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訓練結束後,秦川便迫不及待的拉著薛崇一起離開了學校。雖然這回有薛崇陪,但總歸還是在家裏比較舒心一點。


    開車回公寓的路上,秦川一想到雲柏澗剛才在籃球場館裏的反應,愈發的覺得不對勁起來。還有,在他說完話後,雲柏澗這廝究竟和某人說了些什麽?


    要換作其他人,或許秦川還能通過表情和神態,來揣摩一下剛才雲柏澗說的究竟是好話還是壞話。但薛崇常年麵無表情,一副恍若天塌下來都不會發生任何變化似的冷著臉。恐怕就是眼也不眨的看上一整年,恐怕也不能看出些什麽。


    ……那雲柏澗這廝剛才到底和某人說了些什麽?


    雲柏澗以前和某人毫無交集,完全就是路人,所以除了和他有關的話題以外,再也聊不到別的地方。


    但秦川現在糾結的是,雲柏澗這廝到底說的是好話還是壞話?秦川清楚自己沒什麽‘黑曆史’,但雲柏澗會不會憑空給他製造出一些黑曆史,秦川就不確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雲柏澗是這個學校裏眾所周知的唯一和他關係最好的人。雲柏澗要說他些什麽,難保薛崇不會信。


    秦川越想越不妙,開車的路上,他的食指焦躁不安的在方向盤上輕點著。在遇到一個紅燈的時候,秦川終於按捺不住性子了,趁著等綠燈的時候,扭頭看向副駕駛上的薛崇。接著,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剛才和雲柏澗聊了什麽,能告訴為夫嗎?”


    聞言,副駕駛位上的薛崇朝秦川的方向看了過去。他靜靜地看著雖表情鎮定,可臉上緊繃的笑容已然將情緒暴露的秦川一眼。


    薛崇沒有直麵回答秦川的問題,而是聲音平靜的反問了一句,“你覺得聊了什麽。”


    ……要秦川知道的話也不會問了。


    要沒聊什麽,或者聊的話題無關緊要,按照平常的時候,薛崇一定會說沒什麽。但現在一反常態的反問起他來,秦川就有些背後發涼了。


    雲柏澗那廝究竟在薛崇的麵前說了什麽?!


    摸不清薛崇在想什麽,秦川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是不是……聊了我?”


    副駕駛位上的薛崇淡淡的應了聲。


    秦川眼角一抽,背脊頓時更加發涼。他抱著最後的一絲期冀,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聊了什麽?我高中時候的事?如果是這些事情,夫人可以直接來問我,不必找雲柏澗……”


    薛崇靜靜截斷:“不是。”


    薛崇簡短的兩個字令秦川的小心髒一抽,他遲疑的問道:“不是的話,那聊的是什麽……”


    薛崇麵色平靜,不疾不徐的說道:“他說上次電話裏的女人,是你交往三年的女友。還有你從初中開始談戀愛,已經有50多個前女友了,曾經還同時和三個女生交往過。”


    秦川臉色一白,生怕薛崇就這樣相信了雲柏澗的鬼話,立刻趕忙解釋:“師父,絕對不是這樣的,這都是雲柏澗在造謠,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同時和三個女生交往過,也沒有什麽50多個前女友。那個惡心的女人更不可能是我交往三年的女友——”


    秦川一邊滿頭大汗的急忙解釋著,心中一邊咬牙切齒,不知道將雲柏澗淩遲了多少遍。


    注視著秦川慌亂解釋的模樣,薛崇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然後靜靜地提醒到:“已經綠燈了,開車,別擋道。”


    綠燈已經過去了三秒,車身後的汽車喇叭聲連綿不絕。秦川嘖了一聲,發動車身,加大馬力,飛快的往趕回公寓。


    另一邊,正在某酒吧嗨皮的雲柏澗突然間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雲柏澗莫名所以的招手喚來服務生,不解的問道:“這麽冷的天你們開空調做什麽?想冷死客人啊。”


    服務生一愣,有些莫名所以的回道:“這位客人,您是不是哪裏弄錯了,我們沒有開空調。”


    雲柏澗皺眉,頓時更為不解,“你們要沒開空調,我這麽覺得這麽冷呢?明明剛才都還好好的。你過去看看是不是有誰偷偷的打開了。”


    服務生應聲退下,“好的客人,我們這就去查一查。”


    服務生走後,雲柏澗忽然的覺得更冷了。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滿的嘟囔道:“媽的,冷死老子了。什麽破位置,下次再也不來了……”


    剛這麽想罷,雲柏澗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哪個孫子給他打電話……雲柏澗一邊想著,一邊掏出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秦川二字後,頓時有些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


    臥槽!秦川竟然記得給他打電話!


    雲柏澗趕忙接下,想看看秦川會是什麽事情找他,然而秦川的第一句,就讓他給愣住了。


    秦川:“你跟他說了那女人的事情?”


