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等朝裏那些新官曆練一二,都是些可用的人才,可反賊在羅州起兵,混亂無章法的亂砸亂搶倒是弄的徐佑在用人上十分被動。


    待安排好官員調動的事兒,天色已經漸進昏黑了,行宮裏的禦廚於準備了一頓精致的膳食,內殿的丫頭也鋪好了新的被褥。


    徐明月起身給徐佑解開領口的扣子,暖暖一笑,遞上了新煮的參湯,“以前呢,本宮是打算終身不嫁,長伴古佛,可瞧見你今個兒處理官員調動的雷厲風行,本宮心思又變了,尋思著人煙煙火氣兒還是勝過廟裏的檀香的。”


    徐佑冷哼了一聲,“終身不嫁,那誰給朕生太子?!”又他掃了一眼徐明月,原本是為朝事心煩的,但想到今兒個是徐明月的生辰,便緩和了臉色,握住她的手問道:“可有想要的東西?”


    徐明月沉吟了半晌,抬手掰正他的臉,抿了抿唇皺眉道:“嗯,想吃梅菜香菇包,熱乎乎的……幼年時節經常偷偷溜出宮,本宮便得意這口兒。”


    隻是夜漸深,四處靜謐的連遠處蟲鳴鳥叫的聲音都聽得到,怎麽會有人在這個時辰賣梅菜包。徐明月看著窗外已經打瞌睡的禦廚,微微一笑道:“隨口一說,要個梅菜包還不如要個封地實在。”


    徐佑抬手摸摸她的頭,親了親她的耳尖,低低道:“等朕。”


    徐明月不明所以的看他一路朝著小廚房去了,原本小廚房的禦廚們已經打瞌睡眯盹兒了,看到徐佑進門,嚇的一下挺直了脊背,正要行禮問安,就見徐佑淡淡揮手,“可是會做梅菜香菇包?”


    “梅菜香菇包?!”禦廚們震驚地望著徐佑,像這等子民間土老包兒吃的玩意兒,他們的皇上主子可是從來不沾的,怎麽的忽然要起……


    “少廢話,會不會?”徐佑皺眉,臉色有些陰沉。


    禦廚一下繃直了身子,朝著徐佑恭敬的一鞠,“會。”說完,整個小廚房又忙碌起來,木案子上菜刀齊飛,勺子鏟子嫻熟的調著餡兒,蛋殼打碎,隻取蛋清和麵團兒。


    徐佑睨了一眼洗的幹淨的香菇,隨手抓起桌上的菜刀歪歪扭扭的切著,禦膳房總管瞧見後忙哭著臉小步走過來,跪在徐佑的腳下,“皇上,龍體為重,您若是切著手……奴才……奴才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說完摸了摸腦門兒上的汗,朝著徐佑道:“皇上,奴才來切。”


    “朕連個菜都切不好,還做什麽帝王,一邊兒去!”徐佑冷冷來了一句,饒是禦膳房總管一片忠心的擔心累著龍爪,可那小膽兒也斷斷不敢在龍爪下奪刀,隻能瞄著眼細細的瞅著,一旦刀落錯地方趕緊英勇護架。


    原本一個簡單的梅菜香菇包,因為某個帝王加入,愣是多折騰了一個時辰。


    待熱氣騰騰的梅菜香菇包端上來時,徐明月不由的驚訝的看了徐佑好久,包子皮兒冒著清香而微甜的香氣,餡兒更是鮮嫩滑潤,香氣撲鼻……唯一不足的就是裏麵的香菇,大大小小,歪歪扭扭,醜的要命。


    徐明月不由皺眉看了看徐佑,徐佑故意清了清嗓子,一雙英俊又冷鷙的眉眼刻意的望向窗外,臉麵上也掛著薄薄的麵粉。


    任和捏著浮沉,扭著老腰笑嘻嘻的跑過來,“公主,這是咱們皇上親手剁的餡兒,您瞧瞧,這個標致,簡直比外麵的梨花兒開的還要好看,若是不說呀,奴才都不知道這是咱們皇上第一次剁餡兒~~”任和這話說的可是圓滑,一來昧著良心誇獎了主子,二來還給徐明月解釋了餡兒醜的原因。


    蒼龍帝王親自為自己下廚剁餡兒,這可是破天荒的事兒,徐明月不由的吃驚看了看他,他倒是一臉正色,抬起筷子夾了一隻鮮香的包兒遞到徐明月的唇邊,“朕第一次做,不一定好吃。”


    徐明月張嘴咬了一口,隻是裏麵的油太燙了,一下燙到了唇,那香菇包自然滾落在地上,徐明月彎身要撿,卻被徐佑皺眉按住,“再夾一個便是,怎的還勤儉節約上了?”他心情倒像是不錯,言語間帶著冷幽默。


