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夥計,你還好嗎?”哈利·波特從後麵快步趕上來,聲音裏還透著明顯的愉快,他從後麵就像一個老朋友似地拍了拍他的教父的肩,有些好笑他這是怎麽了,但是當他抬起頭看在他們不遠處的那群人時,他漸漸收斂的笑容。是啊,我怎麽沒想到,既然答案如此明顯,哈利略微諷刺的想,整個暑假我都該習慣這個了不是嗎——是什麽能讓西裏斯迅速從一個快樂的人變成全世界最可憐的大狗?答案顯然隻有一個。斯科皮·格雷特——那個剛剛從一年級畢業的小斯萊特林。先是羅恩,再是西裏斯——該死的,難道他就不能行行好,放過格蘭芬多嗎?身後再次傳來一次水桶打翻的聲音,哈利翻了個白眼兒,好吧,來了,這就到齊了——“羅恩!你把水全部潑到我的腳上了!”赫敏尖聲責備的聲音響起。——“啊哈,看看,這是誰?聖人波特!”站在不遠處的人群中,那個永遠蒼白的德拉科·馬爾福語調依舊刻薄,但是麵部表情看上去略有些遲疑,“你們在這裏幹嘛?”“打水,你看見的。”哈利幹巴巴地說。德拉科皺了皺眉,但是又很快舒展開,他掛起一個堪稱惡劣的笑容:“像一個家養小精靈一樣?布萊克老宅已經落魄到連最後一隻家養小精靈都被餓死了嗎?”“……”這個卑鄙的、刻薄的混蛋!哈利覺得自己的額角在突突的跳,現在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孤軍奮戰了——當那個可惡的小斯萊特林在場的時候,瞧瞧羅恩,瞧瞧西裏斯……好吧,赫敏甚至對那個小斯萊特林保持友好的態度——深呼吸一口氣,哈利摸了摸放在口袋裏的魔杖,嘶嘶地低聲危險道:“我有什麽必要向你報告?馬爾福。”“你沒有必要,傻寶寶波特。”德拉科聳聳肩,“我也懶得聽。”“……好了,德拉科,馬爾福先生提醒過,我們也要自己支帳篷的,你忘記了嗎?”在斯萊特林的小團體之後,終於有一個軟軟的聲音響了起來。哈利發誓自己在同一時間確實看見了西裏斯和羅恩同時虎軀一震。最可怕的是,西裏斯看上去局促不安地向前邁了一小步。空氣凝結得都快從天上掉下來了。“嗨,格雷特?”三十來歲的英俊格蘭芬多不安地笑了笑,看上去十分緊張得簡直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手腳往哪裏放才好,“你還好嗎?”“我看不出他會有什麽不好的。”德拉科撇撇嘴涼涼道。西裏斯飛快地將頭擰向他,格蘭芬多之魂被迅速燃燒起來,他惡狠狠地警告鉑金貴族:“我沒問你,你這個肮髒的斯萊特林!”哦……別,西裏斯!哈利同情地在內心嚎叫。而德拉科·馬爾福不說話了,他並沒有惱怒的反擊什麽的,相反的,他掛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站到一邊。“——我也是個斯萊特林。”相比起其他同齡人來說,明顯矮小一截的身影撥開人群,從後麵走了上來最後在德拉科身邊站穩,斯科皮平靜地望向西裏斯,“我不認為斯萊特林有什麽不好,恰好,我覺得它棒極了。”西裏斯看上去沮喪極了,他撓了撓頭,將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弄亂了些:“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唉,格雷特,我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的,要我說,如果不是因為血統,以你的領悟能力你該去拉文克勞,是的我看見了你學習的整個過程,要知道,上一個學期整整一年我都呆在你身邊——”行了!停下!西裏斯!哈利簡直就要呐喊出聲了——你說得夠多了親愛的教父!……多到能讓你的道歉儀式前功盡棄,然後來個完完全全的徹底失敗!忍無可忍,哈利伸手拽了把身邊的赫敏。水桶因為搖晃而晃出了一些水,濺濕了哈利右邊的鞋子……他敢打賭,襪子肯定也濕透了——不過見鬼的誰他媽還在乎這個呢?感謝梅林,傻愣在原地的格蘭芬多女孩用最快地速度領悟到了他的意思,赫敏·格蘭傑清了清嗓音上前一步,在眾人各式各樣的目光下走進了戰場的最中心,“呃——”有些緊張地咬了咬下唇,最後,她扯出一抹勉強算得上是比較自然的微笑,說:“……嗨,斯科皮。”等等等等,斯科皮?哈利猛地瞪向她,難道不是格雷特嗎?哦,就是斯科皮,怎麽了?