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福玉這頭拿眼睛一掃,看到有個小子叫磊子,那是大猛的兄弟,出去打仗也有磊子一份,不過大猛上醫院把磊子留下了。


    這磊子就在家呢。


    這邊嚴福玉往前一來,眼瞅著磊子,過來拿槍一下子就把磊子頂住了,喝道:“別動了,你媽的,別動!”


    “哥們兒,有啥事兒說事兒,來來來,先把這玩意兒放下。”


    “操,別說話,走,跟我下樓!”就這麽把磊子薅下樓來。


    到了樓下,正好在金錢豹旁邊有一個半圓的樓,中間有個大門洞子,裏麵挺黑,就把磊子往裏拽。


    拽進去後,這邊沒拿槍,把小卡簧啪地一掰開,問道:“我問你,那個叫大猛的現在在哪呢?我問你他在哪住院呢?快點的!你他媽跟我倆要是不說實話,信不信我紮死你!”


    磊子回道:“我不知道啊,送醫院不是我送去的。”


    “你再給我倆撒謊,我真不知道。”


    “操!”噗噗照著磊子就兩刀。“哎呀,我操你媽的!!


    你說不說,說不說,我問你在哪呢?”


    “我不知道,猛哥走的時候讓我在這看家,別的我啥也不知道。”


    “不知道?操!操!操!”連著又紮了三下子。


    這磊子真是個硬骨頭,正常人這麽被懟著紮也倒了。磊子在這邊疼得不行,喊道:“哎,哥們兒,你紮死我,我也不知道。”


    “哎呀,我操,你挺硬氣啊!行,你媽的,我看看能不能紮死你!”


    這刀往起一拿,照著磊子又懟了兩下子。


    這下子磊子實在疼得受不了,也知道這時候該說了,再嘴硬指定被紮死。


    可這時候已經把磊子給紮得快不行了,人都站不住了,撲通往地上一倒,跟昏過去似的。


    這邊過來啪啪地一摸磊子兜,把磊子電話掏出來,照牆砸了一下,手機碎了。


    這邊馬玉河一瞅,問道:“這人咋整?”


    “讓他在這自生自滅,他們也能看明白,這他媽流這麽多血,躺在這黑胡同裏,要沒人看著,一會兒就死了。


    走,趕緊上醫院。”這幾個人上車,奔著市醫院 603 就去了。


    這等他們一走,磊子從地上艱難地往起站,咕咚一下又摔倒了。


    實在沒辦法,他隻能一點一點從那大門洞子裏往外爬。這邊剛爬出來,正好是金錢豹的後門,就在金橋旁邊。


    這一爬出來,旁邊的保安一瞅,驚道:“磊哥,磊哥,這咋的啦?”


    “電話,電話。”這保安趕緊跑到裏麵拿出個電話來。磊子給賢哥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


    賢哥問:“誰呀?”


    “賢哥,我磊子。”


    “磊子,你咋的了?”


    “別問我咋的了,哥,剛才來了幾個人,好像是要找猛哥補刀的,現在我給他們支到市醫院去了。”“啪”的一下子,話沒等說完,電話掉了下來。


    這邊賢哥在電話裏還喊著:“磊子,你咋的了?”保安一瞅,趕緊拿起電話:“喂,喂。誰呀?”


    “那個,我金錢豹保安。”


    “磊子咋的了?”


    “哎呀,媽呀,我也不知道啊,哥呀,這渾身都是血呀!!


    快點的,趕緊給磊子送醫院來,快點,送上院來快點。”這一說,這幫保安就準備把磊子往醫院送。


    這邊趙三上前問道:“咋的了,賢哥?”


    大猛瞅著,咋的了?


    磊子讓人給紮了,上金錢豹找你去了,問你在哪兒呢?磊子可能沒說,給他們支到市醫院去了,那磊子現在啥樣我也不知道,我讓他們送過來呢。”


    這邊春明、海波、二弟他們圍過來,二弟說道:“哥,他們上哪兒去了?


    說給支到市醫院去,那咱過去吧!我倆去。”天龍他們也都嚷著:“走走走,咱過去,你媽的,打死他!”


    這邊二弟和春明一比劃:“不行不行,都他媽去了,這邊咋整啊?賢哥這邊咋整啊?”


