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顯的就是那個脾氣比較少爺的蕭焉,和中年男人吵了起來。虞仙檢查著食物的剩餘,不動聲色的將最下麵還沒被發現的壓縮餅幹塞進了櫥櫃的隔層裏。如果他沒猜錯,已經有玩家開始囤糧了。不然箱底的零食不會少的這麽快。即使他們試圖掩人耳目,但玩家數量不止一個,少的東西肯定就多了起來,虞仙也自然注意到了。連他都注意到了,房子裏的其他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一時間,有的人看虞仙的眼神開始變得微妙起來。晚上。謝清經過虞仙同意後做好了飯,虞仙沒去。客廳裏,眾人心思各異。等到半夜,虞仙突然醒了,抿了抿幹燥的唇,他翻身下床,打算去接杯水喝。他打開門,周遭黑漆漆的,眼睛還沒習慣黑暗,看不清楚環境,隻能摸黑走。飲水機咕嚕咕嚕的放水,廚房有過濾器,幸好也沒停水,故而飲水機裏還有半桶。虞仙仰頭喝完熱水,喉結來回滾動,隨手一抹他擦了擦水珠,蹲下身把杯子放到了飲水機下麵的櫃子裏。身後有人的感覺不可忽視。虞仙猛地清醒,卻是來不及反抗便被突然拖進了小陽台!小陽台的門關上時砰的一聲巨響,卻沒有人出聲。沙發上躺著的江菲動了動眼皮,沒醒。謝清順著動靜看過去,什麽也沒看見。她身後的中年男人起身,悄聲問道:“它選了誰?”謝清眯著眼,夜裏太黑了她看不見,“那個方向……是小陽台?”她今晚做飯時在裏麵加了點東西,為的就是今晚讓“獵犬”能飽餐一頓。中年男人想起小陽台住的是誰,笑著說了句:“活該。”虞仙被什麽東西飛速拖進了小陽台最裏麵的草叢裏。像是被狗叼著衣領一樣,天鵝一樣細長的後頸沾上濕漉漉的水,又黏又膩,跟唾液差不多。拖在地上的兩條腿火辣辣的疼。他抽了口氣,周圍粗糙的草葉紮在臉上身上讓虞仙又疼又癢。咬在後領上的力度鬆開。皮膚開始發紅,虞仙喘了口氣,激烈的反抗起來,拳頭像是雨點一樣砸向身上的東西,出拳的力道很大,但虞仙總是在半途因為腰間重物的擠壓而卸了力軟下去。他咬咬牙,重新凝聚起力氣,唇很紅。像是被打的很痛,半空中傳來一聲嗚咽。大概是之前吸收的能量挺多,小陽台掛著的太陽能小夜燈還在亮,伴著微弱的橙色光芒,虞仙發現,他身上什麽也沒有。前方長著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整麵牆綠油油的,在萎靡的燈光下像是張牙舞爪的野獸。那壓在腰上的力量非常明顯。含著水汽的眼睛裏滿是茫然,虞仙在聽到那幾聲悶哼時反抗的更起勁兒了,他的兩條長腿開始擺動,漂亮的腰線在掙紮中露了出來。帶著寒氣的尖銳物抵在了他的頸子上,被迫高仰著頭,白的發亮的長頸上性感的青色靜脈血管有種異樣的美感,虞仙睜著眼睛,感受到一對彎曲的獠牙頂在喉間。再一看,眼前依舊什麽東西都沒有。口水從牙齒上流出來,虞仙前麵後麵全都被這東西的口水浸濕了,藍色的衣領被唾液打的深黑。用力掙動一下,冷汗貼著臉流,虞仙的腿彈起來踢到了什麽東西。那是人。就在他被強迫壓著的地方旁邊,一個人正在悄然熟睡著,這人睡姿不怎麽好,一條腿都落了下來。虞仙蹬了蹬,嘴裏的熱氣被擠出來,那人睡的卻像是一條死狗,半點都不動彈。身上的東西仿佛是在嗤笑。虞仙掙紮著伸出手,抄起那盞小夜燈就往空氣裏砸!“砰!”的一聲,那盞燈碎了。碎片飛濺開來,虞仙半眯著眼,看見空氣中無聲飆濺出一點藍色的血液。什麽時候,他家裏偷跑進來了這種鬼東西?透明的、不能被人看見的、可以對虞仙上下其手肆意妄為的、怪物。小夜燈為了美觀,最下麵的隔層安置了一些無色油,在碰撞間油泄了出來,空氣裏登時燃起火焰。在幽幽火焰裏,虞仙於鬼魅般的夜中,驚惶一眼,看見了長著兩顆獠牙,眼神冷厲又貪婪的怪異卻又英俊的人臉。火焰熄滅,虞仙身上的重力也不在了。小陽台的門突然關上。突然受到驚嚇,一番掙紮後已是非常疲憊的虞仙掙動著眼皮,試圖警醒自己,哪怕勉強支撐起身體回到房間也好。腦子裏霧蒙蒙的,他很累,睡了過去。不知道現在是多少時間,地下室裏看不見日出日落。蕭焉醒了,他睡的很好,一晚上沒起來過,連小陽台裏麵的蚊子都沒騷擾過他。活動了一下不知為何有些疼的雙腿,蕭焉扒起褲腿看了一眼,右小腿上有一點淤青。他仔細一看,那形狀跟被人用腳踢了一樣。奇怪的皺皺眉,蕭焉翻身下了這張被他用來當作睡鋪的長椅,突然和麵前一張睡美人的臉對上!睡衣淩亂不開,下口還開了好幾個扣子,漂亮緊實的腹部肌肉暴露在蕭焉的目光之下,他饒有趣味的盯著,伸手拍了拍虞仙的臉。蕭焉:“該睡醒了吧?睡美人。”那手上滿是老繭,拍在臉上跟貓的長滿倒刺的舌頭舔腰一樣,虞仙被拍的抖了抖,朦朦朧朧睜開眼睛。