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波特先生並不在意學校未來如何。”裏德爾微微眯起眼。“是的,在哪上課不是一樣的?”波特聳聳肩。“我倒是不那麽希望霍格沃茨倒閉,詹姆斯。”西裏斯沉吟了一會兒後,難得露出一點兒遲疑的表情跟他的朋友說,“我媽媽搞不好會因此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那裏走兩步就能踩死一個研究黑魔法的學生,我才不到那裏去,更何況我也不想和你還有盧平分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德姆斯特朗,相信我,這沒什麽,西裏斯。”詹姆波特看上去十分自信地說,“就當時我們必須麵對一大群斯萊特林,瞧瞧,這樣想就沒什麽了,我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麽——還剛剛把他們其中的一個送進了醫療翼!”年輕的格蘭芬多的語氣聽上去得意洋洋——斯科皮想了想,忽然想起在他三年級那會兒大家都聚集在鳳凰社並且大家的關係因此而有所緩和的那段時間裏,他曾經似乎聽到波特親口說過,就連他也覺得他的父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混蛋。現在斯科皮覺得自己不能更加讚同哈利波特說的話。他老爸確實是個混蛋。並且是比西裏斯更上一層樓的那種。曾經斯科皮還挺困惑斯內普教授怎麽就能原諒西裏斯並最終接受他與他成為伴侶這件事,現在一想,如果非要在詹姆波特或者西裏斯布萊克之中選一個的話,換做是他他也會選擇布萊克的。而眼下,西裏斯看上去並沒有完全被他的好朋友說服——事實上,當裏德爾提到“活該我沃茨關閉”這件事之後他就顯得憂心忡忡完全失去了開玩笑的興趣,而大大咧咧的波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驕傲地揚了揚下巴,跟裏德爾說:“如果你擔心學校倒閉,與其在這教訓我們應該乖乖聽話,倒不如省下這點兒時間去把開啟密室放出怪物的那個人抓出來結束這一切——啊哈,我猜想這是一個不錯的忠告,對不對,裏德爾?”波特語落後,周圍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之中。哪怕是中間隔著二十四年那麽長的時間,斯科皮卻依然能感覺到其中的暗潮洶湧以及尷尬的氣氛,有那麽一刻,他總覺得裏德爾就要拔出自己的魔杖對這個驕傲得像是公雞似的格蘭芬多施展任何一個不可饒恕咒語——然而他沒有,令人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微笑了起來,這笑容讓在場包括斯科皮在內的所有人都猛地一愣,隨即他們聽見年輕的男學生會主席不急不慢地說:“你說的對,波特先生,這真是個不錯的提議。”“……”裏德爾臉上的詭異的微笑讓波特一下子猛地閉上了嘴——他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麽話。而裏德爾卻仿佛對此毫不在意,隻是不急不慢地繼續道:“希望我們能今早抓住凶手,這樣霍格沃茨就不會被迫關閉了。”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波特和布萊克在原地莫名其妙的大眼瞪小眼。斯科皮來不及多看波特他們的反應,隻是下意識地轉身一路小跑跟上了裏德爾的步子——他認為裏德爾最後說的那句話從字麵上理解雖然是說得通的,但是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從邏輯上理解其實還是顯得有些奇怪……斯科皮跟在裏德爾的屁股後麵,看著他的步伐變得比之前輕鬆很多。他看上去就像是已經找到了解決事情的辦法。這個下意識的猜測讓斯科皮開始感覺到了由衷的不安。跟在日記本記憶中的裏的人身後,讓斯科皮失望的是對方並沒有走上通往二樓盥洗室的道路,他隻是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條偏僻的走廊上——霍格沃茨實在太大了,並且大體上來看它的裝飾讓它看上去哪兒跟哪兒都挺像的,再加上學校本身地處的磁場就有些奇怪,每一年都會發生新生在學校城堡裏迷路的事情。於是這就意味著,當裏德爾停下來的時候,就連斯科皮都有些弄不明白他們現在在哪了——他隻記得他們下了幾層樓梯,又上了幾層樓梯,經過了一些有學生上課的教室,然後伴隨著人煙越來越稀少,最終他們來到了這條陌生的走廊上。走廊兩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盔甲。盔甲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被清理過了,這似乎又從側麵證明這並不是城堡的主幹道(每一年聖誕節城堡主幹道都會組織學生進行大掃除)。斯科皮看著裏德爾抽出自己的魔杖,熄滅了走廊兩旁的火光——霍格沃茨的燭火因為受到了學校創始人赫奇帕奇的祝福是永生不滅的,所以現在與其說是熄滅,不如說是裏德爾使用了一種特殊的屏蔽咒語將它們暫時隔離開來,走廊裏一下子陷入了某種黑暗之中,斯科皮隱隱約約地看見,在周圍暗下來的第一時間,裏德爾立刻如同一隻靈巧的貓似的躲進了某兩具挨得比較近的盔甲後麵。周圍的一切忽然安靜了下來,裏德爾一動不動地呆在盔甲的後麵,安安靜靜得就好像他自己也跟著變成了毫無生命的盔甲。在黑暗與寂靜之中人們會發現自己很容易就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斯科皮不知道他們等待了多久——也許是十分鍾,也許是半個小時,或許也有可能是一個小時那麽長的時間——總之,當霍格沃茨城堡外夜幕完全降臨,斯科皮也開始覺得不耐煩的時候,他終於聽見不遠處傳來了有人鬼鬼祟祟走路的聲音。