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女人姿勢不自然地離開,兩個保鏢一邊用淫邪的目光盯著她的屁股,一邊用下流的話語討論老板的風流韻事,直到女人進入電梯,他們才想起此前的規矩,必須在老板辦完事後敲門以確保其生命安全。 實在是女人太銷魂,相貌、身材和氣質處處勾魂,兩人一時疏忽,趕緊回去敲門:“老板?” 沒人回應,兩人收起笑臉,眼神凝重:“林老板您能說話嗎?請回複我們。” 仍然沒有回複,兩人直接撞門闖進去,看到血流一地已死亡多時的林成濤,俱是表情大變,一個趕緊報警,另一個調頭跑出去,從防火樓道急匆匆跑下去,突然撞到一個瘦小的身影不由暴怒:“媽的!” 人高馬大的保鏢掃一眼被他撞到牆上的青年,罵了句黃皮猴子,繼續趕路,青年忽然喊住他:“你是林成濤的保鏢,林成濤出事了?” 保鏢立馬察覺不對,這人敏銳過頭,是敵非友,當即拔出匕首刺過去,下一秒直接倒地,眉心中彈,死不瞑目。 樓吉收起手槍,若有所思:“有人比我快了一步。”他轉身下樓,邊走邊嘀咕:“是誰呢?” …… 剛受輿論裹挾,被迫表示不日將了結本市房地產大亨全家滅門慘案的新洲市局,本就焦頭爛額,結果又接到廣市一知名電商企業家在他們管轄區被害身亡,奔赴現場看到一名死者被割喉、另一名死者被一槍斃命,當即疑心兩種作案手法。 邢隊按著抽搐的太陽穴,招來一個小警員說:“攔住外麵的記者,這次絕對不能讓趙顏裏之流提前公布命案凶手。” 小警員眨巴著眼說:“邢隊,好像有點晚了。趙記在記者堆裏衝鋒陷陣呢。” 邢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揮揮手:“先攔下再說。” 房間和樓道都有人取證,監控也去調取了,邢隊腦子裏將一係列案件串聯起來,再想起趙顏裏今晚提前公開的命案凶手,話裏話外都是記者比警察先一步找到凶手,還確實拍到畏罪自殺的凶手,不由更頭痛。 這時手機響了,邢隊一看是程為平來電,趕緊接起:“程局?” 程為平:“不用攔住記者,讓他們報道,但是不讓他們完全報道。” 啥意思?邢隊一時間沒鬧明白。 程為平:“明天會有文件下去,調李瓚到市局協同調查命案,你把事情告訴他,他知道怎麽應對媒體。” 邢隊遲疑:“您意思是讓外界將質疑全部轉嫁到李瓚身上?程局,這是利用他、推他到風口浪尖!” 程為平:“本來就是衝著他去的浪潮!他之前不作為,推脫案件,鬧得東城分局屍位素餐的名聲沸沸湯湯,突然間高調破案,頻繁露麵,好好一個人民警察搞得像選秀明星!站得高,自然有看不順眼的人搞他,現在就是反噬的時候。他自己任性行事,不能讓全體警民為他的形象買單!” 邢隊:“可李瓚確實憑自己本事破的懸案。” 程為平冷漠說道:“那就讓他發揮聰明才智繼續破這次針對他而來的困境。反正文件已經發放下去,明天李瓚會調去市局,你自己看著辦。” 語畢,結束通訊。 邢隊心焦,撥打李瓚的電話,對麵響半天沒人接,又先後撥打佟局、孫歸鶴等人的電話,本以為拿李瓚當子孫輩疼的佟局和孫歸鶴會緊張,誰料一個比一個淡定。 佟局說:“瘟神終於送走,謝天謝地,勞煩邢隊好好照顧他,如果不聽話你盡管打——好了好了,我這邊還有急事先掛電話沒事別call我有事也不會接的再見!” 一口氣說完連個反應機會都不給,邢隊懵住了。 然後是孫歸鶴的回複,依舊慢條斯理、不疾不徐:“協助破案這個事啊,李瓚肯定高興了。沒他的事,他還跑去廖懷義那裏套話,聽說也是他打電話到支隊的吧,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讓人家記者先發表。” “您不生氣嗎?” “有什麽好生氣的,人家記者沒撒謊。” “這擺明是個局……” “是局你就接著,不對弈一場怎麽破局?”孫歸鶴:“老邢,你可從不優柔寡斷。” 