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籃球隊的隊員,有時候秦川還要去籃球場上訓練。


    以前訓不訓練什麽的,秦川倒覺得無所謂,可現在和薛崇在一起了,那就有所謂了。


    秦川作為籃球隊的重要的主力,就算再怎麽一門心思想和薛崇在一起,但籃球還是要顧一顧。要是長時間不摸籃球,球技難免會生疏。


    又要顧著籃球,秦川又想和薛崇在一塊,於是秦川便隻能死磨硬泡的將薛崇拖到了籃球場。自己在球場上打球,薛崇就坐在一旁。不過不得不說,有薛崇在,秦川在籃球場上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薛崇幾乎不怎麽到籃球場館看秦川打球,所以完全沒感覺到。不過同一個籃球隊的隊員就明顯的感覺到了。然後不禁開始納悶薛崇究竟和秦川到底是什麽關係。


    無聊的跟著一起來的雲柏澗看著場館內顯然狀態不錯的秦川,然後又緊接著看了眼安靜的坐著觀眾席上的薛崇。


    雲柏澗挑眉看了一會,然後自顧自的在薛崇不遠處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接著突然說了一句,“認識秦川近五年,我是第一次看見秦川這副樣子。”


    雖說雲柏澗並沒有直接點名道姓,不過薛崇卻知道雲柏澗這話是對著誰在說。


    薛崇沒說話。


    實際上他也快認識秦川一年了,如果加上遊戲的話。


    雲柏澗的話薛崇能夠理解。一開始的時候,秦川沉穩又淡定,但沒想到深入之後,才發現他殼子裏的真麵目竟然和剛開始的表象完全的截然不同。


    薛崇沒說話,雲柏澗也不奇怪,於是不等薛崇接茬,接著突然又說道:“上次電話裏的女人,秦川和你解釋了嗎。”


    薛崇這回終於有了回複,“沒有。”


    雲柏澗挑眉,好像早就會料到如此似的說道:“我就知道,他不會跟你說的。不過你就沒問這個女人是誰嗎?”


    要按照常人,聽到雲柏澗的這番話,早就忍不住開始胡亂猜測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和秦川怎麽關係了。然而薛崇卻依舊坐在原位,屹然不動,風淡雲輕。


    雲柏澗看著神色平靜的薛崇,突然明白了為何秦川偏偏喜歡的是他。不過同時的,還有些小小的鬱悶。他還以為能釣到薛崇的胃口呢。


    薛崇坐在位置上,麵色不改,淡淡的反問:“為什麽要問。他既然不說,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不想讓我知道,我也就不問。”


    雲柏澗簡直要被薛崇的話給驚呆了。


    臥槽……簡直就是神人啊……


    要換作是他,他估計早就忍不住一直跟在秦川的屁股後麵追問那個女人是誰了。更何況他和秦川也不過隻是好友關係。


    雲柏澗對造謠以及離間別人情侶之間感情這種事情沒興趣,不過看著薛崇如此的風淡雲輕,他忍不住壞心眼的說道:“其實……那個女人是秦川的未婚妻,等秦川畢業了,秦川就會跟她結婚。”


    雲柏澗說完,餘光緊緊的盯著薛崇的臉,然而遺憾的是,就算他眼睛瞪的快脫框了,薛崇還是沒什麽反應。


    薛崇聲音淡然,“是嗎。”


    雲柏澗哽了一會,問:“你就不吃醋?”


    薛崇波瀾不驚,“秦川家世顯赫,有未婚妻很正常。家族之間的聯姻也在必然。”


    雲柏澗沉默了一會,接著問:“那如果他畢業之後,要跟你分手呢……”


    薛崇:“那就分手。”


    雲柏澗說不下去了。薛崇完全就不按套路走嘛。正常人要聽到結婚、未婚妻、分手,哪會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分手,都說的毫不猶豫。


    但同時,雲柏澗不禁為秦川擔憂起來。


    秦川雖然一副熱戀的模樣,但薛崇卻理智的不行,如果遇到蘇嘉曼,一定會立刻毫不猶豫的提分手吧……


    雲柏澗幽幽的歎了口氣,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要薛崇真的當真了怎麽辦。


    雲柏澗重新解釋道:“剛才我都是開玩笑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結果……呃……其實那個女人是秦川的母親,不過由於某些原因,關係一直不太好,所以秦川通常都不叫母親,改稱之為那女人。我想他沒有跟你說他母親的事情,大概是覺得沒必要和你說吧。所以……你可千萬別把剛才的什麽未婚妻給當真了,要秦川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什麽好果子。”


    薛崇神色平靜,“是嗎。”


