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響得驚天動地重重地敲擊著耳朵。  鄒清荷在被子裏蠕動了一下,人發懶不想起床啊,把臉往枕頭上拱了拱,留戀著棉被的溫柔,好想一直睡下去睡到自然飽。猛地睜開眼睛突然想起自己要上學。軍訓結束文化課正式開始了。這表示著:他,鄒清荷是一位真正的大學生了也。  他快活地一個鯉魚打挺躍下床來,看了看鬧鍾上的時間還很充裕才五點多。搔搔自己的頭,好像緊張過頭了。上課時間是八點半,坐公車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嗯,該帶的東西昨夜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還得回宿舍一趟……可以吃完早餐才出門。  “柳大哥呢?”回顧一下大床,這時才注意到他昨夜是獨自一個人占據著,難怪睡得通體舒暢的……這段時間睡著狹窄的小床有些縮手縮腳的。  記得他十點左右自己回房睡覺時那兩個人還在客廳聊天,不時喝點小酒吃幾粒花生米的。認識柳大哥幾年了第一次見他待人如此熱誠呢。嗯,柳大哥為人處事總帶著距離感,對自己好雖然能時刻感受到……對別人總覺得隔了層什麽,那怕是他與季佳相處也沒有這麽多話說。可是,自己更喜歡柳大哥與季哥相處的模式……看著都輕鬆些吧。這位齊寧,感覺是不易相處的人!嗯,有點難懂,那雙目光跟探照燈似的。  客廳裏柳大哥居然鋪了地床,睡在地板上。家裏沒有預留客人留宿的客房,看來柳大哥打破了不留客人過夜的習慣了。  客人已經離去。有一床被子折疊成豆腐塊放在沙發上。  “柳大哥!”鄒清荷蹬下身來,看著熟睡的柳下溪童心突起,用兩根手指捏住了他的鼻子好硬好挺的鼻子喲。呼吸不暢的柳下溪伸出手來一把攬住了鄒清荷。  “其實柳大哥早醒了吧?!”鄒清荷順勢壓在他身上。  “聽到你在廚房動刀的聲音。”柳下溪坐了起來,打著嗬欠,有一股濃濃的酒味呢。有點喝迷糊了。  “先喝口熱湯,可以到床上睡一個回頭覺。”溫暖厚實的胸膛有著讓人迷戀的溫度。鄒清荷按著他的胸要離開卻牽動了柳下溪腹部的傷咧著嘴吸了口冷氣。  “怎麽了?”聞到柳大哥身上有藥油的味道。  “不礙事。”柳下溪歪嘴瞪眼笑:“地板硬脖子有些酸。”也隻不過二三年沒有到過部隊睡硬板床居然就不習慣睡硬地了。舒服日子入了骨髓就把身體給養嫩了。  其實,他也不是非得陪齊寧睡這地板。隻是喝了不少酒,怕乘著酒興傷了今天要上學的清荷。身體不知足啊,看著鮮嫩嬌豔的情人總覺得饑渴。情欲這種興致有時連自己都害怕啊。瞧!精力過剩,隻是聞著清荷淡淡的清香(清荷為了讓自己清醒有精神一大早衝了一個澡,身上有沐浴液的清香)身體就硬起來,連胳膊的肌肉也是硬梆梆的。  柳下溪站了起來手一撈把他圈在懷裏攔腰一抱,鄒清荷雙腿離地被他淩空摟在懷裏。“等下,我送你去學校。”他的聲音有點啞,配上那一夜之間冒出的胡須碴……有點似那動物世界的野生動物。鄒清荷“咯噔”地猛吞了一口口水,心裏一慌,這,這樣子的柳大哥……發情了。  “我,我,我今天要上課。”鄒清荷可不想拖著疲倦的身體迎接大學時代的第一堂文化課。  “啪。”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胡須碴子擦過麵頰有些癢癢的。  柳下溪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停下步子。  看得出他的眼睛泛紅呢。