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反正你都會滾回我床上。”


    薛驥沒有中計,沒有展露出明顯的舉止起伏。


    最平靜、冷靜的人,才往往是最強最霸氣的那一位最終勝利者……


    李盼東,二號,今天沒有昨天忙碌。


    薛驥的共振磁感找到他時,他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泡茶,不時回答一句對講機裏的相關話題。


    有幾位薛驥眼熟的他的手下正在往這邊走來,所以薛驥沒急著動手。


    二十多分鍾後,李盼東和幾位手下兄弟一半公務一半閑聊的茶敘結束,幾位屬下走遠,對講機也久久沒有響起之時,趁著附近備料加工區的一陣切割鋼筋、鋼材的尖利聲音暴起……


    薛驥早就準備的一顆“小小震爆射線”,炸裂在李盼東的右側胸腔之內。


    古石之力三次升級的精控能力,讓強大無匹的震爆射線控製在不到半米的半徑之內,且沒有影響震爆的威力!


    簡單說,就是可以更加凝斂、壓縮威力的範圍,但威力,還是那些預計、預留的威力。


    此時李盼東正在辦公室中間空曠區域踱步思考著什麽,他周圍半米之內沒有其他的陳設、擺件,更遠處的那些杯子、書籍、煙灰缸、窗戶玻璃等小物件,都隻是輕微的震動了一下,基本都還保持原位。


    但李盼東已經痛苦的雙手捂胸,側倒向周邊空曠的地麵。如今的條件就是這樣,室內空間或許可以非常充裕,但值得擺放的家具、物件,尤其是郊區電站辦公室裏的物件,真的不會太多。


    共振磁感已經感受到了李盼東原本平穩、厚實的異能氣息陡然暴亂、崩跌的脈絡跡象,這個能力是薛驥的“黑洞吞蓄主能力”達到第四階之後,他過了兩天才察覺到的共振磁感的能力衍生。


    他發現自己可以更明顯一點的察覺到對方的強弱,和一些基本模糊的“氣息跡象”,但李盼東這次劇烈的氣息崩跌之狀,真的讓曆來模糊的感覺,有了更明確一些的“脈絡感”,也就是清晰感!


    薛驥心裏其實已經很有把握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操作,但他還是又等了兩三秒鍾,他在細細觀察李盼東更多的反應。


    李盼東的表情已是名副其實的“痛苦麵具”,他的嘴巴張開企圖喊叫,但胸肺的重創讓他隻能低聲、低啞的斷續哀吼。


    而胸中的一口熱血,也已經通過喉嚨正在上湧。


    或許也是運氣使然,辦公室內如今毫無異常痕跡,薛驥當然不希望在帶走李盼東之前,打破這個幹淨到神秘詭異的“犯罪現場”。


    所以他在這棟電站辦公樓的地下室裏催動瞬移,精準的出現在李盼東身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寬大“黑布頭套”蓋實在對方頭上的同時,薛驥也用最快速的速度召出瞬移煙團,然後一把拉起半伏在地上的李盼東,離開了這個完美的犯罪現場……


    李盼東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現在根本無法反抗和反應,他不僅在整個胸肺區域都感到了劇痛和沉重之感,一股讓他絕望的冰寒低溫氣息,他也是後知後覺的突然才察覺到!


    此時,他已經在“兩眼一黑”的恍惚意識中,吐出了那口胸傷熱血。


    沾滿熱血的黑布頭套此時被人一扯,李盼東終於恢複視線,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民房客廳裏,屋內一切亂糟糟的痕跡和冰冷,都說明這裏早就失去了主人,或居住者……


    一個身著基地標配樣式之一的髒汙工裝,帶著口罩和棒球帽的男子,正背對著他矗立在窗邊往外眺望,仿佛絲毫沒有懼怕來自身後異能者的,理應幾率尚存的攻擊威脅。


    “胥小駱買了你的命,我的規矩是可以聽聽你的臨終遺言。”


    薛驥輕啟嘴唇發出聲音,李盼東果然神色大震,他顯然想不通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胥總胥小駱會買通一個殺手、高手來取他性命!


