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言回來,把杯子放在桌上。童倦伸手勾住他的手指,一路往上拽著他的校服領子扯向自己,“大學霸,親一下學一題,來嗎?”劉意正好進教室,聽見了這句話,隨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艸艸艸!!!!我磕到什麽了,我啊啊啊啊!!!”童倦耳朵疼。劉意整個人都要沸騰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來,一把拍在桌上,“你們兩個。”童倦向後一扯,順勢把顧鬆言也拽到自己身後去護著,“幹嘛?”劉意雙手一收交握在胸前,一臉沉浸幻想的表情,沒幾秒又突然拍回桌子上,“你們兩個不對勁,倦哥你瞎撩不能認真,我不信你的話,班長你說,你為什麽不躲!”她說一句就上前一步,“班長你居然還笑了,拿全省第一我都沒見你笑過,不行讓我理理。”童倦朝顧鬆言勾勾手指,“不用理了,我給你個正確答案。”顧鬆言被拽著校服扯下來,童倦大著膽子,仰頭蜻蜓點水的湊上去點了下,隨即分開。“學會了嗎?”童倦說完,在劉意的尖叫聲裏悄悄紅透的耳朵和脖子,被扣住的手指一直在發抖,其實他並不如表麵那樣大膽,明明很害羞。顧鬆言握著他手指的手掐緊,側頭看劉意,“請你暫時保密,可以嗎?”“我保證!!!”劉意舉雙手發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圓滿了圓滿了!!“不能說不能說,我自己吃這個糖,我憋死了啊啊啊!!”顧鬆言側頭看童倦,眉眼中帶著一絲桀驁不馴,但此刻卻又好像軟化成了熟爛的果子,帶著彌漫的香氣和柔軟。就在昨天,他終於把這個守護了很久的人摘到了手。嘴唇上已經沒有了溫度,那根本不算個吻,但在他心裏砸下的大石卻比昨天還要猛烈。童倦就是這樣,是非曲直隨性而為。他喜歡,就要做。“鬆言哥哥。”耳朵忽然一熱,顧鬆言下意識往旁邊偏了下,看見童倦亮晶晶的眼睛和嘴角的笑痕,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親一下學一題,你打算什麽時候教我,我想考大學。”手指碰上耳垂,童倦用力一捏讓顧鬆言呼吸陡然亂了一拍,一副得逞了的得意,貓一樣讓人愛恨兩難。“童倦,別瞎撩我。”顧鬆言一把扯下他的手。四目相對,童倦感覺他的眼神像是枚帶著火苗的釘子,硬生生楔進他的心髒上,又燙又麻,“撩你又怎麽樣?我撩自己男朋友難道還犯法嗎?”秦英悟把糖紙剝了,放進嘴裏,“甜,但是我好酸。”顧鬆言扣著他的手腕,眸光盯在他臉上,微微斂著帶著一點平日的漫不經心,卻又像是認真至極。童倦一時有點緊張。顧鬆言將他困在懷裏和牆壁之間,指尖撥了下他因為動作弄亂的領口,按在那枚鮮紅的痣上,微冷的聲音帶著一點危險。“你可能不知道。”顧鬆言壓著聲音靠在他耳邊,緩慢地將自己曾做過的其中一個比較清淡的夢道出來。童倦瞪大眼,燙紅一點點爬上來,氤氳了滿臉,僅存的那一點桀驁不馴和故意撩撥的惡作劇也瞬間染上了柔軟,羞的手指都攥不上了。“還撩嗎?”顧鬆言斂眉問他。童倦心髒都要從嘴裏扔出去,明明不想的,可腦子卻不自覺的跟著他的話想象,被……被他弄到哭著求饒什麽的,也太……太可怕了吧!“未成年腦子裏就在想這個!”顧鬆言指尖摩挲了下他唇角,“我成年了。”顧鬆言比他大了半年,對哦,已經十八了。“成年了也不能想,那種東西……你把它忘了!”童倦隻要一想到自己在他的夢裏已經被折騰過無數遍,就覺得連呼出來的氣都能燙傷喉管,急促又緊張的推了他一把。“變態。”顧鬆言鬆開手,“所以怕嚇到你。”童倦咬咬嘴唇,在他轉過身的時候深吸了口氣,靠近他耳邊,“但是還挺刺激的,鬆言哥哥,再等一等啊,以後哭給你看。”顧鬆言一怔。那人已經轉過頭去了,裝模作樣地拿出課本讀英語。那道微抖的嗓音送進耳朵,像是燒紅了的鐵簽,一寸一寸燙焦他的耳膜和所有理智。他以為會怕、壓抑了這麽多年的感情一夕之間得到諒解,他不怕,甚至能夠接受他暗夜深處無法見光的肮髒**。顧鬆言輕舒了口氣,如釋重負。這個人算是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命門,無論如何也放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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