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領著女孩從車上下來,女孩一伸手就把老小子的胳膊挎上了,哎呀,把老小子美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邊服務員和看場子的人一看到他們,“小哥來了!”


    “哎,小哥!”大家都知道老小子是二林子的兄弟,也給他麵子。


    女孩這一瞅,心裏暗喜,“哎呀,我操,這今天我掛的這男的挺有實力呀,不光有錢,好像社會這一塊兒玩得也挺嗨。”


    老小子得意洋洋地領著五六個人,呼啦一下子往屋裏進,正好碰上大偉從裏麵往出走。


    大偉一瞅,“小子呀!”


    老小子一個勁兒跟大偉擠咕眼睛。


    大偉一瞧,“咋的了?眯眼睛呢?還是鬧眼睛了?”


    “不不不,不是啊,那個嫂子!!


    大偉說,我不管你眼睛咋地了,我跟你說件事兒!!


    老小子和旁邊這個女孩,還有自己兄弟說,那個等會啥,哎,你們先去,找個卡包坐那,我跟偉哥說兩句話。”


    女孩回頭一瞅,“哥,你快點來啊。”


    “馬上馬上。”他們就走了。


    老小子一過來,把大偉一摟,“偉哥,咱倆出去說去,別讓別人聽著。”


    大偉一瞅,“他媽啥意思?走吧。”


    大偉被老小子摟著從裏麵出來,到了門口,老小子把煙一拿,“偉哥。”


    大偉一瞅,“別整這個,我剛他媽抽完,不抽了。不是你啥意思?


    偉哥,我這不尋思啥嘛,我剛掛個馬子。”


    大偉皺著眉頭對老小子說:“我不管你掛不掛馬子啊,小子我跟你說,你他媽一天成天打著你大哥的幌子,領著你這幫狐朋狗友到這來玩。一來消費個兩三千,你大哥都不知道吧?有兩次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麽地了。但是不管咋地,我跟二林子是兄弟,他可不是大冤種。你總這麽霍霍你大哥還行?再一個,咱是自己家兄弟,你自己來玩兒,用不著掛你二哥的賬,能明白不?我大偉全程安排你,你是說喝紅的喝白的隨他媽便,啥好你喝啥。但你他媽天天整一幫懶子天天跑這來,這幫逼玩意兒不霍霍你呢嗎?他們霍霍你,你霍霍你大哥。我告訴你啊,以後少整這逼事兒,聽沒聽見?”


    老小子忙說:“行行行,偉哥,我知道了,好,我知道了。那啥,那我進去了。”


    老小子一轉身進了夜總會,大偉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偉一招手,服務員過來,大偉拿手一指,“記住啊,從今天開始,老小子在咱們這兒不能簽單,聽沒聽見?如果他要啥,告訴他現金結賬。”


    服務員點頭道:“知道,偉哥。”


    老小子他們整了個卡包坐下,這幫人還跟以前似的。


    以前花的都是大哥的錢,掛二林子的賬,可以簽單隨便整。


    老小子看著女孩,“今天呢,你想喝點啥隨便。


    女孩說,大哥,你看我一個學生,我對喝的沒有研究,那我聽你的,你讓我喝啥我就喝啥。”


    老小子得意地說:“哎呀,老妹兒太得勁了。來來來,服務員過來。”


    服務員一直站著,老小子喊道:“小瓶的百威先給我來,他媽的八十個六十個都行。紅酒給我來一瓶,幹果果盤,包括說你在咱家那個大龍船給我來一個,聽沒聽見?”


    服務員拿著筆在本子上一頓記,“那啥,小哥,差不多了吧。”


    老小子說:“嗯,那就這些吧。”


    服務員說,哥!就這點得五六千塊啦。


    老小子不屑地說:“五六千了?我操,你可他媽真有意思。這怎麽的?五六千怎麽的?我差錢兒啊?我他媽是差錢的人嗎?是不是?老妹兒,你說我能差錢嗎?”


    女孩嬌笑著說:“大哥,你知道男人什麽時候最有魅力嗎?”