    徐明月點點頭,下一刻卻將腦袋拱進他的懷裏,唇邊卻浮笑的將他緊緊抱住,喃喃道:“我的男人,倒是該賞賜的。”說完半跪在榻上,環著他的脖頸輕輕的一吻。剛要起身,就見徐佑一個轉身,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任和見狀,忙捂著眼,小心掩上了殿門。


    到次日清晨,日光照在窗邊的梨花盆景上,徐佑目光灼灼的盯著懷裏的人兒,似乎有將她吞下肚的欲望,徐明月十分敏銳的蓋上錦被,“你再這般沒個克製,本宮就提前下去找龍陸銀了。”


    徐佑喉嚨裏冷哼一聲,眉眼裏卻是笑眯眯的,“龍陸銀?!不將你拆解入腹,看來你是忘不得這個名字。”這次不等徐明月反應過來,徐佑一挺身,直接堵住她的唇用力吮越起來,徐明月隻覺得唇上火辣辣的……


    待折騰完,已是日上三竿。


    徐佑去處理朝事了,徐明月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喝燕窩,暗衛敲門,恭敬的跪在地上給徐明月行禮,“公主,那日逃走的那個異族女子說她手上有重要的人證物證,還是關於汴州府尹的。”


    徐明月放下手裏的湯匙,眸光閃爍,隨後軟綿綿道:“來便接著,總歸別讓有心人利用了才是。”


    暗衛支支吾吾,隨後深吸一口氣道:“但是那女人似有迷戀皇上的……意思。”


    徐明月一撇嘴,“他可不是個解風情的,不過她迷戀本宮的男人,倒是也有用處,至少用起來放心。”


    剛說完,就見徐佑修長的指從她伸手伸過來,重重捏了捏她的臉頰,挑眉道:“嗬!你倒是心大。”


    徐明月一笑,捏住了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一親。


    暗衛紅著臉,半晌又挺直脊背道:“皇上,奴才查到汴州監察禦史毛滇,自打小妾產下一子後,就莫名的變賣家產,說是要為子孫積福,變賣家產來給陳橋驛的百姓平亂施粥。”


    “他不是平亂施粥,而是掩蓋販賣人口的罪證。”徐佑骨節微微絞動著,眸子裏一抹陰狠閃過,“正好,借著他變賣家產,差人切斷毛滇運輸糧草的秘密要道。”


    徐明月抬眼看他,心領神會的一笑,暗衛不明所以,不由看過去。


    還不出三日,毛滇變賣家產以平亂濟糧的消息火速傳遍了汴州,毛府門口倒很熱鬧,一排排敲著碗的百姓立在毛滇的門口,那缺口的碗晃得人眼花。


    唐女故意東張西望,“毛大人是清廉之官,府宅內的家產全是為百姓,就連我這個大宛商人前個兒都得了百金!”唐女朝著災民用激將法。


    毛滇原本看到這些被匪寇劫掠的災民就頭疼,如今見到唐女起哄,便差人當場收押了唐女。


    唐女看著守柴房的那個小廝,不由的扭著腰身過去,抬手撫摸他帶著濃重胡茬的下巴,喃喃道:“官爺,眼裏就沒有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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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的像是濃釅的蜜汁,唐女彎下腰一腳踢開那個小廝,從他的□□裏掏出那個褶皺的運糧草的情報,拴在白鴿上。


    一股股涼爽的風吹進窗欞,徐明月不禁打了個寒噤,聽到房梁上有動靜,便從睡夢裏醒過來。


    她昂頭看了看窗外的黑雲,徐佑現在正忙著處理毛滇給反賊運糧草的事兒,怕是不到四更天都回不來,她起身想著吹吹風,誰料剛開窗,就見房梁上一個人影落下。


    徐明月突然一陣寒顫,擰著眉捏緊了手裏的銀針,剛要轉身射針,就見龍吟跪在地上朝她請安,“公主,奴才查到了太子爺的下落!”


    “明尋?!”徐明月一臉激動, 睡意全無。


    正在這時,門一下被推開了,龍吟忙見一張小紙條塞到徐明月的手裏,一月跳出窗。


    徐明月捏著手裏那張小紙條,一抬眼看到徐佑走過來,忙將紙條塞進了袖裏。


    徐佑自然是看見了,他睨了一眼徐明月的袖口,微微皺眉……


    第052章


    夜深了, 徐明月卻心神受創, 神思不寧的總是發夢。


    徐佑雖說看到徐明月往袖子裏藏東西, 心裏有些憋悶,但是看到徐明月發夢魘, 心裏又有些不忍,便放下了這茬兒,伸手去探她額頭上的溫度。


    “……不小心著涼,沒事兒。”徐明月微微往後側身,忙著轉移話題,唇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你怎麽知道毛滇府邸的秘密通道?”


