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寬和仁慈。”王嬰淼頗有些激動的握緊了茶杯,“嬈兒她……她對您做了錯事,微臣混沌還冤枉大長公主,公主願意饒恕她,我想她在古佛前也會對公主感激不盡。”


    徐明月笑了笑,起身出了妝招院。


    蓉妞看了看徐明月的神色,不由的垂下眼睛,自嘲一笑,“得虧他王嬰淼先前還是在慎刑司任職,不明是非,不識人心,他先前為了朱嬈,更是恨透了您,現在倒是知道懺悔了。”


    朱嬈是兵曹掾二女,看上去永遠和顏悅色,永遠在溫柔的笑。


    當年朱嬈為了她母親早逝的事兒跟兵曹掾朱大人賭氣,弄了拋繡球選夫的鬧劇。其實她從未想過會憑借一個紅繡球就能找到如意郎君,她隻是賭氣,賭氣她父親寵妾滅妻,但是她沒料到接到繡球的會是王嬰淼。


    一個沒落家族的趕考書生。


    朱家一看王嬰淼穿著寒酸的衣裳,便冷嘲熱諷的看不起他,可是朱嬈卻為了賭氣,選了王嬰淼入贅朱家,饒是朱家人怎麽甩臉子,她對王嬰淼卻總是和顏悅色,溫柔以待。


    隻是溫柔是把尖刀,被刺傷而不知,朱嬈拿到了親爹朱大人貪汙兵糧的罪證,甚至後園子的南廂房裏都是地方官送來的贓款。朱嬈拿著書信質問朱大人,卻被朱大人甩了一耳光,並將一封假造的書信扔在她臉上。


    朱嬈看到是王嬰淼和徐明月互通的信件,一下便惱上了心頭,她隱忍不發,千方百計利用徐明月把後宅的贓款全都轉移兌換成了白銀。


    朱家擺脫了災禍,但是朝裏卻掀起了追查叛賊的風潮,慎刑司順藤摸瓜的一路查到了徐明月的頭上,那日,足足五十個無辜的人在午門人頭落地,暴風驟雨中,徐明月被侍衛壓著在宗人府圈禁了足足九個月。


    若不是同母胞弟徐明尋找出贓物皆是朱家所出,朱家會看著徐明月被刑訊逼供成罪孽叛賊。


    刑部處置朱家那天……朱嬈送到宗人府一封書信,怒斥徐明月。


    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徐明月出宗人府不過一日,她的母後就病逝了,她因朱嬈陷害圈禁九月,沒有一日在她母後跟前盡孝。


    王嬰淼卻因為那封信,被蒙在鼓裏,氣勢洶洶的把所有的髒水全都潑在徐明月身上,好像徐明月才是最該死的那個,全然不顧徐明月失去母後的心緒……


    蓉妞歎氣,“朱小姐總是和顏悅色,不似壞人。”


    “宮裏宮外,是敵是友,誰又能分得清,左右不過是一場利益權衡。”徐明月撩開馬車的珠簾兒,看著天際澄明的星鬥歎了口氣。


    剛到清涼寺,就見徐佑斜靠在房間的廊柱上,一雙冷鷙的眉眼透著一股濃重的醋意,質問道:“你跑到妝招院做什麽?!”


    徐明月將外衫脫下,懶懶散散的窩在軟榻上,毫不畏懼道:“做什麽,能做什麽,你一雙眼珠子恨不得掛在我身上……我怕是餘生都得怕著你、賴著你。”


    “哦?賴著朕?”徐佑挑挑眉,抓起她的手輕輕的捏著,“若要賴著朕,那就要好好聽朕的話,犯了錯,也要接受朕的懲罰。”


    徐明月愣住了,隔著隱隱綽綽的燭光,又瞧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本宮就不賴著你了,自力更生,不求人。”雖說兩人年齡差距不大,可是這幅嬌俏不講理的模樣,卻像個任性的孩子一般……


