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金站在一旁,對眼前的情況隱約有了猜測。他嘴角微掀:“想知道它是什麽嗎?”荊戊:“嗯?”“你求我我就告訴你。”越金下巴微抬,語氣帶著戲謔。荊戊:“好哥哥,我求求你,告訴我吧!”荊.沒有節操.戊一點也沒猶豫,讓越金反而覺得沒意思了。“被太多的血腥怨念感染後異變的詭異物,因為還在初生期,尚且稚嫩,不算凶殘。”越金說著,眼神落在荊戊的手套上。他其實對這雙看不透的手套更好奇,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可惜對越金的好奇,荊戊看到也當做沒看到,根本沒有解讀的意思。“你們似乎對這種詭異物比較了解?”荊戊心裏若有所思。這不就跟遊戲裏的道具有些相似嗎?低級道具有些隻是一次性的工具,而高級道具大多都有一定的靈智,能夠起到很大的幫助,但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像是與道具裏的器靈做交易一樣。“差不多。”越金故意露出組織的部分信息,想引荊戊上鉤,這樣的人才組織也需要。“有的組織會有意人為製造一些詭異物出來,供內部人員使用。現在組織正需要人才,加入組織就有各種福利哦。”越金尾音帶著鉤子,眼神也直勾勾看著荊戊,招攬的意味十分明顯。荊戊繞過他的招攬:“你的那些冷兵器就是?”“那些小玩意都是殘次品,稱不上詭異物。”越金見荊戊不上鉤,主動詢問起他的手套,“我倒是好奇你的手套,不講講?”“我也不了解。”荊戊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說道,“買一送一的贈品,適合我便一直用到現在。”兩人一起露出假笑。背過去後,兩人一起在心中唾棄對方。殘次品可以打的靜靜毫無招架之力?什麽贈品可以這麽厲害又會吸血又會燒鬼?說瞎話都不打草稿。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五樓。荊戊知道電話鬼白樂遠去找繃帶男了,這一次直接繞過六樓,直奔五樓。電梯門剛剛打開,荊戊還沒看到人,就聽到一陣劇烈的動靜。他看不到人,因為牆壁天花板直接坍塌,砸到了電梯麵前,堆出一座石料的小山,擋住了視線。可以想象,之前兩鬼打得是多麽的翻天覆地。“啊,我的房子!”荊戊心痛到無法呼吸。雖然荊戊選擇的是可以自我修複的牆壁和門,但是傷到了依然很心疼。這恢複也需要時間啊,萬一影響他開張迎接客人呢?那不就是影響他的財路嗎!仿佛看到嘩啦啦的錢被燒了,一座座金山銀山被打了水漂,荊戊眼淚都快下來了。滿地的磚石讓他們差點沒有落腳的位置,兩人艱難地尋找下腳的地方,越過小山才走進走廊。走廊同樣是碎磚碎木頭滿地,連兩邊的房間都被拆了許多,門板躺在地上,牆壁上一個個大坑,透過坑洞可以看到裏麵的房間也被打得家具碎的碎壞的壞。一堆殘渣碎屑中,能看到被迫打通的房間裏,兩個依然打得劇烈的身影,戰火正燃燒的劇烈。荊戊看著如同拆遷現場的五樓,心痛到了極點後已經麻木了。這會,荊.資本家.戊開始在心裏計算,電話鬼和繃帶男要為自己打工多少年才可以賠償這次的損失。荊戊一邊在心裏計算,一邊走進門倒下的房間裏。走進後才發現,地上到處散落著繃帶,白色的繃帶有的散落在地上,有的搭在家具上,有的散開撒在床上,還有的高高的掛在天花板的吊燈上。到處都是的白色繃帶如同蜘蛛精的白色蜘蛛絲,朝著四麵八方吐絲,把房間鉤織出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而打架的兩人正處於蜘蛛網的中心,是兩個黑黢黢的人影。一個是穿著黑西裝的白樂遠,另一人從頭黑到腳似乎不是衣物,看不到一點膚色或者白色,空氣中有被火燒灼的焦糊味隨著他的動作散發出來。繃帶男露出了自己繃帶下的真實模樣,一具被燒得黑乎乎的身體。本來是比較嚇人的場麵,荊戊卻想起一個網上看得笑話,突然笑了。越金還沒跟上荊戊的腦回路,聽到笑聲詫異地看了荊戊一眼。“你笑什麽?”這是氣傻了?荊戊:“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越金歪了歪頭,示意願聞其詳。荊戊笑嘻嘻欣賞著兩鬼大家,跟越金就站在門口的位置講起了笑話。“從前有一對餃子結婚。新郎送走賓客後,回到新房卻沒看到新娘,隻看到了一顆肉丸子。”“餃子新郎大驚,說:你是誰,我老婆呢!”