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九淵手掌輕輕一揮,金碧熒煌的長劍駐停在兩人腳下,溫故正要提膝登上去,元九淵猝不及防屈身,另一隻手臂抄過小腿彎直接將他橫抱起來。失重的感覺措手不及,溫故鼻尖撞到勻實都有胸膛,下意識鬆開手,雙手勾住元九淵的脖子,撲麵而來的男人氣息純正幹淨,伴隨很好聞的香薰。他的臉莫名其妙的發燙。飛劍驟然淩空而起,夜晚的涼風吹麵,獵獵的呼嘯聲吹過溫故紅通通的耳朵尖,他閉上眼睛,纖細的睫毛像羽翼般顫動。此刻他麵對的是一個純熟的男人,而不是半生半熟的少年。高大巍峨殿宇燈火通明,側殿有張朱漆的床榻,上麵垂墜層層疊疊的華麗帳幔,兩旁垂墜美玉瓔珞,燭火下照的珠輝玉麗。被男人順理成章壓在綿軟舒適的床榻上之時,溫故雙手輕輕推了一下元九淵的肩膀,力道不大,有些欲拒還迎的味道。下一秒,元九淵敞開膝蓋半跪在他身上,嚴絲合縫貼著溫故,手掌齊齊捉住他的手腕,高高舉起摁在床頭上,隨手施了一些旁門左道的法術,不論溫故如何掙紮,也無法逃脫這簡單的枷鎖。溫故還沒回過味來,清透幹淨的瞳仁含羞瞧著他,元九淵來回摸著他清瘦凸起的腕骨,驀然重重捏了一把,湊到耳邊低聲說:“溫故,你被我抓到了。”“唔,痛。”溫故想要抽回手,才發現為時已晚,雙手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壓在床頭上,他頓時失措,又慫又軟地問:“小九,你要幹嘛?”元九淵仿佛沒聽見,深深嗅著他修長瑩潤的脖子,溫燙的氣息讓溫故敏感的身體繃緊,一動都不敢動。“你身上有股脂粉味。”元九淵沉靜地說。溫故信以為真,鼻子抽動幾下,“有嗎?”元九淵抬起他清瘦的下巴,輕描淡寫說:“有,我幫你洗掉難聞的脂粉味。”“這……這就不用了吧?”溫故怯聲怯氣地說。元九淵一寸一寸貼近他,雙目交織在一起,彼此的氣息深深糾纏,氣氛曖昧的讓人臉紅,“怕什麽?以前我每天都幫你沐浴,你的身體我全都探悉過。”這是不一樣的!溫故心裏羞恥大喊,可現在的元九淵讓他莫名的發怵,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感,他隻好不說話,烏潤濕亮的雙眼可憐巴巴地望著元九淵。可眼神攻勢失效了,元九淵一根一根扯開他礙事的衣帶,隨意地語氣問:“我聽聞你與東海國的七公主情投意合,想必佳人在側,倚玉偎香,你很是快活吧?”溫故怔忪一下,輕聲解釋道:“我們認識一天,我請她帶我來十九重城,她請我幫她扮情郎,沒有什麽倚玉偎香!”“哦?”元九淵悅耳尾音微微揚起,一手依舊扯鬆著衣帶,另隻手摸著他泛紅的眼角,“你說的可是真的?”溫故點點頭,堅定不移地說:“絕對是真的。”“叮”清脆的金屬落地聲響起,一支梨花簪花銀釵從他鬆鬆垮垮的胸口掉出來,不偏不倚滾落在元九淵的半跪著膝旁。溫故呼吸一滯,漆黑的眼睛發顫。元九淵伸手撈起來,垂下幽深雙眼,眼尾的弧度冷冽如刀,慢條斯理地念道:“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天涯明月新,朝暮”“小九,這是阿虞送給我的,可是不是你想的意思。”溫故費力往身後床柱的縮靠,細聲細氣地解釋。“最相思……”元九淵抬起眼,沒有溫故預想中的狂風驟雨,反倒是莞爾而笑,“阿虞?喚上閨名了。”越描越黑了。溫故很怕他這副樣子,已經不敢再解釋下去了,“你找個我看不見的地方妥帖收起來,我不聞不問,可以了嗎?”“這般淡雅的簪花,為何要不見天日?”元九淵轉動手中的簪花,雪白的梨花折射出瑩潤光澤。溫故湊過去想親他,想讓他別再生氣了。沒想到元九淵很冷淡,紋絲不動地望著他,平聲靜氣地說:“想讓我吻你?先洗洗你身上的脂粉味。”說完,他手指在溫故手腕上一點,打橫將他抱起來,這回可一點都不含糊,手結結實實扶著他的後腰,將瘦削單薄的溫故緊緊摟在懷裏。溫故身上綿綿柔柔的,比他想象中更輕盈,很適合被男人抱著疼愛。推開後殿大門,蔥鬱的綠意撲麵而來,仿若置身於深山幽穀,這是元九淵習得傳送法陣後連接的一處用於修行秘境,茂林修竹之中的溪水清瑩秀澈,波光粼粼,月色下山澗中雲霧繚繞,宛如仙境。