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給三哥看場子的孫鑫過來了。


    “咋的,玩一會兒啊,瞅著麵挺生啊。”


    劉南江說,“那啥,過來瞅瞅,三哥呢?”


    “三哥沒在這兒,出去了。”


    “出去了?上哪兒了?”


    “咋的?哥們兒,你有事兒啊?”


    “啊那啥,我那車壞了,我尋思這不到三哥這兒來了嗎?我尋思我往那車裏麵好像缺水了,水溫高,也不知道咋的。”


    “啊,端點水唄。”


    “端點水。


    你等吧。”


    這孫鑫心眼還挺好使,因為能叫出三哥的名兒,肯定是認識。再說往車裏麵加點水,那時候水箱總高溫,這不算事兒,拎著個水壺就出來了。


    “哥們兒,哪個車呀?”


    “這個這個這個。”這一比劃,說這個車。


    “你等著。”這孫鑫說。


    “哥們兒,你把機器蓋子打開。”


    就在這彎腰正瞅著呢,這邊拿著啥玩意兒,拿著五連子“嘎巴”一下就給頂著了。


    “別動,來你媽的別動。”


    “哎,哥們兒,你啥意思?”


    “別動啊,上車來。”


    “啪”,就給整車上了。


    “不是大哥。”


    這他媽一上車,這嚴福金包括嚴福玉從腰裏麵把那小 54 就給拽出來了。


    “別動,我問你趙三呢?”


    “三哥沒在局子上!


    幹啥去了?


    我聽說好像上那個大猛那吃飯去了。”


    “大猛在哪兒?”


    “就在那個大慶路金錢豹夜總會。”


    “帶咱過去。”


    “哎哎哎。”


    這孫鑫領著這夥人,開車就奔大慶路金錢豹夜總會了。


    這個時候,那孫鑫可以這麽說,真是啥也不是,他在這塊就是個混局子的。人家拿槍一頂,快嚇尿了,瞬間就把趙三給賣了。


    到了地方,把孫鑫扔後備箱裏麵,“啪”的一鎖,怕他打電話報信兒。7 個人把五連子往懷裏一塞,卷吧卷吧也看不見了,就上樓來了。


    到了這塊兒,人家服務員包括領班啥的一瞅:“呀,大哥幾位啊,過來玩來了?


    咱們找個人!


    找誰呀?”


    “那個我問一下子,三哥是不是在這兒吃飯呢?”


    “啊,三哥在這兒呢,跟猛哥他們在那個 408 包房裏麵呢。”


    “啊,那行,咱們找一下三哥。”


    “啊,那我領你們過去吧。”


    “不用了,408 不就往裏走嘛?


    對對對,你往裏走就行了。”


    這邊幾個人抱腰夾膀子,一個個腦袋一歪往這邊就過來了。


    這邊“當”的一腳!!!


    三哥他們在屋裏還吃飯呢。屋裏麵都誰,我給你們說一下。左洪武一個,黃亮一個,王強一個,然後李國岩一個,加上小四兒、磊子、大猛,還有大猛的一個兄弟叫邊仔,一共就這幾個人兒,八九個吧,正在屋裏推杯換盞呢。


    “咣”的一腳,門一踹開。這個時候大猛的反應挺快,一回腦瓜子,“哎”,這一瞅。這邊金子一瞅大猛,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哥,你媽的就是他。”


    這一伸手,“啪”,把 54 就給拽出來了,奔著大猛“你媽的,操”。


    他倆反應基本上是同時的,啥意思,大猛這五連子也在凳子邊上撂著呢,回來以後沒往櫃子裏放,吃飯嘛,到自己家地方了,尋思往那一杵,吃完一會兒一扔就完事兒了,就在凳子邊上。


    大猛這隻手把五連子也挑起來了,往這邊一比劃。


    這邊金子槍就響了,但是他肯定是先打著大猛的,“砰”的一下子就打到大猛這個左肩骨的位置。


    這邊大猛一伸手,“呼通”,他這邊五連子也響了,響完以後人也倒了。


    眼瞅著一個大火球子奔著嚴府金這邊就來了。嚴府金這一瞅,“哎喲,我操”,因為這是迎麵來的,稍微一躲,“啪”一下子,好像沒打著。


    這頭嚴福玉喊道:“老弟,老弟,你媽,操操”,就這兩下子給屋裏麵人倒出時間來了。


    小四兒、磊子,再加上邊仔,還有左洪武他們,幾人猛地把槍拽起,直奔門口,嘴裏罵罵咧咧:“你媽的!靠靠!啪啪!”


