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想要詢問對方的情況。然而話語突然中斷了。肖鋒鏑低下頭,吻了他。※對方顯然也沒有類似的經驗,這隻是一個嘴唇相觸的淺吻,輕飄飄的,一下子就過去了。然而在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和觸感落在臉上時,方時清整個人都炸了起來。他像炮彈一樣向後彈開,拚命後退,直到後背貼上另一側的牆壁為止,用手捂住嘴,愣愣地看著肖鋒鏑。肖鋒鏑也在看著他。兩人隔著數米的距離對視,他眼看著對方眼裏的熱度一點點地消退了下去。“對不起,”最後肖鋒鏑站了起來,低聲說,“我過於忘形了。”他的右腿不能使力,站立的時候暫時隻能把重心放在左邊。“……”方時清說不出話。方才被對方觸碰過的位置在發燙,整張臉都在發燙,他隻覺得自己心跳得非常快,大半個身體都在對方的注視下僵麻了,從手指道聲帶,一動都不能動。“……你……”他好一陣才擠出聲音,“你不是說過,隻會和、和戀愛對象,親……嗎?”肖鋒鏑看起來已經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種話了,其實他的原話也確實不是這樣,但的確表達過類似的意思。“我以為我們已經可以成為那種關係了。”他最後這樣說道,“雖然你之前拒絕過,但這次,我以為你會接受。但是既然不行,……抱歉,是我搞錯了。”“對不起。”因為方時清一直不說話,他再次說道。“不不,”方時清如夢初醒地擺手,“我,我明白,心情激動的時候,確實比較容易有這種……”就像世界杯比賽的時候,主隊贏了球,球迷們會歡呼雀躍相互擁抱接吻一樣,當情緒到了一定程度,人是會有過激行為的。“——心情激動?”肖鋒鏑抬眼看著他,抿了抿嘴唇,好像有些衝動地開口道。“我是很激動,但那是因為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我以為,在你心裏我或許也——”或許……也?他到底要說什麽?方時清覺得有點喘不上氣來。如果是說感情方麵的問題,他們不是一個月之前就說清楚了嗎?然而這時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肖鋒鏑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半掩著的房門猛地彈開了,張店長站在門口,滿臉的惶急。“你們原來還在這啊,不好意思,你們看見我兒子了嗎?”他喊道,“張玉那小子,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找他一早上了都!”“張玉?”很慚愧,方時清之前完全把他忘了。說起來,副本boss送他們回來的時候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場,至於張玉,該不會還留在那個副本裏吧?“嗯,”沒等他掩蓋掉臉上的異色,肖鋒鏑已經開口道,“他就在這裏。”他看上去鎮定自若,好像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麽一出。“——啊?!”不止張大叔,方時清也真實嚇了一大跳,脫口問道,“你說他在哪?”“這裏。”肖鋒鏑指著床鋪的另一側。——張玉就臉朝下倒在窗根下的位置,昏迷不醒。“這是、他這是怎麽了?!”張大叔大為震驚,連忙跑過去把兒子抱起來,一邊搖晃一邊連聲呼喚著。張玉完全失去了意識,沒有任何反應,除了還能喘氣之外,看上去和一個人偶沒什麽兩樣。“到底是怎麽了!”張大叔一臉的崩潰,下意識地看向屋子裏的另兩人,“他、他發生了什麽?對了,他怎麽會在這兒?是不是你們——?!”方時清汗顏。誠然,張玉的相貌非常出色,很像是那種走在外麵就會被惡人盯上的危險人物,當爹的第一反應是有人要害自己兒子也不奇怪,隻是事實卻正好相反。“我也覺得很奇怪,”肖鋒鏑安定地睜眼說瞎話,“不久之前,您女兒——對,是女兒——突然闖進我的房間,做了許多怪異的事情,甚至拿著武器對我們造成了傷害。沒等我們作出反應,她突然就倒了下去,還瞬間變身成了男性。關於這件事,您能給我們一點解釋嗎?”“……”冷汗沿著張大叔臉上淌下,他立刻就緩和了臉色,勉強扯出一個笑臉,“這個嘛,這個,說來話長。不好意思,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你們能幫我家保住這個秘密嗎?”“嗯,在那之前,您不打算送他去醫院嗎?”張大叔總算冷靜了一點,連忙跑出去招呼民宿裏的其他人。一大群人呼啦啦跑進來,把房間裏的個人都帶去了鄰鎮一家有名的私人診所進行檢查。由張店長支付醫藥費,方時清被送進了單獨的病房裏,斷掉的肋骨總算得到了專門的治療。單純的肋骨骨折算不上什麽大問題,在遊戲裏更是如此。npc醫生給他上了夾板,告訴他在病床上躺上兩個小時再拆掉,然後就能完全恢複了——來醫院裏看病之後,什麽病都能立刻治好,這是遊戲的好處。門外忙哄哄的,偶爾還能聽到張大叔中氣十足的喊聲,請醫生務必要讓他兒子醒過來之類的。——也不知道張玉到底是怎麽了。說起來,和他一體雙魂的張羽突然脫離了身體,從那座住宅直接跑到學校埋伏,這件事他知情嗎?他的昏迷與他妹妹有關嗎,他妹妹現在又怎麽樣了?病房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隨後有人推門進來。方時清抬頭看見是肖鋒鏑,有些驚訝:“你這就可以直接走動了嗎?”他的行動看上去已經恢複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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