    雲柏澗接著又說道:“雖然秦川外表一看就是會花心,而且有很多次前女友的那種,但實際上這是秦川第一次談戀愛。不是沒人向秦川表白,隻不過秦川一直都拒絕了。所以說這還是秦川第一次動心……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總之作為秦川的唯一好友,我還是希望你們能長久吧。不過,雖然我知道秦川喜歡的一定不會是一般人,沒想到竟然會是你……啊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就是覺得驚訝而已。畢竟以前在學校裏你們從來沒有交集,而且我覺得……呃……你們的類型有點不一樣……反正總之,我挺詫異的……”


    薛崇垂簾,靜靜地說了三個字,“我知道。”


    ——這件事沒人比他最清楚。


    說罷,雲柏澗好似又想起了什麽,眼前一亮,湊上前,壓低聲音問道::你真的是秦川遊戲上的師父?秦川什麽時候拜的師啊?我聽說他之前玩女號騙人來著,他怎麽騙的?裝萌妹,嘴裏每天喊著麽麽噠的那種?”


    剛才雲柏澗還和薛崇隔了點距離,現在雲柏澗突然湊近,籃球場上的秦川一下子便注意到了,手中的球便朝雲柏澗的方向給扔了過去。


    秦川微笑,咬牙切齒的問道:“雲同學,能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行為嗎?”


    臥槽!我不就說個話!雲柏澗目瞪口呆,再次深深地感受到什麽叫做重色輕友這個詞了。虧得他剛才還幫他說好話!


    雲柏澗氣的吐血,然後轉過頭,用著秦川聽不到的聲音對著薛崇飛快的說道:“其實我說錯了,那個女人不是這廝的母親,是他談了三年的前女友。還有這廝從初中就開始談戀愛了,一直到現在差不多50多個了,說不定現在背地裏還同時談了三個,你回去問問他,如果他不承認,那肯定就是了。”


    薛崇:“……”


    ※※※※※


    秦宅,蘇嘉曼的房間內。


    隻要知道了學校,住址,要想查到什麽,簡直輕而易舉。


    蘇嘉曼表情凝重又扭曲的看著桌麵上的薛崇與秦川一同站在公寓門口的照片,還有學校裏,秦川對著薛崇笑得巧笑嫣然的照片,以及車裏,秦川側身去親薛崇的照片……


    每一張,都無不顯示了薛崇與忘川之間親密的關係。其中最顯眼的是,每一張照片,秦川的臉上都帶著蘇嘉曼從未見過的迷人笑容。


    蘇嘉曼的眼神有些陰鬱。


    她一直以為秦川的女朋友,會是一個家世一般,但卻小有些漂亮的女生。但沒料到的是,竟然是一個男人?秦嶽這些年究竟是怎麽教育秦川的,秦川竟然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不是她誇大,就憑秦川的家世和樣貌,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可是卻偏偏想不開的喜歡男人。而且,從照片裏看,秦川絕對不是一時玩玩。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她的兒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她更不允許她兒子的前途被一個惡心的男人給毀掉!


    蘇嘉曼曾試過直接給秦川打電話,隱晦的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了薛崇的存在,讓他分手。然而在她撥出電話,她一開口,秦川通過聲音覺察到是她後,便瞬間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等蘇嘉曼再次打過去時,發現她已經被秦川設置成了黑名單。見秦川如此厭惡她,她便識趣的沒有再打。


    秦川那邊是不可能了,但她絕不可能就放任事態這麽繼續發展下去。


    蘇嘉曼注視著桌麵上的照片,心下微微一動。秦川不是最聽外婆的話嗎,她可以從那裏入手。都說老人家思想比較傳統,肯定是不會讓自己的孫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的吧。


    想罷,蘇嘉曼將桌麵上所有的照片整理了下,接著,拿著照片下了樓。


    秦父不在家,就隻有外婆一個人坐在秦宅的大廳裏。外婆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望著手中的相冊,對著秦川的照片,幽幽的歎,“明明以前才那麽大點,一下子就長成了大夥子。長成了大夥子,也不需要外婆咯。”


    對於秦川過年僅僅隻在家呆了一天就走了這件事,外婆的心中仍然耿耿於懷。不過她明白這件事並不是秦川的錯,而在於蘇嘉曼和秦父身上。


    倘若要不是這兩人在餐桌上喋喋不休,爭吵個不停,她的孫子那天也不會走。


    外婆心下氣悶,直到現在對蘇嘉曼和秦父都沒個好臉色。現在蘇嘉曼下了樓,外婆也直接無視,裝作沒看見。


    蘇嘉曼見外婆不理她,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湊上前去,晃了晃手裏的一摞照片,輕聲問道:“這裏有秦川女朋友的照片哦,媽難道不想看看?”


    外婆眼前一亮,急忙招手讓蘇嘉曼把手裏的照片給她瞧瞧。


    蘇嘉曼眼底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然後笑著,把手中的照片遞了過去。


    外婆急忙接過,看了第一張,皺眉不解道:“這上麵哪有那小子的女朋友啊?”她怎麽隻看到了一個男生,好像是秦川的朋友?


