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默來到生無可戀蜷在地上的桑野身邊,低磁嗓音淺淡:“說過多少遍,要注意補給狀態,既然已經把人架住了,停個幾秒也不礙事。”桑野羞愧,臉都燙了:“因為知道你在對麵,多往前衝兩步也死不了……我自己帶隊的時候可小心了。”“哦。”談默淡淡道,“賽場上別撒嬌,男朋友不是萬能的。”桑野拔高聲調,奶音都跑出來了:“誰!誰撒嬌了!”小派的牙要麻倒了:“你倆不會真有啥吧?!”談默揚高了尾調:“你說呢?”小派鬆口氣:“嚇死我了。”桑野用肩頂了下耳機,臉頰紅透。心道這小派真傻,真的。今天訓練賽開了五場,後麵hk還是把把跳p城,可能是歐洲戰隊的風格使然,側重於剛槍,如果後麵發育起來了,能打得很猛。但是wlg在開局時瘋狂吃信息點位,究極迂回,不開槍則已,一開槍都是一拔一個準。因此roll點五場,有四場以wlg獲勝告終。如果到了正式開打,兩支隊又正好分到一組,可能也是這種情況,所以壓力在hk那邊,wlg則比較輕鬆。提前十來天到柏林,既要拍宣傳片和定妝照,還要參加各式各樣的采訪,比在國內單純訓練還辛苦。拍攝最集中的那天,桑野累到回了房間就往床上一栽,動也不動。談默脫了外套扔床上:“你先洗吧,洗好了直接睡。”“不洗了,明早洗……”桑野哼哼唧唧往被子裏麵拱。“別懶。”談默經過時順勢拍了下桑野的小腿,催促,“衝個澡費不了幾分鍾。”“不要!”桑野一掀被子蓋住自己,就露個挺翹肉感的屁股在外麵,還跟兔子埋洞裏似的扭了扭。談默看了一眼,不想整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一樣,抬著一手卷袖管,來到浴室拍開燈,關上門。桑野聽到浴室裏放水的聲音,潺潺經過耳畔,令他愈發感到困倦,意識也變得越來越輕柔。就在他即將進入夢鄉之際,整個人被從被子裏挖出來,拉了起來。然而桑野軟軟地坐都坐不穩。那人便一手托住他背後,一手拉開他的拉鏈,扒下厚重的棉服外套。隨著毛衣被掀起來,桑野雙手不得不朝上舉起,細嫩的皮膚感到羊絨摩擦的觸感,有點微刺。毛衣脫下,少年奶白色的頭發炸了,他也軟趴趴地往前倒在男人身上。男人又把他扶正一下。相同的流程。接著是衛衣、襯衫、背心、襯衫、馬甲……“你到底穿多少件?”談默都笑了,“我再剝下去都要流淚了。”經過一番折騰,桑洋蔥野終於醒了。當他緩緩睜開眼,首先入目的便是幾乎貼在臉旁的男人的臉那雙桃花眼低垂著,露出眼皮上淺淺的一線褶痕,視線隨著正在解開的扣子移動。近距離看了男人皮膚很好,是很幹淨的冷白色,表情寡淡卻又充滿耐心,斜側裏照來的燈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橫過一道陰影。桑野目光惺忪地看著,溫吞地舔了舔在空調房間裏變得幹燥的下唇。談默剝掉桑野最後一件襯衫,露出裏麵的白色t恤,伸手往少年後背一摸,悶得有些潮。談默抬眸,終於發現桑野醒了,不過剛要說出口催促去洗澡的話卻止住他被少年眼中某種朦朧熱切的東西在心上撓了一把,尤其是當視線滑過少年潤澤的嘴唇時。室內足夠靜謐,外麵響起沙沙的車輛滑過的聲音,又悄然遠去。兩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刹那間從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渴望。談默伸手握住少年纖細的後頸,偏過臉靠近。桑野一手僵直地搭上男人的腰側。“咚咚咚”。有人敲門。談默停住,閉了閉眼。敲你媽……桑野如夢初醒,爪子嗖一下放下來,整個人呼吸停止,都要石化了。