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微微搖頭,這個他倒沒去注意,“按照那個孩子的年齡推算,她是在勞改場懷上生的。”


    所以,孩子的父親不是風父的話,還能是誰?


    勞改犯。


    風知意一時無語,“……她也真夠大膽的,這種事她還想瞞天過海。”


    估計風父,甚至是風老爺子都肯定有被羞辱至極的感覺。現在別說是楚家了,恐怕就是風家都不會放過她了吧?居然把人當猴耍。


    孟西洲低聲,“除了你有辦法,其他地方好像暫時還不能檢測這個親子關係吧?”


    風知意愣了愣,這個時候還沒有嗎?她記得這個時代應該有了的。那是幾年後?十幾年後?她記不太清了。


    所以,許梨香因為這個,就有恃無恐?


    該說無知而無畏嗎?


    “那他們這婚,應該是離定了吧?”許梨香這是籃子打水一場空了吧?


    孟西洲一臉的理由當然,“那還用說?”


    難道綠帽子戴得很舒服很光榮不成?


    風知意是想著,風老爺子和風父還會不會做別的,但這種事在法律上該怎麽計較來著?不由地問,“她這種情況,算是流氓罪什麽的嗎?”


    這個孟西洲也不清楚,微微搖頭,“不知道能怎麽定罪。但我覺得,爺爺那邊,多半不會爆出來。”


    畢竟,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爆出來之後,風家以及風父,甚至是風老爺子,恐怕都要被人給笑話死了。


    風知意深以為然地點頭。


    因為之前,風父的笑話已經夠多了。眼光、能力、品性,都紛紛遭到了質疑。再添點負麵事情,那他還有被扶起來的可能嗎?


    所以,風老爺子還真的悄無聲息地處理了這個事情,迅速讓風父和許梨香離了婚脫離關係。


    許梨香估計是自知理虧,而且也怕被追究責任,見風老爺子隻讓她離婚後滾得遠遠的,非常利索地趕緊離了婚,生怕被追責、被送去勞改場似的。


    哪怕已經不喜歡了甚至是十分厭惡了,被戴綠帽還養了四五年便宜兒子這事,還是把風父給氣得不輕。


    為此,他收回了給許家那一大家子的工作和房子,把他們都趕了出去,一大家子哭爹喊娘地流落街頭。


    不過,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


    這風父和許梨香的事,本來也鬧得不小,所以能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尤其是盯著風家、恨不得風家倒大黴的沈家,當即很不客氣地給風家傳得沸沸揚揚,奚落他們這就是拋妻棄子的報應和下場。


    風父不知是氣不過還是早有預謀,在笑話傳得最轟轟烈烈的時候,居然和楚大美人辦了場風風光光的複婚婚禮,美名曰:破鏡重圓。


    什麽跌跌撞撞了半輩子還是你,什麽最初的選擇才是最對的選擇……反正兩個戀愛腦在婚禮上的致辭矯情得不行,能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三層的那種。


    之前那些笑話或者看笑話的人,一個個被這耳光打得戛然而止、啞口無言。


    畢竟,楚大美人那是誰啊?!那是京市第一大美人!不僅氣質好、學識好、教養好,人家都四十多歲了,還美如二八年華的少女。


    而風父一個四十多歲跟半個老頭子模樣的大叔,還能娶到這樣的美妻,那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最重要的是,那可是都能稱為京市第一大家族的楚家、最最疼愛的掌上明珠!那背後要啥、啥都有!


    用最俗氣的話就是說,娶了楚大美人,那簡直能少奮鬥二三十年!


    簡直名利、權勢和美色三收!


    就是未婚且前途無量的年輕小夥子,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好運。更何況,風父還是去過勞改場、有過三段婚姻、如今又跌倒在泥土裏,且還是個年過小半百的小老頭子!


    還有最最重要的是,人家還有個牛逼得不能再牛逼的女兒呢!


