意識……要知道自從香港回歸的議程啟動,有不少香港居民們對未來沒信心,紛紛移民國外,香港的整體經濟受到這個契機的影響在下滑。我們不能製造任何不安的情緒,這是上麵的要求。”  “我知道了。我會把扣押的三個人放了。不過,我也有條件,等他們的演出結束之後,立即申請逮捕所有的涉案人員。”柳下溪的口氣很強硬。  蘆局怔了一下:“證據確鑿?”  “是。”  “那你把證據列上,整理一份材料上來。”  “是。”  “這案子要小心處理。”  “是。”  柳下溪走出局長辦公室,心裏很鬱悶,想不到他們手腳這麽快,居然把許螢螢醒過來簽的那份申請也公開了。好樣的!他捏緊了拳頭。  看著柳下溪臉色明顯很不爽,小陸與清荷很識趣的不出一聲。  “小陸,你去775跑跑,看看結果出來了沒有。清荷,你在辦公室裏等我。”  柳下溪親自去放人了。  鄒清荷當然沒有去清冷的辦公室等柳大哥,他看著柳大哥陰沉著臉把rin他們放出來,公安局的門口羅琨與戴帆正等著他們。鄒清荷歎一口氣,看著劇團成員們垂頭喪氣的表情,他們今晚的演出能正常發揮自己的才華麽?  “噫?他們怎麽放了。”正巧老崔回局裏來,看著門口的一群人很吃驚地道。  看到他,柳下溪的臉色好轉了些:“怎麽樣?有發現嗎?”  老崔嘿嘿之笑:“沒發現的話我不會現在回來。柳隊,您還真神。讓您給猜中了,許螢螢果然出現在咖啡廳。閑悠咖啡廳,這家咖啡廳在東下街,有三個人去找過她,他們長相太出色服務員們記得很清楚。哦,不對,應該是男的這個人先到咖啡廳等許螢螢的出現,他們談了一段時間的話,男的這個先離開……”  “做得好!辛苦你了。”柳下溪接過他的調查報告來看,露出了真正的笑容:“老崔,今天下午放你的假,明早來上班。”  老崔歡呼了一聲,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柳隊,朱玲呢?”  “她明天上午放半天。”  “啊?”老崔很失望,他想約她哩。  “身為女警的她看守許螢螢比我們大男人方便些。”  “要不,我也跟她一組?”  “也行,今天下午我跟小陸休息。我等鑒證科那邊的檢驗報告出來就走。”  鄒清荷打著嗬欠,把書本收進書包裏,一看時間:哇,晚上十點了。也不知道《破繭》的演出怎麽樣。雖然他掛著心,卻沒有演出票進不了場,隻能帶著不安的心情盯著電話。幸好電話一直沒響。後來,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課本上去了,漸漸把這事給忘掉。  他走出了自己的小書房,見柳大哥的大書房燈還亮著,門沒關緊,他把門推開了些一眼望過去發覺柳大哥已經伏在桌上睡著了。  他走了進去,推了推柳下溪,喚道:“柳大哥,醒醒,去床上睡去。”  柳下溪抬起了昏昏的頭,手抵著自己的額頭:“居然睡著了。”  “這幾天的睡眠太少了。”清荷側眼看到書桌上的一疊材料紙……陡然睜大了眼睛: “逮捕吳英翔?怎麽會是他呢?”  柳下溪打著嗬欠:“你把這些拿到床上去,我去洗一洗。”  “怎麽會是吳經理?我還以為是羅琨呢。”鄒清荷追在他後麵問。  柳下溪舒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回到臥室坐在床邊對著清荷的臉認真道:“這位吳經理,我一早就懷疑他了,現在更是鐵證如山。  咖啡廳裏的目擊證人可以證明他在事發前跟許螢螢在咖啡廳見過麵,他離開之後的十幾分鍾肖靈兒出現在許螢螢麵前。這位有頭腦的吳經理顯然並不了解警察破案的謹慎。除了目擊證人之外還有物證,許螢螢嘴裏的體毛是他的,真是惡心的男人啊,居然逼著昏迷的女性給他口交……我懷疑他的起因是:他從一開始就在不停地撤謊。說什麽不知道許螢螢的行蹤,或明或暗說了一堆許螢螢的話題,不停地在撇清關係。後來,我要他通知許螢螢的家人時,他告訴我許螢螢的身世。象許螢螢這種有身份的女人怎麽會輕易讓人知曉她那並不正常的身世呢?這說明了兩人曾經關係非常親密或者他暗底裏調查過她的身世。