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麽事發生過!”  “你是說,你委托人的朋友說了謊?”  柳下溪搖頭。“有可能這幾樁案子相互關聯,你也別藏私了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吧。”  “嗬嗬,我的確知道映月泉的秘密,說到這個,你不如親自到映月泉前看看,以你的觀察力很快就會明白了。”  映月泉……不如說是一個大水池來得恰當。青石相砌,泉水順著石縫向下飛流,形成了小型的飛瀑。建在泉邊的亭子有些奇怪,突出水麵的那一部分更合適人坐。泉本身有自己的泉眼,水清澈可見幾個泉眼在水底冒出水源來。映月泉還承受著從山上流下的溪水,有意無意的溪水分支流下。柳下溪拍掌笑道:“上遊溪水到映月泉有機關,把那幾塊石頭移一移,上麵的溪水可以沿著那邊的空壁往下流走,這周邊的設施怎麽看都是把映月泉當成湯池。”  “說到點子上了!”秦育明拍著自己的大腿:“瞞不過你的眼睛。沒錯,映月泉最奇的就是在中秋節前後幾天泉眼裏冒出的是熱水。這可是真正的天然溫泉啊!不加任何人工的,真是大自然的傑作!一年四季,就隻在中秋節前後幾天出現。溫度在冰冷的溪水調和下溫度大約37-45之間非常適合人浸泡。這件秘密藏起來,是為了將來旅遊區麵對市場的王牌,一直不準知情的人提早宣揚,最先被誰發現的已經不可考究了。我猜想,冷凍的溪水長年流進來,不是有心人是無法注意到泉水稍稍變暖吧。不過,泉水升溫引得周邊結成水霧非常美麗。”  “這就是映月泉的秘密啊。”一點也不神秘,無神論的他多少還有點期待會聽到特別的故事。柳下溪與秦育明聽到聲音齊齊望去,才發現本應該躺在床上睡覺的鄒清荷正悄悄躲在亭子後麵。  “都出聲了還不過來。”柳下溪口氣裏帶著莫名的龐溺。秦育明特意看了看兩人的表情……曾在警校的時候也有流言傳出……柳下溪跟一位美少年關係曖昧……果然是容易讓人誤會的口氣與動作。  鄒清荷傻笑地走過來,手臂上還掛著件外衣,特意替柳下溪拿來的。  柳下溪身上穿著的衣服並不厚……天色暗下來後溫度要低許多。  “清荷,你來得正好。知道了這麽多的元素,你怎麽把它們串聯起來?”  “我?班門弄斧?”  “有點冷,回房再說吧。”秦育明可沒有人送衣服,現在才發覺自己的肩頭很涼了。  “我個人以為:四年前有一群人知道了映月泉的泉水在中秋節左右幾天變成溫泉。他們約好一起來泡澡。這群人在池邊準備了食物、酒、以及產生幻覺的毒品。在升溫的泉水下,這群人心裏陰暗的一麵給引發出來,不知道是現實還是自以為在幻覺裏。失去人性的他們動了手傷了人命,有人死了,比如說身為服務員的莫雨衣奉命在一邊服務,麵對著如嘯月的狼群,她被撕裂了。血在泉中沸騰,要染紅這滿池的水不是一個人流的血就可以染紅的。流血的可能不止一人吧。第二天他們醒來的時候卻發覺自己躺在床上,泉水依舊是清澈的。這群人以為昨夜隻是毒品產生的幻覺吧。事情是真實的發生了,有人把事件整個掩蓋了下來。死去的人消失在這片大地上,那群人仍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委托柳大哥的人,心裏是帶有疑問的,認為那不是幻覺,為了擺脫內心的驚恐,他真正地染上了毒品。”  鄒清荷接過柏青遞過來的熱茶,他們回到屋子裏的時候。柏青醒來找他們一起吃飯,卻先要強迫聽上一段鄒清荷的推理。  “亡魂並不打算放過這些活著的人,死去的人並不單單隻有莫雨衣吧。其中,某一位犧牲者的親人無意中知道了真相。