    不過,他的胸腹軀幹已經開始凍結硬化,他徹底無法挺起身子或頭部,整個人都側躺在地上,臉上隻有痛苦的神色,嘴唇張動都已經越發困難。


    顯然,震爆附帶的低溫特效的驚人寒力,徹底壓垮了李盼東的身體機能。


    而從他胸背前後皮膚都沒被“炸破”開來的傷勢來看,他的身體機能或強度,其實也相當強!得到了相當多的發育提升的成果。


    薛驥無奈,略有思慮,就輕揮兩下手刀,用最低的威力且不附帶任何其他特效的“兩刀”,把李盼東切成了“四塊”,腰部以下沿著左腿腹股溝,分開成兩塊,右臂和右半部軀幹一塊,頭部則和左臂、左側軀幹一塊。


    薛驥見對方微弱殘存的氣息變化不大,依然還有延續,又是一刀切下了對方的左臂,然後黑頭套、大麻袋伺候,拎著已經暈厥的“李盼東兼李涵二號”,往孤堡家裏趕去。


    是的,薛驥再是小說腦炸裂的算無遺策、心狠手辣,他也覺得有點虧待姓李的“朋友”們了。而且,他處理李盼東二號的預謀和靈感,確實來自於當初同樣被他大切八塊的李涵一號。


    隻是恰好這個“雙李二號”的身份,都被李盼東二號給趕上了。


    回到孤堡,當然就是蘇春霆的業務範圍。


    薛驥不僅替對方又戴上了一層黑布頭罩,而且還有一個從某個工業“展館”裏麵順來的“醫療用電壓頭盔”,現在有宅靈餘晴晴在此,這頭盔當然可以“電量爆衝”一下,進一步的壓製李盼東的任何意識、感知能力。


    畢竟蘇春霆這位神醫的安全,絕對值得薛驥這樣變態級的穩如老狗……


    蘇春霆前兩天在江貢的恐龍、古生物博物館裏取得大收獲,感覺提升很大。但薛驥這兩天突然很忙,也真的無暇按蘇春霆的要求去打個“傷殘獸怪”回來讓她測試一二。


    如今倒是有測試的樣本出現了,但蘇春霆的濟世救人之心又激發開來,她問薛驥這人是不是救了以後還是得殺?


    薛驥猶豫了一下答道。


    “李涵的情況你都看到了,這得看他們自己的表現,你負責救人,我負責兜底……這個家的底。”


    無論如何,最後那五個字的分量,沒有人可以否認和輕視。


    蘇春霆終是點頭、閉嘴,按這個家主人的意思,救治那第二個,被切成幾塊的……俘虜。


    在回到孤堡之前,薛驥其實就又切掉了李盼東的右臂和左右雙腳,他的想法是讓蘇春霆把對方四肢之外的軀幹部分先大致“縫合”治好就行。


    這也是他最初那兩刀就沒有傷及李盼東男性要害的原因之一,薛驥也不想增加蘇春霆所麵對的惡心程度……


    晚上九點多,薛驥陪三女在泳池消遣一陣之後,才獨自來到六樓監控機房,查看負六樓一間最簡單裝修的房間裏,李盼東的情況。


    李盼東果然已經蘇醒,他的軀幹被側放在一張桌子上,桌麵連帶空曠房間的地麵及四周牆壁,都被塑料膜覆蓋,像極了某些影視劇裏殺人魔處理屍體,但又不讓犯罪現場留下血跡、線索的那種場景。


    李盼東卻似乎對此並不在乎,他正把頭往前伸,嘴巴伸得更遠,以吃到他麵前放著的一盤薯片。


    薛驥用對付李涵的同一個變聲器,同一種女性威嚴聲音通過屋內的音響係統發出聲音。


    “你應該記得一些你之前的傷勢,現在的情況你也可以評估得足夠清楚,相當部分的選擇權擺在你的手上。”


    薛驥並不提出具體要求和問題,他把回應、表現的空間完全留給對方。


    李盼東仔細聆聽這聲音時,也迅速嚼完嘴裏的薯片,然後舔了舔嘴邊,顯得禮敬的開口。


    “長官,大長官,您好。我明白,我這命是大長官您留下的,大長官的說法就是我唯一的生存準則。”