    雲柏澗想也不想的應,“是啊。我還說……”


    不等雲柏澗說完,電話那頭的秦川靜靜地將他的聲音截斷,“你還說我有50個前女友?同時劈腿三個人?”


    秦川語調冰冷,這頭的雲柏澗冷汗一下子就滴了下來。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覺得冷了。


    雲柏澗表情訕訕,“我那是開玩笑的,誰知道他當真了。我之前跟他可不是這麽說的,我說……”


    電話那邊的秦川微微一笑,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聲音卻陰冷無比,“你不用說了。我覺得你的嘴巴需要安靜幾天,才可能會改掉嘴碎的毛病。”


    說完,秦川便立刻掛斷了電話。


    幾天後,正如秦川所說的,雲柏澗住進了醫院。全身上下的傷口並不嚴重,但卻唯獨說不了話。不過這都是幾天後的事情了。


    ※※※※※


    秦川掛斷電話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變臉一般,剛才還笑吟吟的臉,瞬間就變得委屈起來。


    秦川掛著一張委屈巴巴的臉,走到客廳,望著薛崇,“夫人你剛才聽到了嗎,什麽前女友,都是他隨口瞎掰的!”


    薛崇挑眉,反過來問道:“既然什麽都沒有,那剛才你為什麽那麽慌張。哦,對了。他還說如果你不承認,那就肯定是真的。”


    聞言,秦川臉色一黑。


    秦川忍住了想立刻出門去將雲柏澗碎屍萬段的衝動,繼續掛著委屈的臉,抓住薛崇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摸。


    秦川眨了眨眼,妄圖用自己的臉和身材來勾引薛崇,“夫人,為夫的身和心都是你的了,怎麽可能會劈腿呢?不信的話,不妨來體驗一下這具身體的忠誠度……”


    秦川一邊說著,一邊握著薛崇的手,往自己的衣服裏帶。


    薛崇默然不語的慢慢的抽出了手,然後對秦川淡淡的說道:“不用了,我困了,睡了。”說完,便轉身進了客房臥室,還帶上了房門。


    被一個人留在原地的秦川決定明天就去將雲柏澗給宰掉。


    ——秦川竟然這麽好騙。


    客房臥室內,終於能一個人好好的睡一次覺的薛崇忍不住想到。


    ※※※※※


    經過雲柏澗那件事後,秦川數次求愛都被薛崇給狠狠地拒絕了。


    明明同住在一間屋子裏,卻隻能看,不能碰的感覺讓秦川憋屈的不行。特別是下半身,幾乎快要忍到爆炸了。


    別無他法,秦川隻好在網上發帖,帖子名叫做《如何勾引性冷淡的老婆》。


    網上喜歡八卦的人總是占大多數,而且特別是性冷淡這個詞,太過矚目,秦川發帖沒幾分鍾,便引來了一大堆網友回帖。


    1l:都說結婚後女的會比男的更饑渴點,怎麽倒你這變成性冷淡了?是不是外麵吃多了,就不想吃家裏的了。


    樓主回複:不可能,他不會劈腿。我從認識他的時候他的性子就非常冷淡。


    2l:試試燭光晚餐一類的,讓她感動了後,就能勾上床了。嘿嘿,這招百試百靈。


    樓主回複:這招我用過,他問是不是家裏停電了。


    3l:是樓主的那玩意太小,滿足不了她吧。像我的,12cm,我家那位天天纏著我做,都快精盡人亡了。


    樓主回複:我用尺子量下。


    樓主回複:15cm。


    4l:哇,那麽長……樓主你家那位不珍惜,我珍惜呀~求約,電話號碼158xxxxxxxx。


    樓主回複:不約。


    5l:既然不是尺寸問題,也不是其他的問題……是不是樓主你長的太醜了,你老婆看不下去,所以也不想跟你上床?


    這條秦川沒有回。因為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長的太‘醜’了,所以讓某人嫌棄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不是某人喜歡的類型。


    秦川對自己的樣貌一向自信,但在從一開始就對自己的樣貌無感的薛崇麵前,沒底了。


    晚上,秦川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望著鏡中自己的臉,陷入了沉默之中。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去整容了?


    ※※※※※


    隔日,休息日,不用上課。兩人中午吃午飯的時候,秦川裝作不經意的,試探性的問道:“師父,你覺得娛樂圈的哪個男星最有魅力?”


    薛崇沒多想,韓八的名字立刻脫口而出。


    聽到薛崇說韓八,秦川不禁陷入了沉默數秒。韓八的演技在娛樂圈非常出名,是金馬影帝,而且非常的具有人格魅力,但唯一遺憾的是,長相一般。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醜了。


    秦川沉默了一會,決定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師父你覺得汪一帆長的怎麽樣?”


