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唐明河似乎快控製不住自己,眼睛外都有一點血。“唐明河。”唐數看著他,聲音冷下去:“沒有時間了。”作者有話要說:是假結婚!不過會有婚鬧謝謝大家昨天的評論啊,啵啵你們~還收到了好多營養液!!!第19章 白嫁衣19陳江月此刻也沒敢去激唐明河,他怕這位在唐霜意眼下都控製不了自己。更何況這個婚事……副本的名字很多時候就會透露出一個副本最關鍵的線索,而且就這短短幾日,好幾個闖關者出事都是因為婚禮。張誌成、俞嘉禾。想到俞嘉禾作為一個河神的祭品,都要在入水之前舉辦一場古怪的婚禮,想必在這個村子,婚禮幾乎是一種村民們可以肆意虐殺闖關者的方式。“大姑姐。”陳江月順著杆子往上爬,不顧唐明河投過來的死亡射線,“可以問一下,村裏是有水葬的習俗嗎?”他想到了那天深夜爬過來的水鬼,唐明河的溺死之相,祭拜河神是將棺材投入水中……還有名字。女孩的名字或許起得隨便,男孩的名字卻多多少少和水相關,望水、明河、霜意,哪怕是唐霜意的名字,那個霜字也多多少少和水沾邊。很突然地,院子裏的氣溫一下子從下至上開始變冷。滴答。不知是不是霜凍化水,此刻正往下滴。“阿嚏。”唐霜意轉過身捂嘴打了個噴嚏,他本來這兩日就倍受折騰,一下子被冷氣刺激,感覺頭有些疼。就像是針紮一樣,細細密密地往他腦子裏紮,眼前閃過一些很不連貫的畫麵。水上浮著的棺材……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一幕,他心裏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好像躺在裏麵的是他很重要的人。大概隻是人物設定,唐霜意強壓下心裏的酸楚。“小霜!”唐明河發現唐霜意的情緒起伏很大。溫度似乎又回升了。陳江月和俞嘉禾心裏都鬆了一口氣,那種被窺視和壓迫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他們的話觸犯到禁忌了。唐數手裏拿著筐,蹲下去撿掉落一地的豌豆,她神情似乎還好,陳江月的話貌似也沒有觸犯到她什麽。“是啊。”唐數開口:“我們村是依靠那條河生活的,洗衣、做飯、吃水都離不開,所以死了也要去。”唐數輕飄飄地說出陳江月他們最想知道的信息:“除了喪事,有些特殊的喜事,我們也在那兒辦。”喜事?不可避免的,陳江月腦子裏立馬浮現俞嘉禾今日被盛裝打扮後塞進棺材的畫麵。那究竟是喜事還是喪事?“那我的婚禮也要在那兒辦嗎?”唐霜意還有些不明白狀況,他以為隻是一個流程。唐數臉上古怪的笑容僵了僵,她望著唐霜意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樣子,心又軟了軟,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在這個弟弟這裏破例。但她真的很高興,這是她死後第一次見到唐霜意。這個村子就像是被詛咒,所有人死後都不得安寧,他們一直重複著那死前一個月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地經曆死亡。但很奇怪,唐霜意不在。她每一次在規則的壓迫下死去,醒來都會在那間她父親關她的小屋,每一次門口都會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應該是唐霜意,但每一個都不是。她很失望,唐明河也很失望,他們尋找規則漏洞,將那些頂著唐霜意臉的怪物殺死,祈求下一次醒來見到的是他們熟悉的人。但隻有失望,於是手段一次比一次淩虐。但這次,她醒來,門口的人怯生生握著手電筒,一步一步挪進來時,她發現唐霜意回來了。“不會。”唐數眼睛眨了眨,她想了想她以前是怎麽笑的,“你不會,你不喜歡那種婚禮。”唐數眼神冷冷掃過陳江月,至於這人嗎?運氣很好,至少那天她和唐明河不會對他出手。至於他能不能扛住唐望水那邊的打擊,和她有什麽幹係。“你頭疼?”唐明河根本沒注意唐數心裏的那些彎彎繞繞,他看著唐霜意一副皺著眉,難受得不行的樣子,心就跟著抽疼。剛剛聽到唐數說讓唐霜意和陳江月成親時心裏冒起的那點不受控製的破壞欲早被壓下去了,此刻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唐霜意揉額角。唐明河手放到唐霜意的額頭上,他臉色一變:“他發燒了。”唐數撿豌豆的動作停止,重複:“發燒?”不等多想,唐數看著站在唐霜意身邊一副不知所措樣子的唐明河,心裏暗罵蠢貨,這種時候不是趕緊先把他弟弟扶進屋裏嗎?在這兒耽擱什麽?不怪她弟弟後麵沒遵守承諾跟著唐明河走,她也瞧不上唐明河。不過總算沒遲疑太久,唐明河伸手把唐霜意抱進屋裏。