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提了,你找我有什麽事?”片山義太郎仍然氣呼呼。


    “兇殺案!”


    “是嗎?……你說什麽!”


    “在朝倉先生家裏發現一個男人的屍體。”


    “真的嗎?”


    “我幹嗎說謊!”


    “那麽……被害人是誰?”


    “據說是音樂團裏的一個事務局長,名叫須田。”


    “哪裏的音樂團體?”


    “廢話!當然是朝倉先生的新東京愛樂會。而且他是這次音樂大賽的主要幹部。”


    “原來如此……。如果他被殺。是……”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謀殺。”


    “你說什麽?你剛才說……”


    “那簡直是一種舞台效果,因為屍體簡直是憑空而降。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憑空而降?”


    “而且。死者不知為什麽沒有穿上衣。”


    “沒穿上衣?裸體嗎?”


    “不。正相反,他穿襯衫還打領帶——這一點倒不重要。總之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況!”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離開這裏。”


    “哥哥不能出來沒關係,但是我要借用福爾摩斯。”


    片山義太郎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晴美繼續說:


    “這種時候福爾摩斯出馬是最適合了。我想栗原先生一定會到現場來,我想請他派一個人去你那兒。”


    “喂,你什麽時候變成刑警的顧問?”這是片義山太郎唯一能說出口的諷刺話。


    晴美掛上電話時。朝倉回來了。


    “警察的巡邏車該到了。——我不太清楚規定,是不是發生這種事就不可以外出了?”


    “隻要把去的地方交代清楚就行了。”晴美回答。


    “那就好。”朝倉似乎鬆了一口氣,又解釋說:“我是個很忙的人,如果每次外出都要費盡口舌才能出去,可就受不了啦!”


    “我到外麵去等他們,好嗎?”


    “這個嘛。我也去吧!我想這個地方並不難找。”


    朝倉說的這一點,晴美倒是很同意,因為現在這裏是一個大災地。


    “還是有人留在屍體旁邊比較好,我到外麵去等吧。”晴美道。


    “那就麻煩你了。”


    晴美從玄關出去,打開大門到外麵的路上。——怎麽還不來呢。該到了……


    如果那個叫須田的男人是他殺致死的。原因在哪裏?是否和竅聽器有關。


    “對了。”


    剛才朝倉打電話給栗原說:問事務局就知道是哪一家裝潢店施工的。意思是說。內部整修工程是須田一手安排的,在施工期間他當然會經常來這裏。


    若要把竊聽器隱藏在房間裏,當然是有足夠的時間,如果說這就是兇手殺人的動機……須田當然是沒有竊聽的必要,一定是參加音樂大賽者,或他們的父母拜託須田做這件事。


    這種閉門造車式的推理實在沒什麽意義。但是,須田為什麽會死在朝倉家裏?又為什麽突然冒出來倒在草坪上呢?又為什麽沒有穿上衣呢?


    ——晴美的鼻子突然開始衝動。


    有燒焦的味道。——本能回頭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朝倉寓所的二樓正在冒著煙,看那火苗,正從音樂室出來。


    “不得了啦!”


    晴美三步並做兩步地走進屋裏,遇到正要上二樓的朝倉。


    “朝倉先生……”


    “我剛發現失火,那裏有滅火器。”


    “是。”


    玄關旁有一個備用的滅火器,晴美將它取下交給朝倉,朝倉提著滅火器走上二樓。


    “朝倉先生,要小心啊!”晴美喊著。


    “不要緊的,這裏都是用的耐火材料,引起燃饒的是那些膠粘劑。”


    朝倉很鎮靜地走上去。——晴美極不放心地瞪著樓梯時,外麵傳來警車的笛聲。


    “幸好立刻把火滅了。”栗原說。


    “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朝倉對正在驗屍的法醫說。


    “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發生兩次三次。”栗原開玩笑似地說。關於處理兇殺案,栗原是專家,雖和大音樂家朝倉在一起,也不必感到自卑。事實上,栗原一聽到兇殺案,整個人就立刻興奮起來。


    “聽說死者須田是事務局長?”


    “是的,在這一次比賽中他負責事務方麵。”


    “這麽說,竊聽之事他有可能參與了?”


    “我很不原意這麽說:但是如果他想做,他是有可能做到的。”朝倉苦澀著臉說。


    “請不要擔心,調查時我們會考慮周全的。”


    “請多幫忙,以我的立場是不可能隻顧到這伴事。”


    “我明白。”栗原點頭,道:“這一棟房子裏。還有誰住在這兒?”


    “目前隻有我和女傭。妻子已經分居了,兒子也不住這裏。”


    “哦,那麽,須田為什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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