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金渾身一僵,深刻後悔。還不如扶他起來,總感覺這樣被揩油的更多了。“寶,你剛剛是吃醋了嗎?”荊戊一站起來,就把胳膊搭在越金的肩膀上笑嘻嘻調笑。越金在門外清晰地聽到了剛剛荊戊對繃帶男表白時所說的一切,這時又聽到荊戊叫自己“寶”,搖了搖頭,十分無語。“你剛剛還在對我表白。”“我說過啊,我見一個愛一個,是個渣男。”荊戊一攤手,渣得十分坦然。越金:“我發現了,渣男兄。”走過越金的身邊時,荊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舊愛,你太不解風情,現在我移情別戀了。”越金挑眉:這麽快,我已經新歡變舊愛了嗎?白樂遠蹦了出來,看熱鬧看得歡脫:“哈,想不到你也被劈腿了,同道中人!”白樂遠是躲得最快的一個,躲在樓道口,完全沒受高溫影響。他沒聽到荊戊在房間內跟繃帶男的表白,隻看到荊戊跟越金宣告對方已經是舊愛,頗覺得喜感,也不顧越金不樂意,上前主動握住越金的手握手。“舊愛你好,哈哈哈哈!”越金:-_-兩個渣男,一個更比一個渣。“你的表白失敗了嗎?”荊戊走向白樂遠時,沒忍住回頭看了看。其實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繃帶男的名字,可惜剛剛自己各種表白,如果問他名字豈不是會被懷疑感情了。隻是繃帶男是自殺的,為什麽自殺的鬼還有這麽大的能力?這棟樓挑選的鬼怪又是因為什麽,為什麽會把一個自殺的鬼也挑選帶來?知道的越多,心裏的謎團更多,荊戊有很多問題,不僅想問鬼怪們,更想問謝斐。可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沒發現除了雙胞胎姐妹的其他成員,他們藏在哪裏去了?“什麽表白,我又不喜歡男人。”白樂遠沒察覺荊戊的失神,沒事人似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著。“現在打一架也好,他應該會徹底死了心,我也該回去了。”荊戊隨口道:“你不去其他樓看看?下麵還有漂亮小姐姐,甚至還有一對喜歡你很久的雙胞胎哦。”“雙胞胎我又不是沒交往過……”白樂遠的腳步突然頓了頓,他站在樓梯上,眼神放空想了片刻,稍後帶著些許疑惑:“說起來好奇怪,總覺得我遺忘了什麽,是那對雙胞胎姐妹嗎?總感覺她們似乎拿走了我很重要的東西……”聞言,荊戊和越金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想到了雙胞胎姐妹脖子上的鑽石項鏈,那是由白樂遠的部分骨灰做的。成年人死後火化的骨灰其實非常多,根據不同的體重,也有十斤左右,一般火化場隻是挑選部分放在骨灰盒裏。雙胞胎姐妹慫恿白樂遠情人們殺人後,用白樂遠的骨灰做鑽石,就是用從骨灰裏提取的碳元素製作而成的,每一枚鑽石都不大,也就一個象征意義。隻是不知道,雙胞胎姐妹脖子上的鑽石,是提取自白樂遠身體的哪個部位。“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吧。”白樂遠也開始有了探索和好奇心,主動開口。荊戊求之不得。他對謝斐始終有種警惕,或許殺人不難,難得是如何活捉然後套話,硬生生套話不成,那就迷惑套話。這方麵,身為鬼怪的白樂遠比活人或許手段更多。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白樂遠還挺樂嗬。“你說我們這像不像三角戀?”沒人回答,白樂遠也不覺得冷場,“三角關係才是永恒的關係,穩定,持久,多好,我就喜歡跟雙胞胎談戀愛。”越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荊戊向白樂遠拱了拱手:“還是你強。”論渣,他甘拜下風。進入樓道後,氣溫陡然下降,荊戊頓覺頭腦一陣清明,有了心思思考別的。“星期日我把理智埋葬在真實裏。一翻書就是一場幻境,是書中的虛構事件變成真實,那本《噩夢之書》應該有原本的主人……“星期六我把欲望埋葬在電話裏,白樂遠果真是個欲望無窮的老色批,活在美人堆裏,死也死在了美人手上,看他怨氣不太大的樣子,大概還樂在其中……“星期五我把哀傷埋葬在火裏,繃帶男是死於火災,而且是自殺,但是他的繃帶是因為火災受傷毀容了嗎?但是如果是送去醫院,不治而亡,那不應該是死在酒店,更不應該是死在火災裏。或者說,他先毀容裹了繃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才在酒店自焚而死……”荊戊心裏各種揣測。他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繃帶在火場裏完全不受火的影響。