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純舉雙手讚成,清荷的飯菜可比自家保姆做的要好幾倍。  “今天這些警察,我可是不會放過的,隨便就闖進家裏到處亂翻。”柳承秉還在生氣呢,向來享受優待的他那頂得住這種悶氣?  “算了吧,我也是警察,能理解。”柳下溪息事寧人。  有件事,鄒清荷一直想問。他從家鄉帶來的行李被柳大哥放在哪裏去了?現在他穿的衣服明顯的全部新采購的,事情在他昏睡那兩天就全部完成了,不過現在家裏被竊聽反而不方便問了。柳大哥明天真的打算回南水縣麽?這邊的事不理了?也對,他的假差不多過完了。說不定等他回來誤會澄清了。  柳下溪在他手掌心寫道:“裝著不知道有人竊聽。”  “你先洗澡。”柳下溪自己在室內四處搜索,陸續又找出了幾個竊聽器。也不見有多隱蔽,看來這群人可能真是緝毒處的人,國家安全部那些精英份子不可能如此粗心。  這些天來,清荷是第一次單獨洗澡呢,想著就臉紅。柳大哥借口自己傷口不能見水,硬要幫他洗澡,顧忌著他的身體沒有做到最後,摟摟抱抱是有的。慢慢自己臉皮也厚了,他不在今天反而不習慣。“想些什麽啊。”他拍著自己暈紅的臉頰,現在是多事之秋不能胡思亂想喲。  鄒清荷躺在床上拿了那本電腦入門的書看,隔行如隔山啦,看不懂。柳下溪進來看到他小臉皺在一起並笑道:“這是怎麽啦。”  “看不懂,電腦真深奧!”  “又不是要你來製造,其實有人教很簡單就能上手。”  “你會?”鄒清荷斜眼看他。  “會一點點,不夠格當你師傅,大哥公司有的是這方麵的人才。數據處理、圖像處理很方便的,你去了就知道。”柳下溪解下睡袍,隻剩條褲衩,那結實飽滿的肌肉讓鄒清荷羨慕呀,他不好意思多看,羞紅著臉別開頭,“你說誰這麽無聊來諂害我們?”  柳下溪大手可以蓋住他整張臉,把臉搬過來麵對麵,一邊兩隻指頭捏他的鼻梁。“在你看來誰這麽無聊呢?”  鄒清荷笑著拂開他的手:“你問我啊,我心裏的確有一個人選,那條‘銀環蛇’。這當然隻是我的假設。廣州的警方為了掃除火車上的盜賊團,發出攜帶大量毒品這個假消息來引誘‘金蛇幫’上鉤。貪婪的盜賊果然上當,雖說沒有全軍覆滅,但也有大量成員落網,逃脫的‘銀環蛇’心裏充滿對警察的怨恨。我們同一列火車上北京,他在火車知道你是警察,就把怨恨報複的目標放在你身上了。廣州警察的行動,北京這邊並不清楚,有關毒品的消息大約也流傳到了緝毒處這邊,說不定還是‘銀環蛇’透露的,他被警方擺了一道肯定也想以牙還牙。回想起來那個人的言行是睚眥必報的角色。”  “不錯,分析得很有道理!”柳下溪讚許地看著他,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隻是想不到他也有點本事,居然查得到我的住處。”  “我擔心被這種小人纏上是件麻煩事兒。”他停頓了一會擔憂道:“……他會不會乘屋子裏沒人的時候偷偷上來偷東西?”  “不怕,明天我叫保全公司的朋友來設置一下屋子,他想偷就讓他偷吧,哼!就怕他不來!我要在室內裝捕鼠器,把這隻碩鼠抓獲!”  “有打電話給複姐麽?”  “她又不是真的姓複,那隻是破案的時候用的假名,她叫洪雪梨!”鄒清荷知道,這話是說過竊聽的緝毒處的人聽的。“想不到她已經結婚了,電話是她丈夫先接的,她告訴我,被抓獲的小偷被軍方帶走了。‘金環蛇幫’果然還有位老大,平常很少露麵,這一點上‘銀環蛇’倒沒有說謊。更奇的是老大還是一位五十上下的老婦人,善於化妝……”柳下溪突然一拍枕頭,嚇了鄒清荷一跳。  “我真是笨啊!”柳下溪起床,去了樓下的畫室,找出速寫本來,那堆行李,柳下溪全部丟在舊宅了。(舊宅也就是他三叔父在北京的房子,北京名產四合院,原是嬸母的娘家。柳下溪是他們的繼子。嬸母娘家人過世,繼續了那套房子的嬸母跟三叔住在部隊那邊,柳下溪來北京讀高中後一直住在那邊。他可不想把雜七雜八的東西放進新居來,如若清荷問起,他打算回答說那些特產送人了)隻拿了鄒清荷的錢包與速寫本過來。  