    汪一帆是娛樂圈當紅小生,以俊美帥氣的臉蛋最為出名。但可惜的是,演技一般。


    薛崇想也不想,頭也不抬的說了個一般。


    秦川終於懂了,然後不禁再次沉默了一會。他要去把自己弄醜了,某人才會喜歡嗎……


    秦川這回沒說話了,薛崇反倒是抬起頭,莫名所以的看了秦川一眼,問:“你突然問我這個做什麽。”


    秦川有些幽怨的瞅了薛崇一眼,說道:“這幾天你都不肯讓我碰你,我在想你是不是厭倦我了。既然你喜歡韓八那種類型的,那我就去整成韓八類型的好了。”


    薛崇這回也終於懂了。


    他頗為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他雖然知道秦川一向喜歡腦補,但沒想到他隻是想安安穩穩的一個人睡上幾天罷了,秦川竟然已經腦補到這種地方來了。


    薛崇按著太陽穴,沉聲道,“我隻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睡覺。還有……你不覺得你每周的次數太多了嗎!”


    每天晚上不停的做,他的腰都快斷了。現在休息了幾天,直到現在他的腰都還是疼的。


    秦川聞言,掰了掰手指,數了下每周的次數,然後立刻就不說話了。識相的乖乖坐好。


    好像是次數多了一點點……


    可是他忍不住嘛……


    秦川識相的噤聲,薛崇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冷酷的下令,“今天晚上還是分房睡,直到我腰好為止。”


    秦川迅速追問:“那師父的腰什麽時候好?”


    薛崇收回視線,麵色冷淡,“看心情。”


    秦川:“qaq”


    秦川眼巴巴的瞅著薛崇,妄圖能喚起對方的一點同情,然而對方無動於衷。


    薛崇知道,如果自己有一點動搖,秦川便會立刻蹭鼻子上臉的湊過來。沒錯,秦川就是這麽一個毫無節操的人。


    突然間,薛崇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薛崇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一個全然陌生的號碼,毫無印象。不過似乎是專門來找他的,因為如果是打錯的話,一般早就掛斷了。


    薛崇的手機突然響起,一旁的秦川下意識的,想也不想的就想湊上前來看是誰。然而一旁的薛崇涼涼的橫了他一眼後,秦川又乖乖的坐回了原位。一臉委屈。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薛崇等了兩秒,見對方異常執著,沒有掛斷的念頭,這才不疾不徐的按下了接通鍵。


    一旁的秦川緊緊的盯著薛崇,妄圖想要從薛崇的臉上看出些什麽。比如說打電話過來的人是不是他的情敵什麽的。


    薛崇將電話接通,電話不等薛崇說話,直接開門見山。


    “我是秦川的母親,明天下午我想見你。地址我會用短信發給你。”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薛崇沉默了兩秒,然後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將手機放回了原位。


    一旁的秦川好奇的不行,但又怕自己太過好奇的表情引來薛崇的側目,於是故作鎮定,沉聲問道:“師父,是誰?”


    薛崇抬頭看向秦川,好半天,才靜靜地說了兩個字,“沒誰。”


    聽到薛崇這個回答,秦川知道如果薛崇不想說,他怎麽追問也沒用。於是便沒再問。


    而且剛才某人一句話都沒說,就掛了電話,應該是沒什麽吧。


    ※※※※※


    隔日下午兩點,薛崇拿起鞋櫃上的鑰匙,準備出門。當然,他事先並沒有和秦川說今天要出門。


    薛崇走到玄關,剛打開大門,此時正在廚房內洗碗的秦川耳尖的聽到動靜,立刻丟下手裏的碗,朝大門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秦川手忙腳亂的拎起沙發上的外套往身上穿,急急忙忙的說道:“師父等等我,我也要去……”


    薛崇臉色平靜的將秦川推了回去,“處理一件小事,我自己去。”


    秦川義正言辭,“即便是一件小事也不行,凡事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


    薛崇忽然將視線移向秦川身後的廚房,接著又漫不經心的將視線轉到秦川的身上,問:“碗洗完了嗎。”


    秦川噎了一會,接著說:“等會回來洗。”


    薛崇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秦川被薛崇看了一會,勢必要跟著薛崇一起出門的決心立刻就弱了下來。他有些鬱悶的問道:“那什麽時候回來?”


    薛崇:“五點之前。”


    隻有三個小時,暫時還能接受。倘若是晚上七點八點,怕是無論薛崇說些什麽,秦川都會跟去。


    秦川突然伸手將薛崇抱進懷裏,然後側過臉親了薛崇一口,道:“早點回家。”


    薛崇閉上眼,“……好。”


    抱了幾秒,秦川戀戀不舍的將薛崇鬆開,然後注視著薛崇離開。


    薛崇靜靜地看了秦川一會,轉身離開了公寓。身形漸遠。秦川一直到看不到薛崇的身影了,這才關上了公寓大門。


    剛才他親了某人一下,某人竟然沒有生氣。秦川的臉上帶著偷腥般的笑容,然後轉身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此時,電梯裏的薛崇注視著短信裏的地址,緩緩的閉上了眼。數秒,複而又睜開。但與剛才不同的是,現在薛崇的眼睛裏好似少了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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