他才睡醒的樣子不像是平日裏的高嶺之花,倒像是有點不懂世事的幹淨青年,遠沒有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蕭焉蹲下身子,“虞仙,你這麽饑渴的嗎?直接來我這裏投懷送抱?”他眼睛在虞仙的身體上上下逡巡著,語氣悠長:“果然是被迫待在這裏的日子,讓你覺得無聊了吧?真是迫不及待,這麽點時間都停不下來。”虞仙才醒就被他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本來就因昨夜心情不佳,陰氣沉沉的他抿緊嘴唇本來不打算理這個學生會長。結果那高傲自大的孔雀卻道:“我呢,看不上你這種私生活混亂的人。”“髒了眼睛。”他這麽罵著,卻還沒舍得把放在虞仙身上的視線移開。虞仙瞥他一眼:“你有病?”理了理袖口,虞仙摸到頸子周圍,還是濕滑滑的,他現在渾身不得勁兒。本來照虞仙的性格,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麵落到瞧不起自己的人眼裏,不管怎麽樣,是必須要羞愧恥辱一番的,哪裏還有心情去管蕭焉。蕭焉卻是嘴角一撇,攔住他,問:“你要去哪?外麵那麽多人,你想讓他們都看看你衣衫不整的樣子?”虞仙禁不住臉上飄紅,眼神像刀子一樣砍在蕭焉身上,“讓開。”蕭焉說他衣衫不整,虞仙低頭瞧了瞧自己起來後扣的嚴嚴實實的衣服,隻有領口散了三顆扣子,露出形狀精致微微突出的雪白鎖骨。蕭焉戴上自己的眼鏡,有些生氣的看著虞仙,“你晚上跑我這來睡覺,什麽目的我不清楚嗎?”“你饞我是吧?”方溺找不到虞仙,推開小陽台的門後,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他嘴邊的笑意登時就僵住了。他身後,謝清和中年男人,見蕭焉還是這麽活蹦亂跳,互相看了看,朝著最末尾的兜帽男比了個手勢。人沒事,“獵犬”怎麽回事?而且……虞仙怎麽在這兒?方溺皮笑肉不笑,衝著虞仙道:“學長,你怎麽能和蕭學長待在一起?”這話說的,蕭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是什麽臭蟲。他看了看方溺,最受少女喜愛的漂亮自然卷,麵容俊俏可愛,是最討人歡心的甜狗款。估計是虞仙的某一個追求者,蕭焉興致缺缺,哼了一聲,“你是和我們一個學校的?”方溺眨了眨眼睛,沒說話。蕭焉:“真是可惜啊,你喜歡的學長昨晚來爬我的床。”方溺微笑:“蕭學長誤會了吧,學長他可能是晚上失眠,夜裏想著來自己的小陽台觀觀景,結果忘記了回去了。誰知道蕭學長會有這麽大的誤會。”言下之意,蕭焉自我感覺太過良好。蕭焉本來是想打破奶狗學弟對虞仙的幻想,被他陰陽怪氣一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觀景觀到我床旁邊?”“可是這是學長的家啊,他想去哪都可以。”方溺說著還點了點頭,“蕭學長也是這麽認為的吧。我們在學長家裏待著,要對學長客氣點才行。”蕭焉被他這麽一提醒,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別人家裏借住著。方溺維護自己的學長成功,笑得很開心,大著膽子去拉虞仙的手。虞仙遲疑一下,沒有躲開,任由著他牽著自己走出去。幾個人的目光有些火熱,虞仙疑心他們幾乎已經注意到自己衣服和身上的不對勁了。方溺的手掌心有些濕,應該是才起來洗漱完忘記擦手了。潮濕悶熱的感覺從手的表麵皮膚一路蜿蜒上爬,像是綠色的爬牆藤蔓來來回回糾纏,最後在虞仙的大腦中隨著煙花開出一朵美麗的白色喇叭花來。一直到把虞仙牽回房間,方溺這才鬆開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虞仙過於敏感了,他總覺得那手指悄悄在自己手背上勾了勾。方溺的眼睛盯著虞仙,語氣沉重:“學長,你真的……去爬蕭焉的床了嗎?”他咬咬唇:“難道那些流言,都是真的?!”虞仙迅速否定:“不可能。”方溺見他態度這麽堅決,衛衣寬大袖口裏的手指顫了顫,疑聲道:“那學長為什麽要半夜去那裏,還和他睡了一宿?”虞仙麵無表情的聽著他的質問,也不回答。方溺掐了掐自己,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眼裏陰翳翁動。係統卻是知道虞仙明顯是被問住了,他想著虞仙上次受的傷,猶豫不已:【主角在主線裏,一向是靠得住的。不如現在說實話,還能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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