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醋意上的男人根本不打算這麽放過他,薄唇轉移了戰地,低沉道:“想換個懲罰?那就明天沒有餐後小點心。” 餐後小點心是最喜歡的草莓味營養液。 季酒瞪圓雙眼,這個不能沒有。 糾結幾秒後還是維持著人形,帶著點泣音:“那、那你種小花要輕點好不好。” 司殷遠勾唇:“好。” 雖然憋了很久,在營地條件有限,他還是隻互相幫助了一次就放過了他。 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成功把人吃下去過,隻有過幾次用手的經驗,再這樣下去他都怕自己哪天沒忍住,真的一口吃了小草。 不能操之過急,慢慢來。 司殷遠垂眸看著睡著睫毛還濕潤的人,往懷裏又攬了攬。 ... 和預判的一樣,那基地居然真的在「萊賽茵」旁邊,這個基地也是一個大型基地,製作地圖的人之所以不小心忽略是正是因為這個基地的特殊性。 居然是建在地底的。 完全的與世隔絕,吃穿用全靠軍事囤貨和地底下的各種畸變物。 一般躲在地底深處的畸變物戰鬥力都比較低,也就方便了這個基地的人捕獵圈養,除了過於難以下咽外沒什麽毛病,對普通人產生的毒素也少過地麵上花裏胡哨的畸變物。 這樣一個地底基地,如果沒有突然經曆這次畸變物潮,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被滅了,還差點全軍覆沒,隻逃出了一部分還有發展潛力的人。 奧格:“如果不是帶了一個那個基地的幸存者過來帶路,我們估計也會迷路。” 他轉頭看向那人瘦弱的身軀:“不好意思,你才剛結束逃難,本來應該休息的。” 這個地底基地平常很少和其他基地溝通,末世一到,每個基地都為了活下去拚盡全力,就算派人聯絡也是稀少,也就他們基地因為公會獵人的特殊性,經常在外麵跑任務,所以這些中大型基地都對他們基地有所耳聞。 出了事也都往他們基地逃。 那名幸存者看著熟悉的石碑,眼眶紅了:“不,我要謝謝你們願意陪我回來救助他們,還有願意收納我們。” 其實在來之前,他產生過很多念頭,萬一這個基地不願意接納他們怎麽辦。 畢竟這可是整整一千多人,還有不少都是沒有攻擊性的幸存者,每個人身上物資在逃難過程中因為消耗和丟棄也所剩無幾。 或者他們隻接納覺醒者怎麽辦。 他也是個覺醒者,覺醒的方向和盾有關,所以當時南@風@獨@家就被歸於逃難組推了出來,他的姐姐卻留在基地繼續抵命抗衡,他要對姐姐不到十歲的孩子負責,如果這個基地隻接納覺醒者,他也不願意一個人苟活。 其實當時有這個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每個人都在壓力下逃亡,每天還要目睹身邊同伴死去,也許上一秒還走在你旁邊,下一秒就被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食人花咬掉一半身體,為未來的迷茫和絕望能把人逼瘋。 所以在基地門口隻等候了十幾分鍾,就從守關人口中得知可以進入的時候,他們這一千多人都像是從一場噩夢中堪堪醒來。 季酒感受了一下空氣中濃重的人血味,已經預知到情況不樂觀。 他拉著飼主的衣角沒說話,雖然還是對那個人類散發出來的濃烈悲傷有點懵懂,卻加深了心裏果然不能放過危什的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高估我自己了,還以為這章能寫到打血教了(碼著碼著自己拳頭都硬了。)第91章 司殷遠黑了臉。 小向跟著季酒蹲在一邊, 偽裝成兩朵小蘑菇聽著大人講話。 他們不得不在這裏分道揚鑣,一隊往「萊賽茵」,另外一隊往地底下去。 季酒聽著聽著忍不住揪起了地上的野草, 揪一根塞到黑霧裏, 再揪一根塞進去,這些畸變後有了劇毒了野草,在他手上毫無抵抗力。 把原本隻有拳頭大小的黑煤球喂到了有一個足球那麽大。 結束談話的司殷遠走來,看著地上一大一小兩個蘑菇, 開口:“走吧。” 說完一手拎起一個。 俞飛塵欲言又止:“老大,小向還是我來帶著吧。” 小向看起來還是有點害怕他,在他手上僵硬著一動不動。 司殷遠將小孩丟給他, “現在距離近了, 能聆聽到血教了嗎?” 「萊賽茵」的入口有兩處, 誰也不知道會通向哪裏。 小向抿著嘴不說話, 努力閉眼想感知之前記下的聲音, 耳邊卻隻有嘈雜的風聲和鼓噪的心跳聲。 太吵了, 基地外太吵了。 還能聽見遠處畸變物咀嚼骨頭的聲音。 