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杉比綠蘿大幾歲,兩人都是從小就被賣進王府做丫頭的。黃杉穩重,綠蘿活潑,黃杉家裏也有一個妹妹,年紀跟綠蘿一樣大,所以她每次看到綠蘿,都會想到自己妹妹。在她心裏,也是拿綠蘿當妹妹看待的,凡事能提點就提點,能包容就包容。本來伺候齊夫人這樣好的差事,輪不到綠蘿來,是黃杉在高嬤嬤那裏求了情,這才分了她們兩個來。


    綠蘿平時也聽黃杉的話,聽到黃杉給自己的暗示,立馬閉了嘴。


    黃杉也看了看外麵天,覺得天色不早了,走到甜珠跟前問:“夫人,要不要先吃晚飯?”


    “等爺回來一起吃吧,他既然說了晚上回來一起吃飯,應該一會兒就回來。”甜珠也是有寄人籬下的自知之明的,也不敢真拿自己當個正經夫人,人家喊她一聲夫人,不過是給個臉麵罷了,說到底,她現在什麽都不是。


    甜珠話才說完,外麵便有了動靜。


    黃杉說:“應該是爺回來了。”


    甜珠穿鞋下榻,主動迎了出去。外麵院子裏有些躁動,烏泱泱的,走進來不少身著勁裝的男子。甜珠一眼望過去便就認出了人來,這些公子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蘅芳院見到的沈浥的兄弟。


    甜珠要過去請安,為首的沈淮忙阻止說:“二弟受了點傷,追捕獵物的時候,被暗器傷著了。好在暗器上沒毒,也被及時取出來了。本來想請個大夫進府來,但是二弟說齊夫人懂些醫術,便隻叫兄弟幾個將他人送回來。”沈淮是庶長子,生母身份很低,曾經是一個婢子,生下沈淮後,才抬了個位份,但是在王府一眾姬妾中,身份仍舊很低。


    所以,沈淮雖然占著長子的位置,卻低調得很。平時待人接物,也十分謙恭,常常禮賢下士,為自己父親燕王招攬不少賢人。


    甜珠還知道,這位長公子將來,會被新皇冊封為平王。就是上輩子那個和許致一起設圈套讓楚王鑽的平王,也是那個被新皇和文武百官稱讚賢能的平王殿下。


    上輩子甜珠知道平王的名號,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其人。平王也是比較得人心的,當年燕王一脈攻入京師後,燕王登基為帝,冊封自己的一眾兒子為王,被封為楚王的沈浥,繼續領兵南征北戰,統一中原,而平王作為長子,則留在京師,輔助新帝處理庶務,也十分得新帝寵愛和信任。


    平王是出了名的賢能,且待一眾兄弟,都非常友好。在一眾王爺中,平王的呼聲也很高,但是平王從來都是自謙不如幾位弟弟,自謙自己才疏學淺,不夠資格讓皇上跟眾臣子誇讚。


    甜珠也是最後臨死前才知道,原來善良謙虛的背後,是算計和肮髒。


    現在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淮,甜珠從他臉上,也是真切看得出關心的。就是不知道,這份關心,到底有幾分真了。


    沈淮也察覺到甜珠在偷偷看自己,他稍稍愣住,繼而轉頭朝沈浥看去。沈浥此刻臉色差得嚇人,那雙眸子冷冰冰的,臉色比起方才,何止差了十萬八千裏。


    三公子沈澤也發現了不對勁,他抬眸看了眼甜珠,不動聲色道:“天色也晚了,二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母親那裏一趟,跟她老人家報個平安,省得她擔心。”


    剩下來的幾個,年紀更小,說不上什麽話。沈淮沈澤退了,也沒人再敢呆在清暉院。


    等人都散了後,甜珠忙過去扶住沈浥。沈浥冷著一雙眸子睇著她看,想起方才那一幕,他心中總歸不是滋味,索性將身上力量全部都卸到了甜珠身上。甜珠承受不住,踉蹌了下,好在及時穩住了身子。


    沈浥強行抱住她,聲音又冷又硬,響在甜珠耳畔:“想看男人?一會兒我讓你看個夠!進來!”


