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沒有正麵回答桔梗的問題,隻是重複著:“我陪你一起下地獄。”


    桔梗有答案了,或許犬夜叉還是愛她的,可現在,這份愛還有一部分屬於另一個人。


    桔梗手上靈力的光芒越來越亮,她的指尖漸漸沒入犬夜叉的身體。


    “桔梗,住手!犬夜叉,你快點醒過來!”可戈薇的呼喊聲被結界完全隔絕。


    在戈薇不停的敲擊下,屏障居然真的出現了裂隙。


    犬夜叉的耳朵動了動,他好像聽見戈薇的聲音了。


    “犬!夜!叉!”戈薇身上也亮起靈力的光芒。


    結界屏障還是碎了,戈薇的聲音清楚傳到犬夜叉耳中。


    感覺到犬夜叉的動搖,桔梗抱得更緊了:“你又想背叛我嗎?犬夜叉。”


    “不,我不會……”犬夜叉沒有回頭,哪怕他知道,戈薇就在他身後。


    桔梗心中的怨念在消失,可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茫然感。


    她的目光落在戈薇身上。


    這個女孩,是四魂之玉感知到她的願望,而帶到犬夜叉身邊的,她靈魂的轉世。


    戈薇和她不一樣,更加開朗,更加勇敢,也更加堅定。


    戈薇,不是她。


    犬夜叉已經對戈薇動心了,如果沒有她的出現,那麽他們會順理成章的在一起,續寫五十年前斷開的緣分。


    “犬夜叉,你愛我嗎?你愛戈薇嗎?”桔梗又問了一遍。


    如果愛她的話,那麽為什麽還同時愛著戈薇?


    “愛,因為她是……”犬夜叉不知道桔梗為什麽在意。


    明明她們就是一個人啊。


    桔梗打斷了犬夜叉的辯解:


    “共享一個靈魂,就能算同一個人嗎?盡管人生經曆不一樣,性格不一樣,思想不一樣?”


    至少,桔梗自己從來不覺得戈薇和她是同一個人。


    犬夜叉解釋不清楚,隻能用死來向桔梗證明:“我會陪你去死,直到你消除怨恨。”


    那邊的戈薇已經把弓拉開了,準備強硬製止犬夜叉的殉情行為。


    桔梗推開犬夜叉,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夠了。”


    桔梗的視線往上移,清冷的看著看熱鬧的晴和:“我今天不是來找犬夜叉的,我來找你。”


    “你們怎麽都在這裏?!”犬夜叉臉紅了又綠。


    “啊……”晴和一下就被四道目光鎖定。


    他們的三角戀,還有需要她出場的戲份?


    桔梗對晴和的態度,不知比對犬夜叉好了幾倍,她的聲音都放緩了許多:“我有些問題想問你,能陪我一會兒嗎?”


    晴和盯著桔梗看了半天,桔梗還以為她要拒絕。


    “可以哦。”晴和從樹上躍下,輕盈落地。


    可以是可以,但桔梗確定真的要問她感情問題嗎?


    晴和在想,自己要是答不上來,會不會很尷尬。


    桔梗眉眼中的失望消散,她走到晴和身邊,一起走向更安靜的地方。


    河水潺潺,岸邊的草叢裏時不時亮起螢火蟲的微光。


    桔梗將手泡在水中,洗去手指上的血跡。


    晴和坐在岸邊一截倒下的枯樹上,安靜的等著桔梗收拾好情緒。


    桔梗擦幹手上的水,也在枯木上坐下。


    上次這樣聊天,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她還以為,能和犬夜叉好好走下去。


    現在看來,當時年少的熱忱果然瞬息萬變,難怪會引人發笑。


    桔梗問出第一個問題:“你也覺得,我該放過犬夜叉嗎?”


    桔梗搞不懂,為什麽所有人都站在犬夜叉和戈薇那邊,明明是犬夜叉先答應了她。


    這個問題,晴和認為需要分情況討論,但如果要參考她的想法,那麽她隻有一個建議。


    “嗯,斷幹淨。”晴和覺得,合格的前任最好要像死了一樣。


    他們之間的糾葛理不清,要說誰欠誰的都可以。


    但有一點很顯然,那就是犬夜叉和戈薇現在是正在進行時。


    “因為啊,犬夜叉和戈薇快在一起了吧。”如果沒有桔梗這個意外,他們可能已經確定關係了。


    桔梗感覺自己的怨念又在滋長,她不明白晴和為什麽也這樣說。


    “可犬夜叉說過,會和我永遠在一起,他先承諾我了。”桔梗認為犬夜叉的變心就是背叛。


    晴和托著下巴,希望桔梗清醒一點:“海誓山盟這個東西呢,隻在感情上頭的時候才有效用哦。”


    嘴上說說而已,實際上能不能遵守,不全憑自覺嗎?