這應該是那群人中某一位說漏了嘴,決心要複仇,開始了嚴密的報仇計劃,請柬就是複仇之人發出的。三年前赴約的人應該也不全,從名單上來看來了一部分吧。這個人並不認識那一群人的每一位,至少不認識柳大哥的委托人。才會對呂文將下手,後來才發覺錯了,放過了他的性命。受到驚嚇的呂文將瘋了。失蹤了的李成生也應該是四年前那群人中的一員或者是替某人前往,成了新的犧牲者。事情沒完,複仇的人重新整理了剩下的名單,再出發出請柬。發生了些什麽,我們手上的資料有限。事情到了去年,受到某些原因的阻礙,複仇者沒有辦法進行複仇活動,到了今年遇到了另一位查找真相的人龔強。於是,兩人合計一起報複。然而事件的幸存者們也不會白白被動挨打挨殺,他們必定也會采取措施。先從向明遠與莫雨衣容貌相似這點尋找答案,從向明遠口裏得知了龔強與莫雨衣的關係。於是,他們也出手了,向明遠出賣了龔強曾告訴過他們所藏匿的山洞,他們搶先抓走了龔強。”  “……”  “漏洞百出。”秦育明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嗬欠:“好困!”  “先吃飯吧。”柏青餓得前胸貼後背。他討厭群體出動,總得遷就別人,非得與人同步才是與人相處的王道,得委屈自己很讓他憋氣,在這點上他是很佩服自高自大的齊一峰的。  鄒清荷有些委屈地看著柳下溪,大家都不認同他呢。  “先吃飯!說得很有道理呢,所有的事件輪廓出來了,剩下的是細化與求證。”  “喂,你也太縱容一個外行了。”  “漏洞百出!那你得拿出一個說理來解釋事件的前因後果啊。”柏青終於不耐煩地道。  第84章 血色的映月泉-12  以下是秦育明的推理。  “小鄒的推理……我認為有關四年前中秋節的月夜發生在映月泉的事是正確的。隻是後續發展以‘複仇’為連接點,我認為是錯誤的。一個想複仇的人,對付一群人……在能力是不可能做得到。而且,映月山莊的管事們也不會放任著血腥事件不停的發生,漏洞非常多!大慨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這世上哪還有為了複仇不計一切的?我認為是‘勒索’。後續的發展是以‘勒索’為主線。  “四年前發生的血腥事件,使這群人如驚弓之鳥。他們這群人應該是有一些身份與經濟能力的人物。四年前的中秋節在事後,一定有一人或者數人替他們處理了該事件。這不是無償的免費的處理。發生了的事件不可能抹除,受到名譽、金錢等等威脅的那群人中的一人或者數人當然不甘心被人威脅。於是,其中有人提議把去年牽連在內的所有人集合起來,一起商量對策來對付勒索的人。他製造出請柬來,那請柬上就帶有明顯的暗示性質,當事人一看就能明白了,這群人重新聚首後就決定曆史重演。這是次有目的的謀殺,他們沒有吸毒也沒有飲酒過量,很冷靜地進行了謀殺事件。但是,這次出現了意外,就是小柳你的委托人沒有前來,來的是別人。他背叛了這群人,這些人當然也不肯放過他這位背叛者。代表他出席的呂文將也被襲擊了,他沒死,隻能說他的命大。而那位劉姓民工,隻怕就是這次謀殺對象之一。我估計,這個人就是勒索者之一。我的委托人可能在三年前的這次清洗‘勒索者與背叛者’中死亡了。第二年,我想應該沒發生事件,那請柬隻怕是對背叛者的警告與懲罰。去年沒有出現請柬,估計他們認為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大家都重新回到自己的原有生活。今年為什麽又出現?