    甜珠被他扯著進屋,沈浥進了屋後,直接甩手關門,然後將人緊緊壓在門板上。甜珠察覺到不對勁,覺得他好似生氣了。但是為什麽生氣,甜珠沒弄明白。


    “您別這樣,您受傷了,我去拿藥箱。”麵對他火熱的身子,甜珠還是有些害怕的,想逃避。


    沈浥沒肯放她走,直接將人拉到懷裏來。他兩隻手臂力量大得嚇人,一手掐住甜珠腰,另外一隻手則捏住甜珠下巴,逼迫甜珠與她親吻。甜珠的確是做好了隨時侍奉他的準備,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在她意料之外。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他向來對她都是溫柔的。以前就算做那種事情,他也是做盡溫柔,不會這般強來。


    甜珠有些嚇到了,但是卻不敢反抗。


    沈浥將她按在牆上狠狠掠奪一番,直到親得嘴都麻了,這才稍稍鬆了一些。微垂著眼眸,他身子依舊緊緊壓著甜珠,沒有挪開半分,聲音也依舊冷得似是從天際飄過來一般。


    “以後,你的眼裏,心裏,除了我之外,不許有旁人。”


    甜珠覺得冤枉,哭著說:“早在跟了你那日起,我便再沒別的心思。您若是想要,我依了便是,您何故要這樣?”


    沈浥見不得她哭,見她眼睛紅紅的,心裏倒是存了幾分不忍心。可是方才,也正是這雙眼睛,毫無顧忌地盯著沈淮看。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看得也太肆無忌憚了些,叫他如何不生氣?


    沈浥鬆手將人放開了,但是沒說話,隻走到一旁自己動手脫衣裳。甜珠抬手碰了碰自己已經麻掉的嘴,懊惱地皺了皺眉,然後去拿藥箱。


    “還說傷得不嚴重,肉都翻出來了。”甜珠看到傷口的刹那,嚇到了,她有些不敢下手,猶豫著說,“還是請個大夫來吧?傷得這麽嚴重,我不敢下手。”


    傷口在背部,沈浥側頭看了眼,倒是笑起來:“小傷而已。”他見甜珠關心自己,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指著傷口道,“小王旁人誰都不信,就相信你,甜珠,不要讓我失望。”


    “那我試試。”甜珠認真的清洗、敷藥、包紮,每一個步驟,她都不敢怠慢,生怕出了什麽差錯。


    沈浥受傷是家常便飯了,倒是不放在心上。等甜珠將他傷口處理好後,他則連衣裳都不穿,直接拉著甜珠坐進他懷裏去。甜珠沒有掙紮,雙手摟住他脖子,任他摟著自己。


    “方才,為何那樣看沈淮?”沈浥氣消了點,他不想與甜珠隔了心,所以有什麽話他還是希望能夠說出來,做到所謂的坦誠相待。


    甜珠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剛剛他那麽反常,原來是以為自己在偷看大公子嗎?甜珠想解釋,但是發現好像什麽都說不得。難道告訴他,她是多活了一世的人嗎?


    可如果不說真相,總得說出一個像模像樣的理由來吧,否則,他怎麽可能放過自己。


    甜珠猶豫著想借口,沈浥不說話,一直看著她。


    “我要是說了,您會懲罰我嗎?”甜珠心中想到一個理由。


    沈浥扯了下唇,似笑非笑的:“那要看你說的是什麽。”


    甜珠說:“您剛剛說的,是那個年紀最大的公子嗎?我是覺得,他那個人看長相的話,有些過於陰柔。看著樣子很關心你,但是覺得有些假,所以,我多看了幾眼,想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甜珠,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連王府裏的公子也敢編排。”沈浥語氣倒不嚴肅,“以後這種話,旁人跟前不許說。在這個王府裏,除了我,你最好誰都別相信。”


    “我知道的。”甜珠應著,倒是乖巧得很,“我也隻對你說這樣的話,在外人麵前,我不會多說一句。”


    甜珠略低著頭,後頸露了出來,露出一彎雪白。沈浥看了眼,而後湊在甜珠耳邊道:“我想要你。”


    甜珠沒有反抗,也沒有扭扭捏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沈浥此刻,臉上才算是真正有了笑容,沒說話,隻摟著人往床上滾去。甜珠把自己徹徹底底交了出去,雖然壓在她身上拚命馳騁的人動作間算是溫柔。但是這具身子,還是初承雨露,甜珠有些受不了。那一波一波力量傳來,一點點將她撕裂開,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推送到最高點。


    那種感覺,就像很小的時候二哥推她坐秋千一樣。拋到最高處,又迅速摔落下來,她正擔心著會不會摔在地上的時候,又一股力量將她拋送上去,如此反反複複,沒有個盡頭。


    甜珠怕自己摔倒,隻能緊緊抱著他脖子,攀附在他身上。兩人身子緊緊相貼在一起,或者可以說,是相互嵌在一起,合二為一。


    甜珠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的這種驚心動魄,但是第二天她一直睡到了中午。醒來的時候,身上像是被馬車碾壓過的一般,動哪兒哪兒疼。


    聽到動靜,黃杉綠蘿兩個忙端了水來,甜珠撐著身子坐起,問:“什麽時辰了?”


