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屏:“別動,你太累了。”大碾子不再掙,感激地看著楚,張開口……楚風屏立即製止他:“也別說話,好好睡一覺。”說完,楚用手合上大碾子的眼睛。大碾子愜意地微笑著,很快便睡著了。楚風屏像抱著一個嬰兒,輕輕拍撫著。


    “你兒子?”船老大問。


    “我兒子。”楚風屏答。


    船老大極感動地看著眼前情景。


    海濱。


    薑佑生提著桶,扛著魚竿走著。迎麵走來一個熟人:“薑副參謀長,好輕閑喲,上班時間釣魚。”薑佑生訕笑:“家裏來個客人,家裏來個客人……”


    來到一幽靜處,薑佑生正擺弄釣餌,忽然聽到附近有女人“嘻嘻”的笑聲,開始他沒在意,後來覺得有些耳熟,尋聲望去——幾塊礁石後麵晃動著丁丁的身影。薑佑生放下魚竿走過去。


    丁丁正用沙子埋著吳文寬,已埋得隻剩了個腦袋。


    “丁丁——”


    丁丁聽見有人喊他,慌忙站起。她看見薑佑生已快繞過礁石,慌忙抓起吳文寬的褲子扔在吳文寬的腦袋上,欲蓋彌彰。


    薑佑生:“丁丁,你不上班,在這兒幹什麽呢?”


    丁丁:“我,我夜班補休。”


    薑佑生:“你不是昨天夜班補休嗎?”


    丁丁:“我……今天也是。”


    薑佑生看見前麵有一件軍上衣:“那是什麽?”他抬腳欲踏丁丁身側的沙丘。丁丁忙叫:“別,別……”


    薑佑生懷疑地看丁丁。丁丁撒嬌地推薑繞過沙丘。薑佑生馬上又發現了剛才被丁丁用身體擋住的那條軍褲。薑走過去,提起那條褲子……


    吳文寬的腦袋露了出來!吳尷尬一笑,薑佑生著實嚇了一跳,手一抖,褲子又落回吳文寬的腦袋上。


    薑佑生喝問丁丁:“這是怎麽回事!”


    丁丁滿臉苦笑,她踢了沙丘一腳:“起來吧!”於是,褲子緩緩升起,吳文寬坐了起來,他僅穿著遊泳褲衩。


    丁丁:“爸,這就是那個……過去跟您講過的那個……出國時……打桌球的那個……”


    薑佑生:“什麽那個、那個的!”


    吳文寬一邊慌亂地穿著“蘇式”軍便服,一邊羞窘地叫人:“薑伯伯,您好。”薑佑生注意地看看吳文寬的軍服:“你真是外國同誌?”吳文寬站得筆直,光頭敬禮:“中國人民解放軍江海陸軍學院外籍大隊學員吳文寬!”薑佑生著便服,也還了個禮,並主動伸出手去握了握:“你的中國話說得蠻不錯。”


    吳文寬:“謝謝!”


    薑佑生:“可是中國的事你懂得不多。”


    吳文寬沒聽懂這話的弦外之音,仍莊重應道:“我一定努力學習!”


    薑佑生:“你沒聽懂我的話……有空和你的同學到我家來玩。”


    吳文寬:“是!”


    丁丁陪著薑佑生剛走過礁石,薑佑生便低吼:“給我滾回醫院去!下次回家帶好書麵檢查,不得少於三千字!”薑佑生頭也不回地走了。


    丁丁無可奈何。


    夜晚,薑佑生靠在床上,楚風屏在桌前梳頭。薑佑生剛說完白天的事,楚風屏在笑著。


    薑佑生繼續說:“我真嚇了個半死,氣了個半死,電話打到衛生隊去,人家居然說吳丁是個好兵,誇她不怕苦,關心同誌,幾乎天天主動要求上夜班。”楚風屏又笑。薑佑生:“簡直荒唐。”


    楚風屏:“哎,那小夥子長得好看嗎?”


    薑佑生:“再好看也是外國人!胡鬧,丁丁還是個兵嘛。再說軍人之間怎麽能搞國際戀愛,國家之間的事難說得很,今天擁抱、親吻,明天說不定就辯論、罵娘,吵著吵著就打起來了。”


    楚風屏沒認真聽,而陷在自己的幸福遐想中:“童童的信中,也老是提到一個女兵……”


    薑佑生:“你說什麽?我怎麽沒看見?”


    楚風屏笑笑:“那是專門給我的信。”


    薑佑生:“你們還有單線聯繫?”


    楚風屏自豪地回道:“孩子們和我都有單線聯繫。”


    薑佑生嫉妒地躺下,把毛巾被使勁裹在身上。


    春天的夜晚,戈壁灘上的月亮又大又圓。


    士兵們酣睡著。司馬童睜著眼睛在深想著什麽,目光興奮而發宵。他悄悄地翻過身,從枕頭包下摸出手電、紙、筆,寫著什麽。窗外,查哨的指導員看到此景,走進房。司馬童忙塞東西,裝睡,但那張紙卻一大半露在枕頭外麵。指導員給某兵掖掖被子後,走過來。他看到那張紙,手電光在上麵停了很久才離開。


    指導員走後,司馬童側過臉,發現紙沒掖好,驚得一把抓住,坐了起來。他呆坐了很長時間,臉上表情複雜。


    第二天,“天天讀”時間。指導員、司馬童、鹿兒、小碾子與兵們都在認真地讀《毛選》。


    “報告!”司馬童突然喊道,並舉起了手。


    指導員:“司馬童,你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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