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總不可能這邊打開後,前麵也是空的吧?難道在鐵軌上,就隻有四節車廂在疾馳,沒有火車頭?薛硯舟準備故技重施,把這扇門也打開看看。他才掏出開鎖套裝,就聽到身後的列車員休息室打開了。“您好,這位旅客,請問有什麽需要嗎?”準備開鎖被逮了個正著,薛硯舟倒是也不尷尬,轉身,順手把手裏的工具塞回背包。動作之流暢自然,沒有露出任何馬腳。轉身之時,他臉上已經帶上了不好意思的微笑:“你好,我肚子有點餓,但是沒帶吃的,想看看有沒有泡麵賣?”列車員穿著藍色……還是黑色製服?胸前的銘牌上掛著名字。[蔣梅]。蔣梅?不就是檢票時的那個列車員?薛硯舟一愣,發現自己居然是看到名字,才想起不久前見過這位列車員的。不應該啊。蔣梅一張容長臉,單眼皮,眼角微微上翹,顯得挺淩厲的,但嘴唇好飽滿,倒是中和了這種淩厲感。簡單來說,她的長相挺有特點,不屬於容易忘記的大眾臉。而且薛硯舟記憶力很好,見過的人基本上一次就能記住。可他怎麽會不記得這個列車員的長相?蔣梅溫聲解釋道:“你好,旅客,是這樣的,前麵是貨物車廂,為了防止發生意外被貨物砸傷,旅客是不能進入的,謝謝您的配合。如果您餓了的話,請回到座位上耐心等待,會有餐車部的同事發放盒飯。”“盒飯?沒有泡麵嗎?現在不是用餐的時間點吧?”薛硯舟問。蔣梅:“請您回到座位上,待會會有餐車部的同事發放盒飯。”這一次,蔣梅沒有再回答薛硯舟的問題,而是重複道。薛硯舟低頭,又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多將近兩點,明顯不是正常的餐車提供餐食時間。但從蔣梅這裏,明顯是得不到答案的。他隻得換了另一個屬於列車員職責範圍內的問題。“前麵停靠什麽站?”蔣梅:“你好旅客,前麵停靠,四號站。”四號站?什麽意思?在之前的線路圖上,根本就不存在這個站台。而且這個名字,也太過敷衍了吧。沒有哪裏會用這種名字的。薛硯舟還想再問點東西出來的時候,八號車廂那邊的一位阿姨似乎被吵醒了,皺眉道:“瞎吵吵什麽呢,大半夜的,還不讓人睡覺了?”薛硯舟:“抱歉,我馬上就走。打擾你了。”他看了眼蔣梅,見對方麵帶微笑站在原地,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便隻得先返回。路過八號車廂的時候,車廂內的阿姨們已經開始聊天了。“到哪了?我看看。”“誒,可不敢拉窗簾,這窗簾,全程都不能拉開的知道嗎?”“為什麽啊?”“別問那麽多跟著我做就是了,橡木村我都來了四次了,每次都是坐k764,明早就到了,別擔心啊。”“我聽說那裏的娘娘廟許願可靈驗了,真的嗎?”“許願?許什麽願?你怎麽能這樣的,太功利了……”拉窗簾?四次?薛硯舟皺眉。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同一個地方,讓他想起不久之前的經曆。大西洋百貨。在大西洋百貨還沒有徹底成為副本之前,有些顧客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大西洋百貨失蹤,最終永遠留在了那裏。可是,眼前這位紅衣阿姨,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薛硯舟停在連接處,又打了個電話給小飛。這個時候,衛星電話的信號已經有些不好了。雜音嚴重,還有些延遲。薛硯舟:“飛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查一下,去橡木村旅遊的人有沒有失蹤?”小飛:“滋啦好的,沒問題。怎麽了?橡木村有問題?和這事有關?”薛硯舟:“我也不確定,我在火車上遇見了去橡木村旅遊的一位阿姨,她說她去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是坐這趟列車。”小飛:“好……滋啦,你那邊入侵太嚴重了,待會不一定能聯係,滋啦查到什麽,我用技能發給你滋啦”衛星電話的信號直接中斷。