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施拉夫利是社會保守主義勇敢的女王,那麽威利奇就是社會保守主義的列寧——一個具有非凡組織才能的革命家。在本書的導論中,我們曾經介紹過韋裏奇的自由國會基金會午餐會。韋裏奇出身於工人階級家庭,父親是威斯康星州拉辛市一所天主教醫院的鍋爐工,他在那裏一幹就是50年。韋裏奇的職業生涯始於新聞工作,1967年到華盛頓工作,成為科羅拉多州共和黨參議員戈登·阿洛特(gordon allot)的新聞秘書。由此他開始堅信,保守主義運動需要創立自己的核心集團,以抗衡像布魯金斯學會這樣的自由主義核心堡壘。1971年,阿洛特收到美國企業研究所一份有關政府計劃出資建造一種超音速運輸飛機的分析報告。分析報告透徹且平衡得當,但兩天後卻被國會投票反對。韋裏奇和阿洛特在國會山的另一名保守派助手埃德溫·福伊爾納(edwin feulner)對這樣不利的時機感到十分憤怒,因此決定成立自己的智庫——一個集中關注改變法律而非思索偉大思想的智庫。


    傳統基金會誕生於1973年。它的早期作為很像是當年列寧在蘇黎世的鬥爭。它當時隻有9個成員(如果把一個工作人員帶來的3條狗算進來的話,那就是12個)。傳統基金會對蒂普·奧尼爾(tip oneill)為議長的眾議院那些重量級議員的影響似乎顯得微不足道,而在它最初的4年中,基金會主席換了兩次。但1977年福伊爾納接手主席一職時,傳統基金會正開始粗具規模。這同美國企業研究所一樣,部分得益於意識形態風向的轉變。但也與韋裏奇及其朋友鼓勵創辦的姐妹組織有很大的關係。


    韋裏奇的邏輯簡單明了:既然自由派設法通過在組織上超過保守派來主宰華盛頓,那麽保守派現在就必須還以顏色。他曾經好鬥地說:“如果敵人開著戰車要來殺你,那麽你最好有自己的武器係統。”[35]他毫無愧色地以自由主義組織為其機構的藍本。他於1974年成立的“自由國會生存委員會”就是要與“有效國會全國委員會”(the nationalmittee for an effective congress)競爭。他創立的“參議院指導委員會”(senate steeringmittee),即以參議院自由派共和黨人的“星期三俱樂部”(the wednesday club)為基礎。他的“保守派核心會議”(the conservative caucus)的藍本是“民主黨人共同事業”組織(the democratsmon cause)。到20世紀60年代末的時候,情形完全顛倒過來了:“全美汽車工人聯合會”(united auto workers)主席道格拉斯·弗雷澤(dous fraser)抱怨道:“保守派不僅在遊說、運轉、支出和活動等方麵超過了我們,不幸得很,他們在思想上也時常超過我們。”[36]


    韋裏奇雖是社會保守主義的第一書記,但他手下還有其他委員。理察·維格裏是個德克薩斯州的天主教徒,精瘦結實,是競選資金直郵籌集的天才。年輕時,他心目中的政治英雄是“兩個麥克”——道格拉斯·麥克阿瑟(dous macarthur)和約瑟夫·麥卡錫,可他很少對保守的共和黨核心感興趣。相反,正如他的朋友威廉·拉舍所說的那樣,他渴望“更瘋狂的音樂和更烈的酒精”[37]。到1980年,維格裏的電腦中已經存有大約150萬個捐款人的名字。特裏·多蘭(terry dn)創立了全國保守主義政治行動委員會(the national conservative political actionmittee),到1980年,它與保守派的“國會全國俱樂部”(national congressional club)競爭美國最大的政治行動委員會頭銜。[38]保守派的眾議院共和黨研究委員會(house republican studymittee)宣稱自己得到了眾議院共和黨多數議員的支持。[39]其他組織機構還有:在州立法機關裏幫助組織保守主義計劃的美國立法機構交換委員會(the american legitive ex插nge council)、影響媒體的“全國新聞業中心”(the national journalism center)和“媒體精確報導組織”、在法庭為追求自己目標而施壓的全國公共利益法律中心(the national legal center for public interest)等。簡而言之,一個與自由派相抗衡的核心集團已然誕生。


    社會保守主義的行為不時會離譜得很。閱讀維格裏當時的傳記《新右派:我們準備領導》(the new right:were ready to lead),人們不會怪罪局外人把他們看成是一個有點愚昧的派別。這些人建立的團體名稱有“真相小分隊”(truth squad)和“總統解職委員會”mittee for the removal of the president),或者叫“爬行ii”(creep ii)。但這種怪異的創舉,也促使他們去大力尋找共和黨以外的盟友。1973年,維格裏同意償清喬治·華萊士1972年總統競選中的欠債,以換取他的捐款人名單。兩年後他又提出裏根-華萊士搭檔競選總統的主張。而在整個20世紀70年代,社會保守主義者與保守派民主黨人攜手反對墮胎、自由主義的學校教科書、平權法案、同性戀者權利和學校用車接送孩子等。[40]


    道德多數派


    社會保守派發現,他們最熱情的同盟軍是所謂的宗教右派。20世紀70年代中期,基督教福音派同民主黨的關係一直比共和黨密切。1976年,多數基督教福音派投票支持吉米·卡特。但是,基督教福音派對民主黨的左傾感到惱怒。尤其使他們感到憤怒的是,1978年,由於1953年以後開辦的私立學校被認定帶有歧視性,卡特的國內收入局局長威脅要取消它們享有的減稅地位,而南方的多數私立學校都是基督教學校。“道德多數”組織創始人之一蒂姆·拉海耶(timhaye)牧師與卡特進行了一次毫無結果的會談,在離開白宮時他低頭祈禱道:“上帝啊,我們必須把這個人從白宮趕走,讓一個積極恢復傳統道德價值的人入主白宮。”[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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