速寫本裏夾了幾張有點肥的滿臉皺紋的老女人,其中有一張畫著她的側麵推著食物飲料的手推車。“‘銀環蛇’不是對你說過我當時被人纏住了麽?當時,我在這跟位婦人打交道。給她畫了很多副像她也不滿意,到處找人借紙。這個人可能就是‘金環蛇’是‘銀環蛇’的同夥。”  “很普通的人!”記得“銀環蛇”當時很有把握柳大哥趕不過來。看來,八成是那壞蛋的同夥了,人真不可以貌相啊。  “騙子、小偷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比如動物的天然保護色。”引以為傲的自覺目光有時也會失靈啊。這麽說,自稱女兒在天津住院的那中年男子也可能如銀環蛇所說的“接頭人”。自己忽略了許多線索啊。  “有沒有問季哥的下落?當時複姐有同事跟著季哥去了十二車廂。”  “當然問了。那五個人帶著抓獲的少年下車後,季佳也跟著下了車。隻有他一個人去,沒有見到她師姐跟下去,也就是沒有人看到季佳的師姐。……我想不通的是,‘銀環蛇’為什麽要跟你說那一番話。”  如果不是銀環蛇跟他說那些讓他高度感興趣的說話,也許自己當時會暈倒在車上。“我也覺得他的行為很難理解。而且,有預謀的把你絆住來說這些話。我來假設,他們這麽說這麽做也可能是希望得到我們的幫助。”  “有意思!”柳下溪大喜。這孩子太讓人驚異了,“需要什麽樣的幫助?”  “救人!不損害自己的情況下救人。”得到肯定的鄒清荷越說越得意。“我們來假設,金銀兩條蛇並不擔心自己的同夥,卻擔心落在軍方的那位少年。他們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後,肯定比我們還急地要找出幕後黑手。季哥的無意參予……季哥又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要救季哥。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同一陣線。而且季哥是警察,警察與軍方畢竟都是白色的,我們再大膽地假設:季哥與他師姐已經很幾年沒有見過麵了,他師姐的事他知道得也不清楚,如果他師姐善於偽裝,可以把自己總化成一個不存在的人物,加上她出麵的時候少,又有銀環蛇替她遮掩,她一人扮演兩種角色:五十多歲的女人與風華絕代的一代名小偷,怎樣?”  “強!”  第56章 遺失的匕首-04  一直在得意的鄒清荷正興奮著睡不著,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得柳下溪心癢癢,好想做哦。現在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可惜,室內有人竊聽,柳下溪壓抑著自己,他可不想被人聽牆角。  “呀!”鄒清荷突然象隻泄了氣的皮球,伸出拳頭輕捶柳下溪厚實的胸。“錯了錯了,如果他有求我們怎麽會陷害我們呢?”居然忘記了這點,自己還是太嫩了,在推理上有這麽大一個漏洞居然沒有發覺,果然還是半調子,真是比不過柳大哥呀,不弄清全部真相是不會結案陳詞的,自己輕浮了些,沮喪中。  “他又沒有把真正的白粉放進我們的屋子裏,算不得陷害。可能是看到我一直沒有行動著急了吧。他可不知道你沒有把他當日的話告訴我,我覺得你的假設很有道理,應該說是最接近事實的一種可能性吧。”應該第一時間去調查那位中年男子的,那可是主要線索啊,這麽多天了,隻怕……線索會斷。也許早在火車上就斷掉了,遺漏了重要線索,自己腦袋退化了麽?到底在焦灼些什麽?  在火車上怎麽也找不到那位……是落在那兩條蛇身上嗎?可能性並不大,要不事情早就解決了,方向到底是走錯了,白白浪費寶貝時間,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明天還是去趟天津吧,看來回南水縣要推遲了。  清晨六點十五分,柳下溪晨跑回來,清荷還在呼呼大睡。  還是感覺到附近有人在跟蹤,真不痛快。假設銀環蛇要跟自己聯絡怕是沒法子吧……  聯絡?