    徐佑勾唇看著她任性,下一刻卻一把將她抱起來,一路走到繡床邊,不由分說的將她壓在床上,“晚了,賴了帳哪裏有不還的道理?先還了朕的債再說。”嘴裏說著義正言辭的話,但是分明是一本正經的耍流氓,可憐的大長公主哪裏經得起蒼龍猛獸的辣手摧花。


    徐明月決定以進為退,閉眼重重咬住他的唇,像一隻炸了毛兒的小野貓,絕對不容忍碰觸。


    隻是身上那個男人卻是分外強悍威嚴的蒼龍,不過眨眼功夫就將身下那個小野貓爪子箍住了。


    徐明月蹙起眉頭,袖中的飛刀重重的朝著徐佑射去,一張清媚的臉兒上都是陰狠。


    徐佑抬手接住一柄,隨後卻環胸靠在榻上,任由兩隻飛刀直直插入小臂,一股鮮紅順著外衫汩汩流出。


    徐明月看到他被血打濕的外袍,不由的埋怨道:“連針都能打掉,飛刀笨重,任由被紮,傻了不成?!”嘴裏埋怨著,卻起身從博古格上拿起白布和藥油,坐在他旁邊給他塗藥,白布細細的纏著,最後打了一隻小小的蝴蝶結。


    徐佑卻皺眉,打量徐明月一眼,“朕覺得你一點兒都沒把朕放在心裏,若非朕故意受傷,想必你都不會過來瞧朕一眼。”


    徐明月見他緩過氣來,立刻移開手,輕聲道:“已經包紮止血,你可以走了。”


    聽到她這句話,徐佑倒是顧不得受傷的小臂,直接抬手躺在了她的枕上,一副賴床不起的痞子模樣。


    徐明月歎氣,抓起藥油要砸他,隻是手還未伸出就被他抱在懷裏,唇角吻著她的臉頰,“朕記得那年你生辰,想要朕的一匹駿馬,朕現在給你一批,一百零八匹,湊個一百零八將如何?”


    徐明月皺眉,抬手一捏他受傷的小臂,隻聽得徐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徐明月笑著要推開他,一雙清麗的眸子全是得勝後的狡黠,誰料下一刻卻被徐佑翻身壓在身下,他一隻手靈活的扯開她的衣衫,唇角吸吮她的耳廓。


    徐明月強睜著眼,眨了眨眼,粗喘著,低聲道:“不……你趕緊……走……嗯……”


    徐佑薄唇沾著徐明月唇上的口脂,一雙英武又陰鷙的雙眼盯著身下的女人,冷聲道:“妝招院的人是王嬰淼,朕知道當年你和另一個朱氏女子為他反目,你還為他被圈禁在宗人府足足九個月,朕如今在你的身邊,你還去找他,你說,朕會繼續用他?”


    徐明月身子突然一怔,雖說他想錯了整件事兒的來龍去脈,但是他這滔天的醋意,卻讓徐明月一下警覺起來。


    “王嬰淼剛毅正直,是難得一見的好男人,而你徐明月喜歡的就是這等男人。要不怎麽會和朱氏女子爭奪起來?”徐佑伸出食指挑著她的下巴,薄唇深深淺淺的吸吮她的唇。


    徐明月被他吻的腦際一陣白,等回過神來,才發覺這個男人又開始吃醋了。


    她不是尋常後宅婦人,自然曉得其中厲害,尤其對上徐佑眼底的那兩道凶光。她笑了笑,主動親了親他的唇,又撒嬌了許久,“王嬰淼是清正之人,但不是明月心上之人。”


    溫柔略帶嬌媚的聲音撩撥在徐佑的耳側,徐佑垂首從她的脖頸一路而上,綿綿密密的吸吮著她的耳珠,粗糲的大掌鋪天蓋地的撩撥。


    隻聽見房內輕喘低吟,搖搖晃晃的燭光一滅,卻是一室旖旎。


    第28章 028 ...