    老小子好奇地問:“你說老妹兒,我聽著呢。”


    女孩甜甜地說:“男人花錢的時候,消費的時候,那是最有魅力的。”


    老小子樂了,“哎呦,我操,老妹,你這嘴咋長的?抹蜜了,說話咋這麽招人聽,真甜啊。”


    這時,服務員走上前說:“那個小哥,你看看單子。”


    老小子不耐煩地說:“我不看這玩意兒。行,那你不看你把單買一下子吧。”


    服務員把單子往後一遞,說:“哥,不是讓你簽單,我是讓你買單。”


    刑誌福一仰頭,瞅著服務員說:“不是你媽的,你新來的?你有病啊?我他媽買啥單呢?我這他媽不簽完字了嗎?


    ”服務員無奈地說:“哥,你別為難咱們,不好意思,今天你不能簽單。這是偉哥特意交代的,說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在這兒簽單了。”


    服務員的話讓老小子陷入尷尬境地,“哥,這是偉哥特意交代的,說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在這兒簽單了。”


    老小子尷尬地說道:“這逼崽子新來的,有點不認識我。沒事,我去找一下大偉。”


    說著,他摸了摸兜,發現自己兜裏一共就四百來塊錢。這點錢哪還能喝百威呢?他尋思了一下,說道:“來大綠棒子吧,先給我來二十瓶。果盤得贈吧?果盤來了咋的不贈我玩呐?


    贈啊,可以贈可以贈。那幹果啥的也可以送!!


    那就行了,去吧。”


    服務員轉身走了,老小子尷尬不已。


    此時,女孩也不再靠在他身上,而是站在一旁捋著頭發。


    老小子趕忙說道:“老妹兒,我在這有點股份,這看場子的也是我哥們兒。這純純是跟我鬧呢,開玩笑呢。一會兒我過去找他嘮嘮,開玩笑也得有個度,有客人在呢。


    ”女孩心裏卻跟明鏡似的,她靠大款、傍大哥都有兩年時間了,閱人無數,老小子這副窮酸樣,一看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她心裏想著,今天要是被這窮鬼睡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女孩站在那裏,冷冷地說:“大哥,我上趟衛生間。”


    老小子急忙說道:“那啥,我陪你去唄。”


    “大哥,你喝你的,不用你陪,我在裏麵還得化化妝啥的。”


    “那你去吧。”


    女孩出了千人大門,壓根沒去衛生間,而是打個車走了,嘴裏還嘟囔著:“操,窮鬼。”


    這時候,二十瓶啤酒拿過來了,老小子的狐朋狗友們一看,完犢子了,單也不能簽了,還玩啥呀。


    其中一個人說道:“那啥,我媳婦兒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家裏有點事兒,我得回去一趟。”老小子說:“那你去吧,你倆不走吧?”


    “我倆也得去呀。”


    “人家媳婦兒有事兒,你倆跟著過去瞅啥?”“哎呀,你不知道咱們仨啥關係啊。行了,你坐你的,我們走了。”三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老小子一個人坐在那兒,捧著破逼大綠棒子,心裏那個鬱悶。妞也沒了,啥牌麵也沒有了,他還一個勁兒往門口瞅,盼著女孩從衛生間回來。


    等得實在坐不住了,他出去一找,哪還有人呢?他這才明白自己被人給玩了,給甩了。他回到座位上,看著那二十瓶啤酒,心裏憋屈得很。


    一個人喝著悶酒,心情好的時候,喝酒越喝越得勁,心情不好,那是越喝越鬱悶。


    這個時候,他看到一個熟人,這人叫小何,是王誌的哥們兒。王誌在外麵放話,讓人找著老小子。


    小何本沒看到老小子,可有時候人該死那真是沒辦法。


    老小子主動把小何拽了出來,“啪”地一下就給薅住了。


    “哎,怎麽著?


    是老小哥啊!!。


    來來來來,坐這兒,陪我喝點。”


    小何說:“我那邊有幾個朋友,你喝你的。”“不咋的,陪我喝點酒咋瞧不起我呀?”


    這話一出口,小何一瞅,行吧,那就喝點。死乞白賴地被拽著,小何在這喝了一瓶。


    小何說:“那個小子,我那邊有幾個哥們兒,你看我陪你喝一瓶得了,我得走了,給人晾了這麽長時間也怪不好的。”


    “不行不行,別走,再陪我喝兩瓶。”


    小何本不想把事兒跟王誌說,但一瞅這老小子實在煩人,心裏想著讓王誌收拾收拾他也挺好。


    “不是,我走了。


    咋的不給我麵子?”