    “馬上午時了,夫人起來剛好吃飯。”綠蘿一邊說,一邊端了漱口水過去。


    昨天晚上動靜鬧得很大,整個院子裏,就沒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誰也不會多嘴,平時該做什麽,現在還是做什麽。做下人的安分守己,這是規矩。


    ……


    馮側妃雖說深居簡出,平時也不怎麽管事。但是對幾個兒子的事情,還是上心的。


    聽說了清暉院裏的事情,馮側妃便問身邊的榮嬤嬤道:“老二從外麵帶回來的那個小娘子,給了名分沒有?”


    榮嬤嬤一早便探得清清楚楚:“還沒有。人是一直養在清暉院前院,昨兒,那小娘子已經承了寵,但是二爺對給與名分的事情,卻一直沒提。”


    馮側妃皺眉:“不清不白的身份跟著,傳出去,也不好聽。你去將老二叫來,我有話與他說。”


    第30章


    馮側妃的人去清暉院請沈浥的時候,沈浥正與幾個親信在光正堂裏議事。聽說是側妃找,沈浥略微默了片刻,而後對那幾個親信說了幾句,便負手大跨步走了出去。


    他昨天剛與甜珠有了肌膚之親,今早側妃便派人來尋,他心中多半也猜得了到底怎麽回事。其實若說起來,沈浥此刻心中是有些後悔的,因為他也是今天早上在床褥上看到了落紅,這才知道甜珠還是處子之身。也就是說,她是清白之身跟了自己,她與那許致,縱然夫妻三年,但是卻什麽都沒做。


    他若是早知曉這些,那麽,昨天晚上,萬不會那般對她。沈浥到現在依然清晰記得,她百般痛苦地攀爬在自己身上的樣子,而他卻是那般不克製,一再索取,他像是一把刀一樣,就那樣大刀闊斧砍了過去。


    雖然就算她不是處子之身,他也一樣對她好,給她該有的一切,保證她一輩子吃喝不愁。但是現在,情況有些不一樣,沈浥自己的心在動搖,更偏於對她更好。


    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女人他見過千千萬,但是從沒有哪個女人會讓他產生一種這樣的責任感和保護欲。


    沈浥甚至有些不敢去見甜珠,所以,一早便跑到了光正堂來。


    從清暉院往蘅芳院這一路上,沈浥思慮許多,等走到蘅芳院門口的時候,他腳下步子滯了下,之後才一甩袍角,繼續大步往裏走。馮側妃歇在暖閣,沈浥去暖閣給側妃請安。


    馮側妃示意他不必那般多禮,直接問:“浥兒,你從外麵帶回來的那個齊娘子,還是盡快給個名分,然後安排她住到後院去吧。既然喜歡人家,又將人帶了回來,不清不楚的晾那邊,也不好。前院到底不方便,你讓她一直跟著你住在前院,會惹出不少難聽的話來。現在你父王跟王妃不在,娘還能說上幾句話,等過完年他們回來了,娘就什麽都管不了了。”


    “兒子多謝母親關心。”沈浥朝著側妃抱了下拳,畢恭畢敬,但是言語間卻有難色跟猶豫,“不管您信不信,甜珠是兒子喜歡的女人,這輩子,怕是僅此一個。有些事情很奇怪,就連兒子自己,目前也說不清楚。給名分,這是遲早的事情,就是得看給個什麽樣的名分了。若隻是和那方氏一樣的名分,倒是不如再等等。”


    馮側妃聽出了些端倪,不由得吃驚地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


    “母親從小就教兒子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兒子心中一直都記著。什麽是責任,什麽是真心,兒子從不忘。”沈浥此刻臉上表情嚴肅得有些嚇人,他認真看著坐在上位的馮側妃,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愛而不得,愛而不守,這種感覺,相信母親比兒子深有體會。人這一生,總歸是要做出一些超乎禮製的事情,兒子不想數十年之後,再來後悔此刻的決定。”


    戳到馮側妃的傷心往事,馮側妃手緊緊攥住圈椅的扶手。這麽多年過去了,其實她早已看淡一切。


    隻是,當那個傷疤再被人扯開的時候,心中總歸還是有觸動。她這輩子,最不會原諒的,就是王爺,但是最恨不起來的,也是他。她知道,起初他是逼不得已的,太後親自下懿旨,將自己的親侄女指給他做王妃,又命他貶妻為妾,他當年手中無權,不得不照做。所以,當初就算再苦再難,她正因為知道他的難處,所以一直默默陪伴,從不說出半個怨字。


    可是後來……後來漸漸的,他與曹王妃相處得久了,愛上了,他漸漸愛上了那個活潑又單純的小女孩兒。不管是做給太後看,還是本來就遵從他自己的本心,總之,他寵著那個小女人,惜如珍寶。再後來,他便再沒踏足過自己的蘅芳院半步,她側妃的頭銜還在,可她這蘅芳院,卻是猶如冷宮一般。