    任和踉踉蹌蹌跟在徐佑身後, 看到神清氣爽去上朝的主子, 不由的低頭咬著嘴唇, 最後弓著腰兒小步追了上去虔……


    徐明月揉著發酸的身子,打量了一眼正黃色的繡龍錦帷, 不由的歎了口氣,正要打算出宮,就見蓉妞笑著走進來,“公主,昨兒個皇上就差人把奴婢叫來了。”


    徐明月點了點頭,將手搭在蓉妞的腕子上,金色的日光溫柔照進窗扉,徐明月起身坐在徐佑坐過的龍椅上, 日光打在徐明月的側臉,粉嫩的皮膚,吹彈可破, 蓉妞呆了一呆, 隻覺得自家主子溫柔嬌媚, 惹人疼愛。


    徐明月轉身, 看著自家丫頭這般看著自己,便笑著打趣了幾句。


    “公主,奴婢這次來宮裏倒是發現了上次您中蠱事件的端倪。”蓉妞一邊給她沏茶, 一邊道:“謝師粥原本沒問題,但是您起身扶那個儒師時,那個儒師的衣袖應該是被人動了手腳。”


    雖說上次的中蠱風波得到了解決, 但是蓉妞卻一直留心注意著,生怕主子在被人陷害,這次進宮遇見了往日交好的幾個宮娥,托她們看看尚宮局出儒師衣裳時,可是有什麽人插手。”


    誰料一查,光是針線和成衣,麗妃和皇後的人都動過。


    徐明月笑了笑,轉身捏了捏蓉妞的臉頰,叮囑道:“麗妃去,意料之中。至於皇後,差白季盯緊未央宮。”


    未央宮這邊兒燈火通明,皇後夏氏捏著內務府的名簿,眉頭緊緊擰著,皇上竟然在行宮寵幸過女人?!可是名簿上隱隱綽綽,絲毫沒提到名姓,隻是記載了時辰,以及帝深寵三字。


    皇後皺眉把名簿扔在地上,端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扭曲,“帝深寵!?他從來不會對女人寵,又怎會深寵!”夏氏臉色憋紅,縱觀整個東魏,能讓皇上深寵的怕是隻有清涼寺那位。


    夏香走過來,將地上的名簿撿起,朝著皇後道:“算著日子,應該是選師禮那天。”


    “選師禮……”皇後手指一頓,照著夏香的話重複了一遍,半晌又自嘲道:“本宮原以為麗妃這次會做的幹淨,沒想做事依舊是拖泥帶水,本宮這次算是沒事兒自找麻煩了。”


    “要不就讓麗妃死在冷宮算了,左右她也不是個成事兒的。”夏香盯著皇後的神色,謹慎的問了一句。


    “我們何必再去得罪人,麗妃能悄無聲息的安排巫醫進宮,這說明萬家還是可以的,我們要使勁兒的縱著她,讓她發了狂,照麗妃那凶殘性子,好玩兒的事兒還在後麵呢。”隨後清麗的麵容不自然地抽搐一下,“至於大長公主,更不是我們能輕易招惹的,現在在後宮唯一能和大長公主抗衡的,隻有太後。”


    皇後笑著撥弄腕子上的玉鐲子,“太後最愛麵子,你說她若是知道了咱們皇上跟先帝的女兒攪在一起,又怎會不擔心江山易主?”


    夏香笑了笑,“皇後娘娘妙計。”


    “是殺是剮,都是太後決定的,皇上便是不樂意,這事兒也賴不到我們未央宮來。”皇後睨了夏香一眼,敏銳的麗目中閃過一絲狠戾。


    正在這時,太監李芮弓著腰兒進了未央宮,跪在地上臉色發白道:“皇後娘娘,假山……假山那裏出事了。”他喘了喘氣,繼續道:“大皇子……大皇子把顧笙郡主從假山上推……推下去了!”