    隻是晴和不太懂,喜歡為什麽會變?


    犬夜叉以前很喜歡桔梗,但他從封印中蘇醒後,不過短短幾個月,他的喜歡就變成了戈薇。


    真的喜歡的話,那就根本不會考慮另一個人吧?


    桔梗有些不讚同晴和的提醒,她質問著:“如果是你呢?你還能說得這麽輕巧嗎?”


    “如果,太宰喜歡上別人了。”桔梗提出一個假設。


    她直勾勾盯著晴和,想看看她會不會感同身受:“你會放過他嗎?”


    “好啦好啦,你稍微冷靜點。”晴和安撫著桔梗。


    不愧是被怨念支配的桔梗,問問題果然刁鑽。


    這種事情晴和沒有考慮過,她認真思索起來。


    雖然最近好像挺流行強製愛,但晴和沒有什麽想法:“我嘛,還好?隻要他結婚別叫我參加就行。”


    桔梗緊盯著晴和,想在她身上找出半點違心的痕跡。


    “為什麽?”桔梗不懂,晴和為什麽能這麽輕描淡寫的開口。


    一起度過的時光,對方親口許下的諾言,她真的能甘心嗎?


    晴和特別納悶,她糾結的看著桔梗:“什麽為什麽,結婚還叫我,一定要對我這麽殘忍嗎?”


    神明大人也是會難過的好吧,非要這麽折騰她,小心她把婚禮給攪黃了,一個埋在東半球,一個埋在外星球。


    “如果一定要叫你呢?”桔梗不信,晴和真的不在意。


    “嗯……一個埋……”晴和看桔梗的表情變得失落,沒忍住笑了:“開玩笑啦。”


    晴和想了想,如果要參加婚禮該說些什麽呢?


    “那,恭喜他們喜結連理吧。”


    桔梗很迷茫,難道這樣才是正確的做法嗎?


    “然後呢?”桔梗的語氣沒有那麽尖銳了,可她很疑惑,為什麽晴和還能笑著說出賀喜的話?


    “然後回家休息、生活工作、休閑娛樂,接著去四處旅行呀。”


    晴和之前就沒打算過回來找太宰,現在遇上也沒辦法,就先這樣吧。


    畢竟生命那麽漫長,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那些漫長的時光都是晴和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陪伴對她而言並不是必需品。


    嘛,雖然偶爾也會覺得很無聊就是了。


    “桔梗也是啊,和犬夜叉在一起,並不是你最重要的事呢。”


    “最重要的事……”桔梗想起來了,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事。


    在被怨念包裹之下,還有一小片獨屬於桔梗的靈魂,正在漸漸壯大。


    真正的桔梗似乎很快就會回來了。


    晴和非常樂意幫桔梗一把,她握住桔梗的手,替桔梗把將要完善的靈魂鎖在身體裏。


    “等桔梗完成自己的職責,要不要考慮轉職替神明大人發展信徒?”晴和朝桔梗wink一下。


    桔梗這副陶土的身軀提供不了溫度,所以她有些眷念此刻從指尖傳來的溫熱。


    “……好。”桔梗輕輕捏了捏晴和的手:“等我殺了奈落,消滅四魂之玉,我會跟你走。”


    作為巫女,去侍奉屬於她的神明。


    而另一邊。


    樹上的太宰看著地上的犬夜叉,想起之前楓提到的一件事。


    “犬夜叉,聽說你很扛揍呢。那,你能幫我一個小忙嗎?”


    犬夜叉正茫然無措著,聽到這種冒昧的說法,立馬沒好氣的回嗆:“你扛揍嗎?我憑什麽要幫你?”


    太宰在樹枝上站起來,躍躍欲試準備往下跳。


    隻要找準角度,就算這個高度也能摔死人。


    犬夜叉看著太宰的動作,被遺忘的痛苦記憶漸漸蘇醒。


    不對,這個混蛋又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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