    隻有王爺王妃不在的時候,她這裏才會熱鬧一些。等他們回來了,她這裏會繼續冷得像是冰窖一樣。


    她和王爺,曾經也是真心相愛過的。二十多年前,她也是穿著鳳冠霞帔,坐著八抬大轎,從馮家一路被抬著到燕王府的。


    “是兒子多言了。”沈浥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那番話說得有些過,便朝側妃請罪道,“請母親責罰。”


    馮側妃卻是笑起來,她臉上表情淡淡的:“罰你什麽?你做的這一切,娘不能說你有錯。隻是,還是得給你提個醒,那位小娘子畢竟是嫁過人的,而且身份太低,你想護著她,且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娘猜得不錯的話,這回進京去,說不定太後已經在京城給你指了一門婚事。到時候你父親帶著懿旨回來,你敢抗旨不成?”


    沈浥麵冷如霜:“她還想安排幾個姓曹的來燕州,想在我身邊安插奸細,也得看她老人家有沒有那個手腕和本事!”又說,“甜珠的事情,兒子會安排,不勞您操心了。”


    “這就要走?”見兒子說完話就要走,馮側妃喊住他說,“你與香兒兒時關係那般好,現在香兒回來王府有些日子了,怎麽也不見你多來與她說說話。你應該知道,過完年,她就要離開這裏了。”


    沈浥卻說:“將來有的是機會常常見,現在見不見,不是那麽重要。”


    這會兒提到沈馥香,沈浥麵色冷厲,雖未明說,但是言語間的敵意,也是分外明顯了。馮側妃覺得不對勁,起身來拉兒子,卻扯到沈浥背後的傷口,沈浥“嘶”了一聲。


    “這是怎麽了?”馮側妃關心道,“昨天去狩獵,傷著了?”


    “這事娘還是去問阿姐吧。”沈浥沒有多言,隻是拂袖而去。


    馮側妃覺得事情不對勁,忙往旁邊的正屋去。沈馥香正坐在窗戶前喝茶,什麽事情也沒幹,就是望著外麵的天。


    “香兒,浥兒昨天狩獵受了傷,這是怎麽回事?”


    聞聲,沈馥香看了眼自己母親,臉上表情一如既往很淡漠。桌前煮著茶,她稍稍動了下身子,伸手去夠茶壺,倒了杯後才說:“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娘讓阿浥自己小心。”


    ……


    昨日狩獵沈浥被暗器所傷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而為。而沈浥這邊也已經探得,突厥的兩位王子,如今也是身在燕州城內。


    燕州城守衛一向森嚴,沈浥更是時不時會去城門口查看情況,一般情況下,不可能讓會異裝異服又長相明顯與中原人不同的突厥人混跡進城來。沈浥思來想去,便隻想到了自己的阿姐。


    若說機會的話,那麽阿姐回城那日便是機會。


    沈浥覺得,如果不是阿姐從中幫忙,那些人想混進來,根本不會那麽容易。而那日他親自帶兵去城門口接人,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想渾水摸魚,在他那般嚴格的監視下,還是叫人給混進了城來,沈浥知道,自己阿姐肯定也是這件事情的幫凶。


    現在敵在暗,自己在明處,沈浥表示事情極為棘手。


    燕州城防營的兵,素來是督軍府和燕王府同時在管。如今燕王沈祿與陳督軍都不在城中,城防營長官自然是唯沈浥命是從。沈浥讓張驥也領兵去增援,叮囑其勢必不能出半點錯誤。


    議完事後,沈浥留幾位副將在府中吃了午飯。之後,沈浥思慮再三,便還是踱步往甜珠東廂去。


    甜珠昨兒勞累過度,今天身子實在不舒服,匆匆起來吃了點東西,之後又睡下了。沈浥負手走進東廂房的時候,甜珠正睡得香,整個東廂也安安靜靜的。


    黃杉帶著幾個丫鬟過來請了安,而後說:“夫人還在午休,要不要去叫醒了。”


    “不必,我自己去看。”說罷,沈浥伸手撩開珠簾,輕步往內室去。


    甜珠睡得很沉,呼吸均勻綿長,她穿著身嶄新的桃粉色中衣,這樣鮮亮的顏色,更加襯得她雙頰緋紅,似是二月桃花。甜珠睡得香,胸口上下起起伏伏,睡態嬌憨,她睡著的時候,嘴角輕輕翹起,自帶三分笑意。


    沈浥彎腰在床邊坐下,替她掖好被子,而後就坐在床頭看著她。他昨天夜裏風馳電掣的,今兒一早又起來處理些庶務,也需要休息。怕上床去會將人吵醒,所以直接歪身靠在床頭架子上睡著了。


    甜珠醒來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頭頂上那張英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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