    那屋裏已然打得硝煙彌漫。


    眼瞅著這邊占不到便宜,人家屋裏可是有六七杆槍呢,而他們這邊才四人,如今還被打倒一個,咕咚一聲倒地,生死未卜。


    這邊有人急呼:“不行不行,玉哥,玉哥,快走吧,再不走咱就走不了了!”


    這邊嚴府玉一瞅,喊道:“金子,把我弟弟捂一下,快點兒!”


    這倆人趕忙一掐,把嚴福金給提了起來,順著脖子梗子,鮮血嘩嘩地往下淌。這頭嚴福玉拿著槍斷後,嘴裏叫罵著:“操操!往屋裏打!”等著他們下樓,啪啪上了車。


    這邊三哥一直等著沒動靜了,服務員在外邊喊:“猛哥,猛哥,沒事兒吧,他們走了!”這一喊,三哥趕忙進屋,一看,急呼:“大猛啊,大猛,大猛,你沒事兒吧?趕緊的,趕緊把大猛送醫院去。”大猛傷得極重,原來是被一槍貫穿。三哥能不難受嗎?這可是因為自己的事兒。


    尋思一尋思,這事兒必須得給賢哥打電話。電話往前一拿,撥了過去:“喂,賢呐,你回來沒有呢?”


    賢哥在那邊應道:“三哥,我現在往回走呢,咋的了?”


    三哥道:“大猛不是給你辦那個事兒了嗎?,大猛讓人打啦!你看這事兒他媽又他媽整岔劈了。”


    賢哥驚道:“啥?三哥,大猛讓人給打了?三哥呀,你可別嚇我!”


    三哥忙說:“那個賢呐,應該是沒啥大事兒,打肩膀子上了,現在我們往醫院走呢,在二院,你要是方便的話,你也往這邊來唄。”


    賢哥應道:“行行行,三哥,那我知道了。”一下子賢哥這邊電話一撂,一拍海波的肩膀:“海波,快點開,大猛讓人給打了。”


    旁邊坐著春明和二弟,他倆驚問:“大猛讓誰給打了?我給大猛打電話!!


    打雞毛電話呀,他接不了了,上醫院了,快點的,趕緊往回走。”這一說完,車如飛一般,哇哇地往長春駛去。


    等賢哥他們到了二院的時候,大猛已經被推出了手術室。


    好在隻是個貫穿傷,不像子彈留在裏麵,還得摳啊掏的。前後縫縫,消消毒消消炎,大猛這體格還算不錯。


    這邊賢哥一過來,瞅著大猛,問:“這他媽咋整的?”


    三哥在旁邊搖了搖頭:“賢啊,啥都別說了,這事兒三哥沒辦明白。”


    賢哥道:“三哥,這事兒跟你沒關係,誰打的?”


    大猛道:“我不認識他,應該他媽是那個叫什麽馬五柱子的兄弟吧。有一個小子我認識,就是讓我打倒那小子,我打倒了一個。”


    三哥在這邊也跟賢哥講起這事兒,包括馬五柱子和他的采石場,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咱們再說說嚴福玉這邊,嚴福玉跟著劉滿江幾個人在車上,開車哇哇地趕緊找醫院,邊開邊喊:“快點快點!”


    馬玉河問:“玉哥,咋的了?”


    嚴福玉吼道:“金子老弟,你他媽挺住,挺住,馬上到醫院了!”


    玉哥,玉哥?


    嚴福玉一回腦瓜子:“有屁放!”


    “那啥,金子好像,好像走了。”


    “放你媽的屁!”嚴福玉一腳踹去,車猛地一紮,停在了路中間。


    後麵的車喇叭直響:“你他媽咋停這兒了呢?”


    這邊嚴福玉一下車,拿五連子一指:“再他媽叭叭打死你!”嚇得那車一腳油往後倒,趕緊從兩邊開走了。


    嚴福玉到了後排座一瞅,這人還能有救嗎?整個臉都被打得沒了形,鮮血都幹巴結痂了,一摸,身子都硬了。“


    老弟啊,老弟呀,哎呀,我操!”嚴福玉抱頭痛哭,摟著他弟弟的屍體,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這馬玉河趕忙勸道:“哥,咱車不能停這兒啊,這倆逼玩意兒還不會開車,你停在馬路中間,一會兒交警啥的來了,這一瞅,車裏再死一個,那不把你們都給抓走啊,哥,咱靠個邊兒行嗎?”