不難推測出吳英翔對許螢螢懷著不可告人的陰暗心理,他想把她據為已有。就如《破繭》的某句台詞一樣:給心愛的人製作一個繭。”  可惜清荷沒有認真看《破繭》,不知道裏麵有這樣的台詞哩。  “他拿出許螢螢與木令約會的相片說是私家偵探敲詐他……我就是從這裏開始懷疑他的,私家偵探為什麽要拿這些相片敲詐他?他又不是當事人有敲詐的價值麽?再說,許螢螢他們這種程度的緋聞在娛樂圈並不會造成致命的影響,根本沒人會為這種相片付錢的。這讓我想到另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自己出錢請私家偵探跟蹤了他們,拍下他們約會的相片。然後,他拿著這些照片唆使了rin鬧事。  現在我們弄清楚了木令最先接近許螢螢時的目的並不單純,他跟許螢螢交往的時候並沒有跟rin分手,這事的起因扯到柯風失聲的往事上去了。吳英翔很可能了解到了當時事件的真相,他真正要破壞的是許螢螢與木令日益增進的情感吧。”柳下溪接過清荷遞來的茶,正好說得口渴了。  “木令的失蹤是吳英翔搞的鬼還是因為木令自身的原因離家出走,或者許螢螢趕走了他呢?這方麵我一點頭緒也沒有。有可能與許螢螢在來北京之前的綁痕與刀傷有關。啊,說遠了。還是說說吳英翔的事吧。說到底他隻是一位被嫉妒蓋住雙眼的男人。我們以正常的事實來推理他與許螢螢之間的糾絡:他認識許螢螢十多年,是唯一一位不離不棄一直在她身邊的人。他身為劇團經理掌握了劇團財務,從這裏可以看得出許螢螢對他的信任。他是許螢螢的長期合作夥伴與私人朋友又是經營劇團運作的人,許螢螢不會對他隱瞞木令失蹤的事,許螢螢到北京也肯定是第一個通知他的。許螢螢沒有直接到劇團成員的住處很顯然有她的打算,她缺錢迫切需要演出的成功,雖然木令不在,男主角的角色暫缺,許螢螢早就想好了讓柯風代打。她找吳英翔商量這事,他跟許螢螢會麵的時候並沒有變裝,這至少表明這時的他還沒對許螢螢起壞心。我想,問題就出現在他們的談話上。許螢螢第二個見的人是肖靈兒,想必是跟她談柯風出演男主角的事,這時的肖靈兒也沒有變裝,以平常的麵目見她的。第三個到的是rin,她來的時候肖靈兒還沒走。隻不過他們說了些什麽沒有人聽到,聲音壓得很低又是粵語服務員聽不懂。肖靈兒、許螢螢與rin三個人一起離開的。服務員們的證詞隻到這裏。”  “這麽說起來,這是一起臨時起意的案子?”鄒清荷點點頭:“我想,她們三人有可能直接去了體育館裏麵,她們用藥迷昏了她。  這些都能說得通……柳大哥啊,我想不明白的是鍾家誌摻和一腿的理由是什麽?”  “嗬嗬,義氣吧。”  第221章 陽光之芒-19    柳下溪掛了電話,臉上掛著笑容。回到臥室,清荷還在睡哩,掀開被子,拍了拍清荷縮在被子裏的頭。  “什麽啊?”今天星期天啦,不用起早床,柳大哥幹嘛吵醒他啊。  “有意思,清荷,你絕對想不到這案子在香港那邊另有發現。”  “香港那邊?柳大哥有那邊的情報?”鄒清荷的睡意消退很有精神地問道。  “跟我一起在英國進修的警察中有香港警察,我請他幫忙調查了一下許螢螢的事,想不到這麽快就有消息了。”  “是什麽消息?”  “許螢螢缺錢的事大有內幕。想不到這許螢螢還是一個大孝女,她的母親一直生著重病,許螢螢賺的錢還不夠她母親治療,母親死後許螢螢舍不得母親離開她,居然借了一大筆錢辦了一個隆重的法事,相信一些虛無的宗教,捐款給寺廟等等。”  “啊?她欠錢是這樣子來的?”真是無法理解。  “有意思的是柯風兄弟的身世。木令失蹤,柯家的人出麵找過許螢螢,我想許螢螢手上的綁痕應該是柯家人造成的……清荷呀,你覺不覺得真相隱瞞在門後,以為推開門就可是看得清裏麵有些什麽,可你打開了門,卻發現門裏麵隻有另一扇門。”  清荷豪氣地握著拳頭:“那我把這扇門也打開。”  “若門背又有另一扇呢?”  柳下溪以工作的便利把清荷再次帶進了體育館內,清荷想看《破繭》的演出,雖然沒有演出票……身為負責許螢螢失蹤一案的刑警,柳下溪帶人進場還是有問題的。  這一場是連續的第三場了,觀眾明顯少了許多。清荷看過報紙,各種評論對《破繭》演出大體上是好的評論。