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溫故提起閻善,口氣那麽不屑一顧,直接問閻王是誰,原來是不把閻善放進眼裏。溫故搖搖頭,頓時緊張起來,“閻善到過我家麽?他不會再來我家了吧?”家裏的門是不是就是被這個人弄壞的?一群人默默地看著他“裝逼”,閻善被打得脊椎骨折三段,別說去溫故家裏,執行死刑的時候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個問題。當初閻善就是失策去了一趟溫故男家,才會失手落網,現在溫故居然問閻善還會不會去他家,這不就是赤裸裸的諷刺麽!溫故很疑惑,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都用一種崇拜敬仰的眼神望著他,到後麵關於閻善的問題,他幹脆保持沉默,大家都很清楚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閻善算什麽?他的名字不配從我的嘴裏吐出來。最後,負責此次抓捕行動高隊長上台,表揚了參與行動的工作人員,發布會圓滿結束,高隊長一行人請溫故去旁邊的商業街吃頓便飯。飯店是家裝修古樸的中餐館,正午的生意卻很冷清,來到二樓的一間臨窗大包廂,高隊長熟稔地點上幾個菜,“小溫,你有什麽想吃的麽?”溫故從一麵牆上挪開目光,疑惑掃過一眾熱熱鬧鬧的人,欲言又止後搖搖頭。“這家菜的口味非常好,可不知道為什麽,生意特別冷淡,我看你是個明星,才選這家店。”高隊長將餐單交給服務員,笑吟吟地望著他。溫故雙手碰著溫熱茶杯,忍不住又看向牆麵,心不在焉地問:“一百萬是你打給我的麽?”“對啊,這是閻善的懸賞金,這家夥可是特大通緝犯。”官運亨通的高隊長美滋滋。溫故放心了,自從元九淵來了之後,他的生活太刺激了,以至於持槍的匪徒出現在生命裏,已經不讓他覺得驚奇,“我家的門是又你們弄壞的吧?”高隊長尷尬地笑笑,“我們要破門而入,才能給嫌疑人一個措手不及,你理解理解。”溫故非常能理解,所以一直沒有換門,他抿一口茶水,眼睛依舊望著牆麵。高隊長不由自主地隨他目光看過去,一麵普通的牆,上麵貼著中式典雅的秋香色壁紙,“你在看什麽呢?”“隔壁好像著火了。”溫故皺著鼻子,猶豫回答。高隊長嚇了一跳,立即起身出門查看,溫故跟了上去,剛才為了圖清淨,選了走廊最深處的包廂,隔壁是一間堆放物品的雜物室。沒有聞到煙味,高隊長推開門,裏麵雜亂堆放酒水飲料,沒有任何著火的跡象,他不放心,走進去仔細查看一遍,確定沒有火焰。“小溫,你看錯了吧?”高隊長回過頭,溫故此時站在門口,偏過頭定定地望著與包廂相連的牆麵,認真緩慢地說:“可是我明明看到牆上滲出黑色的煙,就像現在,這麵牆正在滲黑色煙霧,你看不到麽?”“你……是不是最近壓力有點大?”高隊長小心地問。溫故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儲藏室的牆上沒有貼壁紙,雪白的牆麵中心位置滲出黑色煙霧,很淺很淡,像煙花燃燒後的餘煙。煙霧在牆上漸漸形成一個扭曲的人型,溫故不明所以,是幻覺麽?他一步一步走過去,謹慎靠近黑霧牆麵,想看得更清楚,在貼近牆麵的一瞬間,卻突然聽見一道嘶啞的呻吟,清晰無比,仿佛是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幹澀枯燥的男聲有氣無力地說:“救我出去!我被擠得喘不上來氣了!”溫故嚇得後退一步,臉上的血色退的幹淨,隻剩一雙漆黑圓睜的眼睛,“裏麵有個人!”