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子在裏麵幫忙呢,”陳雲紅去灶房走了一圈,回來後對趙大飛他們低聲道。


    “那是當然了,今兒可是袁叔的好日子,”趙大飛擠眉弄眼的樣兒讓陳雲紅掐了他一把。


    他也不敢叫,隻能忍著。


    田秀芬本想去幫忙,結果王嬸子讓她出來坐,說什麽也不讓她動手。


    鍾然倒是靈活,雖然做飯不拿手,但是打下手她做得非常不錯。


    院子裏擺了三張圓桌子,剛剛坐滿,而且王嬸子她們還不出來吃,而是在灶房擺了小桌子吃飯。


    袁叔過去叫了好幾次,就是不出來。


    等吃過飯後,文澤才他們幫忙收拾,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文澤才他們一家。


    王嬸子坐下角落裏,頭一直垂著,一看就不對勁,章全戳了戳袁叔,示意他過去問問。


    袁叔擦了擦手,走過去,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最後王嬸子居然擦著眼淚離開了,袁叔也沒去追,而是站在原地抹了一把臉。


    文澤才與袁衛國對視一眼,袁衛國趕忙過去了。


    大概五六分鍾,袁叔才坐下來說道,“她說她女兒兒子讓她回外省,她問我怎麽想的,我能怎麽想?她這麽大把年齡了,既然有人孝順她,她就應該回去,好好的過日子,守著我這個老頭子做什麽?”


    “可王嬸子想要留下來。”


    鍾然歎氣道。


    袁叔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留下來又能怎麽樣,對我對她都不是很好的事情,我不能讓她因為我和兒女決裂,都這麽大年齡了,何必呢。”


    說完,便歎了口氣起身回屋了。


    袁衛國想要跟上去,卻被章全拉住,“算了,你讓他靜一靜。”


    好好的生辰,到最後居然鬧得這麽不開心。


    文澤才和田秀芬一人牽著一個孩子,至於趙大飛夫婦走得早,陳雲紅懷著孩子,太晚了走小路不放心。


    “你說王嬸子會不會走?”


    夜空下,一家四口邊走便說話,小孩說小孩的事,大人說大人的事。


    文澤才搖頭,“感情的事,誰說得清楚呢,袁叔就算真的接納了王嬸子,可王嬸子呢,她真的能為了袁叔和自己的兒女決裂嗎?袁叔說得對,都一把年紀了,又不是年少輕狂的時候,放不開的事情太多了。”


    最後,王嬸子果然走了。


    她走的時候指著自己住過的院子,對袁叔道,“我就是人不在這裏住,也希望你能每天去看看,就當是看看我。”


    袁叔張了張嘴,最後看著王嬸子點了點頭。


    袁衛國將王嬸子送到聊城火車站,她兒子今天過來接人。


    王嬸子走了後,袁叔整個人都沉寂了不少,暗地裏章全不斷地打自己的嘴巴,看得鍾叔眉頭直抽,“你幹嘛?”


    “我這個烏鴉嘴!”


    章全陷入自我厭惡中。


    鍾叔:.......


    “今兒晚上巷子口放電影,師傅,咱們能不能早點收鋪子過去?”


    趙大飛從外麵買菜回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文澤才正給阿南說題,兩個孩子一聽有電影看,紛紛抬起頭看向趙大飛,“大飛哥哥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趙大飛挺起胸脯,“我剛才看見那些人正在搭台子呢。”


    秦勇聞言跟文澤才打了個招呼便跑了。


    “他去哪兒?”


    趙大飛疑惑地看著秦勇飛奔的背影。


    “去告訴他對象今兒晚上看電影。”


    文澤才笑著靠在椅子上,趙大飛嘿嘿笑著,上前給他捏背,“師傅,我剛才那個提議怎麽樣?”


    “提議可以,但是也得根據實際,萬一咱們沒去成,怎麽辦?”


    “怎麽會呢,隻要師傅一開口,咱們馬上就衝過去!”


    好不容易能看一次電影,文澤才也不擾他們的興致,最後點頭,還讓趙大飛去村裏跟鍾然他們說了聲。


    看電影的時候想坐就自己拿根凳子,要是太遠不想拿,也可以坐在地上或者是站著看,不過站著看得站在後麵,不然會擋著人。


    文澤才他們是自己端著凳子過來看的,一個人五毛錢。


    “瓜子、南瓜粒有人要嗎?”


    趙大飛連忙舉手,那婦人笑眯眯地過來,“要多少?”