“色狼”這個名詞非常形象地閃進他的大腦。鄒清荷掙紮不動,柳大哥的手臂跟鋼鐵似的,他嘟起了嘴。  柳下溪笑了起來:“我有分寸。”身體火燒似的熱啊。手指隔著衣服撓著清荷胳膊下三寸嫩肉,隻有那裏才是清荷的癢癢肉(開發出來的身體敏感點,嗬嗬)。清荷也是跟了他以後才知道自己身體上有這麽一個弱點的,襲擊這地方非常見效地讓鄒清荷的身體酥軟的跟棉花糖似的。  柳下溪一把拂開沙發上的棉被把清荷放了下去,清荷的眼神迷離起來,呼吸不穩。熟悉他的表情柳下溪知道他的神誌被拐了。嘴角一翹,伸出舌來舐舔。細細地描繪著挑逗著,吃了早餐的他唇齒間有著蘋果的味道(清荷特別喜歡吃北方的蘋果,昨天柳下溪有買回一箱)。  情欲+酒意讓柳下溪有些迫不急待地解開他衣服的扣子,偏偏手指有點不靈活那扣子怎麽也解不開。“啪”的一聲,扣子掉了。  不知道是裸露的胸口感受到冷空氣驚醒了鄒清荷的神誌還是扣子落地的聲音起了作用。這一瞬間鄒清荷躬起了膝蓋,狠狠地頂到了柳下溪的腹部。一時不察的柳下溪滾落在地板上。  “活該!”喘著氣的鄒清荷跳開來,防備地望著他眉開眼笑,燦爛得跟三月裏的桃花似的。這孩子怎麽越來越勾人犯罪了,真想把他圈起來捆綁在自己身邊。可怕的獨占欲啊,想不到他居然也會生出這種危險的不健康的心態……柳下溪哈哈笑了起來,也不起身。其實,頂到傷處了,非常痛,這疼痛倒真讓他的情欲退了下去。  也不理會柳大哥還倒在地板上,鄒清荷非常快樂地出門了。在這種事情上他是第一次反抗柳大哥。嘻嘻,一擊必中的勝利纏繞著他的情緒。簡直讓他的自我英雄主義暴漲啊。可惜啊,他沒有照鏡子……桃紅的唇發著光澤、衣著淩亂還有扣子……哎……春情蕩漾的他卻忘記衣冠整潔才可以出門,否則……很有損形象。  到了宿舍也是快快樂樂地把洗幹淨的床單被子分給室友們。  “老四肯定有女朋友了,而且是特熱情的那種!”黃二狼以專家的身份道。  丁隨顯眯起了眼睛,右手的食、拇兩指托著下巴。一個勁地點頭:“別看他蠻隨和的樣子,關鍵的話也不肯露!”  “呲。沒有逼不出來的口供。”姚風鬼詭地眨眼。幾個腦袋立即湊在一起:“今天中午來一個三堂大會審!”  陳佳俊打頭陣,迎上剛從廁所出來的鄒清荷:“老四,你為咱宿舍做出的貢獻,咱們哥倆幾個感激涕零無以為報所以……”聲音拖得長長的跟唱戲似的。  有些兒習慣他說話的腔調,鄒清荷寬容地接話道:“所以呢?”  “中午請你吃學校的大食堂。”  “都沒誠意。”鄒清荷笑道。  “千裏送鵝毛,是心意心意的問題!”姚風加了一句。六個人中他的家庭條件最差,清荷有人讚助而他是全部自費……而且居然進的是冷門的考古係。  “糟糕,預備鈴響了,你們怎麽還在宿舍啊?”居位老大的趙智超一陣風似的進來,一邊咬著饅頭一邊拎起床上的書包,如同狂風過境飛也似的……消失了。  留下的五人很快反應過來,各自開跑。  柳下溪總覺得有什麽被自己忘記了。想啊想,突然看到了黑板上清荷昨天的留言……啊!就是了!昨天的事沒有提醒清醒注意不要被那位心理醫生擺一道。他摸了摸自己掛在衣架上的外套,那裏麵有好東西!果然,監視用的針孔型攝影機好好的在。  這玩意兒是前些日子找齊寧弄來的。  柳下溪沒有從陳醫生那邊找到有關呂文將的檔案……在他星期六拜訪陳旰的時候把這玩意兒弄進那間屋子。如果,陳旰把催眠鄒清荷得到的資料公布出來的話……那也就別怪他不客氣要以猥褻罪把他告上法庭!那怕這事鬧得世人全知也無所謂。他的清荷絕對不容許別人來輕謾欺辱!  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那自私的心思吧,潛意識裏希望這孩子拋棄世間的一切隻全心全意隻依賴自己一個人。