高隊長被他這句話驚得一激靈,大步靠近牆壁,耳朵貼在牆上,試圖聽到受害者的呼救,可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你確定裏麵有人?”“我剛聽見有人在呼救。”溫故抿住嘴唇,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這麵牆裏真的有一個人被困住了。高隊長端詳他幾秒,選擇相信他說的話,人命關天的大事不容遲疑,立即給隔壁的兄弟們說一聲,回到局裏拿上鑿牆的工具,砸開牆看看裏麵什麽情況。飯店的老板製止不住,直說他這店剛裝修完半年,怎麽可能牆裏有個人?不多時,持著工具的人就位,一錘一錘慷鏘有力砸在牆麵上,砸牆的警察沒把溫故說的話當一回事,畢竟牆裏有個活人在呼救,這也太離譜了吧!“八十!”“八十!”一旁看熱鬧的人給警察叔叔鼓勁,飯店裏的牆是自己壘起來的水泥牆,不算結實,砸了幾下水泥灰渣刷刷刷地往下掉。“高隊,我們真要把人家牆砸了,回頭商家投訴到所裏,我們可要罰錢的。”砸牆的警察不滿地抱怨。高隊長也有這個擔憂,他看一眼站在身側的溫故,溫故此時皺著眉頭,側臉的神色堅定認真,他選擇相信這個了不得的藝人,“給我砸!”話音落下,牆麵“咚”一聲巨響,一大塊水泥掉下來,牆麵陷出一個大黑窟窿。“這哪有人”砸牆警察的話戛然而止,一隻白骨森森的手掌從窟窿裏垂出來,由於年代久遠,骨骼連接鬆動,手掌從牆縫裏掉落在地上。寂靜無聲。大家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溫故。你到底是什麽人啊?外號是不是叫柯南?溫故漆黑的眼眸顫抖,不薄不盈的嘴唇泛白,被他用力抿著,壓製住竄出來的恐懼感,為什麽會突然看見黑煙?短暫地愣神之後,高隊長專業素質覺醒,厲聲喊道:“叫法醫來,立即封鎖現場!”這天晚上,又一次做完筆錄,溫故終於可以回家了。今天白天的經曆過於離奇,以至於他現在看誰都像有問題,他很懷疑,元九淵用他的身體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以至於他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元九淵啊,元九淵,今晚淩晨就能見到元九淵,到時候他一定把元九淵教訓的哭唧唧。溫故掰下車鏡,圓潤的瞳孔瞪圓,皺著鼻梁,緊咬兩排細白的牙齒,對自己“凶神惡煞”的狀態很滿意。……水鏡峰上人潮湧動,身穿黑色錦袍的弟子們列在巨大的玄武龜殼廣場上,各峰的旗幟隨風卷飛,晨曦淺金色光芒下,宛如人在雲霧之中,一派超凡脫俗的仙家氣象。“叮”簫鳴金劍打破平靜的早課,一把巨大金劍破空上空雲彩,金劍光芒萬丈,璀璨奪目,上麵雕刻繁盛複雜的花紋,正是天道峰薛真人的飛渡法器。薛真人負手而立,金絲銀織的道袍泛著幽幽光澤,飛吹得大袖蹁躚,劍側站著兩位老成的弟子,其餘天道峰的弟子均跟在後麵。一行上百人聲勢龐大,浩浩蕩蕩闖入水鏡峰的廣場。“元九淵在何處?”薛真人高高在上,俯視眾人,冷冷地問道。“在此。”人群中走出一個俊挺的人影,不卑不亢,姿態瀟灑自如,元九淵全然沒有畏懼之色。薛真人端詳他一遍,“你與魔族勾結,打傷我的愛徒,紫衣真君不肯為他做主,就休怪我親自動手!”“師叔想殺了我?”元九淵冷笑著問,不做辯解,因為明白即便他說了,在場的人不會相信,薛真人更不會相信。薛真人不置可否地道:“你一個魔族的孽種,不配死在我的劍下,我的徒弟自然會讓你血債血償。”說罷,他抬起手臂,金劍上的天道峰弟子若流星墜地,黑壓壓的人群團團圍住元九淵。“這是我自創的降魔劍陣,正好拿你這個畜生血給我的劍陣開個光!”