一道閃電掠過大腦般……“撞車的少年!”他右拳擊左掌,但仔細回想,少年沒有多餘的話啊,而且口音也不是湖南口音,未必是銀環蛇派來的人。另外有種可能,這少年是派來調查他柳下溪……安全部的人。當時就是想到這點才讓胡光榮看護那名陌生少年。還是謹慎點的好,他有檢查過車子裏裏外外,並沒有找到任何少年留下來的痕跡。也就可以肯定不是傳信者。  七點二十分,柳下溪回到臥室。大床上少年鄒清荷側臥著,小背心遮不住漂亮的鎖骨……修長的雙腿伸得筆直……清荷的身材比麵孔更加比色。奶白色的肌膚……襯映著少年新鮮的肉體……活色生香。柳下溪唇幹舌燥身體蠢蠢欲動……真有點欲求不滿。  柳下溪不得不承認,這三、四天來光壓製身體的情欲就讓他分神分力了。  不自覺間,大手撫上了他的小腿……  有點癢癢,鄒清荷下意識地縮了縮,人還沒有完全清醒。  象貓呢。柳下溪吞咽著口水,理智“啪”的一聲短路了。  饑餓的人麵對念念不忘數天前才嚐過一次鮮的美食有什麽反應?  狼吞虎咽。  恨不得連骨頭也一並吞噬。教養啊、理智啊這些有的沒的通通退居二線。  鄒清荷被弄醒了。喘不過氣來,柳大哥好陌生啊。有些害怕……雙眼爆紅要滴血……推不開好堅硬的身軀。  “給我。”柳下溪粗重地喘息。敲打著他的心髒。  身體被壓製了,火烘燒著臉。鄒清荷已經明白後來會發生什麽,他摟住柳下溪的脖子回了他一個濕吻,長長的唇舌相爭的清洗牙齒的吻。這是信號,可以讓柳下溪為所欲為的信號。  這是次粗暴的性交,柳下溪壓製不住全身沸騰的熱血。直接地粗魯地……失控的衝入了幹澀青韌緊窒的後穴。  過於疼痛讓鄒清荷才出慘叫聲,這才驚醒柳下溪。  肛裂了,血潤濕了床單。  洶湧的情欲片刻間消退。“對不起。”柳下溪萬分內疚。  “比便秘痛上那麽點點之上。”鄒清荷白著臉色,有點丟臉。那炙熱的一部分還在他體內不上不下地堵塞著。鄒清荷撫上了對方的背。低聲道:“繼續吧,我沒有這麽弱呢。”情人之間這種事是正常的吧?這幾天,他感覺到柳大哥忍得痛苦。他早有壯士斷腕般的覺悟。  這孩子!真不知該怎麽形容他……情欲的事也是需要一個適應時期的……  柳下溪到底還是順從了身體的本能,要了清荷一次。當然後來溫柔體貼小心了些。  事後,神清氣爽啊。連神誌都清明了許多。  “你便秘?可沒長痔瘡啊。”柳下溪給他清洗身體時好奇問道上。比起他們初次歡愛,這次清荷的身體除了先前出了血,體力上好多了。  “有時,吃辣過猛就會便秘。”依靠在柳大哥懷裏,享受著這種溫柔,連先前的難受也變得甜mi起來。實話說吧,他不喜歡最終的活塞運動。卻喜歡柳大哥替他服務用手用口都好。也喜歡與他肌膚相觸。也沒辦法,他不能自私地享受而不付出吧。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大變。“怎麽了?很難受?”柳下溪一直關注著他的神情,用幹燥的大毛巾吸去他身上的水珠。把他抱著放到客廳沙發上。床上弄髒了,需要清洗。  柳下溪對做家務是不耐煩的,這次洗床單卻是樂嗬嗬的。連席夢思上也是有血跡的,幸好隔了層塑膠。擦幹淨就行了。  喜歡他呢,已經與骨肉血連成一體的喜歡。靠在沙發上他已經睡著了,臉色紅潤,嘴唇帶笑是不是進入了甜mi的美夢裏?  九點二十分。門鈴響了。  私人時間被人打攪真討厭。鄒清荷在他懷裏睜開眼睛,大毛巾下他什麽也沒穿呢。柳下溪拍拍他的臉:“不要理會,我把人打發走。”  有的人是一兩句話打發不了的。  昨夜來的緝毒處的柯警官與另一名年輕的警察。手上提著籃水果,滿臉堆笑:“對不起,錯在我們,是我們弄錯了。我們是來把竊聽器撤走的。這是場誤會。”  柳下溪牙齒癢癢卻有無可奈何。  沙發上的鄒清荷已經變成隻大紅蝦。  等人都走了後,他帶著口腔道:“怎麽辦,被人聽到了。”  “愛聽就讓他們去聽,我們在自己家做愛做的事又不關他們的事。”柳下溪是有點懊惱,做了一半的時候才想起室內還有竊聽器,可他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來。