談默忍住沒罵人,直起身,聲音變得有些冷硬:“水放好了,去洗澡。”“哦……哦。”桑野垂著眼,視線滿地亂爬,這次異常乖巧,沒再賴皮。談默走向門口。桑野感到男人離開時,溫潤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他頸後的皮膚,引發一絲酥麻麻的戰栗。他又在床邊坐了會兒,突然蹦起來,抱起床尾自己的一團睡衣衝進浴室。門一開,外麵站著的人是喻皓天。他見談默臉色不太好,便朝房間裏窺探了一眼:“怎麽?吵架了?”“沒有。”談默靠在門邊上,言簡意賅,“什麽事?”喻皓天遞過去一份文件:“小組賽分組名單出來了。”談默接過,翻開來查看。他們分到了b組。雖然wlg是夏季總冠,洲際賽第二,但總積分是擦邊進線,勢必是會跟高積分的隊伍分在一起的,nsn就在其中。而a組裏則有hk、catch22還有btf,無疑是死亡組。“運氣挺好。”喻皓天道,“暫時避開了那幾個。”“知道了。”談默起身準備關門,道,“你要是有電子版,直接扔群裏。”喻皓天晃了晃手機:“扔了啊。”談默看他。“所有人都在群裏討論,就你跟song沒回複。”喻皓天道,“我還得親自給你們送過來。”“……”談默一臉嗶了狗的表情,道,“我是要下班的,晚上有事手機聯係。”說完要關門。喻皓天壓低聲:“你們住一塊兒不會出事吧?”談默不明所以:“出什麽事?”喻皓天再次朝房間裏窺一眼,問:“song呢?”談默:“在洗澡。”喻皓天:“真有你的。”“?”***10月30號是開賽的前一天,也是萬聖節前夜。晚餐前,社區裏給選手們舉辦了派對,需換裝出席,不過禁止飲酒,怕影響明天出席比賽。桑野領到了惡魔的小犄角,往腦袋上一戴,化妝師捂住嘴:“adooooorable!”(超可愛!)桑野聽不懂,仰著臉任她化妝。當化妝師拿起眼線筆要往他眼睛上戳的時候,桑野連忙後仰擺手:“漏漏漏漏漏。”這輩子他都不要碰這玩意兒了。桑野出了會議室的時候看到談默。談默正靠在窗台邊拿一次性杯子喝熱水,穿著黑色西裝,披了個黑鬥篷,萬聖節特效妝都沒化,尤其敷衍。桑野走過去,揪著他的鬥篷放手裏揉:“你怎麽不化妝?”談默反問:“你猜我扮的是什麽?”這還用想嗎?桑野一眼看穿:“吸血鬼!”“這不就行了?”談默道,“都這麽像了化什麽妝?”桑野辯不過他,皺了皺鼻子,覺得不公平。談默皮膚白,長得帥,就算披床單都很像高貴冷豔的吸血鬼。談默這時把一次性杯子放窗台上,拿出手機,道:“給你拍兩張照。”桑野麵對百萬級別的攝像頭都不忸怩,但是談默拿起手機對準他的時候,他伸手去擋鏡頭:“不要!不給拍。”談默捉住他的手,仗著身高優勢把手機舉高,看著屏幕:“笑一個。”“不許拍!不許拍!”桑野哪兒還笑得出來,抓著談默的衣服又蹦又跳,卻忘了可以拿手擋自己的臉。路過的隊友們都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倆。談默連拍了可能有五十多張,把手機遞給桑野,道:“你選你喜歡的留下。”桑野立即安靜了,把手機奪過來,唯恐在談默手機裏留下自己的醜照。談默道:“晚些時候我微博發九宮格可以吧?”桑野麵上一臊,抓著手機的手指都緊了,害羞得不得了。想拒絕。talk這麽做也太明目張膽了。桑野抬頭,眼睛亮閃閃的,嘴上卻擰巴著:“為什麽一定要九宮格,我要是選不出九張照片呢?”談默看他。半刻後。“親。”微笑,“九宮格我就放你一個人是嗎?”“…………”桑野鬧了個大紅臉,埋下頭把照片滑動得飛快。“我……我就說嘛,你最好別放我一個人,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