“隻聽肉丸子嬌羞地說:討厭,人家脫了衣服你就不認識人家了~”說到後麵,荊戊特意翹起蘭花指,做出一個嬌羞的動作,把“肉丸子”的嬌嗲演得活靈活現。越金陷入沉默。他看著荊戊,眼神一言難盡。荊戊蘭花指一飛,往遠處的繃帶男俏生生一指,哈哈大笑:“你說他現在像不像那顆肉丸子哈哈哈哈哈”越金語氣無奈:“他聽到了。”荊戊笑聲一頓,看過去,果然,打鬥的兩人停下打鬥,同時朝自己看了過來。“我猜也是。”這麽遠的距離也能聽到嗎?荊戊突然感覺不太妙。整個房間開始震顫,牆壁上的石灰撲簌簌落下,牆磚嘩啦啦往下落,看那架勢仿佛不砸死荊戊不罷休。他眼角掃到一抹長條的白色影子閃過來,快速往後一跳,竄出門外,一腳順便把躺地上的門給踹起來,正好擋住了那根繃帶的偷襲。繃帶“咚”的一聲,穿透了門板,力道被門板削弱了許多,荊戊隨手撿起一塊碎磚砸過去,就把硬的跟標槍似的繃帶給砸碎了。越金險而又險地在荊戊踹起門板之前跳出門外,沒好氣罵道:“你可真是坑爹。”本來好好的看熱鬧就行,非要說笑話,這下招惹大麻煩了。荊戊:“我從不坑爹,隻坑兒子。”門板“咚咚咚”又被緊隨其後的一群繃帶齊齊捅破,好好的門被捅的跟馬蜂窩似的,冒頭的繃帶就像是地洞裏冒頭的地鼠,被荊戊拿起板磚一個個敲下去。“這個時候你還逞口舌之利,服了你了。”越金罵罵咧咧,一邊幫忙“打地鼠”,一邊在地上尋找,“你找找有沒有打火機,不如把這玩意燒了……”不管怎樣,繃帶也是布料,燒掉應該就好了。誰知他話音剛落,空氣突然變得燒灼起來。越金熱得渾身大汗,前胸後背都濕透了,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到眼睛裏甚至影響視線。“怎麽突然這麽熱?”越金猛地鬆手,手裏的板磚也變燙了。“你個烏鴉嘴,真燒起來了!”荊戊想起什麽,突然抓起越金就朝樓梯的方向跑。身後突然火焰猛地騰起,房間內,走廊上,一切可以燃燒的地方都冒出火焰。火焰仿佛是從房屋內部燃燒起來的,牆紙裏,家具裏,燈具裏,火焰一升起就是喧囂姿態,仿佛要燒盡五樓的所有生命。空氣中灼熱的熱浪,伴隨著焦糊的燒灼味,彌漫了整個五樓。荊戊沒忍住,被濃煙嗆地咳嗽了幾聲,連忙再次用衣服捂住口鼻。這種燒灼糊味最開始是在七樓聞到的,後來也曾在五樓聞到。七樓如果一直呈現的是別人的噩夢,那麽呈現出繃帶鬼的噩夢也不足為奇。隻是荊戊沒想到,繃帶鬼的繃帶完全不受火勢影響,如靈蛇一般,在火焰中扭轉騰挪,追著他不放。荊戊一邊躲閃,一邊難受地眯著眼睛,尋找安全門的方位。起火的時候自然是不能坐電梯的,不安全。但是他們從電梯走出來,其實離另一個方向的樓梯有些距離,現在火勢太大,走廊裏濃煙滾滾,讓他有些看不清遠處安全門的方位了。甚至連身邊越金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眼看越金跑得太快要把自己甩開,荊戊猛地抓住越金的衣角:“哦傑克,不要拋棄我傑克!”越金被猛地一拽,氣得罵罵咧咧,恨不得把這個性轉肉絲暴揍一頓。荊.肉絲.戊當著拖後腿的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趴到越金的背上。突然,一道黑影也衝了過來,速度快地瞬間超過拖拖拉拉的兩人不見了蹤影。荊戊眯眼一掃,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媽的,果然是鬼,逃命速度真是比活人利索多了。“你這個時候不表現一下嗎?”荊戊氣喘籲籲對著越金說道。“表現啥,一起殉情嗎?”越金啞著嗓子罵道。他剛剛罵得激烈,狠嗆了好幾口濃煙,嗓子難受的很。越金覺得,自己沒扔下荊戊跑路還拖著一起跑已經是非常有底線了。“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得想個辦法。”荊戊被繃帶弄煩了,一手薅起好多條,直接打了個死結扔進火堆裏,然後又抬起一塊門板砸了過去。門板上還燃燒著火焰,十分燙手,但是荊戊的手套完全不受影響,荊戊似乎也沒感覺到燙。越金眼神落在那雙特殊的紅黑色手套上。“什麽辦法?這火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普通的水也澆不滅,得燒到以前發生過的那個程度才會自己熄滅。”荊戊一咬牙:“讓他自己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