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不足的是它把嘴巴給染黑了,虞仙麵無表情的舔了舔雪白的尖牙,拿了張紙擦嘴。渾然不知自己剛剛的所有表現都落入了一雙純黑無暇的眼睛。那紅紅的舌尖,引起了火燒火燎的食欲。床下麵,四隻濕潤的印子輕輕變幹,最後隨著溫度蒸發消失。夜裏,虞仙洗漱完畢,鎖好臥室門。不知道為什麽,一到晚上,他總覺得臥室裏有人在盯著他。想了想,虞仙拿出畫筆,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麵的介紹。就在係統以為他不會嚐試時,虞仙問:“這個將造物轉化為實物的幾率,可以升級嗎?”係統道:【可以,但幾率越高,原擁有者出現的概率也就越大。】【你真的……想要那兩個人出現嗎?】一隻是發起瘋來隻知道咬人,平時笑嘻嘻的瘋狗,一隻是以前溫柔但被害死後陰晴不定的惡鬼。別以為其中一個放過了你,再次相遇後就能和平共處。虞仙怎麽可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拿起畫筆,從臥室的架子上抽出一張紙,輕輕在上麵畫著,溫柔的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看見了上麵畫著的東西,係統低笑:【原來是可憐的王子需要一隻能守住城堡的惡龍。】是怕被擄走嗎?珍寶。作畫的時候,看不見的胸膛緊緊貼在虞仙背後,冰冰涼涼的發絲落在他的額間,冰冷的手握住虞仙正拿著畫筆的手,虞仙冷得發顫。懷抱著他的虛無靈體輕輕笑了笑。恍然間,大腦竄過這支畫筆的描述:有一定幾率在作畫過程中召喚出原擁有者。如果隻是這種程度,虞仙鬆開緊咬著的唇,他能接受。背間還在戰栗,在虞仙畫下最後一筆時,身上的力量瞬間消失,係統也當即立馬進行了判定。臉上的粉意緩緩消失。【判定中叮,判定成功!】【畫中之物曜日中隱藏的使者自動抽取副本相關作為內容物抽取成功“獵犬”。】【攻擊力b級(衰弱中,並且不可超過畫筆等級)】【恭喜虞先生,你的造物,成真了。】虞仙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自動抽取副本相關作為內容物?”係統解釋:【是的,要想讓這種類型的造物成真,就得讓它擁有靈魂。】【就是不知道,你抽取到的,是高高在上的聖物化身,還是肆虐人間的妖魔了。】畫裏的盔甲下麵,漆黑的陰影裏,似乎有東西笑了起來。【忘了提醒你,技能既然放出,是必須要使用的。】虞仙迫不得已,隻能將它貼在了門的內側。雪白紙頁上,隻有一副盔甲的畫裏,似乎有虎視眈眈的視線盯了出來。而虞仙的床下麵,再也沒有了新踩出的濕潤腳印。“獵犬”的氣息消失了。地下室的四個人同時感覺到,事情出乎了意料。手機的電已經不多了,虞仙沒有充電寶,隻能任由它自己關機,並且再也不亮。他不願意睡著,卻撐不住,隻能迷迷糊糊的倒進了軟綿的被窩,進入香甜的夢境。臨睡的最後一眼,虞仙看見,黑漆漆的門上似乎有光閃了閃。照明的工具都是能省電就盡量省,這是哪裏來的光?地下室裏靜悄悄的。不斷有啼嗒啼嗒的聲音響起,像是女人提起裙子,厚重的鞋跟落在木板上的聲音。畫裏的盔甲動了動,抬起頭,一雙漆黑的豎瞳反著光,它無聲無息的鑽了出來。畫變成空的了。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沒睡好,總聽見有人在敲門的方溺打開雜物間的門,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臉上猛地被踹了一腳。他吃痛,有些惱怒的抬起頭。一雙鞋,在方溺麵前來來回回的擺動著。方溺的睡意陡然消散,那是一雙人腿。有人吊死在了他門口。第27章 地下室 七被吊死的是那個安慰夾克衫男的女人, 體型嬌小的她吊在方溺的門前,隨著重力來回擺動,厚重的皮鞋撞在門上, 發出砰砰砰的輕響。就好像有人在輕輕敲門。“啊!!”