他的額頭出現冷汗,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緊接著頭上突然一暖, 他愣了一下抬頭,發現是季酒將手放在自己頭上。 回想了一下飼主平常是怎麽摸自己頭的, 季酒略微生疏的也揉了揉眼前這顆小毛栗。 原本緊張的情緒出現緩和,小向張了張嘴無聲說了謝謝, 再次閉眼那些嘈雜的聲音都消失了。 取之而來的是平緩的血管流動聲。 血教大本營裏到處都是猙獰的紅色血管盤踞, 他就是靠著聆聽那些血管的聲音來獲得方位的。 “在那。”他突然睜眼, 指了一處地方。 這片濕地人踩進去, 腿就會陷下去, 很難行進, 也就經過特殊改裝的車才能在「萊賽茵」行駛,即便如此速度依舊放緩了許多。 一眼望去全是灰色的泥,濕潤的空氣讓人呼吸仿佛都變沉重了。 其實「萊賽茵」並不像想象中那麽荒蕪,身為生態係統繁華的濕地,依舊有生物存在的痕跡。 還有蘆葦的身影,隻是這些蘆葦看起來過於稀疏,一根根直立著像是黑色的尖刺。 司殷遠:“小心點,別靠近那些蘆薈。” 季酒偷偷湊到他耳邊:“這裏底下好像有什麽東西。” 還真被狐眼說中了,這地方之所以不符合濕地的發展變得如此物種貧乏就是因為有較為恐怖的畸變物棲息。 真是太霸道了那個畸變物。 季酒氣呼呼想,完全忘記自己之前是如何霸占一棟樓不讓如何畸變物靠近的。 司殷遠也感知到,扭頭對著開車的人:“小心點,別驚擾了底下的東西,隻需要順著路線走就行。” 季酒看見一隻招潮蟹掠過,下一秒它就被突然從泥裏出來的一截紫色大舌頭給粘進去了。 那大舌頭的動作極快,季酒來不及看清動作,原地已經什麽都不剩下。 隻有一個緩緩吐出來的泡泡昭示著有東西冒出來。 小向坐在最前車的副駕駛上,閉著眼睛指路,越往深處走蘆薈變得越少,周圍也越來越寂靜,最後除了他們的車隊發出的聲音,竟是沒有其他畸變物發出聲響。 鳳初瑤皺眉:“血教的地點都是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他們到底是怎麽避開這些畸變物攻擊的。” 季酒回想了一下之前被掠走的時候,他在那如同複雜迷宮的管道中,見到不少畸變物,它們卻都視同人類如無物,不會主動攻擊也不會自相殘殺,有條不紊的穿過。 血教的□□也很習慣的視那些畸變物如空氣。 他將這些說了出來,得到眾人一致奇怪的反應。 開車的黑衣男人就是當時參與搜尋的人之一,異能為「蟲蠱」。 黑衣男:“當時確實抓捕了不少血教附近的畸變物,因為它們的攻擊傾向低到詭異,所以希望研究院能有所發現,不過在血教內部的時候好像並沒有什麽畸變物。” 血教內部的畸變物... 季酒突然低頭靦腆一笑,無辜的眨眨眼。 司殷遠:“......” 這個表情實在是太熟悉了,每次這小家夥吃了什麽都是用這幅表情狡辯自己沒偷吃。 司殷遠:“那些畸變物是都被你吃...吞噬了嗎?” 他瞥了眼其他人,還是委婉的換了個說法。 季酒對了對手指:“我那時候在裏麵迷路了很無聊嘛。” 而且那些畸變物失去攻擊傾向後對於小草來說簡直就是自助餐。 當時那個叫潔西的人發現後還氣得不行。 車內罕見的陷入了一片沉默,隻有小向還在認真使用著「聆聽者」這個異能。 終於耳邊來自那血管的聲音越來越大聲,也代表他們已經到了血教的附近。 他突然抬起頭:“那裏。” 說完這兩個字又不說話了。 一直都顯得空蕩的濕地上出現一處灰色的穴口,因為和周圍灰色濕潤的泥顏色相近,如果不是被小向指出,他們差點直接忽略過去了。 黑衣男停下車:“需要我先用異能探查一下嗎?” 他的「蟲蠱」能放出數千隻蜈蚣,不管是直接戰鬥還是輔助探查都很方便。 司殷遠搖頭,眼神帶上寒意:“不,直接攻破。” 以免打草驚蛇。 不能給那個人使出轉移異能的機會。 洞口可以容納兩個人,除了幾個人留在地麵上,其他人全都手持作戰槍衝了進去。 他們擁有訓練過的潛入,悄無聲息隱蔽著踏入血教本營。 和那時候光景幾乎一樣,內部依舊是金屬管道,管道周圍都糾纏著粗壯外露的紅色血管,裏麵液體細細的流動著。 “赫!”有人發現了他們,剛發出了點聲音,渾身就被蜈蚣爬滿,痛苦的在地上掙紮。 司殷遠停在他麵前:“別呼救,不然這些蟲蠱連你的屍體都不會留下。” 那人痛苦艱難點頭,渾身上下都被劇毒蜈蚣侵占,他完全不敢抵抗,深怕被密密麻麻啃咬。 黑衣男配合的收回蜈蚣。 他才喘過氣來,驚恐的發出赫赫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