    在普羅大眾的眼裏,這父母都和好了,那女兒認回來的日子還遠嗎?這時間久了,怨恨會淡,血緣親情是抹滅不了的。


    所以,別提吃瓜群眾有多驚歎風父的時來運轉了。


    這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


    沈家笑話人的臉,頓時憋屈得甭提有多難看了。


    唯一有點瑕疵的是,那婚禮上,“前妻”許梨香的家人不知是不是被有心人“幫忙”,居然突破關卡,跑到婚禮上去鬧場,說是讓風父交出許梨香來。


    不過,那也隻是起了一點小波瀾,風父說他們一家莫名其妙,根本懶得搭理,立馬讓人給叉出去了。


    風知意自然不會湊這種熱鬧參加這種婚禮,不管是風父還是楚家,都識趣地沒有來請她。她是那婚禮之後的好幾天後,陸陸續續地聽到大院裏的議論,才得知這轟轟烈烈的曲折。


    回去之後就問孟西洲,“許梨香不見了嗎?”


    “嗯。”孟西洲見她回來,趕緊給她脫掉冰涼的外套,用毛毯裹住她,帶著她坐在烤火盆跟前來,“她好像跟爺爺那兒子離婚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風父戴綠帽、離婚、再娶等一係列的事,轟轟烈烈地從中秋鬧到了如今的深冬。


    眼看馬上就要年底了,風知意為期兩年的學業也結束了。今天,她就是冒著大雪去學校領證畢業的。


    不過人家畢業是分配到各個廠子裏去做技術支持什麽的,她是被國家直接認證博士,並還被清大請立了榮譽教授。


    “怎麽回事?”風知意把冰冷的雙手伸到火盆上想烤火,卻被孟西洲雙手捂住揣到了懷裏暖著,“別直接烤火,會幹燥。”


    然後才搖頭,“不知道,我沒去關注。”


    “她是帶著孩子,跟孩子他爸走了?”風知意隨即想想不對,“哎也不對呀!那麽一大家子的娘家,她不管了?”


    她不是挺在意她娘家的嗎?


    “沒有。”這一點孟西洲倒是挺確定,“那孩子,被孩子他爸給帶走了。帶走的時候,爺爺那兒子,還在走離婚程序,許梨香還在。”


    這就奇怪了,“那許梨香去哪了?”


    隨即想到什麽一怔,風知意猛地抬眼,“她該不會是……”


    凶多吉少了吧?


    孟西洲給她暖著手,看著她的眼神卻讀懂了她沒說出來的意思,點頭道,“我也估計是。”


    風知意:“……”


    這誰幹的?


    第134章 離開


    除夕這天,風知意把風老爺子給請到他們這裏來過年。


    因為之前風老爺子不同意他那兒子跟楚大美人複婚,但也管不住已經四十多歲的老兒子任性,風老爺子就氣得沒去參加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婚禮。


    所以,跟許梨香離婚之後,短暫搬回來的風父又搬出去了。他和楚大美人在外麵成了個小家,這會正如膠似漆、蜜裏調油。


    而風老爺子不肯認那個兒媳婦、不讓她上門,風父就陪著新婚妻子顧不上老父親了。


    風老爺子不知是不是被這叉燒包兒子給“訓練”得心髒無比強大,已經波瀾不驚了。沒有去年過來蹭年夜飯時的黯然和蕭瑟,跟沒事兒人似的,樂嗬嗬地逗著孩子玩,神色如常地跟風知意一家熱熱鬧鬧地過大年。


    年夜飯吃到尾聲的時候,還關心她來年的計劃,“你這學業結束了,孩子眼看也長大了,來年你是打算去國藥局任職嗎?還是去研究所?”


    “都不去。”風知意微微搖頭,年夜飯裏有熱騰騰的鍋子,她這會正淺飲著有些涼的果汁解解剛剛那又熱又燙的火氣,“我這活兒在哪都能幹,所以我打算年後就回夢莊大隊了。”


    風老爺子聽得一愣,“回那個地方做什麽?那窮鄉僻壤的。”


    “這邊太鬧騰了,那裏清靜。”風知意還挺喜歡窩在犄角旮旯裏的,反正再窮鄉僻壤也不影響她的生活質量。


    風老爺子知道她指的鬧騰是什麽,“這不都消停了嗎?”


    “怎麽可能呢?”風知意不以為然地淡淡笑笑,“除非我換掉這身血肉,不然永遠都抹滅不了這血緣上的關係。”


    沒法抹滅,那她就隻有遠離了。


    風老爺子沉默了,因為這話他沒法反駁,他自己不也等著盼著悠長的歲月磨消掉她心中的怨恨嗎?