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地下室。一時間,嘈雜的聲音遍地,黃毛男人被吵醒, 迷迷糊糊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站起來, 問:“叫什麽叫!飯吃飽了嗎?”其他人也跟著從地上爬起來, 朝著聲源處望去。是阿蠻, 那個大著膽子勸虞仙收留他們的女生,住在雜物間旁邊的側臥。她不是一直很寡言嗎?“有、有東西掛在那兒。”阿蠻指著方溺門前,強行壓抑住自己想要逃離的衝動, “是人嗎?”虞仙聽到動靜打開門, 正巧和對麵打開書房門出來的蕭南生撞上。他麵色不變,蕭南生卻像是看見什麽很有趣的東西, 一雙淡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虞仙,興致盎然。昨晚上, 如果他沒有感覺錯, 那麽“獵犬”確實是待在虞仙房間裏的……但是, 為什麽他和“獵犬”之間的紐帶突然斷裂了。自己的半身突然消失,蕭南生也不急。昏暗的空間裏,他深邃的眼從前邊吊著的女人身上緩緩掠過, 將女人的麵孔看的一清二楚。低下頭理了理衣服,蕭南生失望, 不是“獵犬”做的。這邊, 客廳裏的人全圍過來了, 打開燈, 震驚的看著房門上麵吊著的女人。不久前才剛在眾人麵前和她說過話的夾克衫男,梅子城,緊緊盯著尚在搖晃的肢體。他沉默半晌,對著虞仙道:“借用一下你的剪刀。”隨即拿來剪刀,動作敏捷的大跨步單腳跳在櫃子上,一個借力,手一揮把白色的綢緞剪出個口,另一隻手青筋暴起發力一扯!把綢緞徹底扯斷了。角落裏,謝清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梅子城。吊著的女人像斷了線的風箏,掉了下來。高度不是很高,伸出手挽過不會受傷。方溺站在門口,正好伸出手去接住屍體,他施力一轉,手臂環著冰冷的屍體,將其輕輕放在了地上。阿蠻:“這,這是江姐姐。”方溺悄聲嘶了一下,甩了甩自己的手臂。虞仙避開人群,轉到死掉的江厭水麵前,看見了她的眼睛。那眼睛睜著,看著他。玻璃晶體散著光,在壁燈微弱光芒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像是還活著一樣。她的頸項上有深色的瘀痕,是勒傷。“咕咚”一聲,有人咽了下唾沫,“她,這是自殺吧,是吧?”“不然的話,”說這話的男人有些矮,看起來非常害怕,“不就是有人殺了她再做成這種上吊的樣子?”此話一出,像是戳破了什麽,在場的氣氛立馬凝重起來。虞仙的目光從地上轉向阿蠻,“她不是和你一起睡的嗎?”側臥沒多大,床剛剛能睡下第二個人。於是阿蠻就在女生堆裏再找了個和自己一起住側臥。這個人正好,就是江厭水。阿蠻:“晚上睡覺的時候,江姐姐和我說她想去上廁所,就一個人出來了。”阿蠻半夢半醒間摸著旁邊的溫度,涼嗖嗖的,登時清醒了,起身打開門。“我睡醒後還以為她比我先起床。”她眼裏滿是恐懼。謝清插話:“小姑娘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還被掛在這個小帥哥門前。”話裏話外,她已經定死了這是他殺。先前在這群人裏麵,謝清就隱隱有著領導者的姿態,此時她作了表率,其他人也不禁被她帶著走。方溺能感覺到,情緒更加恐慌起來了。他狀似無意,“對啊,為什麽掛我這兒?清姐那裏不是人更多嗎?掛清姐那兒不是更好,這種變態一般都很喜歡看到周圍人恐懼的表情吧。”“難道是因為我門外特別清淨?”黃毛冷哼,“是你吧!被我逮住了,你憑什麽說這女人是死了後掛在門前,而不是吊死在這裏的?”方溺無辜,“可是不是我下的結論啊。我是順著清姐的話說的啊。”“不是她先這樣認為的嗎?”方溺一雙狗狗眼眨巴眨巴,“學長也聽見了吧。”虞仙點點頭。黃毛語塞,也懷疑的看著謝清,“那你又是為什麽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