邢隊苦笑,想抽煙,他以前的確從不優柔寡斷,可是現在這局擺明衝著某個人來的,借著這個靶子打粵江市甚至是廣省的警察局的麵,而他們連對方是誰、幾個人、為敵的原因都不知道。 “李瓚不會怕,他渴望了很久,你不用怕他遭遇什麽不測,就算對弈輸了、死了,也是他的路。”孫歸鶴輕聲說著冷酷的話,“少拿他當小輩看,快三十歲的小輩你心裏也不硌得慌。” 邢隊:“……”現在知道人快三十歲了,之前天天叨著孩子還小男人晚熟讓他繼續鑽牛角尖的老父親是誰? “掛了,等剿敵大獲全勝之日再通知我。” 邢隊滿臉複雜,感覺聽了一場紅白臉對唱的經典戲碼。 *** 翌日,東城區分局刑偵辦。 陳婕和季成嶺拎著兩袋飲料進來,給每個人分了一罐後來到老曾辦公桌前說:“李隊一大早上班,屁股沒坐熱聽說被佟局喊去訓了。曾叔,您知道這回訓什麽嗎?” 老曾:“不是訓。市局那邊準備調他過去參與一樁案子。” 季成嶺也好奇湊過來,陳婕問:“什麽案子?” “廣市電子富商林成濤被人暗殺,就在新洲區一酒店總統套房內,據還活著的保鏢說凶手是一個提供特殊服務的按摩女。調監控、查門店都顯示按摩女是假身份,那是個殺手。” “哇哦!”陳婕尤其感興趣,說道:“有點豪門相殺那味兒了,既然是殺手,最有可能就是財殺。查他人脈關係裏利益糾葛最大的,或者最近有利益矛盾的,一抓一個準。” 季成嶺不假思索:“林成濤好像也是為青山鎮工程而來的吧。” 陳婕愣了下,猛然想起當年參與青山鎮工程的幾個開發商就有林成濤,表情愕然:“不是吧?青山鎮工程就那麽幾個開發商,程萬科伏法,其他四家當年全身而退。結果現在工程重啟,他們跟聞到肉味的狗一樣奔來,反倒成為催命符不成?先一個鴻發,然後是昌隆,已經死了兩個開發商。” 季成嶺:“這案子古怪。” 老曾:“何止古怪。鴻發老總全家滅門慘案破案了,凶手一個是替向昌榮背黑鍋的包工頭,一個是被趙今鴻害得終身不能懷孕的情婦,都有非常正當合理的殺人動機,而且作案工具都被搜索,上麵留有指紋、死者血液,還有套牌車的交易記錄,行凶證據主動交代得一幹二淨。更重要的是凶手已經服毒自殺,省去警察審問、判刑、執行死刑等一係列步驟,多省心、多完美的罪犯。” 陳婕喃喃說:“曾叔,您這話不太適合公職人員說出口。” 老曾擺擺手,季成嶺用手肘懟她:“沒聽出來?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同理,沒有完美省心的罪犯,這事從頭到尾就透著古怪。而且鴻發老總全家滅門案一了結,緊跟著又來一樁,死者和死者之間還都關係匪淺。要不是衝著青山鎮工程重啟,就是跟當年沒徹底了結的青山紅館有關。” 陳婕若有所思:“女人的直覺,我還是覺得跟公仔碎屍主角——程凱蒂有關。” 其他兩人攤手,對此不發表意見。 這時,李瓚踱步進來,陳婕和季成嶺等人圍過去問,他揮揮手:“散開,案件保密。我從今天開始就不是你們深愛的李隊,是新洲市局三催四請的特殊顧問,是本市熱門專欄特別報道的明日之星,請你們尊重我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可以崇拜,但是請離偶像生活遠一點。” “切!” 所有人散開,陳婕走時還毫不客氣的唾回去,在李瓚一口一個‘不孝女’中翻白眼走開。 李瓚搖頭嘀咕:“就不能保護新星脆弱的尊嚴嗎?”他敲敲王鐺鐺的桌子,問:“查出來沒?” 王鐺鐺抬頭,盯著倆濃重的黑眼圈,眼裏都是化為實質的怨念。 李瓚那顆周扒皮的心終於有了一點點軟化:“查不出來沒關係,再給你兩個小時。” 王鐺鐺動嘴皮子:“我以為你會有點良心……” 李瓚無動於衷,對上司要求良心實屬天真。 王鐺鐺拿出一遝剛打出來沒多久的a4紙說:“全國各地查出來同名字、類似名字的都在這裏,我順便把它們一些資料都編輯上去。