    因為怨恨是會累的,久了自然都會放下。但是遠了,那一同放下的,就不隻是怨恨了。


    所以風老爺子內心輕歎地掙紮了一下,“我聽說你還成了清大的榮譽教授,不是要時常去學校裏授課嗎?你若去了那邊,來回跑的方便嗎?”


    “不用的,榮譽教授沒有這個義務。”自然也沒有薪水酬勞什麽的,隻是因為她有了某項突出的貢獻,一種榮譽而已。


    風老爺子還是有點不死心、也不舍得地皺眉,“可夢莊大隊那個地方,以後孩子的教育啊、醫療啊,還有買東西以及生活各方麵,應該都挺不方便的吧?”


    “孩子現在還小,這些暫且不考慮。再說,”風知意看了眼孟西洲,“那裏是他的老家,也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戶籍所在,總要回去的。”


    風老爺子立馬說道,“戶籍的事情好辦,我讓人把你們一家三口的戶籍都想辦法調過來。其實就你現在這個身份,你若想調動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說不定,還能把小孟的成分給提提。”


    怕她不同意,還緊跟著補充,“就算你們不在意你們自己的,總要為孩子以後的發展考慮考慮吧。”


    風知意依然還是輕輕卻很堅定地搖頭,“孩子的事我另有打算,不會委屈了他。最重要的是,孩子他爹陪我在這裏讀了兩年書,總不能讓他陪著我漂泊一輩子,總要落地歸根的不是?那裏是他的根,也是我認可的家。”


    這話說得孟西洲微微側首看她,眼神微微動容地在桌子底下,伸手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


    風老爺子聽她這麽說起家的字眼,頓時沒話說了。誰讓風家從小都沒給過她一個家呢?他沒資格說什麽了。沉默了半晌輕歎了一聲,“行吧。那有空多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這個自然。”風知意微笑點頭,“其實夢莊大隊那裏山清水秀,遠離喧囂繁雜,是個很不錯的地方。爺爺您若是得閑,也可以常去那裏走走。”


    風老爺子知道要走的人他留不住,留來留去隻會留成仇,便是不願、也不得不放開心結地點頭,還盡量輕鬆地開玩笑,“會的。那個不孝子靠不住,說不定以後我退休了,還要靠你養老呢。”


    “這是應當的。”風知意看風老爺子終於放下了,也鬆了口氣地笑道,“給爺爺養老本來就是孫女的責任和義務。爺爺您若不嫌棄地話,到時候我給您造棟小樓,白天可以種種花、釣釣魚,晚上聽蛙聲蟲鳴、聽雨雪敲打窗欞,會過得很舒心的。”


    這說得風老爺子都向往了,“看來夢莊大隊的生活真的很安寧,難怪你堅持要回去。”


    風知意笑。


    祖孫兩總算愉快和諧地敲定了這件事。


    晚上孟西洲送回了風老爺子回來,抱著風知意在被窩裏輕聲耳語,“咱們是年後就走嗎?”


    風知意輕輕“嗯”了一聲,“之前不是跟你討論過了嗎?”


    她做什麽決定又不會獨斷專行,一直都跟他有商有量的。


    孟西洲是意外,“之前我是沒想到,爺爺會那麽痛快地放行。”


    畢竟風家現在已經沒人了,風知意再一走,就真真正正的一個子孫都不剩了,是家徹徹底底地散了。


    這對老人來說,是個多大的打擊啊!一些稍微看不開、放不下,注重傳承的老人,估計會死活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什麽的。


    所以孟西洲以為,他們要回去的話,估計要跟風老爺子扯好一會皮呢!


    “還有就是,老首長給我在京市的活,我也得做好交接。”孟西洲稍稍暗示她,“能多給我段時間嗎?我把手裏的事情解決完。”


    風知意知道他一直在暗戳戳地再搞楚家,已經搞掉了好幾個或大或小的官員落馬。


    可楚家枝繁葉茂,楚老爺子他有兄弟姐妹七八個,在各個領域都占有一席之地。他自己也生了三女六男九個兒女,聯姻了不少權貴家庭,又生了不少孫子孫女已經長大成人又各自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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