    賢哥一瞅:“行,你倆先去吧,我給海子大偉他們打電話。”


    “行行行,哥。”


    這倆人從樓梯上噔噔噔噔就往下跑,奔著市醫院來了。


    再說嚴福玉這頭,嚴福玉領著馬玉河還有另外一個人,三人手裏提著家夥,嘴裏喊著:“媽的,上樓!”噔噔噔,朝著 603 病房就去了。603 病房是誰的?那是磊子胡編亂造的,這個病房正常根本不開放,是老幹部病房,高幹病房。


    這幾個人一進去,“啪”一腳把門踹開,隻見一個至少 80 歲的老頭子在裏麵吃黃桃罐頭呢。


    他們這一衝進來,老頭子一張嘴,“叭”的一下罐頭都掉了,掉在地上。旁邊的小護士嚇得直哆嗦:“幹啥呀,你們?”


    嚴福玉當時就明白咋回事,讓人給騙了,罵道:“你媽的,小崽子,弄死他,趕緊走,趕緊走!”他這一說,三個人提著槍就從樓上往下跑。


    等他們出來跑到一樓大廳的時候,這時候來看急診的人還不少。那你想想,他們三人手裏都提著五連子,往上一揚,人群一聽,“哎呀,媽呀”,全嚇得叫喚起來。


    春明和二弟正發愁呢,來的時候跟個虎似的,根本不知道嚴福玉長啥樣。這一聽裏麵一喊,倆人把家夥一提,“走走,過去!”眼瞅著三個人從裏麵跑出來了。


    春明拿眼睛一瞟,喊道:“你媽的,站住!”馬玉河一回頭,“操!”


    砰砰兩槍,把馬玉河打倒在地,“哎呀,我操!”


    “哎呀,我操!”


    你看,這會馬玉河讓人打倒了,劉南江拿著五連子朝這邊也打,“媽的,操!”啪啪的,兩槍幹過來。


    尤其這邊嚴福玉,“咣咣”正在這打呢,他們去拽馬玉河。


    這個時候陳海的車到了,老肥和陳海打仗經驗非常多,啥意思呢?這邊聽著槍響,離老遠,人家就把窗戶搖下來,五連子往外一伸,“操,啪啪”,意思是先嚇唬你們一下,讓你們知道兄弟來人了。


    賢哥特意交代說就他倆去的,你們趕緊去。這邊陳海槍一響,劉南江一瞅,“不行了,不行了,玉哥,玉哥,咱倆趕緊走吧,又他媽來人了。”這也顧不上馬玉河了。


    嚴福玉一瞅,“上車,上車!”倆人往車裏鑽,劉南江剛轉身,陳海瞅著他們要上車要跑,“操你媽”,一五連子打過去,劉南江肩膀中槍,直接栽車裏去了。


    嚴福玉連想都沒想,油門踩到底,“哇”一腳油門,車就跑了。


    咱說這頭,把誰抓住了?把馬玉河抓住了,但他不是主犯,主要得抓嚴福玉。他們在這邊收拾馬玉河,這咱先不說了。


    嚴福玉這頭領著劉南江,把車開到一統河大壩,就在自由大路那個位置,把車一停。


    不管多牛的人,這時候都害怕,能不緊張嗎?指定緊張啊!


    倆人下車,點上煙。劉南江走上前說:“哥,你看我這,我這受傷了,也幫不上你啥忙了。那啥我就先走了。”


    嚴福玉瞅著他:“咋的?你要走了?”


    “那你看哥,我也幫不上你啥,是不是?


    那我老弟的仇咋不報了?平時你倆稱兄道弟,關係不是挺好嗎?這個時候咋就要走了?”


    “不是,哥,我這現在確實伸不上手!哥呀!!


    你要說害怕,跟我說實話,我不攔你。”


    “不是,這夥人我真是有點懼了,沒看到嗎?來的幾夥人都他媽多狠呐,咱不是人家對手。”


    “行,那你走吧,你走吧!”