薛硯舟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對麵的小情侶已經醒了。田甜在看著窗外發呆,歐陽海摸出手機,試圖打一盤遊戲,卻發現沒有信號。“這什麽鬼地方,居然沒網絡信號?”兩人並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畢竟列車經過叢山峻嶺,總是會有些地方信號不佳。田甜嗤笑一聲:“打什麽打,你看看我之前發給你的行程遊記,不要整天跟白癡一樣問問問,我又不是你媽。誒,你回來了?這火車廁所幹不幹淨?”她以為薛硯舟上廁所去了。“還行。”薛硯舟坐下,“對了,你們是在哪看到橡木村的?”他忽然覺橡木村這幾個字,有些耳熟,可不太能從記憶中挖掘出來相關內容。或許,看到照片之後,他能想起來些細節。“小綠書啊。上麵照片拍得可好看了,對了,你看。”田甜很是熱情,打開手機就推了過來。雖然現在信號很差,但她的手機上應該有緩存,圖片打開得很順暢。看到她推過來的小綠書的照片後,薛硯舟愣了一下。照片上的人,是關立雪。看到關立雪的時候,他就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聽到橡木村這三個字了。放假的時候,梁初旭資助動漫社出去采風了,去的地方就是橡木村。餘丹自然也去了,徐城沒去成,便在宿舍裏念叨了幾句。這事情,這麽湊巧的嗎。薛硯舟把手機還給田甜:“謝謝。”田甜歎了口氣:“可惜這個博主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不更新了,她長得可對我胃口了。我跟著她買過好多東西呢……”歐陽海:“她這長相,一看就是ps的啦。”“就你有嘴,不懂欣賞的直男。”小情侶開始鬥嘴,薛硯舟則是皺眉看向窗外。約莫過了十幾一十分鍾,火車的速度,似乎又慢了下來,這是要進站了?薛硯舟起身,準備去後麵看看能不能跳到站台上。一道強烈的光,亮了起來。如此熟悉的情景。火車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哐當一聲,刹停了。“艸!”後麵那位大哥,似乎是猝不及防,頭直接磕到了桌子上。他跳起來,捂著腦門罵了一句:“怎麽又停車了!”薛硯舟卻發現,旁邊的站台,和剛才停靠的站台一模一樣。無論是那盞亮得過分的站台燈,還是不遠處的一層小平房,還有掛著小賣部牌子的店,都是一模一樣的。這一次,他總算是看清楚了站台上寫著的站點。“四號站”。他皺眉,忽然想起之前那個紅衣阿姨的話,猛地把窗簾拉了起來。相較於破舊的車廂和座椅來說,窗簾新得有些過分,甚至還是遮光窗簾,拉上之後,外麵的燈光幾乎無法透露分毫。田甜本來還扒著窗戶再看,被薛硯舟的行為弄得摸不著頭腦。她問:“啊?怎麽了?”薛硯舟倒是記得處置中心的條例,盡量不要引起普通人的恐慌。他說:“太亮了,有些晃眼睛。”真要說為什麽,薛硯舟也解釋不出來,他隻是本能地把窗簾拉上。不想再去看那個站台。暴躁大哥此時清醒過來,大聲嚷嚷:“怎麽回事!怎麽又停車了!”他一邊喊著,一邊向連接處走去:“媽的!我就要看看,到底是為什麽臨時停車。”砰的一聲巨響,暴躁大哥似乎在踹門。“開門!給老子把門打開!這破車,老子不坐了!我要下車!”薛硯舟起身,繼續把這節車廂的窗簾都拉起來。才拉了一半,他就見暴躁大哥被蔣梅拉著手臂幾乎是強迫性質地按到座位上。“尊敬的旅客,本列車為臨時停車,請耐心等待,不要破壞列車設施。”暴躁大哥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不過卻似乎沒有什麽反抗能力,老老實實地坐回去了。等到蔣梅走了,他才把怒氣撒到薛硯舟身上:“喂!你拉窗簾幹什麽!”薛硯舟表情不變,說:“光線太刺眼了,影響睡覺。”暴躁大哥怒氣衝衝地站起來:“老子要看風景!拉起來幹什麽!”他一把拉開窗簾,隨後對著薛硯舟擺了個挑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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