當然是:發覺有人仍在圍繞四年前與三年前所發生的事情在調查,他們一時害怕,隻得重新招集同夥商量對策。”  鄒清荷摸頭,不得不承認柳大哥的師兄比自己的推理更有說服力。  “他們又不是傻子,既然有人盯著這映月泉不放,怎麽到今年還會來這兒集合?”柏青嘲諷地看著他,他把自己的教養丟到一邊去了呢。“好了,這次可以去吃飯了吧。”  不理會他的刻薄,秦育明繼續說道:“我在想,三年前的那一次他們應該約好下次集會的地點,以及應付突發事件的對策。我想,我們守在這裏等到中秋節過後也不會有什麽事發生。他們隻是用請柬來混淆我們的視線而已。他們一定有眼線留在這裏,暗中觀察著所有來這兒的人,分析著事情的變化。比如說,劉藥就很有問題。可惡!四年前到底有幾個人參與了映月泉的血案,他們怎樣處理屍體的!說不定龔強就是被他抓住了。”  “讓屍體消失的法子不少。”柳下溪看表,很晚了。柏青不能餓,一餓虛火上升脾氣見長,多年也改變不過來。“吃飯,吃飯。”同樣的,清荷顯然也很餓了,無精打采地撫著肚子。這孩子沒那種脾氣,忍得住饑餓,隻是模樣兒也是可憐的。  “柏青,你怎麽看?”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他。  “我沒有你們想得那麽深那麽複雜,就算發生了什麽事,也一定是意外。”  “意外?怎麽可能?”秦育明嚷了起來。  “你以為,這裏由得人胡來麽?四年前的中秋節也應該有不少服務生在值班。那些人就眼睜睜地看著血案在自己眼前發生?還是所有的人都死了滅口了?你當現在是誰當權啊,怎麽可能容許這種血案平空發生?哦,照你的意思,除了四年前發生後,三年前又重新重複了一次血的地獄。在你的眼裏,山莊的管理人有這麽白癡?由著別人在自己的地頭上胡作非為?”  “你!真是官方的代言人啊。”秦育明泄氣。  “就事論事,有證據是事實才可以定人的罪,光推測有什麽用。”  “……”柳下溪隻能與師兄相視苦笑。  “柏青心情不好啊?”鄒清荷把枕頭豎起來背靠上,好軟的枕頭真舒服。側臉看著柳下溪坐在床上拿著紙與筆在沉思。那紙上是一副映月泉的鋼筆速寫,畫得真好看。  “哦,他這人。正常的時候你看不出他這個人不正常。我很早就認識他了。嫂子跟大哥還在拍拖的時候,他是嫂子的尾巴,而我大哥也喜歡把我帶上,約會總是四個人呢。他有些偏執,性格陰晴不定,很讓人吃不宵。相比之下,他沒有什麽朋友,齊一峰算是他在大學唯一的朋友吧。你不用理會他,按自己的步子走就好,想要跟每個人好好相處是很難的。”  “哦,還在想案子?”  “嗯,我在想……龔強會不會被藏在貴賓區的某一處。”  “你認為是劉藥做的?”  “不,如果是他來做的,龔強根本進不了映月山莊,你不覺得奇怪麽?向明遠認罪後除了齊一峰與薑遠華,其他人都沒有走。中國人有著趨吉避凶的心理情結,這些人反其道而行,怎麽都不合理。說道劉藥這個人,我覺得他更像是山莊的守護神。隻要是不危及山莊利益的事他不會出手,這種人就是所謂的忠狗,隻盲目地聽從一個人的話、守護一個人的利益吧。”  “世上居然有這樣的人存在麽?”  “當然有,哪個時代都有這類型的人。”  “……難以理解。”  柳下溪笑了起來:“你還年輕,不懂得這世上最強的武器是什麽。”  “別小看我,不就是核武器麽?”  “嗬嗬,錯了,那類武器隻可以摧毀人的性命。目前,人類的生命卻是生生不息的,死的人多,生的人也多,一年比一年人數增加。我說,世上最強的武器是洗腦。人腦創造了世上的人類文明,人腦需要有自己的世界觀來指導自己的行為。從古到今統治者都是打著符合統治的思想這麵旗幟來招搖愚民。