柳下溪苦笑起來,不知為何,這段日子特別悲觀呢。什麽事兒都往壞處想。  他回頭看著自己溫暖的家,這便是他們安全的殼吧,裏麵迷漫著香甜的溫暖的家的味道。  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真要如此自憐麽?想不到齊寧的遭遇讓我變得如此膽小呢。也不過被停職,以他的精明可能明天就會複職。哎,說到殼,就算是再硬的殼也可能被敲破。我家的老爺子知道我們的事,隻怕會揮動重重的鐵錘……”關上房門進入電梯,對頭反光的不鏽鋼印出模糊的愁眉苦臉的影子,他咧開了嘴衝著空氣道:“大男人一個悲什麽春秋的,也不怕丟人呐。”  辦公室裏的空氣還是跟寒冬臘月似的,讓人呆不下去。  那邊有人在敲玻璃。回過頭去是大隊長打手勢示意讓他進去。那張臉經過玻璃一過濾跟僵屍似的。  “這是調令,你把手上跟進的案子整一整。從明天起你去資料室報到吧。”  “……”柳下溪無語。  “柳下溪!電話!”外麵有人呼喚。  “我相信蔡叔是無辜。”柳下溪丟下這句話離開了。  “我當然知道。共事多年了,老蔡是怎樣的人我怎麽會不知道?案子沒有落在我手上要平反如何做?”大隊長彈了彈手上的煙灰。  聲音很低,柳下溪還是聽到了。“遷怒你是我們的不是,你不是上麵有人麽?能不能想法子把老蔡的案子轉過來?”  “我盡力。”  電話是吳老親自打來的:“安排好了,你到xxx處來,有人會帶你去見林天傑。”  “有件案子跟吳老跟進的事有關。”柳下溪壓低了嗓門:“我的搭襠保護的證人被殺,這案子現在是軍方接管。那位證人握有的證據下落不明,證人曾經是映月山莊的工作人員……”  “嗯,我去軍方那邊協商。看能不能把案子轉到地方來。”吳老爽朗地應道:“抓獲真正的罪犯,找出真相是你們刑偵隊的事。”  “謝謝,謝謝。”柳下溪衝著玻璃那邊的大隊長做了一個手勢。  大隊長走出來,拍拍他的肩:“事情過了後會把你調回來,先委屈你。”  第101章 番外 白日夢    溫溫軟軟,嗯,什麽東西在碰撞著眼皮兒?清荷嚶嚶地擺擺頭,略略地翻開眼簾兒,看到的是放大了的豔紅的舌。嚇了一跳反射性地避開,見到的是柳大哥那張輪廓明顯含笑的臉。  “柳大哥!”他加重了語氣,翻動著眼皮子。  這姿態這聲音落在柳下溪心裏眼裏自動過濾成了嬌嗔與媚眼兒。  “嗯。”從鼻腔裏哼出聲來右手扶著清荷的後腦勺,左手擱在他腰上。那舌條靈蛇似的往清荷臉上舔。  雙手得空使勁想推開他,但那胸膛厚實似鋼鐵溫暖如煤爐。  同樣身為男性的他忍不住也會有嫉妒啊。  “想摸麽?”氣息有些紊亂,柳下溪吻住了亂轉的眼珠子。清荷慌忙閉上了眼生怕會濕了眼睛。一雙手掌便擱在對方的胸膛,那溫度直直地衝撞著心髒呢,麵孔不知在什麽時候染上了緋紅比盛開的桃花更豔。  柳下溪好笑地看了看他,怎麽就這麽容易害羞紅臉呢。  輕輕的舌尖拂過唇瓣,仔細地勾勒著唇的形狀。這也是有技巧的,輕柔地若有若無反而讓人心癢癢,清荷不耐地張開嘴要用牙咬他。那舌便行了方便之門長驅入內,靈巧地攪翻天地,快快樂樂彈唱著自己的樂章。  左手滑入了衣襟內撫弄,清荷不自覺地扭動著腰,手指熱呼呼碰觸著肌膚,就好像帶著電似的讓他忍不住地戰栗。  四肢發軟的清荷鬆開了支撐柳下溪重量的雙手由著他整個身子壓下來。  好不容易等柳下溪鬆開了嘴,勾得銀絲就好象那道“糖絲地瓜”。  “傻瓜,怎麽就不知道用鼻子呼吸呢?”柳下溪啞著聲好笑地看著大口喘息的清荷。  “好重!”拚命地掙紮著跟失水的魚似的。