    “英雄最難過美人關,唐女從守園子的小廝那裏拿到了情報, 那小廝被迷的七暈八素的,還作勢要帶她從毛滇運糧的暗道中私奔。”徐佑緩緩皺眉,現在必須要把削藩提上日程了。


    “唐女倒不是個簡單的, 本宮倒是自愧不如。”徐明月想到唐女, 不由的笑笑, 隨後又轉徐佑。


    “異域商人最怕的就是得罪貴人,現在唐女走漏情報, 得罪了毛滇, 想必毛滇這個時辰正四處追查她……”徐佑睨了她一眼,繼續道:“你方才還誇獎唐女, 不如就此多個人用用?”


    徐明月揚唇一笑,道:“本宮不才, 天生是個薄情不懂憐香惜玉的,你若是心疼,你就放在養心殿裏伺候著。”


    “嗬~無情的壞女人!”徐佑抬手捏住她的臉頰,“朕有你就覺得頭疼了,再弄一個來,怕是要早登極樂的。”


    徐明月在邊上可算聽明白了,自這是嫌自己讓他頭疼了,頓時瞪了徐佑一眼。


    清晨,窗外的葉上羅了些晶瑩的露珠。徐明月坐在鏡前,一邊描眉一邊淡淡道:“聽說毛滇府裏的親弟吃酒誤事,把糧草全都燒了,想抓毛滇怕是難的,你是如何擒住毛滇的?”


    徐佑微微挑眉,冷鷙清峻的眉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慢條斯理的吐出幾個字,“很簡單,反間計。”


    從唐女那裏得知毛滇私下給反賊運糧草的來曆後,徐佑並沒有馬上攔截糧草,而是利用他揪出了反賊的巢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徹底讓反賊和毛滇反目。


    毛滇的妻子嫉妒小性兒,唐女暗地裏去了毛府,說是毛滇之所以給反賊運糧草,是因為反賊的夫人司馬氏是個妙人,毛大人現在迷戀那司馬氏迷戀的要命,暗地裏還要廢了她立司馬氏為妻。毛滇的妻子大怒,故意在反賊送來的酒水中下毒。


    毛滇卻以為是反賊暗地裏陷害,頓時怒容滿麵,“不攪了這幫反賊的老巢,老子就不姓毛!”


    正說著,就見一個醜八怪腳下一滑,身子一下朝著徐明月站的方向撞去,一雙髒兮兮又猙獰的手緊緊一抓著她的衣袖。徐明月本是想到汴州的廟裏裏上上香,不想竟被這醜婆子抱的心煩意亂。


    這婆子應該是徐明月平生見過的最醜陋的,臉上一道很長很猙獰的傷疤,眼睛也耷拉著,額頭上流血的傷口化成了爛膿,見到徐明月皺眉要掙脫,便一把抱住徐明月,朝著廟宇後麵的一群人大喊。


    她一開口,一口濃重的腥味兒從唇角流在徐明月的袖子上,徐明月胃裏忽然一陣犯惡心,一團酸水兒一下湧上來,整個身子也忽然冒冷汗,她想要用針狠狠刺穿這個惡心壞婆子,可整個身子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般,走路也趔趔趄趄的。


    正在這時,醜婆子叫喊來的人如雨般從街角衝過來,臉上都是一道長長的傷疤,手裏的暗器直直的朝著趕來救徐明月的徐佑射去。


    徐佑睨了一眼正要轉身去護著徐明月,就見那些暗器朝著他的心口處射來。他一個轉身抬手夾住暗器,上麵都是刻著一個篆體的毛字,看到這裏,徐佑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按理說毛滇那等子易怒的個性是要直接跟反賊反目的,可這次竟然將計就計的想要把這刺殺皇上的罪名按在那些反賊身上。


    還未來得及理清,就見那些此刻朝著他的方向砍來!


    徐明月看到那些臉帶傷疤的此刻是死士,便反手抓起那個醜婆子,用盡力氣的撕粉了婆子的衣裳,朝著寺廟進香的百姓大喊道:“她身上是陳橋驛反賊的圖騰,朝廷有令但凡擒住陳橋驛反賊的賞賜千金!有功勳的封為縣伯!”