大概是路人。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想著。然而,在最初的放鬆之後他他突然猛地一愣,意識到這麽偏僻的地方實在不應該有人會偶然路過。那個人的身形看上去十分高大,他因為可刻意放輕了腳步這讓他走路速度十分緩慢——遠遠地,斯科皮覺得自己就像是看見了一座移動中的小山正在向著自己這邊緩緩移動,那座小山背著光,斯科皮看不清楚他長什麽模樣,直到大約五分鍾之後,那個人在他們不遠處的某具盔甲前停了下來。他抽出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一個奇怪的咒語——那咒語使用的語言斯科皮從來沒有聽過——是的,從來沒有,他打賭這種語言絕對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可能是精靈語或者其他的咒語常用種族語言。一陣紅光過後,那個人麵前的盔甲居然緩緩地動了——它們整齊地往兩旁挪動了步子,盔甲金屬碰撞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之中,斯科皮聽見那個人似乎很緊張地加重了呼吸——斯科皮向前走了兩步,這個時候他看見了出現在兩具盔甲後麵的一間不大不小——大概正好能容納進一個成年人的石頭凹槽——準確地來說,那看上去讓人十分不舒服地聯想到了石棺。“好了,小寶貝,小心地出來,然後今晚就像我們說好的那樣,你必須離開這裏,回到禁林去——這裏太危險了,鄧布利多教授在今晚晚餐的時候再一次宣布了講話,我怕他們會加大清查的力度——”那個人嘟嘟囔囔的,斯科皮覺得那聲音聽上去倒是有點兒耳熟。與此同時,裏德爾也悄然無聲地從盔甲後麵走了出來。斯科皮看見他舉起了自己的魔杖——與此同時,屏蔽咒語在一瞬間被完全撤除,走廊裏的火光一下子亮了起來,站在石頭凹槽前麵的那個人被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來,而跳躍的火光,將他臉上的驚慌失措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裏德爾以及斯科皮的眼中。“晚安,海格魯伯。”裏德爾優雅地微笑起來,“現在,把你從密室裏放出來的東西交給我——無論它是什麽,讓我們來結束這場鬧劇,在學校被迫關閉之前。”第400章在裏德爾魔杖前端射出的光芒中,斯科皮清清楚楚地看見了站在他們麵前的這個大個子臉上震驚的表情——二十四年前的狩獵場管理員看上去還十分年輕,至少還沒有被亂糟糟的大胡子和頭發遮蓋去大半張臉,他還留著一頭看上去挺精神的短發,隻不過光溜溜的臉配合著那高大的身材讓他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年輕的海格魯伯看上去完全震驚了。他隻是張大了嘴看著突然從陰暗處跳出來的男學生會主席,並且在一瞬間他仿佛是失去了對於英語的聽力能力——事實上,他看上去既困惑又驚慌,像是完全沒弄明白麵前的厲害高年級在說些什麽,卻又像是聽懂了因為而對他的話產生了完完全全的恐慌。“對不起,先生?”年輕的海格眨了眨眼,“我有些不太明白——”“你和你的怪物必須在今晚被交到迪佩特校長的辦公室裏,魯伯先生。”裏德爾說,“其實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對於黑暗生物的喜愛,它們有時候嗜血到讓你覺得其實它們反而是世界上最單純的生物——那是比獨角獸更加的純淨——然而,這並不是我們飼養它們,讓它們肆意傷害同伴的理由。”海格像是終於聽懂了裏德爾的話,他露出了個吃驚的表情:“什麽?不不不——8阿拉戈克沒有殺人——它不會殺人——而且你知道,那些受到襲擊的學生對應的症狀壓根就不是一隻大蜘蛛可以做到的,這個世界上擁有‘石化’本事的生物隻有一種!我們都知道那是什麽!”“我不知道。”裏德爾輕輕地說,“我隻是知道,魔法部對霍格沃茨發出了最後通牒,這周周末結束之前如果我們再找不到解決事情的辦法,霍格沃茨將會永遠關閉——許多人將被迫離開這裏——被迫離開魔法界。”裏德爾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海格逼近了一步——與此同時,他們所有人都聽見在海格身後的那具石棺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喀拉喀拉聲響,就好像是有一隻多自肢在石棺後麵瘋狂地用自己的利爪撓著石棺蓋子背麵。海格看上去快要急瘋了。事實上,在裏德爾出言否認自己知道關於“密室裏跑出來的東西”這個真相時,他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些微的不妙……是的,海格確實對於魔法動物研究這方麵擁有絕對優秀於其他同年人的本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比湯姆裏德爾更加優秀了——所有人都知道,男學生主席是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全才,沒有他不會的東西,就連魁地奇——因為斯萊特林的隊長是裏德爾,所以哪怕是在擁有詹姆波特的情況下,格蘭芬多球隊也從來沒能討到過多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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