如果是先裹了繃帶再自焚,那繃帶應該一起碳化一起燒沒,怎麽會不怕火?但如果是先自殺自焚,受傷了送去醫院再裹繃帶,那應該是死在醫院,怎麽會又在酒店自殺而死?荊戊有些後悔自己剛剛亂表白,搞得直接問情況也不好問。萬一繃帶男來一句“你不是暗戀我已久嗎,這些都不知道”,那他怎麽狡辯?“小心。”越金提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四樓到了。一到四樓,荊戊就發現了不同。六樓的電話鬼是個戀愛腦,雙胞胎姐妹是顏控,恰好遇到了荊戊這個會忽悠的帥哥,葬送了靜靜妹妹,荊戊和越金完好無缺;五樓的繃帶男原本屬於越金冒充的那個鴨舌帽青年星期五所掌控的,現在鴨舌帽一開始就被越金幹掉了,繃帶男的殺氣並不強烈,荊戊三言兩語忽悠過去了;但是四樓的掌控者還在。星期四是那位低調到幾乎讓人遺忘的眼鏡妹子,荊戊隻記得對方看起來像是學生,二十歲左右,比較內向,其餘的印象完全沒有。不知道能力,也不知道深淺。四樓最大的不同,就是荊戊感覺,它好像是活得。走廊仿佛是怪物的呼吸道,在暗紅色的燈光下,仿佛是呼吸道的內部,一起一伏的呼吸著,輕微的震動著,柔和起伏中,上麵密密麻麻的照片仿佛是怪物的鱗片在扇動。走廊左右的房間門全部打開,跟隨著呼扇呼扇,仿佛是怪物的腮,像魚一樣在水下呼吸著。三人站在安全門後,看著這一幕齊齊皺眉。荊戊打量著走廊兩邊的房間,突然眼神一凝。他好像從401的門縫裏看到了一台相機。密密麻麻的紅色暗房裏,正對著門口的桌子上,有一台老舊的膠卷相機。荊戊在攝影師遊鶴山那裏第一次見到他的膠卷相機就是一張照片,每一次等遊鶴山從照片裏現身後,相機都掛在攝影師的脖子上。荊戊自己從沒拿起相機觀察過,也不清楚相機有什麽不同,但冥冥之中,荊戊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遊鶴山的相機。還來不及再看,一隻巨大的血紅色的眼睛出現在了門縫後,擋住了他的視線。在電光閃爍的一刹那,荊戊看到相機旁邊的桌子上,似乎多了一個格格不入的東西。一副眼鏡。很快血紅色的眼睛徹底堵住了門口,朝門外三人瞪著,凶狠中帶著冷漠。這隻眼睛似乎也有些眼熟。荊戊冥思苦想,是在哪見過?“怎麽辦?我們真的要進去嗎?”白樂遠感覺心裏毛毛的。他扯了扯荊戊的衣袖,示意他往其他房間看。每一扇半開著的門後麵,都是一隻隻或血紅或慘白的巨大眼睛在往外窺視。它們似乎已經發現了三人的存在,齊齊看了過來,帶來了強烈的壓迫感。荊戊沒有畏懼,直直地盯著大眼睛打量。眼睛十分的巨大,一隻瞳孔就可以堵住整扇門,這也導致,即使在遠處,也能看到它的細節。在暗紅色的燈光下,荊戊依然看得出這隻瞳孔是亞洲人的眼眸,顏色偏向深棕,因為光線暗,也可能自然光下是淺棕色。眼睛上方的睫毛卷翹,睫毛濃密,甚至還看得到對方的雙眼皮。荊戊看得多了,突然覺得這些眼睛都有些相似,又有細微的不同之處,隻是受暗紅色光線的妨礙,不太好確定。荊戊覺得有些奇怪。他還記得以前得到的情報是,越往上麵鬼怪的實力越強,現在怎麽反過來,是越往下越難對付?這跟他和越金幹掉的成員有關係嗎?“星期一我把夢想埋葬在土裏,夢想應該跟作家訓練營有關係,應該就是在那……星期二我把恐懼埋葬在鐵裏,二樓的姐弟倆是逃跑時遇害的,姐姐的頭被金屬電線割斷,跟鐵都是金屬。星期三我把歡喜埋葬在水裏,三樓的情侶死在浴缸裏,死的時候正是生日當天求婚……“星期四我把回憶埋葬在紙裏,紙裏,相片也算是紙,攝影師的能力是能把人的過往拍出來呈現在房間裏,他自己的過往應該也可以。”荊戊低聲快速思索一遍,果斷道:“沒事,走!”說著,他當先一步,抬起一隻腳,就要跨出安全門荊戊的腳懸在半空,扭頭看著二人:“你們都不挽留一下我,或者祝福一下我嗎?”白樂遠還沒適應荊戊的作風,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這還要什麽祝福?祝你平安?祝你暴富?”“好!”荊戊鼓掌一聲,然後遺憾地搖搖頭,“但是你不懂。”他又巴巴地看向越金。越金被荊戊氣著氣著,已經沒力氣生氣了。“一起出去總行了吧。”“好,還是好兄弟夠義氣。”荊戊滿意地笑了。“走!”荊戊再次抬起一隻腳,跨出安全門越金也一同跨出。突然,荊戊猛地收回腳,退後。越金一腳落地,踩在地上,驚愕回頭:“你幹嘛?”荊戊看了一眼他的腳,還好,地上沒事。他突然捂住腹部,表情痛苦:“我突然想到,還沒給你留個後代,對不起越家的列祖列宗,我問心有愧!”白樂遠:“……”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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