    婆子身上的圖騰清晰可見,那些百姓聽到千金和晉封縣伯當下提起鐵鍬,鋼叉朝著那些刺客衝來,徐明月緩了口氣兒,一針狠狠刺入婆子的喉嚨。


    待料理了婆子,剛要去幫徐佑料理那幫死士,就見光祿寺卿史萬榮帶兵直接衝過來。


    “救駕!!”說完,他直接跪在了徐佑的腳下。


    毛滇知道史萬榮帶兵救駕,害怕行刺的事兒敗露,便差人剩下的糧草全部燒毀。


    潛伏在毛府的唐女,看到倉庫裏微微冒著的濃煙,隻能將計就計,堵上今後的運數,深吸一口氣帶著大宛的商人扮作須發皆白,身體單薄的乞丐,攪和汴州的百姓,很快將糧草的火撲滅了。


    史萬榮心中緊張,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嚴肅著臉,吩咐下人將毛滇杖斃在大街上,並將剩下的糧草在汴州的各大衙門設粥棚,施粥賑濟災民。


    這通敵的罪證,現在全都扣在了毛滇的身上,至於裏麵又沒有牽扯到新上任的史萬榮也沒人理論了,隻是他在敲山震虎,特意在徐佑跟前賣弄忠心。


    徐明月見到史萬榮杖斃毛滇也是驚呆了,她真不敢相信,這史萬榮竟沒把毛滇帶到徐佑跟前,就杖斃了。


    “殺雞儆猴?”徐佑微微眯著眼睛,睨了史萬榮一眼。


    “皇上,微臣這次一定將反賊一網打盡!” 史萬榮撲通跪在徐佑跟前,“微臣護架來遲,又擔心毛賊會行刺皇上,所以一氣之下杖斃了毛賊,望皇上懲罰!”


    徐佑陰鷙深沉的眸子與毛滇冷冷對視,眸底的像是深潭中的幽黑,根本不見任何波動。


    史萬榮原本沒什麽顧忌,待迎上徐佑的目光,心裏又畏懼的垂下了頭。


    半晌,他滿頭冷汗的抬頭,卻看到徐佑一臉緊張的伸手探著徐明月的額頭,一雙幽黑陰沉的眸子裏也係數化作了擔心,再要起身去問,就見徐佑打橫抱起徐明月朝著行宮去了。


    ****


    徐明月躺在床上,身子卻猛然打了個寒戰,朦朦朧朧間一摸袖裏的紙條,卻是空的!


    她腦際清醒了幾分,用力靠在床榻上,胃裏忽然湧上一股子幹嘔,她忙昂著頭,抬起指尖搭在左腕子上。


    原本還是迷迷糊糊的閉著眼,下一刻,卻一下震驚的坐了起來,捂著肚子道:“真的是在整治本宮!”她素來心思縝密,原本是想借著下汴州去找皇弟徐明尋,現在剛剛有些眉目,忽然被肚子裏這個莽撞小鬼頭全給打亂了。


    嚴任絨進門,看到徐明月摸著肚子一臉鬱悶,還以為是那日去廟宇被那個瘋婆子給嚇到了,便轉身到外殿吩咐小太監,道:“快去請太醫!”


    徐明月帶著深意地看著嚴任絨,隨後湊到她的耳邊低低道:“本宮懷孕了。”


    這句話像是天際的驚雷突然湧入腦海,嚴任絨震驚的望著徐明月的肚子,下一刻卻蒼白著臉出去要追那個宣太醫的小太監去了。


    剛出門就見任和抬著浮塵笑眯眯的攔住了她,身子朝後挪了一步道:“大長公主可是好些了?”


    嚴任絨著急要追那個小太監,見到任和又開始廢話,便微微一笑,“我們主子好多了。”說完直接小步朝著太醫居住的白芍軒去了。


    任和退後一步,看著嚴任絨著急去太醫哪裏,不由的皺起了眉。自家皇上主子借著大長公主嘔酸水兒昏迷的時候,從她的袖子裏摳出了一封小紙條,還命自己親手毀了那個小紙條。


    雖說他不知道那個小字條是什麽,可是毀掉那小紙條後,任和心裏卻有種不同尋常的緊張。


    任和走到殿門口,聽到這徐佑正在跟唐晨、史萬榮商議鏟除反賊的事兒,便靜靜的立在門外等著。


    “皇上,微臣已經出兵鎮壓反賊,隻是小賊擒住了不少,反賊的頭目卻莫名失蹤了……”史萬榮一雙眼睛偷偷的注意徐佑表情的變化,見到徐佑臉色陰沉,忙補充道:“倒是那些反賊也沒占到什麽便宜,其餘的藩王現在也是防衛。”


    徐佑應了一聲,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明日,給朕拿出個方案來,退下吧。”


    史萬榮鬆了一口氣,和唐晨對視了一眼,一同退出了大殿。


    任和進來的時候,看到徐佑在沾墨寫字,便連忙要退出去,徐佑卻抬眼睨了他一眼,淡淡道:“無妨,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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