古代的掌權人控製百姓靠的就是把奴性製度深深根植在百姓的內心,靠的就是君為臣綱。儒家也好、法家也好都是如此。日本侵華與希特勒也是全民集體的洗腦大運動。這世上有一種人能洞悉人心,把自己的意誌強加於人,而承受者根本覺察不到自己被利用。”  “真可怕!居然有這種人。”希特勒等等之流,在曆史書有,那樣的人渣想想都可怕。  “意誌力堅強的人是不容易被人催眠的,越古怪的人反而是意誌力堅強的人吧。依你看為什麽要抓龔強呢?真讓人想不透。”柳下溪笑了笑,合上本子,“關燈,睡覺吧。”  明明很困倦……大腦就是不聽指揮的活躍得很。  “想抓龔強的理由很多啊。他是通緝犯又是毒販子於社會有害的人,而且有心要報複傷害了他姐姐的人。”鄒清荷沉默了小會兒開口道。  “最不合理的就在這兒了,他是如此的多重身份。不如交給警察更好,後者的話更不應該在這敏感的時期動手,龔強身為黑社會的一員,身手應該可以,抓他也不容易。無論是那一方都應該謹慎地對待他才對……”柳下溪到底不是鐵打的,再硬朗的身體也會疲倦的,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終於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啊!殺人了!”淒慘的大叫聲突然劃破了夜的沉寂。  柳下溪從床上跳了起來。鄒清荷痛苦地抱著頭“我聽到了有人在叫喊著什麽?”睡著沒多久呢。看表,淩晨一點十六分。  他出門時,住在隔壁的柏青也開門走出來了。  “怎麽回事?”他們下樓,住在樓下的秦育明也出來了。  外麵有人在奔跑,燃起了火把,斷續地有話傳過來:“有人死了。”  貴賓區第三幛別墅前有五、六個人影。柳下溪第一眼就看到了舉著火把,臉上發出寒冷殺氣的劉藥。他麵前站著雙手是血的王幹事。“你怎麽會進了貴賓區!”他的聲音尖銳到讓聽覺難受的程度,超越了正常的聽覺接收範圍。  “任氏兄弟……滿身是血,死在裏麵了。”王幹事全身因恐怖而顫栗,反而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相信我。”他求救的一一瀏覽過每張麵孔。  有兩張麵孔是陌生的。大約是貴賓區的客人,是今晚來的還是以前就在的?  “我是警察。”柳下溪例行公事地拿出證件。秦育明緊跟在他身後走進門開著的3號別墅,劉藥想攔住他,最終張開手卻沒有出聲阻止。  柏青臉色特青,走到他身邊,冷冷地盯著劉藥。離他不遠的鄒清荷清楚地聽到他壓低聲音對劉藥說道:“瞧你把這裏管理得成了殺人窩了。”  劉藥的臉色在火把的映照下特別的白。“對不起。”  “這三字你對死去的人說吧!誰都可以自由進入貴賓區嗎?!任氏兄弟怎麽進來的?王幹事怎麽進來的?你到底在做些什麽?除了兩位貴賓那二名警衛怎麽可以進來?”  “這,這二位,是我的左右手,是我失職……”  第85章 血色的映月泉-13  別墅的門牌上是銅牌雕刻的六號。  “這是六號別墅啊。我記得那對即將步入新婚的未婚夫婦與他們的朋友是住在六號別墅的,這房子感覺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了。”  “錯了,他們住的是別墅區的六號而不是這個貴賓區的六號。貴賓區的別墅與普通別墅區是分開的,這就是等級的不同。”  柳下溪嘴角一歪,譏諷地道:“你有沒有私自進貴賓區調查過?”  秦育明小心意意地觀察四周,一邊回答道:“老實說,我很好奇。