    “你說什麽?!”皇後麵色一冷,猛地從鳳椅上起身,狠狠一拖李芮,怒瞪道:“你確定是斐兒推的?!”


    小太監李芮哆哆嗦嗦的說著,養心殿這邊兒,徐明月帶著蓉妞一路趕往假山。


    青石路延綿,小路兩旁的花木生機盎然,漸漸顯出禦花園裏勃勃的春日,隻是一旁帶著血的草叢裏卻是一派蕭殺。


    慌手慌腳的太醫伏在潮乎乎的草叢裏為顧笙診脈,見到徐明月過來,立刻跪在地上,恭敬道:“大長公主……顧笙郡主從高處摔下來,腦中大約是有淤血了……若是醒不過來,怕是就麻煩了。”


    徐明月雙眼發酸的看著草叢裏躺著的顧笙,見她臉色蒼白,脖頸處還有兩道指甲的抓痕……徐明月眼圈一下就紅了,她努力沉住氣,抓起顧笙的腕子細細診了一會。


    隨後,隻見她手指發抖的往顧笙的百會穴紮針,太醫欲言又止地看著徐明月給顧笙施針,看到徐明月往鬼門處施針,便顫巍巍的走過來,跪在一旁阻攔,“公主,鬼門穴是生死大穴,不到生死關頭斷不能用……”


    徐明月轉頭看著太醫一眼,太醫也顫巍巍的看著她,眼神裏明顯是不讚同,可是她顧不得了,她必須救活顧笙,顧笙不能死……


    正在這時,假山處人影隱隱綽綽,太監尖聲通報:“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紛紛跪在地上,但是徐明月眼底卻猛地一串淚掉下來,她無動於衷的跪坐在顧笙的跟前,將銀針陸陸續續紮進顧笙的穴位,見顧笙依舊緊緊閉著眼睛,她手上的動作漸漸靜默下來,但是一雙發紅的眸子卻是幾欲發狂……


    太醫瞧見後要過去拔針,卻被徐明月巴掌摑在地上,聲音哽咽又發狂,“你眼瞎了嗎!你拔下來,她會死!她會死你知道嗎!”


    徐佑看到徐明月顫顫發抖的背影,不由的攥緊了拳,轉身朝太醫大喝,“廢物!還不抬顧笙去太醫院!?”


    “微臣有罪,請皇上恕罪……郡主從高處摔下,不能莽撞搬動,而且,而且若是半個時辰請不過來,怕是再一輩子也醒不過來了。”


    “你閉嘴!再敢亂說,本宮誅你九族!”徐明月拔出侍衛劍鞘裏的劍,猛地抵在太醫的喉結上,一雙清媚的眸子全是紅,她知道太醫說的實話,但是她現在腦中全亂了,那年她嫁到龍府,顧笙才七歲,紮著個小髻兒,跟在她身後香香甜甜的喊嫂嫂,最難熬的那幾年,都是顧笙拉著她的衣袖,大著膽子陪著她……


    在她眼裏,顧笙不僅是夫妹,而是親妹。


    她一向把顧笙護的周全,可現在她卻從這般高的地方摔下來,小笑臉兒全是死氣,徐明月不自覺地用力攥著掌心,指甲狠狠刺破了掌心,點點猩紅順著掌心的紋路一滴滴的墜在地上,明明不疼,可徐明月就像是心裏被捅了十幾刀,委屈心疼的落了淚。


    徐佑看到地上的猩紅,皺眉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嗬斥道:“她會沒事,你冷靜!”