個別的評論報道也有尖銳的,說是來京演出的兩場換了女主角,劇情也有所變動重新給予舊的音樂劇新的生命。雖然有了新的生命氣息不過女主角沒有好好把握住這個角色,使劇情一邊倒成了男主角的獨角戲……等等的。這些評論越發勾出鄒清荷的好奇心了。  他當然不肯錯過《破繭》在北京最後的一場演出,便求柳大哥帶他進場。  兩人在場館後麵無人親昵的位置坐好,左右掃射了一下入場人數,空了一半的位置哩,想起第一場賣不到票的fans們找黃牛黨買票……鄒清荷搖頭:廣大的觀眾們免不了有貪新鮮的習性。  舞台的燈光亮起的時候,各種噪音自動安靜下來。  隨著劇情的進展,鄒清荷明白了柳大哥以前跟自己說過的時間上的漏洞:rin在演出沒多久就出現在舞台,自然沒時間扶著許螢螢進入觀眾席。rin的角色是女主角肖靈兒的人類母親,是第一女配角,她的戲份僅次女主角的人。羅琨是男主角的侍從,他的角色有點搞笑,戲份不少。比較整個劇情來看,第一男配角的鍾家誌出場很晚,戲份卻很重,他的角色是獸王,是劇中的一個反派角色。從演出的角色出現舞台的時間來看,隻有鍾家誌才可能是碰到趙智超的神秘人……不愛好音樂的鄒清荷看音樂劇有些吃力,歌詞化的台詞很難辯清表述些什麽。不象看電視電影會出現字幕。側眼望過去,總覺得盯著舞台在看的柳大哥的興趣也不大哩。自己的左手裝在柳大哥的大口袋裏很暖和。  一直到演出快落幕的時候鄒清荷才了解大慨的劇情。故事是說遠古時有一座美麗的孤島。孤島上生存著人類、精靈、獸類。他們和平共處,平靜地生存了無數的歲月。女主角是人類與精靈的混血兒由人類撫養長大。男主角是精靈王國的王子,善良勇敢,熱愛和平,喜歡到人類世界遊曆,認識了女主角之後對她十分傾心。他帶著非常搞笑的侍從常常逗留人類的世界。但是人類與獸類的各種矛盾開始惡化。精靈王子無意中發現他的父王想獨占孤島,暗底裏挑起人類與獸類的戰爭好坐收漁翁之利。這讓一直崇拜父王的王子十分震驚。  他想通知人類,卻被父王發覺被關押起來。島上的戰爭開始了,先是人類與獸類之戰,接著精靈們也卷進來……精靈王子逃出了父王的監禁,前往人類的世界找他心愛的人。此刻的女主角類似聖女貞德,帶領著人類抗戰獸類,獸王被她的美貌與勇氣折服,活捉了她。獸王打敗人類之後把屠刀對準了精靈一族,他恨死了精靈王在戰爭中牆頭草的行為,在戰爭這中殺死了精靈王。餘下的精靈們擁戴精靈王子繼續與獸類對抗,王子得知父王與女主角的死訊,滿腔的怒火帶領著精靈們抗擊著獸類,一場慘烈的血戰,精靈們幾乎全部陣亡。慘勝的獸王在凱旋歸來的時候喝了假意答應他成親的女主角敬上來的毒酒,好戰的獸王被毒死,傷亡同樣慘重的眾獸們爭奪王之位互相殘殺。  在戰爭中沒有死掉的王子萬念俱灰,使用最後的靈力給自己編了一個繭子,他自己跟蟲子一樣沉睡。女主角穿過戰爭之後的廢墟到處尋找她的愛人,歌聲唱得非常的悲婉。終於找到了巨大的繭,女主角得知王子在裏麵沉睡,便不停地唱歌(跟百靈鳥似的)一直唱啊唱,唱到吐血,鮮紅的血滲入繭來,沉睡的王子清醒過來破繭而出,與女主角見麵了。  柳下溪走到了謝幕之後喜氣洋洋的吳英翔麵前出示了逮捕令。吳英翔驚訝地看著他,臉色慢慢地變成鐵灰色,他舔著唇笑得有些扭曲:“柳sir,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以傷害罪起訴你。”柳下溪冷冷道,一副冷冰冰的手銬銬在吳英翔手上了。  出乎柳下溪意外的是吳英翔並沒有特別的抗拒。  清荷看著劇團成員們在戴帆與羅琨的組織下很快從慌亂中鎮定下來。鄒清荷注意到柯風見到肖靈兒他們被帶走時緊跟著追了幾步又停下腳步了,清荷沒看清他的表情。  天氣雖然很冷,鄒清荷坐在場館內沒動。看著眾人的離開,先前還熱鬧騰騰的場館變得清清冷冷。此刻,他算是理解透“曲終人散”這個詞匯的含義了。劇團負責場景的成員正忙碌著撤舞台。除此之外,整個場館內冷清得讓人全身發寒。  柯風慢慢地朝他走過來,看上去有些佝僂。他坐在鄒清荷的身邊點燃了一支香煙,並沒有先開口說話。