溫故修行之身,不懼寒冷酷暑,被迫坐到小溪流的一塊岩石上,膝蓋以下浸在寒冽的水中,敞開的衣衫露出一截瑩白的胸口,脖頸上凝結一顆一顆細膩的小水珠。雖是深山老林中的秘境,夜半時刻空無一人,可畢竟是在戶外,溫故羞得睜不開眼,漂亮的臉上沁透紅暈,兩片盈潤的嘴唇緊緊抿著,這幅春潮泛濫的模樣看得人心猿意馬。元九淵立在他身後,單手解開他鬆弛的發帶,輕輕抬手,一股清澈水流從溪水中飛起,在溫故身體兩側劃出弧度透明的拱橋,頭頂化成溫度適宜的水,不疾不徐落在溫故身上。溫故雙手交疊壓在小腹部,乖巧坐著,任憑元九淵隨意擺弄他。元九淵清白幹淨的手指穿過濕漉漉發絲,一縷一縷仔細理著他柔潤的頭發,“溫故,你過得可是春風得意?”溫故不敢動,一五一十地說:“我隻過了三個月,沒想到這裏竟然過了三年,沒有春風得意,我每天都在想你。”元九淵的手頓了一下,沉默不語理順他的頭發,動作緩慢有致,似乎在享受這個靜謐時刻,直到溫故有點兒坐不住,不安分地扭動一下。“耐心。”他曲起手打個清脆響指,溫故濕透的發絲刹那間被風幹了,以手代梳束起幹爽的頭發,歸攏在頭頂一側,挽成簡單的發髻。溫故心裏長長吐出一口氣,終於結束了。頭皮被硬冷的尖銳的東西輕輕戳了一下,他還沒明白過來,元九淵摁著他的脖子,逼迫他俯視溪流裏的倒影,挑眉淺笑道:“這根簪花很好看,戴在你的頭上更好看。”月色下澄碧水麵的倒影清晰,溫故被迫凝視水裏自己騷裏騷氣的模樣。過了幾秒,萬籟俱寂裏元九淵聽見“嘀嗒”一聲,宛如一發千鈞在心頭響起,他抬起溫故的下巴,濕潤的眼淚順著下顎流到他手腕上,潮熱的溫度有種滾燙的錯覺。溫故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清瑩的淚珠順著緋紅的眼眶裏流出來,顯得溜圓的眼睛更黑更亮。元九淵心軟得和棉花一樣,忍不住托起他的下顎,俯身去舔吻臉上的眼淚,溫故側過頭躲開,又被強勢扭過臉,不容置疑地啄著臉上的淚珠。溫故肩膀止不住的細細抖動,聲音黏著濃重的哭腔,“你根本沒有想我,你就欺負我。”“誰說的?”被欺負得太狠了,剛剛吻完眼淚又落下來,元九淵捧著他的臉,雙手指腹細致輕柔擦拭眼角,“我想你。”溫故深刻演示什麽叫好了傷疤忘了疼,抽抽鼻子問:“有多想?”元九淵垂眼笑了下,漫不經心地說:“起先,我想你的柔嫩的嘴唇,想你身上誘人氣味,想你軟酥酥身子,想你寸絲不掛姿態”“過後,我想你講話溫款的樣子,想你生氣時鼓起的雙頰,想你靈秀的字跡,想你看我時虔誠專注的眼神。”第八十九章 劈裏啪啦月色透過蒼鬱的青鬆,在元九淵側臉流灑皎潔細碎的光點,眼神掩在眉骨下漆黑陰影裏,溫故看不見,卻知道,一直在深深注視自己。他心跳的撲通撲通,雖然都沒談過戀愛,可元九淵說起情話一點都不含糊,接吻的技法也很好,好像是天生就會這些。“你這麽會講話,真的沒和別人講過?”溫故非常好哄,聽幾句情話瞬間不哭了。元九淵神情專注,指腹摩挲他潮濕單薄的眼角,“講麽?與君初相識”空氣裏的酸味太重了。溫故雙手立即抱住他的手腕,臉頰撒嬌似的蹭了蹭,“別再說了,我都認錯了好不好嘛?”元九淵抽回手,反客為主掐住他臉頰的軟肉,似笑非笑地說道:“現在該我審你了,你如何來得此間?”溫故一邊臉頰被拎起,口中含含糊糊地說錄製綜藝寫下的許願單,沒想到願望成真,在當天回去的車上打個盹,睜開眼就自由落體來到了曼陀羅鎮。元九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寫下願望你能在兩個世界中穿梭?”其實溫故也沒弄明白,隻不過見到元九淵興奮壓過了心頭的疑惑,就像是突然中了頭獎,哪還記得領獎時坐車的車牌號碼。現在穩靜下來,他聰明的小腦袋瓜開始運轉。雖然互穿這件事很不科學,可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卻是完全合理化的。正所謂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幻,大千世界中由千萬個“元素”組成,風土雷電光諸如此類……,包括時間和空間都屬於元素,可有些元素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譬如靈魂。