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  蛋糕能吃?  回頭就看見胖女人正把她那塊蛋糕塞進嘴裏。  沈芳:“……”  她想吃人。  薑樓吃完蛋糕,拿起桌上的壓縮餅幹,直接揣進衣兜,完全沒有還給顧小風的意思。  顧小風:“……”  得,他的蛋糕喂了狗。  薑樓是真的話少,吃完早飯就悶頭玩遊戲。  顧小風懶洋洋地看了薑樓一會兒,才起身去洗手間,洗手間有人,他沒站在洗手間外麵等,而是溜達著去了後麵車廂。  顧小風穿過最後一節車廂的時候,乘務員正在回收飯盒,顧小風側身讓過餐車,繼續往前走。  乘務員直勾勾地盯著顧小風的背影,直到顧小風進了洗手間,才收回視線,繼續手上的活。  顧小風在洗手間裏洗了個手,就開門出來。  從洗手間出來,往後麵車廂方向瞟了一眼,後麵車廂的車門關著,門上玻璃反光,看不見車廂內部情形。  他沒有立刻回車廂,而是低頭從口袋摸出一盒煙,抖出一支,低頭咬住,把煙盒放回口袋,又摸出打火機,煙剛點上,還沒吸上一口,含在嘴上的煙被人抽走。  誰這麽放肆?  顧小風撩起眼皮,就看見薑樓正緩緩退開,唇間叼著他剛點燃的那支煙。  顧小風:“……”  薑樓退開兩步靠在了顧小風對麵的車壁上,修長手指夾下唇上的煙,吐出那一口白煙,神色慵懶。  再尋常不過的動作,在他不經意間做出來,卻格外性感誘人。  顧小風看著薑樓,薑樓也看著顧小風,視線勾著顧小風的視線,不偏不倚,絲毫不看去別處。  薑樓比顧小風個子高,和顧小風對視的時候,眼皮自然而然的往下垂落,眼瞼勾出漂亮的弧線。  顧小風有些鬱悶。  這該死的身高差。  薑樓看了顧小風一會兒,忽地開口:“你不抽了?”  顧小風:“你不怕我有傳染病?”  薑樓嘴角一勾,似笑非笑:“你有病?”  顧小風:“……”  你才有病。  乘務員推著餐車過來,衝二人叫道:“讓讓。”語氣儼然隻是一個普通火車上賣飯的乘務員。  薑樓和顧小風一左一右地站直,讓出中間過道。  乘務員推著餐車在二人中間停下,打開車廂門。  顧小風和薑樓在車廂門打開的瞬間,一起扭頭看了出去。  乘務員推著餐車出去,順手關上車廂門,慢騰騰地穿過車廂連接處,走向最後那節車廂。  最後一節車廂門打開,車廂門後麵掛著黑布簾子,黑布簾子把車廂內部遮掩得嚴嚴實實,看不見一點。  乘務員進了最後一節車廂,關上身後的車廂門,才從一側拉開黑布簾子,不過沒有把簾子完全拉開,而是僅拉開能供餐車通過的寬度。  隔著兩道車廂門的玻璃,無論是顧小風還是薑樓通過簾子拉開的間隙,都隻能看見一段木紋牆壁。  那節車廂越遮掩,越能激起人的好奇心,尤其出現在獵場裏,更讓人想進去一探究竟,看裏麵是不是藏著破局的關鍵。  薑樓握住自己麵前的車廂門把手,把車廂門拉開一點。  乘務員慢慢轉頭過來,直勾勾地盯著薑樓,臉上表情刻板得如同一條死魚。  薑樓沒有繼續拉開車廂門,卻也沒有把門關回去,肆無忌憚地迎視向乘務員的視線。  顧小風看看乘務員,又看看薑樓,感覺這貨在故意試探乘務員的底線。  薑樓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乘務員仍然盯著薑樓,沒有轉頭回去的意思,顯然這時候跟過去,必然會遭到乘務員的阻止。  作者有話要說:書名好像都不漲收藏,寶寶們對書名有什麽想法?  小劇場:  顧小風:“其實我真有病。”  薑樓漫不經心:“哦?”  顧小風:“你不怕?”  薑樓默了一會兒,給自家忠仆打電話:“訂一間vip雙人病房,兩張床並一塊。記住門口掛牌子,免打擾。醫生?醫生也不能進。”掛了電話回頭問顧小風:“我們什麽時候去醫院?”  顧小風:“……”這貨是真有病,還病得不輕。  二分好評隨機紅包,麽麽。第27章 死神列車(七)  獵場的規則,不能攻擊npc,硬杠隻會觸發死亡,薑樓把拉開一條縫隙的車廂門關攏,收手回來,同時收回視線,垂眼繼續抽他隻剩下小半支的香煙。  乘務員見薑樓不再有動作,才重新緩緩轉頭回去。  顧小風一言不發地看著簾子重新拉攏,乘務員的身影在視野裏消失。  在黑布簾子拉攏的瞬間,薑樓拉開車廂門,快步走向最後一節車廂,顧小風沒有遲疑,緊跟了過去。  沈芳說最後一節車廂好像是乘務員休息室,但顧小風卻在門上看見貨物車廂的標記,他拉了拉門把,門紋絲不動。  