可是要想自己在這裏偷偷調查又不被人發現就不要觸犯這裏的規則,那就得盡量避開貴賓區的人與事。”  還沒進門就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柳下溪手伸進了衣袋,怔了一下。糟糕,剛才出門時忘記帶手套了。朝秦育明望去,那家夥已經戴好了手套,朝他打了一個手勢,讓他推門。  秦育明回了一個ok的手勢。  開燈,帶血的腳印朝門外零亂的……別墅的室內構造是一樣的。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柳下溪回過頭。柏青與劉藥還有嚇得哆嗦的王幹事以及鄒清荷都進來了。  血腥味是從第三間傳來的。  門虛掩著。  “報警了沒有?你們不要跟著進來。”柳下溪隻對準柏青道。  “剛報了。那兩位客人跟這事沒關,我已經安排他們離開了。希望看在我們的交情上你不要提及那兩位。”  柳下溪沒有理他,與秦育明推門進去,把門關上了。  門外的幾個人隻隱約看到門內是血色的世界。  兩個人倒在血泊裏。  “大個子還有氣息!”秦育明首先蹲下去探地上之人的鼻孔,叫了起來。“快快,叫醫生來!”血是從手腕割開的動脈流出來的,找到傷口後秦育明那許久沒用過的急救手法笨拙地派上了用場。外麵的人聽到他的大叫聲後,劉藥迅速跑出去了,柏青毫不客氣地推門進來,鄒清荷也探著頭進來被血腥味熏得難受,退了進去。卻發現王幹事準備開溜,鄒清荷上前抓他,王幹事揮開雙臂亂打他,手上的血隨著雜亂的拳頭揮到鄒清荷的臉上,好惡!鄒清荷一腳踢過去,中了對方的膝蓋。王幹事受了這一擊,單腳跪在地上。  龔強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的痕跡。  他們的手腳被熟練捆綁技術的高手用死結的方式重重的紮在一起。手腕反扼在後背,連大拇指也被單獨扣住。龔強的臉上身上有不少拳頭與巴掌的重擊痕跡。  “窗戶是從裏鎖住的,看來凶手是有著能自由出入的鑰匙。從繩索的淤青來看,他們被綁有三十小時左右。也就是說他們至少是在昨天下午三點左右就被人綁著了。手腕被割從血流量來確定時間應該在六小時以上。讓全身血液流盡……真是殘忍啊!是怎樣的仇恨才會如此的陰毒?龔強周邊的血跡淩亂得一塌胡塗,他強烈地掙紮過反而使血液流得更快,倒是這位大個子沒有掙紮安安靜靜地躺在一邊,傷口也明顯淺過龔強,支持的時間更長一些……看不出龔強身邊的小嘍羅也是很有智慧的……這麽看來,綁架他們的人針對的是龔強……”  “柳大哥,這個人要逃跑!”鄒清荷在門外大廳喊道,想不到這個人掙紮起來讓鄒清荷很吃不消。  柳下溪注意力從死者身上分散開來,仔細聽出外麵大廳有打鬥聲,連忙出來就看到鄒清荷的狼狽。雖說,王幹事被製住了,喘氣倒在地上,但鄒清荷也掛了彩。  “他沒死?!”王幹事看著被秦育明與柏青小心抬出來的那位任什麽來著?王幹事一向記憶力不放在這種小人物身上,居然沒有死!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柏青曆聲問道。  “稍安勿躁。”柳下溪把錚亮的手銬套在王幹事手腕上時,對方那張臉變幻著數種顏色。  “清荷,你來記錄。師兄,你搜他的身。”柳下溪看了看沒戴手套的手掌上染上的血跡,示意著讓鄒清荷從他口袋裏拿出筆與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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