    “哎,那我把家夥事兒給你扔這兒了。”把五連子一扔。


    嚴福玉一扭頭,劉南江剛轉身,嚴福玉一回腦袋,“砰”就一下子,這一下把劉南江打得飛出去六七米,“撲通”一聲倒地。


    “你媽的,這回妥了,下去陪我老弟吧!”這小子真狠呐,而且有點變態,不是一般的狠。


    從現在開始,嚴福玉在江湖上消失了。最擔心的是誰?不是趙三,不是大猛,也不是賢哥。


    你記得是誰不?馬五柱子。馬五柱子天天就怕嚴福玉來找他,一聽說兄弟劉南江讓他給打沒了,自己親弟弟金子也沒了,就嚴福玉這人有多狠辣,他心裏太有數了。


    天天一幫小弟在家,門口拴了好幾條大狼狗,隨便過個車,過個人狗都嗷嗷叫喚,隻要狗一叫,馬五柱子就得起來瞅一眼,天天抱著五連子睡覺,看是誰,就這精神差點沒崩潰了。


    嚴福玉沒回來找他,因為他得先辦事,必須得把大猛和趙三給打沒了,不然這仇不報,他自己都不想活了,這種人純變態,純瘋子。


    這事兒過去大概有兩個來月,大夥兒逐漸把這事兒淡忘了。為啥?報仇這事兒,一天兩天,三天五天,六十來天了,誰能天天掛心上?慢慢的也就鬆懈了。


    趙三一開始的時候,王誌他們天天在局子裏,小誌傷好得差不多,能動了,天天回來提把槍在屋裏一坐,別的啥也不幹。


    趙三在屋裏也哆哆嗦嗦的,兩個月一過,沒啥事兒,王誌該幹啥幹啥去了,局子裏還是那幫小弟,大猛這時候也從醫院出來,回到了金錢豹。但嚴福玉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他們。


    這一天,他準備先幹趙三,幹完趙三再把大猛打倒。


    這天三哥和梁旭東從屋裏出來,倆人摟著肩說:“那啥,這個事兒你都不用跟三哥那啥,你還特意來一趟,你打個電話,三哥不就給你辦了嗎?或者你打發老三來,咋還親自跑一趟呢?你說這局子在哪擺?


    梁旭東說,我尋思過兩天上四平擺一下子,三哥我對這裏麵的事我也不太懂,反正這事兒我就拜托你了。”


    三哥說:“旭東,別的事兒三哥不行,就擺局子裏麵這些事兒,三哥給你弄得門清,你就放心完事兒,從頭到尾你就負責收錢,三哥就負責給你擺平,吹牛逼,有一個算一個,我都把他們收拾幹淨。”


    這話一說完,梁旭東一聽:“行,三哥,妥了。


    旭東這麽的,你別著急走,咱們中午一起吃口飯。”


    “不的了三哥,下午我還得回去呢,有事呢。”


    這話一說完,三哥一瞅留不住,“那行,那你就回去,三哥明天就準備準備,咱後天就往四平幹。”


    “三哥,那我先回去了。”


    這杜老三也走上前:“三哥,那啥,我也走了。”


    “哎,老三呐,你們回去慢點開。”


    “哎,好嘞好嘞。”


    就在正經事兒說完的功夫,就聽著有人喊了一嗓子:“趙三!”


    三哥一抬腦袋:“哎,誰呀?”


    這一回頭,隻見嚴福玉拿著五連子,“趙三,你看我他媽打不打死你!”“我操!”砰的一下子,槍就響了,一個大火球子朝著趙三這邊就飛過來了。


    你看我三哥那絕對的,反應相當快。聽到喊,趙三一回頭看到嚴福玉抬槍,下意識一蹲,“哎呀,我操!”一個火球子順著頭皮就過去了,給三哥本來的大背頭,頂上幹出一溜溝,就像被雷劈的中間縫兒。


    這邊三哥也顧不上這些了,就覺得頭皮火辣辣的,“哎呀,我靠!”火球子穿過頭皮,三哥麵前是一個大對開的玻璃門,打得稀碎,“啪”的一下子。


    該說不說,這杜老三反應挺快,一伸手就去拽腰間的家夥事兒。


    咱再看這嚴福玉,絕對厲害,一瞅趙三沒啥殺傷力,抱頭趴在那兒。心裏想著,這就是案板上的菜,隨時能要你的命,必須先把有生力量給消滅掉,先把他幹倒。


    這邊五連子往外一瞄,“我操!”啪的一下,老三的槍剛掏出來,一個火球子就把老三給幹倒了,咕咚一聲往外一倒。“哎呀,我操!”東哥,杜老三這麽一倒。


    你看梁旭東今天不上班,下午的班,那些家夥事兒啥的都在單位呢。這邊梁旭東下意識地一摸腰,完犢子,手裏啥也沒有。這一彎腰想去撿杜老三那把“54”,嚴福玉能給你這個機會嗎?“你媽的,你還敢動!”


    “我操!”就一下子,一五連子把旭東也打了個跟頭,撲通往那一倒,“哎喲,我操!”梁旭東也倒下了。


    杜老三倒了,梁旭東也倒了。接下來要打死趙三那就是分分鍾的事兒。


    這一回頭,三哥這時候“54”離他就不遠,正好掉到他旁邊。


    這一瞅杜老三躺這兒,那邊梁旭東也倒著,啪嗒一下,三哥把這把“五四”給拽下來了。三哥也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勁兒,槍往下一拿,閉著眼,“你媽的,操!”啪啪啪,連摟了四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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