薑樓手一抖,手裏就多了一張卡片,卡片插進門縫,門鎖發出‘哢’的一聲輕響。  薑樓抽回卡片,握住兩邊門把,往兩邊輕輕一分,車廂門打開一條窄縫。  薑樓沒有直接把門拉開,略等了一下,不見有反應,才把耳朵湊上去,貼著門縫,聽裏麵動靜。  顧小風也正想湊上去,薑樓突然將門合攏,抓住顧小風的手腕,拉著他快步退開,一直退回前麵車廂,關上車廂門,不見後麵車廂有動靜,才放開顧小風的手腕。  “怎麽回事?”顧小風小聲問。  “感覺不好。”薑樓語氣平靜。  顧小風見薑樓沒有說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又往車頭方向溜達了一圈,沒發現異樣,才往回走。  路過第一天拒絕早餐的姑娘身邊時,注意到姑娘越加的萎靡。  在這種地方,這樣的精神狀態不是好事。  她對麵的座位原本三個人,死了人以後,剩下兩個。  顧小風之前路過這裏的時候,看見坐在最裏麵的那人去了洗手間,坐在外麵的是一個胖子,胖子正在剝糖果,看樣子是最後一顆。  坐在沈芳對麵的中年人,正迎麵走來,不知道是不是想去其他車廂看看。  顧小風和中年人沒有說過話,但做了三天鄰座,也算是‘熟人’。  遇見‘熟人’,即使不打招呼,大多數人也會多看對方兩眼,顧小風也是這大多數人中的一個。  這位‘熟人’三天沒吃沒喝,但精神狀態好過每天吃過東西的人。  有些人身體素質好,比一般人能扛,但在顧小風眼中,這位仁兄的身體素質好得有些過了。  中年人路過第一排座位的時候,不小心碰掉胖子剛剝出來的糖果,中年人連忙蹲下身撿起糖果:“對不起,對不起。”  掉在地上的東西不能再吃,胖子沒有追究,說了聲沒關係,眼睛卻落在小桌對麵的一堆糖果上。  糖果的主人是拒絕早餐的姑娘。  姑娘把除了糖果以外的食物都吃掉了,糖果卻全剩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被乘務員嚇到,在乘務員回收飯盒的時候,也沒敢把糖果還回去,因此桌上擺了一堆的糖果。  中年人見胖子想吃糖,就問姑娘:“姑娘,這糖你吃嗎?”  或許是死了人,而且那個人的死還跟這姑娘有關,這姑娘除了該吃就吃以外,一句話不說,顯得格外陰沉。  她聽了那人的話,抬頭起來,看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胖子,最後視線落在那堆糖果上,沒哼聲。  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花襯衫見姑娘不說話,抓了幾顆糖,大方地擱到胖子麵前:“她不吃的。”  中年人說了聲:“謝謝。”  胖子也跟著說了聲:“謝謝。”然後剝了顆糖放進嘴裏。  姑娘看著胖子,唇動了一下,像要說什麽,但最終沒說出一個字,重新低頭下去,發自己的呆。  中年人也就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這位仁兄的座位在車廂最後一排,走兩步就是洗手間,擱著就近的洗手間不上,巴巴地穿過一節車廂上廁所。  那邊洗手間有人?  顧小風回到自己的座位,掃了眼洗手間門,門鎖顯示屏是綠色的,洗手間沒有人。  顧小風立刻回頭,見胖子站在洗手間門口,正推開門往裏走。  中年人呢?  已經離開洗手間,去了前麵車廂?  設想完全成立,但顧小風心裏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下意識地掃了眼胖子的座位。  現在三個座位都空著。  沒了一個人,胖子進了洗手間,另一個顯然去完洗手間也沒有回座位。  他能到處溜達,別人也可以,那人沒回座位再正常不過,但這時,顧小風看著那個空座位,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至於怎麽違和,他又說不上來。  顧小風又看向對麵埋著頭姑娘,那姑娘依然一身晦氣,顯得陰沉沉的。  沈芳站起身,順著顧小風的視線,往前麵座位看了看,沒看出什麽名堂,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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