赫敏危險地瞪了回去。……好吧,哈利覺得自己現在不該計較這個,因為赫敏的出現至少起了某些作用——那個可惡的、總是能掀起腥風血雨小斯萊特林的表情總算不那麽可怕了,事實上,他就像變臉似地揚起一個看上去真的可愛到家的笑容,他說:“早上好,赫敏。”“……”可怕的沉默。哈利第一次發現,他也是能馬爾福的臉上找到同盟的,嘖嘖,看看他瞪向格雷特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放鬆些,你這個可惡的白猴子——這可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自百年前以來的第一次健康交誼!哈利有些幸災樂禍地想。……德拉科張了張唇,最後看了一眼斯科皮,在意識到麵前是個無論念叨上多少年都不會聽勸的人之後,還是無力地閉上,他伸出手粗魯地摁了摁斯科皮的後腦勺,從牙縫裏擠出道:“走。”“就走了?”斯科皮挺驚訝地反問。“不然你還要留在這過夜?嗯?還是像隻低賤的家養小精靈一樣去打一桶水?”斯科皮挑起眉:“別這麽說,你說不定還沒見過麻瓜的水龍頭長什麽樣呢!”“我一點也不稀罕,謝、謝。”德拉科衝他露出一抹咬牙切齒的假笑。紮比尼在倆人身後嗤嗤發笑,推了兩人後背一把,寬容地說,“走吧走吧,我們可是答應了大人們隻是出來走走看看的,現在已經該到時間了。”斯萊特林們似乎再也沒有興趣看這群打水的格蘭芬多哪怕多一眼,成群結隊地以高傲的姿態離開。“……好吧,”哈利說,“現在我們需要重新回到湖邊打水。”他暗示性地踢了踢羅恩腳下的空桶,“嘿,羅恩,起床了——人已經走了好嗎,走了!沒影兒了!”羅恩·韋斯萊猛地一驚後立刻漲紅了臉,臉上的雀斑仿佛都擠成了一團,他手忙腳亂地拿起自己的桶,看了看四周之後,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赫敏臉上,他歎息一聲,赫敏立刻敏感地伸出手,抗拒地警告:“別說!羅恩,我不想聽!”“——他對你微笑。”不遠處,西裏斯歎息著說。羅恩讚同地望著他。赫敏對這兩人表示絕望地冷笑一聲,然後噴了噴鼻腔音,那樣子像活生生的斯內普再世。“……他曾經也對我這樣微笑。”完全不在乎赫敏的反應,西裏斯自顧自沮喪地垂下頭,“我真的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哈利。難道是因為預言家報上我們沒有明確對他表示感謝?——唉,我覺得格雷特倒不像是在乎這個的人,他又不是卑鄙並且唯利是圖的馬爾福——事實上,我不說隻是不想為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認為呢?哈利?”“好吧,他會知道這個的。西裏斯,打起精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哈利違心地安慰道,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教父的肩,他決定下一次有機會提醒他,當他變成阿尼瑪格斯的狀態的時候,那個格雷特總會看上去態度友好一些……雖然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魁地奇世界杯決賽在保加利亞隊與愛爾蘭隊之間進行。接近傍晚的時候,支持愛爾蘭球隊的球迷們大多數都將自己的帳篷裝飾成了被三葉草覆蓋的樣子,(“我簡直不敢相信今晚那個管理員要接受多少次‘一忘皆空’!”一名魔法部官員絕望地說)保加利亞球隊的支持者們則看上去稍稍冷靜一些,不過……也隻是稍稍罷了,他們將某個人的招貼畫貼滿了自己的帳篷外側——就像現在德拉科·馬爾福所做的一樣。事實證明,腦殘粉是不分年齡與國界的。斯科皮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德拉科上串下跳地在好不容易支起的帳篷裏熱情地張貼一張招貼畫,那張招貼畫上麵隻有一個人,穿著白、綠、紅三色相間的球衣,這個人擁有一張陰沉的臉,一眼望過去,首先會被他粗重濃密的黑色眉毛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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