    徐明月揮開他的胳膊,大聲道:“她沒事?!你從這般高的地方摔下來試試!你讓我冷靜,你讓我如何冷靜,我寧願自己從那裏摔下來,我寧願摔死的是我!……笙兒……她這般年幼……她什麽都沒有……”徐明月隻覺得眼眶發燙,每說一句話都覺得呼吸困難,眼睛也被淚水模糊的看不清。


    眾人驚懼的看著徐佑,隻見徐佑麵色如常,隻是眸底閃過無奈甚至一絲心疼。


    徐明月扔掉長劍,墩身緊緊抱起顧笙,默默轉身要帶著顧笙回清涼寺。


    懷裏的人兒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間覺得腦勺很疼,眼前也密遮霧罩的,過了好半晌才看清徐明月紅著眼,淚珠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臉上。


    “嫂嫂,您怎麽哭了……”顧笙喃喃的說著,身子卻不由自主的滑下來,抬手給她擦淚。


    “笙兒?笙兒……”徐明月控製不住激動,掌心的暈開了一片,一張倆兒也憋的通紅。


    徐佑終是耐不住暴躁的脾性,不由分說的將她一把拉到身邊,“你的手破了!”


    徐明月看了看掌心的猩紅,她掏出帕子隨意的按住,冷著臉將手從他掌心扯出。


    剛要轉身,隻覺得步子發重,已經被徐佑用力箍在懷中,他陰沉著臉,掏出金黃的帝王帕給她包紮掌心,徐明月要掙紮,卻被他重重按住掌心的傷口,“就你這傷了的手,不怕把你的命根子弄傷了,太醫會給她取針,你給我安分些!”


    太醫看不透這是怎麽一種狀況,隻是聽到皇上說,便踉蹌地走到顧笙跟前,一臉蒼白戰戰兢兢的給顧笙取針。


    徐明月抬眼瞧了瞧被包的跟個熊掌似的手,低低道:“工藝太差。”徐佑側身認真聽著徐明月的話,隨後神色冷淡,斥道:“良心被狗吃了?”


    “被你吃了。”徐明月紅唇微微一動,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淡淡反駁一句。


    隨後輕頷下首,看到鄭安書急匆匆的跑過來,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詫異。


    鄭安書朝著徐佑行禮,半晌又不動聲色的跟徐明月對視一眼。


    待眼光掃過皇後身後畏畏縮縮的徐斐後,臉色忽然黑的跟鍋底似的,眸底的怨懟毫不加遮掩。


    皇後最害怕的就是現在這等狀況,忙起身拉著大皇子徐斐主動走到徐佑的跟前,指著徐斐道:“快跟你父皇道歉,雖說罪不在你,但是你在場,男子漢要勇於承擔責任。”皇後夏氏明知道事情真相,卻故作大方,急忙推諉罪責。


    “哦?勇於承擔責任?!”徐明月狠狠瞪了皇後一眼,帶著一絲警告,“皇後既說罪不在徐斐,那本宮問幾句,皇後不介意吧。”


    聽到這句話,皇後身體有些搖晃,她身後的徐斐繞過皇後的腰身,一雙俊秀的眼睛不住的打量徐明月,不過可惜了這張清逸的臉,因為行為舉止帶著愚鈍猥瑣。


    徐斐顫顫抖抖的走出來,照著皇後提前交代的話,原樣複述了一遍,隻說是在假山上玩耍,剛過去就見顧笙早就墜下假山去了,他覺得自己愚鈍救不了顧笙妹妹,所以才趕緊去未央宮找皇後去了。


    一旁的鄭安書身為一個男人竟然會這般閃閃躲躲的不敢承認錯誤,當下便泠然指責道:“我知道你在撒謊!方才我去兵部時,親眼看到你欺負顧笙,她極力反抗才會跌下假山!”


    鄭安書是個直言不諱的性子,見到顧笙受傷更是火冒三丈,差點把罵娘的話都嚎出來,徐明月知道他年少氣盛,便伸手捏住了他的手,做了個‘噓’的動作。


    看到鄭安書平複下來,徐明月才轉身朝著徐佑客客氣氣道:“皇上是一國之君,自然明察秋毫,請皇上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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