    “你得繼續證明你有智商保住你自己的性命,胥小駱為什麽要找人殺你。”薛驥也不囉嗦,直入主題。


    “大長官……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讓把我帶回來的那位男長官審問小的,當麵審問,小的一定有問必答。”


    看似無比恭順上道的李盼東居然提出了一個要求,幾秒鍾後,接近五米高天花板上的小型音箱,才又發出那個威嚴女聲。


    “為什麽?好好回答,你的機會隨時可能耗盡。”


    “是,大長官,那位男長官他……他的聲音讓我想起了一位多年前的朋友,我也感覺他的背影,越看越是熟悉。


    他說是胥小駱買了我的命,但我現在卻還活著,還基本治好了胸肺體內的傷勢,所以我覺得,那位大人可能也……發現了一些誤會和情況。”


    還是幾秒之後,女神長官的聲音才又響起。


    “我隻告誡你一個情況,他想要殺人的時候,不需要向任何人請示。”


    ……


    一切陷入沉寂,十分鍾後,李盼東才聽到鐵門小小的一陣動靜,然後才是鎖芯滑動、門被推開的聲音。


    他預期中的那位“男長官”,出現在他麵前,雖然帶著墨鏡,但口鼻、半張麵孔和頭部的整體外形,都顯現在他的視線之內。


    李盼東挪回不太禮貌的側向視線,對著自己眼前的牆壁,露出了笑容,一連串無奈感歎、閉眼、微微搖頭的神情中,都一直沒有褪去的有些莫名,但也有些釋然之感的笑容。


    薛驥一直沒有反應,就是叼著根煙淡淡的看著對方側躺著的半邊臉龐,和神情。薛驥平時當然並不抽煙,他有時在外人麵前拿著根煙的情況,是他覺得抽煙的動作就像喝茶、喝酒似的,可以完全自然的掩飾很多表情和反應。


    李盼東笑夠之後,終於反應過來,向薛驥認真道了個歉,請求諒解之後,薛驥才接話開口。


    “我是你那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嗎?”薛驥沒給對方蒙混過關的機會。


    “我覺得是,但我也不敢胡亂攀附長官您,您可能對我沒有什麽印象,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朋友。


    不過,長官您留下我一命,這份人情和道義,我都應該償還,壩塘基地的一些中、高層人員才知道的情況,我都會有問必答……”


    “有問必答並不是個多麽了不得的表態,還非得我來詢問?”薛驥其實是打斷了對方。


    李盼東無奈苦笑,然後再開口時,直接講起了壩塘基地及其五位大長官的一些隱情。不可否認,薛驥自己的探聽和李涵的呈報中,都沒有出現過李盼東的這些說法,或是遠沒有這些說法詳細、全麵。


    薛驥也不時插問一句,李盼東都給出他所知的解釋或他的分析判斷。


    二十多分鍾後,薛驥才不再追問,默默的結束了壩塘基地的話題。但他沒讓沉默持續太久,他覺得自己應該展現主導局麵的能力和威勢,不需要太多,但也真的不能太少。


    “胥小駱買人殺你,一次不成也很可能會有二次,你下次還會遇到我們這種另有所圖的人嗎?”


    薛驥刻意模棱兩可的暗示,也隱約承認自己放對方一命是因為自己另有圖謀。


    “長官,我想我剛才的誠意和順從之意你應該感受得到,胥總的事情……我懇求長官能把胥總帶來和我當麵談談,長官你也可以在場,我不會隱瞞什麽。”


    “這會影響你最終得到的條件甚至性命,畢竟你失蹤之後再要帶走一個重要的異能者……會更加困難。”


    薛驥並不覺得這事會真的困難,但要價還價的精髓真諦,就是得要敝帚自珍、坐地起價、憑空造牌。


    “謝謝長官提醒,我必須承認,為了胥總,值得我付出這些代價和風險。這是我最重要的懇求,長官。”


    “就這麽喜歡那刀疤女?她的語氣好像對你的示好並無好感。”薛驥把情況捅得更明一些。


    “對,除了那兩道傷疤,她就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那種類型……我也想問問她為什麽想要殺我?就因為我對她表白過兩次,邀約過兩次但都被拒絕,然後彬彬有禮的沒再敢糾纏叨擾她……這樣就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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