水鏡峰的山頭上,忽而飛來一隻巨大的白鶴,煽動翅膀之時羽翼流光溢彩,直飛到薛真人的金劍之側。來人正是千鶴峰的重夷道,相比衣著華麗的薛真人,他一身素白道袍,肩上披著暗紅的火鼠裘,朗聲破空傳來,“薛師兄真是好大的威風,竟敢在水鏡峰上行凶!”薛真人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說道:“紫衣真君不理門派諸事,作為大弟子的我必然要替他清理門戶,至於後事,我自然會去向真君請罪,不勞煩師弟費心了。”重夷道望向人群中的元九淵,遞一個放心的眼神,“元九淵是我的弟子,師兄的手伸的未免太長了,我千鶴峰的人輪不到你來管教。”“若不是師弟你管教不利,縱容他與魔族人勾結不清,在聖墟暗害同門,又怎會需要我出手來幫你管教?”薛真人語氣關切親近地說。重夷道不禁冷笑,譏誚地望著金劍上天道峰的人,“我看你這是老糊塗了,聽一麵之詞就迫不及待要出手,你回去不如問問你的愛徒,讓他拿出證據來,不要信口雌黃,含血噴人。”薛真人慢悠悠撫著長致胸前的白須,“若說我糊塗,還是不及師弟你糊塗,我聽說這元九淵六歲築基,十二歲金丹,十五歲已達化神期,是個千年難遇的修行天才”“誰能想到,他進入宗門,在你們千鶴峰修為不進反退,反倒修了三年才剛到金丹期,你還不明白吧?他身上有一半魔族的血,修不了我們浩蕩正氣的道修,隻有魔修才適合他!”眾人目瞪口呆,麵麵相覷。元九淵眼梢眯成冷厲的弧度,心漸漸沉下去,今日之後,宗門已經容不下他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死在這裏,西域十九重城,東華洲,西海國,九州之大,一定有他和溫故的容身之處。重夷道護犢心切,勃然大怒,“薛老道!你欺人太甚!胡說八道汙蔑於他,我今日便要割了你的舌頭!”“哈哈哈哈!師弟,你心裏清楚,我說的是對的,你這徒弟是個天生的魔種,我今日殺了他,是替天行道!”兩道人影同時從飛渡法器上向前一縱,重夷道手持鋼鞭,薛真人手執金劍,一瞬間卷起狂風萬丈,漫天波譎雲詭。廣場上的弟子不得不避其鋒芒,自覺地分開兩到兩側,以免被兩個峰主誤傷。唯獨元九淵一人紋絲不動,這份膽識氣魄壓過眾人。薛真人手中的金劍無堅不摧,揮劍響起悠長的簫鳴,不止法寶比重真人厲害,修為亦比他高一階,若是硬碰硬,重夷道毫無勝算。但不乃重夷道為了自己的徒弟不要命,鞭勢凶猛剛硬,一條黑色的鋼鞭直蹦薛真人的麵門而來,金劍如梭迅速,抵住了這一鞭。錚!金戈爭鳴,風聲鶴唳。薛真人正欲揮動金劍,就在這瞬間,卻聽一道清朗的聲音懶散地響起“替天行道?你有什麽資格代替天道?”這聲音一出,滿堂皆驚,幾乎是同一時刻,一閃的紫光從虛空中亮起,宛如一道璀璨的星芒,擦過薛真人手中的金劍,竟是這微微一觸,薛真人手臂頓時劇震,周身血氣上湧,堅不可摧的金劍竟然從中斷裂開!漫天的紫氣從東湧來,若月色之華,隻聽紫氣之中彈奏弦樂,絲竹悠悠。隨著紫霧向前翻滾,悅耳的琴聲越來越近,隻見紫霧如海托著一隻巨大的飛舟,舟上幾名白衣女子清閑的奏樂,一道身影倚慵懶在船頭,似笑非笑地望著眾人。“師尊!”薛真人和重夷道同時拱手喊道。紫衣真君瞥一眼薛真人,手指輕輕敲著欄杆,“你長進了,竟敢來擾我的清淨。”薛真人垂目望著手中短劍,心中驚駭猶在,“弟子隻想為您分憂,別無他意,請您見諒!”“你是指……”紫衣真君的尾音拖長,漫不經心地道:“元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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