屋子裏的藥早就過期吃不了,隻能用土法子降溫,他心裏對唐望水的恨意又多了幾分,反正他和唐望水的仇算都算不清了,再多幾筆也沒事兒。酒精雖然也過了保質期,但用用也無妨。“吱嘎”唐明河不悅地看著門口。俞嘉禾伸進半個腦袋,手裏拿著退燒藥和退燒貼:“要不試試這個?”東西被放進來,這些是俞嘉禾來這個副本時背包裏自帶的東西,他本來以為是給他們用的,沒想到是刷npc好感度的重要道具。零食給小霜,就可以刷小霜的好感度,而刷小霜的好感度就等於刷兩個boss的好感度。這退燒藥也用到了唐霜意身上。俞嘉禾隱隱明悟了什麽,他此前在無限世界休息場聽過一部分人的做任務方式就是刷重要npc的好感度。但這種往往會有弊端,要知道很多無限副本的npc都有很深的執念,太打動他們,或許就走不掉了。但唐霜意不同啊!他看起來甚至不像是個無限副本的npc,又善良又單純,還好騙。唐明河看著俞嘉禾站在屋裏,半天不走,有些疑惑地望向他,眼裏寫滿了“你怎麽還不滾”。俞嘉禾撇了撇嘴,出去順便關了門,要不是怕陳江月過來送藥刺激到唐明河,他也不會過來。冰涼的退燒貼一貼上去,唐霜意就感覺疼痛消失了幾分,他意識不清地往唐明河懷裏滾。唐霜意大半張臉都紅,他本來白,此刻臉上的紅色增添了幾分脆弱美感。唐明河冰冷的手碰了碰唐霜意的臉,然後手指就被抱住了,唐霜意似乎有點貪涼,感受到唐明河的手冷後,就抱著唐明河的手睡,似乎這種涼意讓他舒服不少。唐明河僵硬地坐在那兒,也不太敢動,就這麽任由唐霜意枕著他手睡覺。院子裏的唐數終於撿完了豌豆,她目光飄向外麵:“天黑了,也該回家了。”之前陳江月他們能跑出去,那是因為唐數他們默許了,不然晚上是不能在外麵過夜的。陳江月大概是看出來唐數暫時不打算對他動手了,膽子大了一點:“姐,你說誰要回來了?”唐數懶得去糾正陳江月對她的稱呼,她的瞳孔早就像一塊化不開的濃墨:“年讓啊!他可是我們家的媳婦,晚上自然要回來,不然哥哥會生氣的。”陳江月心底一寒,他猜到唐數可能會對年讓動手,但沒想到這麽快。他轉頭看向俞嘉禾,卻發現俞嘉禾神色淡淡,他心裏的那點惋惜也淡了,俞嘉禾如今的表現,隻怕那兩日兩人生出了不小齟齬。“我就說,不能投向唐望水,他一個boss要對抗這邊兩個,看起來必輸。”俞嘉禾一想到年讓那玩意兒是怎麽賣他的,就恨得牙癢癢。作者有話要說:預估這個副本應該是這周完~第20章 白嫁衣20陳江月他們回來就已經很晚,現在又這麽耽擱了一會兒時間,天完全暗下來。唐霜意被唐明河抱起來吃了退燒藥後,就迷迷糊糊又睡著了。唐數仍然在外麵剝豌豆,豌豆似乎永遠都剝不完。她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冷冷地笑了笑:“超過時間了。”年讓是從濃霧中被拖回來的,他本來的黑袍已經被撕扯看不出是一件完整的衣服,他掙紮著,直到看到俞嘉禾,他眼神躲閃了一下。俞嘉禾是真切感受了違背規則的代價,這個副本步步是坑,違背風俗,村民就可以解開殺人限製,但如果不違背,根本不能離開,也就不能尋求線索。就好像一個死局。近了,大家才看清年讓的樣子,他黑色帽子下是滿臉的鮮血,血液甚至黏住了他的睫毛,他走路還算正常,不知道這血是其他人的還是他的。他雙腿無力地垂在地上,被男性村民拖拽前進時,在地麵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拽著年讓的手鬆開,年讓直接倒在地上,下頜與地麵相接,擦出長長的一條口子,疼痛讓他眨了眨眼,最終無力地把頭垂下去。屋子外已完全被濃霧籠罩,但隱約中,陳江月看到外麵站著一排排的人,身形半隱在霧中。“你家這媳婦兒想要逃跑。”拽著年讓回來的男性村民開口,他看起來有點害怕唐數,垂著頭,不敢和唐數對視。唐數好似沒聽到,手裏動作沒停。半晌,她說:“抬起頭。”那是一張嚴重燒傷的臉,黑色炭化皮膚看起來讓人覺得恐怖。唐數似乎極其愉悅:“走吧。”她甚至不想繼續為難這個男人。陳江月以為唐數會對年讓做些什麽,但唐數把筐放下,站起身:“我去找找我之前給小霜的喜服。”“應該還在。”唐數喃喃自語。她看到還站在院中的兩人,指了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年讓:“算是我送你們的禮物,說不定你們可以從他身上問出一點什麽。”她轉頭看向俞嘉禾:“你是這次的祭品?”不等俞嘉禾回答,她眯了眯眼,眼睛的眼白也多了一些,不像一團濃墨了。唐數朝著自己那間小小的屋子走去,她有時也會覺得有些可笑。她生前倍受折磨,死後妄圖複仇,和同樣被迫害的唐明河一起,讓村裏剩餘的人都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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