鄒清荷也沒理會他,從柯風身上流露出一股子無法言喻的空虛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柯風用食指把煙蒂彈出很遠,然後開了口道: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著手調查我弟的失蹤一案?”  鄒清荷仰起頭:“你父親那邊請的調查人員怎麽說?”  “毫無進展。現在許螢螢無法開口說話,躺在床上裝死,你們從她嘴裏掏不出話來吧?”  “許螢螢手上的綁痕是不是你父親派人弄的?你父親想必認為許螢螢知道木令的下落,為了逼她說出來木令的下落派人對付了她吧?”  “啊?”柯風叨在嘴上還沒來得及點燃的香煙掉到地上去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既然綁架了許螢螢她,怎麽會在演出前把她給放了?許螢螢又沒錢,也沒有能為她交勒索款的親朋好友,她也不象是有自保能力的女性,怎麽能知道逃得出來?我想,是對方放了她吧。”  “你推測的?”柯風皺眉。  “嗬嗬。”鄒清荷笑笑不答,其實是柳大哥的香港朋友調查出來的。  “你說,阿嶺失蹤這麽久了會不會有事?”柯風歎了一口氣,不管他願不願意,現實生活裏亂七八糟的事擺不脫地圍繞在他身邊。  鄒清荷收住的毫無意義的笑,正色道:“我們連他準確失蹤的日子也不知道。不過,如果出了事,隻怕早就出了。我下星期三考試完就放寒假了,我跟柳大哥一起去香港找你弟,柳大哥有托香港的朋友暗中找他的。”  “那好。我會準備兩張去香港的機票放在柳老板那邊。”柯風站了起來結束他們的談話。他想了想轉過頭來看著鄒清荷道:“肖靈兒他們會怎麽樣?”  “人犯了罪就得受到懲罰!”鄒清荷回答得很正氣:“不過,隻要許螢螢不起訴他們……我不知道香港法律會怎麽處理這種案子。  柳大哥他們會把案子轉交給香港警方。”  鄒清荷回到家沒多久,柳下溪就回來。  “我還以為柳大哥,今晚得通宵工作呢。”  “我也想不到他們很老實地交待了。肖靈兒一看到我拿出的耳環哭了,說是有人在陷害她耳環的事不是她做的,她承認了她是知情人,幫助rin把許螢螢弄昏裝進舞台裏的化妝室的帆布袋裏。rin說許螢螢殺了木令要殺了她,肖靈兒不敢殺人拖住了發狂暴走的rin。  後來被羅琨與鍾家誌發現了,她們很害怕,想不到羅琨與鍾家誌要幫她們,要把這事平了,殺人是不行的。羅琨的主意是:萬一警方追查許螢螢失蹤的事就由rin創造了一個不存在的人迷惑警方,讓rin到外麵買兩張票進場,然後由鍾家誌把許螢螢弄到觀眾席上去,就事就結了。羅琨說他們這麽做並沒有犯法,不就小小地教訓了一下看不順眼的人而已。至於rin的證詞是:吳英翔宛然告訴她木令被許螢螢給殺了。rin去找許螢螢的時候隻想著怎麽替木令報仇,她找到許螢螢的時候肖靈兒也在,rin問許螢螢木令的事,許螢螢什麽也沒說,三人一起離開,路上沒見有人,rin用早準備好的藥捂著許螢螢的鼻子,肖靈兒雖然很吃驚還是幫了她,後來rin又給許螢螢注射了安定。踢了她幾腿被肖靈兒拖住。她後麵的證詞跟肖靈兒一致。至天鍾家誌的證詞則是,看著肖靈兒她們可憐,大家一個樂隊混了幾年感情當然深過許螢螢,幫她們是常理。吳英翔從頭到尾隻說了這麽一句:‘她要走,徹底地斬斷過去,我要把她留住。’”  “唉。”清荷歎氣:“許螢螢怎麽樣了?”  “跟木偶似的動也不動。”  “……柯風說了,他會把去香港的機票放在三哥那邊。我們星期四出發吧,柳大哥能請到假麽?”  “嘿嘿,已經批準了。”請假申請與逮捕令的申請一起放在局長麵前。蘆局大筆一揮,成了。  (注:各位親們,下一章的場景與時間是接著前麵的番外《沒有牆的空間》後麵的。《陽光之芒》北京發生的事已經告一段落。)    第222章 番外 沒有牆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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