不過有些實在太偏門,找不到登記,資料太少,基本就是一個名字+地址。” 李瓚接過,留下一句:“不錯,加油好好幹。” 王鐺鐺:“……”媽的。 李瓚回辦公室看這遝資料,就是他讓王鐺鐺查的‘聖瑪利亞女子教堂’,一共給出十四份資料,他先從粵江市周邊看起,速度很快,排除掉他認為不太可能的,最後選出三份最可疑的資料。 其中一份隻有名字+地址,偏門得不行,連地址都很陌生。 “聖瑪利亞女子教堂,香港深水埗。神父:霍景山。”李瓚沉吟,琢磨霍景山這個名字,最後還是決定找江蘅。 那是江蘅的老家,他熟。第148章 “香港深水埗的聖瑪利亞女子教堂?我不太清楚,不住那兒,叫聖瑪利亞的女子教堂很多,不過霍景山這名字我熟。” 李瓚:“誰?” 江蘅伸開大長腿,拍著緊實的大腿肌肉說:“坐這兒。” 李瓚一屁股重重坐下去,刻意往襠部壓,任何男人都受不了這種痛,江蘅腹部立即收縮,直起身握住李瓚的肩膀咬牙切齒:“你是在親手謀殺你的幸福,李隊。” 李瓚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又附身咬了江蘅的喉結:“換我來也一樣。” 江蘅苦著臉:“還想知道霍景山是誰不?” 李瓚收拾出正經臉:“快說來聽。” 江蘅:“14k聽過沒?” “hk第一大幫派,掃黑的時候打殘了,怎麽現在卷土重來?” 14k這幫派來曆不小,可以追溯到清朝時期的天地會,後來的三合會,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相當活躍,黑白兩道都有人,繁榮發展的hk娛樂圈差不多等同於他們的後花園。 現在出名的hk老演員過半被黑幫威脅過,甚至是某個時期的金牌打手、老大都曾在上世紀最輝煌的港影中以某個角色出沒,千禧年前後遭到澳門和hk警方的雙重打擊,勢力銳減,大半人馬遷至北美活躍至今。 雖說黑幫的輝煌時代早已結束,不過當時有遠見的人早早窺見形勢,利用早期攢下來的人脈和金錢轉個身就進軍娛樂圈、房地產等掙錢行業,基本洗白。 “霍景山人稱霍三刀,以前是14k的金牌打手,後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搞了幾個黑幫,又開一家房地產公司叫向陽房地產。” “向陽?這名字耳熟。” “秀山福利院,兩個香港青年捐贈的公仔。” “好家夥,還有這層淵源。” 李瓚想起去秀山福利院調查公仔藏屍案,看到那屋子捐贈的凱蒂公仔時,心情有多震撼。 兩個香港青年以同名公司捐贈物品,恰好又是那麽命案的凱蒂公仔,還剛好有一個叫霍景山的開了同名公司,對方跟當年的青山紅館有點牽扯,未免太巧。 “你為什麽查霍景山?” 李瓚將他調查嫌疑人之一,巧合地搜出一塊徽章,跟當年福利院孩子佩戴的徽章一模一樣,除了徽章背後刻的字樣由福利院變成聖瑪利亞女子教堂。 “女子教堂主要收養被遺棄的女嬰或邊緣女性,我懷疑霍景山逼迫女性賣淫,控製幼女接客,就跟當年的青山紅館一樣。” “有沒有可能是誤會?” “如果一開始隻是懷疑,那麽向陽公司、向秀山福利院捐贈凱蒂公仔的兩名香港青年……諸如此類的巧合湊到一起,我不相信是偶然,甚至我懷疑當年抓不到的幕後主使要麽大本營在香港,要麽逃到香港,逍遙法外不說,可能還活著。霍景山有可能參與當年的青山紅館,也有可能隻是聽命行事,不管如何,他是重新調查當年紅館案件的突破口。” “他死了。” “……?” “年初病逝。” “艸。” “好消息是他兒子在粵江市,準備找我談青山鎮工程重啟的合作事宜。” 李瓚轉身跨坐在江蘅身上,捧起他的臉頰左右兩邊各親一口:“爸爸的好大兒,你真給力。” 江蘅順著他腰際線往上爬:“那今晚能給多兩次嗎?” 李瓚笑了,嗓音壓低:“能行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