    “瓜子兩斤,南瓜粒兩斤。”


    “一共一塊五。”


    趙大飛給了錢,然後給鍾然他們分完後再拿回來給文澤才他們分。


    文澤才抓了一把瓜子,然後湊到田秀芬跟前笑道,“你看電影,我給你嗑瓜子。”


    田秀芬輕笑,“別顧著嗑瓜子,孩子們最重要,得看著點兒。”


    “放心吧,”文澤才的前麵坐著兩個小小的身子,他們正眼巴巴地盯著那塊電影布,等著看電影。


    這大晚上的人又多,孩子很容易被踩著都不說,更重要的是有些怕花子會渾水摸魚,可不得仔細點兒。


    電影是黑白有聲的,還是宣揚主席精神的電影,對文澤才來說也就是看個新鮮,但是對趙大飛他們來說卻差點流眼淚了。


    這點上文澤才是很尊敬的,因為他們總能對國家獻出自己最真摯的感情。


    許是昨兒晚上看了電影,今天趙大飛和秦勇都很有精神,幹活兒的時候還時不時地說兩句昨兒電影裏的台詞,看著中二極了。


    “你昨兒和你對象坐在哪個位置啊?我找了大半天也沒看見。”


    趙大飛湊到秦勇麵前問道。


    秦勇清咳一聲,眼神有些漂移,“就、就在後麵。”


    文澤才看過去時,秦勇更心虛了,脖子都黑紅黑紅的。


    趙大飛見此嘿嘿一笑,指著他道,“你這小子一定沒帶凳子,說是看電影,指不定看著看著就去啥地兒了,是不是?”


    “別胡說!”


    秦勇嚴肅著一張臉,望著門外道,“有客人。”


    趙大飛連忙收起笑,看過去,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正站在門口打量著他們,那婦人的長相還有些眼熟,趙大飛眯起雙眼,彎下腰對文澤才道。


    “師傅,那人是不是你親戚啊?”


    秦勇一聽這話才恍然大悟,難怪覺得眼熟呢,長得和文澤才有幾分相像。


    文澤才放下書看過去,正好對上那婦人的臉,他有些驚訝,這確實是“他”的親戚,是文父妹妹的女兒,也就是文澤才的表妹安珍。


    “大表哥。”


    安珍仔細地看了看文澤才的臉,直到確定對方是自己找的人後,才露出微笑走進來。


    “這是我表妹,安珍。”


    文澤才對趙大飛他們介紹道。


    文澤才的姑姑對他極好,可以說是對原身最好的人,而且是那種不求回報的好,安珍和原身的關係也不錯,隻不過安家太窮了,文家有些看不上。


    而文澤才的姑姑在原身還沒下鄉的時候,便病死了,而安珍也嫁出去多年。


    文澤才剛來聊城的時候便去安珍的夫家看過,可鄰居說他們已經搬走好幾年了,“我去找過你,他們說你搬走好幾年了,我又和文家鬧絕了,就沒找到你的消息。“


    聽到文澤才這些話,安珍的眼睛有些紅,也很愧疚,“是我沒想周到,你下鄉後我給你寄過信,上麵提過一句,但那時候也沒確定會搬去什麽地方,所以就沒寫地址。”


    這會兒該文澤才紅臉了,因為原身見安珍每次寄過來的信都是說些瑣事,也沒寄錢寄東西什麽的,索性就不回信。


    “咳咳,大飛,去把你師母叫過來。”


    老臉一紅的文澤才回頭道。


    田秀芬一聽是文澤才的表妹,頓時笑了,“你師傅去年還去找過她呢,沒想到現在見麵了。”


    安珍和田秀芬說了幾句話,最後田秀芬去忙了,她看出安珍應該不是上門敘舊這麽簡單,所以還是把時間留給她比較好。


    “我來這裏之前還不確定他們說的文大師到底是不是大表哥呢,是我去看舅舅,提起這裏,他告訴我的。”


    安珍想起安父那張黑臉,也知道文澤才不愛聽,所以隻說了一句便轉移了話題,“也幸好是我來了,不然我丈夫見了你都不知道是表哥。”


    文澤才輕笑,“兜兜轉轉還是會見麵的,你是從哪裏知道我這的?”


    “我丈夫的嬸子告訴我的,她說你幫過她女兒。”


    “她女兒叫什麽?”


    “叫袁紅雪。”


    安珍說完,秦勇和文澤才的臉上都出現了驚訝。


    這也太巧了。


    不過無巧不成書,“你找我原本是想做什麽?算命還是?”


    安珍有些不好意思,“我結婚五六年了,可一直沒有消息,袁大姐聽她丈夫的侄兒說你特別厲害,什麽都會看,也都會算,我、我就來了。”


    “一是看看你是不是大表哥,二就是為了這個。”


    文澤才嘴角微抽,趙大飛掩嘴低聲道,“師傅,袁紅雪那個侄兒是不是汪軍濤?”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


    文澤才不敢想汪軍濤到底將自己吹成什麽樣子了。


    “我先為你算一卦。”


    文澤才這次拿出來的是金錢,安珍照他所說的做了,看著桌上的呈現出來的卦象,文澤才皺眉,“你這是**。”


    安珍一愣,她揪起心看著桌上的散開的金錢,想問又不知道問什麽,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


    “庚子土鬼,凶柳成黃,血支獨火赤白黑,是下下卦,你去醫院看過嗎?”


    安珍搖頭,“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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