應了他這句話,柳下溪偏偏還故意地往下死力地壓。“多壓幾次就習慣了。”笑得特別地色。  柳大哥這個人在床上時是與平常不一樣的。  清荷負氣地扭過臉不讓他繼續親嘴。  柳下溪手腳並用,嘴唇也換了陣地,對付著他長長的頸脖。那種又啃又舔的吃法就好像清荷的脖子是有名的“武漢牛骨頭。”  “柳,大,哥!”喘息著、笑著、扭著跟麻花糖。手攀上了要柳大哥的脖子,光溜溜的上麵布滿了細汗滑滑的讓人抓不住。  “衣服是什麽時候褪光了?”這個問題閃過清荷的大腦,很快被身體深處傳來的快感蓋過。  柳大哥的吻越來越下,終於叨住了那粉嫩的豔麗的盛開在柔軟毛發下的私物。溫度突然就沸騰起來,心裏有把火在燃燒。  帶勾兒的舌窮盡極惡地戲弄著沒多少經驗極為羞澀的私物,危顫顫地搖晃著。十二分的喜人啦,忍不住惡毒地用手捏住它,緊一緊,就看到清荷上半身直直地跳起崩緊,鬆一鬆,清荷大口喘著氣身體也軟下來。緊一緊鬆一鬆鬆鬆緊緊鬆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再用舌尖舔吮吸,壞心眼地捏緊出口,清荷心癢癢的急燥著四肢胡亂地摩擦著柳大哥的身體。  “好乖好乖,等等。”柳下溪壞笑著勾著舌尖,把含著不知什麽液體的右手手指小心地伸出清荷的後穴。慢慢地很有耐心地跟蚯蚓打洞的技術神似引導著把火種植入。  快樂的酥麻與腫脹的難受齊齊地交織著一著情欲的狂歌,突然鬆開的左手按住清荷發泄出口的手指,那蓄積的精華便奔流而出。  清荷的整個身體軟錦錦的好像被人抽走了筋骨。  柳下溪撈起了清荷的腰把棉被擱在他背後,抬起他的右腿架在自己的腿上抽出擴張好的手指把自已那整裝待發的陽物衝進緊窒的通道。  銷魂最是曲幽深處啊。  他發出滿足的歎息聲卻被情人的“嗯、哈”蓋過。  “啪。”的一聲,書本砸在清荷的頭上。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卻是姚風拿著課本帶著笑容地盯著他上上下下地看。清荷做賊心虛,臉立即紅了。這才省起自己是在宿舍睡午覺,一抹嘴角,好多口水。  “做春夢啊!叫做那一個淫蕩……”預備鈴即時地響起姚風一看表:“糟糕,我先走了。”  第102章 番外 潮起潮落-08    要見林天傑,柳下溪有些緊張。  已經有六年沒見麵了。  待遇真好,是套間啊。想起向明遠他們所在的拘留所與這貴賓待遇似的高級賓館……同樣是拘留,這林天傑是在享受。  他外貌上的變化並不大,依舊是英俊高大的,衣著講究得誇張了些,在這種拘留的敏感時期那名牌西裝依舊畢挺。腰依然很直,麵孔一如以前端正地注視著人,隻是那雙眼瞳的色澤黯然而渾濁,是過度的酒色帶來的後遺症吧。  二十五歲時的他與三十一歲的他是有區別的。  是氣質上的區別。  二十五歲以前的他是初升的太陽炫麗得耀眼。他獨到的目光、橫溢的才華、狂妄的抱負,曾經是那麽地讓人振撼。就象隻不羈的雄鷹自由地飛翔在天際,遙不可及的存在於天邊,也隻屬於那蒼穹的一抹色彩。  盡管他曾經背叛了他的信任,盡管他的人品是有瑕疵。可那男子的才華依舊存在於柳下溪心中成為一個傳奇的存在。那橫空出世的商界傳奇真的隻是瞬那芳華麽?  現在的他是混和多種色調,把好好的一副亮麗的色彩變得的胺髒了。氣質裏含有陰暗的潮濕,是腐朽的味道,嘴角依舊狂妄地上翹,已經成深深的刻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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