反正聽半局與聽全套都是被人聽到了。水果籃裏埋著幾盒小小的錄音母帶。立即銷毀好了,不過好想聽聽。  看出他的遲疑,鄒清荷一把奪過磁帶……身手蠻敏捷的嘛,毛巾落在地上卻全身走光了。身上真是精彩的色澤與痕跡……燒磁帶的味道很難聞。  “我約了保全公司的人上來布置房子。我沒有回來之前你不要上來。”給他收拾換洗衣物與日常用品。“你如果在哥那邊不習慣,你去舊屋住。”畫了一個地圖,標明坐那一路公車。給一些錢零用(這個給錢零用的時候鄒清荷臉色有點不好看,這孩子在這事上兒還別扭著啦)。  “你別跟我計較這些,你是我另一半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記得打電話給你姐。”當然有打電話回去,如此遠的距離,一跟線連著說話聲就象在耳邊一樣。有天涯咫尺的感覺。姐姐依舊是那樣子不大熱心的叮囑,卻能讓他有山靠在背後似的安心。  “你要小心。”輕輕的吻落在耳邊,看著柳大哥詫異的笑容。清荷有偷吃甜食般的香甜感。樓下對講機處,柳大哥的嫂子在等他下去呢。  有人一直在跟蹤,很有技巧性的跟蹤,擺不tuo的尾巴,甚至見不到人影。  “想跟就讓你跟吧。”柳下溪冷笑。  到了天津尾巴還沒有甩掉……  天津市裏柳下溪有同校的校友,翻開許久沒用的同學錄,居然也讓他找到幾位。  “小柳,這邊。”居然還有人熱情來迎接他呢,想不到平時冷淡的自己還是有人緣的嘛,這麽一想柳下溪愉快起來。  熱情的迎麵一拳擊在前胸份量十足啊。“好小子,更結實了,這兩年你去那裏了?同學聚會也沒有出現,玩失蹤啊。”過於濃烈的熱情如同春節點燃的鞭炮……柳下溪含著笑,趙平川還是跟學生時代一樣的個性啊。  “你來有什麽事?我認為你不會單純來看我這位老同學的。”一碗掛麵就算是招待了。  懷念清荷的手藝啊。  “找人。”柳下溪複印了許多份那位中年男子的素描像。  柳下溪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居然真的一下子就找到了。中年男子的女兒,就在天津市人民第一醫院,一位十二歲的少女腎有問題,一直在等著換腎。  廣東韶關人,父親叫張大壯,女兒叫張小敏。  這是一位瘦弱到風一吹就會凋零的花朵,醫院裏不管走到那裏都有揮去不了的消毒水味兒。“老豆沒有來,騙人,明明回去時說很快就會來的。”長期住在醫院的那份渴求健康的心情是正常的人無法想象的吧。這女孩子……  趙平川拿著一份材料過來:“哇噢,你絕對想不到,換腎要多少錢,這孩子的住院費已經上十萬了!換作普通的家庭早就傾家蕩產了。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腎,不過聽說,最近有合適的腎出現,但怎麽也找不到對方的家長,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故?”  “我在找他。”張大壯難道真的在火車上失蹤了麽?“你幫我留意點,他一出現就通知我。”  “你打算去廣東韶關?”  “我時間不夠,隻得請廣州那邊的警方協助一下。”柳下溪看了一下表,下午四點二十五分。“你幫我調查一下張大壯以及他女兒身邊出現過一些什麽樣的人,主治醫生等等這些事情。依我看張大壯沒有經濟能力負擔女兒的醫療費用。”  bp機響了,陌生的號碼。  “柳警官,您可真慢啊。”電話另一頭,輕浮地帶笑的年輕的聲音。  “你是——‘銀環蛇’?”  “賓果。猜中了。……有獎勵哦。”  “你怎麽知道我的bp機號碼?”柳下溪沉下臉,他回北京才新配的。  “有人跟蹤你,不過沒有人跟蹤你的小情,人,他告訴我的。”  說謊!柳下溪並沒有告訴清荷他來天津。  “甩開尾巴,我們見上一麵吧。”  “在那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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