    “別他媽磨嘰!”嚴福玉哼了一聲。


    金子讓人給打死了,嚴福玉這邊電話往起一拿,把車也靠邊了,直接打給馬五柱子。


    電話一接通:“喂,柱子。”


    “呀,玉子,你們咋整的啊?


    我告訴你,金子沒了!”


    “你聽我說,我不讓你去,不讓你去的,這他媽不出事兒了嗎?”


    “少他媽給我放屁,聽沒聽見,誰他媽把我弟弟打死了,我讓他全家都陪葬,你媽的,你記住了,這個事兒我也不多管你要,這事兒是衝你來的。我弟弟現在沒了,我啥都不說了,你給我拿 100 萬,聽不聽見!”


    “行行行行,那個玉子,這麽的,這 100 萬我給你拿,你回來吧。接下來的事兒你別辦了,你整不了他們。”


    “你媽的,我的事兒你他媽少管,從現在開始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他媽就把錢給我準備好!”這一說,馬五柱子也怕這嚴福玉。這逼純純的玩命,有今天沒明天的,你給他口飯吃,他給你搖搖尾巴,明天你給他斷糧,這逼半夜能捅死你,就這種人。


    嚴福玉道:“我他媽整不了?我他媽整不死他。把錢給我預備明白的,我明後天回去取去。”“行行行行,那好嘞。”叭的一下子電話撂了。


    咱們再說說醫院這邊,賢哥氣得牙根直癢癢,怒喝道:“跑這兒來補刀來了!來,三哥,你有沒有馬五柱的電話?”


    三哥一瞅,應道:“有,來吧。”直接把馬五柱的電話給了賢哥,賢哥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馬五柱子。


    電話剛接通,馬五柱正頭疼著呢,不耐煩地問道:“又他媽誰呀?”


    “你他媽誰呀?馬五柱子吧!”


    “你誰呀?


    別他媽喊!我跟你說,我姓孫,我叫孫世賢。”這話一說完,馬五柱子腦袋又是嗡的一下,這正主終於找來了。


    他忙應道:“嗯,那個,你好啊,賢哥。”


    “別他媽我好我不好的,你自己幹啥事兒,自己應該很清楚。這麽的,你記住馬五柱子,我他媽肯定得找你!”


    “賢哥,賢哥,你聽我說,這事兒之前我跟三哥確實有點誤會,但是後來,賢哥,我對燈發誓,後來這些事兒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真的,不是我讓去的,我管不了。”


    幾句話把賢哥都說懵了,吼道:“你他媽管不了誰呀?”


    “就是嚴福玉、嚴福金這哥倆唄,那他媽活畜生,說把我整死都能把我整死。再一個,這小金子都讓你們給打死銷戶了,賢哥,我跟你說啊,這小子肯定沒完,這個嚴福玉說了,要找你們肯定得報複。這,這,我就不說了,真的,賢哥,這跟我沒關係啊。”


    賢哥一聽銷戶了,問道:“對方死了??


    對呀,剛才說他弟弟讓你們給打死了,咋的?賢哥你不知道啊?”


    賢哥瞅了瞅三哥,三哥當場搖頭,表示沒看到,就看到有一個被打倒了,反正瞅著傷得挺嚴重,地上一大灘血。


    賢哥說道:“這麽的馬五柱子,如果我知道這事兒是你指使幹的,或者你參與了,記住,你就是鑽到大屯地下,我他媽也把你給刨出來!”


    “哎,賢哥,你放心吧,不敢,指定不敢!等這事兒消停消停,賢哥,我上長春,你跟三哥也說一聲,我給你倆賠不是。”叭的一下子,賢哥把電話撂了。


    心想這貨往死裏整他也沒用。賢哥這邊一聽,這小子肯定不是一般人物,而且下手指定黑,再一個,把人弟弟給打沒了,找你來報仇也正常。


    這時候嚴福玉這小子賊精,他知道大猛肯定得上醫院,可長春醫院這麽多,他不知道大猛去了哪家。


    這邊玉子回哪兒來了?他回金錢豹來了。等他回到金錢豹夜總會的時候,客人都已經走了。為啥?屋裏打得跟蹦豆似的,滿地滿屋都是血,誰還有心情在這兒找樂子。


    這幫服務員在那兒一邊擦一邊嘟囔:“哎呀,我的媽,剛才把我嚇壞了,哎呀媽,這幫人真嚇人呢。不知道猛哥咋樣了?剛才不是來個電話,說猛哥沒啥事兒了?”正說著呢,嚴福玉他們一夥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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