    蘇嘉曼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緊接著笑吟吟的說道:“別急,再看幾張就有了。”


    聞言,外婆接著又翻了幾張。


    一邊翻著,一邊忍不住感歎自己的孫子有多帥,穿什麽都好看。站在順子旁邊的男生也不錯,雖然比自己的孫子矮了一點點,不過長的也有模有樣的。


    外婆一張張的翻著,然後終於覺察到有些不對勁起來。


    她看了十幾張了,怎麽連一個女生都沒看到?不是說是那小子女朋友的照片嗎?怎麽沒看見?難道是騙她的?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了秦川將薛崇按在副駕駛上親吻的照片,然後,這才終於明白了。


    外婆蹙眉。表情很是不解。她指著手中的照片,遲疑道:“難道……那小子的女朋友……是個男生?就是照片裏的這個?”


    蘇嘉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外婆的表情,輕聲笑了笑,裝作一副很開明的模樣說道:“是啊,一開始知道的時候,我都大吃了一驚呢。不過想著既然秦川喜歡,是男是女也就無所謂了。”


    外婆緊皺的眉頭仍不見緩和,她望著照片上,兩人無比親密的姿態,頓時更為不解:“我之前沒聽說過秦川喜歡男生的啊。秦川怎麽會喜歡男生呢?”


    蘇嘉曼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幽怨的說道:“我這才從國外回來,我也不知道。雖然想著隻要秦川喜歡就好,可……”


    果不其然,外婆立刻想也不想的反問道:“可什麽?”


    蘇嘉曼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得意,接著不疾不徐的說到:“這孩子的家世不太好,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中途好不容易被人領養了,結果還沒到成年,養父養母就飛機失事了。所以我就怕這孩子是為了秦川的錢來的,據說秦川經常給他買衣服,買鞋子什麽的,秦川都不給自己買,全都給他買了。”


    蘇嘉曼以為自己說了這些,能讓外婆震怒,進而命令讓秦川跟薛崇分手,然而沒料到的是,她的這番話,反而引起了反效果。


    外婆看著照片上的薛崇,頗為心疼道:“這孩子也是苦命啊……”


    聞言,蘇嘉曼的表情一僵。她生怕外婆因為心疼薛崇而心軟,於是趕忙接著說道:“可是他在他養父母的葬禮上,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可見多無情……”


    蘇嘉曼沒說完,外婆頓時不禁更心疼了:“這孩子恐怕晚上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所以在葬禮上麻木了吧。突然覺得我們家秦川的命真好……”說著,幽幽的歎了口氣,“這孩子命這麽苦,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們分手了。就像你說的,既然秦川他喜歡,是男是女也就無所謂了。”


    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了蘇嘉曼的意料,她愣在了原地,然後有些著急的說道:“可是他們都是男人啊!”


    外婆反過來莫名其妙的看了蘇嘉曼一眼,說道:“男人又怎麽了?你剛才不是也說了,隻要秦川喜歡,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嗎?再說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我可不是以前的那些老古董,思想傳統古板。我看過新聞,人家國外好多同性都能結婚了。”


    蘇嘉曼被哽住,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大概是她一直呆在國外。太久沒有回來的原因,都不知道以前最傳統古板的外婆已經變得開明了起來。


    外婆知道薛崇就是她的孫媳婦後,審視的目光頓時不同起來。


    她看著薛崇的身高,薛崇沒什麽表情的臉蛋,還有挺直的背脊,越看越滿意。嘉曼說這個孩子是為了那小子的錢來的,她怎麽沒看出來?


    秦川打小就穿的是名牌,要買衣服的話,買的自然也一定是名牌。可她看了那麽多張照片,沒看到照片裏的另一個男生身上穿過什麽名牌啊。


    所以這孩子肯定不像嘉曼所說的,是為了錢來的。


    不過為了錢也無所謂,他們家有的是錢。


    外婆看著照片裏的孫媳婦,喜滋滋的。


    蘇嘉曼哽了好久,才終於找回了聲音,接著語重心長道:“可是媽,以後秦川是要繼承公司的。未來也是要秦川的孩子繼承公司的。可是這兩個男人,怎麽生孩子?”


    外婆一邊看著照片,一邊不以為然道:“做試管,找代孕唄。這麽簡單的事情。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想要個孩子還不簡單。恩……這孩子樣貌還不錯,端正!哎呀,不知道秦川那小子什麽時候把他帶回來給我看看……”


    蘇嘉曼這回徹底無言。


    最後一個能稍微製服秦川的就隻有秦父了,但如果把這摞照片給秦父看,之後秦川知道了,恐怕他們母子的關係就徹底決裂了。所以她不會這麽做。


    蘇嘉曼還指望著秦川繼承了公司,她以後就能有大把的錢花了。畢竟現在秦嶽每個月隻給打十萬塊,她以前大手大腳慣了,十萬塊哪裏夠她花的。連塞牙縫都不夠。


    蘇嘉曼想了又想,最後決定從薛崇那裏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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