溫故所在現代和修真世界不處於同一時空,似乎唯一不同的是現代的靈氣枯竭,無法修行,可其實不然,至少以溫故所處的時代,科技無法製造出像納戒這樣的儲物空間。別看這小小的一個儲物戒指,卻是高緯度世界才會存在的東西,隻有高緯度空間才能在世界製造出“子世界”,而現代世界是平行於高維世界的平行世界。聽上去很複雜,其實很簡單,溫故很早以前推論出他們身上都有不可逃脫的“宿命”,就像是攤開一張白紙,在白紙上點上幾個黑點,每個黑點都是人生中的“宿命”事件,是支撐起世界的支柱。按照原本的路線本應該是一條直線鏈接所有黑點,可因為出了意外,兩個人的靈魂互換,無法用直線連接線條,這在他們看來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可在“世界”的認知中這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於是世界的自我修複能力啟動,通過波浪曲折的線條連接了所有黑點。“宿命”的事件是必然會發生的,即便是另一種方式呈現。溫故第一次從現代穿到修真世界,是因為他遭遇“車禍”宿命事件,險些命喪黃泉,在命懸一線之際從從平行世界穿到了高緯世界。所以當他摸到玄月宗的試煉石,試煉石像走馬燈一樣五彩斑斕,一來因為他的資質確實很好,但更主要的,在世界的意識裏他是不屬於此間的,無法檢測另一個世界來客的資質。溫故印象深刻,在千鶴峰後山的那天晚上,元九淵看他的眼神微妙,像是下了至關重要的決心,大概因為這一筆直接戳穿了“紙”,導致線條扭成麻花都不能連接在一起,所以造成這些因果的他,直接被世界送了回去。或許這就是天道。高緯度世界是擁有自我意識的存在,會以一種最優的選擇來完成線條連接,它將溫故留在十九重城三個月,因為隻有他才能成為魔尊,完成元九淵原本的宿命。可是殺死最終大boss心無垠的任務,溫故無法完成,所以原本的主角元九淵回來了,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完成了他的宿命。既然所有的“點”全部完成連接,元九淵走上了人生巔峰,那他已經不需要“外掛”了,理所當然切斷了和平行世界的聯絡。其中的道理溫故想的很明白,不過,他還是沒有悟透,真的是因為許願就能穿過來嗎?元九淵盯了他半響,發冷的手指順著眼角滑動,定定抵在他的額側,“你在想什麽?”溫故搖搖頭,無奈地歎息道:“好複雜。”說完,他雙手環住元九淵的脖子,仰起臉湊過去親他削薄冷淡的嘴唇,想給自己的腦子補點營養。元九淵巋然不動,臉上沒什麽情緒,任由他不得要領的在嘴唇上又啃又舔。溫故親了半天才發覺他沒反應,有些著急了,尖細雪白的牙齒一口咬住唇角,像磨牙一樣撕扯,黏黏糊糊地說:“小九,動一動嘛……”很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兩人呼吸裏,元九淵垂下眼,靜靜盯著他看幾秒,炙熱的氣息喂到溫故嘴裏,“怎麽動?嗯?”“我身上沒有脂粉味了。”溫故麵紅耳燙,聲音又輕又小。元九淵淺笑了下,低頭親上去他豐盈柔軟的嘴唇,先是密密層層滴啄著,一點一點去舔他嘴唇上的濕漬,溫柔體貼得不像樣。等到溫故沉浸在暈暈乎乎的情動中放鬆警惕,他突然伸手扶住溫故的後腦,吻得更深更急,氣勢洶洶地一通攪合,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溫故手腳軟得像棉花一樣,小腿發顫,站不穩身子,整個人像沒骨頭一樣依偎在他身上,僅靠著勾在元九淵脖頸的手臂維持身體,“唔……”直到腰帶突然一鬆,清涼的晚風吹過光裸的小腿,一雙溫熱有力的手摁在他腰上,他猛地打個寒顫,淩亂的呼吸抽緊,推著元九淵肩膀拉開小段距離,斷斷續續央求地語氣說:“小九,別……別在外麵。”“此處無人,有何不可?”元九淵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幽深的眼神裏冒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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