    “行!小子,我再陪你喝一瓶,喝完我走行嗎?”


    “那行,來吧。”


    “啪唧”一碰,一瓶啤酒一幹,小何往起一站,“我得走了。”


    “不是,再陪我喝一瓶唄。”


    小何拿眼睛一看,“行啊,那我先上趟廁所回來,我陪你喝。”


    “行,那你去吧,快點回來。”


    小何轉身一走,到了外麵,把電話拿起來。“喂,誌哥。”


    “小何啊。”


    “我在千人呢,我看見刑誌福了。”


    “誰?老小子?在哪兒呢?”


    “就在這個卡包裏麵呢。”


    “行,我他媽知道了!好了好了,現在擱那兒呢唄?”


    “在這呢。”把電話一撂。


    王誌把身邊的左洪武和黃強全給叫起來了。“走,我出去辦點事去。”


    左洪武一問:“在哪兒?”


    “這個別問了,出去再說。”


    幾個人下樓,“叮咣”地往車上一來。


    王誌把這五連子“啪”的一拽,黃強開車,左洪武坐在後麵。


    左洪武一瞅,“這拿家夥幹啥?幹仗去啊?”“他媽的看著老小子了。”


    “那你啥意思?你可別在給三哥惹事啦!!!!!


    靠!!啥意思,我他媽必須得收拾他,你媽的,你看我去,我打不打死他。我不打死他,我他媽都不叫王誌。”


    “哎,別的別的誌哥,你這一槍打出去,可他媽出大事了,那他媽是賢哥團隊的人呢。”“我他媽不管他是誰的人,他要整死我,我就必須得整死他。咋的?你倆害怕了?要害怕你倆現在把車停下來,我他媽王誌自己去,我他媽用不著你們一個一個逼樣的。”


    左洪武一聽,“不是這個,你真有點埋汰人了,我就是勸勸你,這有啥可怕的,我怕個雞毛啊。”


    王誌這一瞅,一拍左洪武肩膀,“這他媽就對了,好哥們兒,走。”


    左洪武和王誌同屬趙三團隊,且隻有他倆身上有“人命”。


    這兩人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他們開車直接奔著千年夜總會而去。


    到了千人門口的時候,幾個人沒進去,就在門口等著。


    左洪武看著車外,說道:“走唄,進去把他辦了就完事了唄。”


    王誌搖搖頭說:“不行,千人裏麵人太多了,都知道我是誰。到那裏麵,咱能當麵把他打死嗎?崩他兩下子,我他媽可不解恨,便宜他了。等他出來咱找機會,我必須整沒了他。”


    這幾個人顯然是奔著置老小子於死地來的,就在門口靜靜等待著。


    那頭,邢誌福自己在屋裏喝得也差不多了。二十瓶大棒子啤酒,自己喝了十五六個,剩下幾個實在喝不動了。


    他在那兒喝得暈暈乎乎。


    服務員小聲說:“哥,那你要不行,趕緊上廁所吧,別在這兒吐啊。”


    “誰他媽說我要吐了?誰他媽說我要吐了?”邢誌福晃晃悠悠地從裏麵出來,心裏憋屈,把電話拿起來,打給了自己的一個相好。“喂,你在哪兒呢?”


    “我在家呢。”“在家呢,你這麽的,洗幹淨在家裏等我,我現在過去。”


    “哎,別別別,你別過來啊,那個老王頭在這呢。”


    “他媽老王頭重要,還他媽我重要啊?這老逼犢子,趕緊讓他滾犢子,別說我過去腿給他掰折了。”


    “那行,那那那你過來吧。”電話一撂。


    這女的是他鐵子,平時跟那些老頭子關係都挺好,因為老頭有低保,也舍得往她身上花錢。


    這女的一瞅,“下去吧,刑誌福有多虎你知道,就你這體格子,過來他能弄死你。”


    老頭子依依不舍地從這下來走了,女的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邢誌福這邊撂了電話,來到那台超跑車旁,鑰匙門一擰,車“嗡嗡”作響,從那兒就幹出去了。


    王誌一瞅,“你媽,整得還挺牛逼,幹他,跟著他。”


    說著,他們順著大慶路一直朝著火車站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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