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錯,波力。如果別人的子女也纏上了這種事,他們也會像你一樣。”


    波力在地上蹭著腳,沉默了一分鍾。“話是這麽說,可我當初也應該把實情報告上級。我可以去教堂,和魯絲談談嗎?”


    “當然可以。”邦德發覺屋裏多了兩個人,一位是身材矮小,感情豐富,號稱天才審訊員的約翰·帕金森。另一位是眼睛哭紅了,神情緊張的特裏比·施賴溫漢姆。他們麵對麵坐在天蠍的書桌旁。


    “他說如果我不跟他一條心,他就把我扔進沼澤。”特裏比說。“但是在我知道要執行暗殺任務後,我跑了,就像可憐的埃瑪·杜普一樣,但是沒有成功。天蠍給我吃了麻醉藥,很多事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他要我去炸死一個特別敏感的目標,盡管我沒有結婚,沒有孩子。這兩項是一個忍者被賜予陰間姓名和暗殺任務的必要條件。”她抬頭看著邦德。“你相信我,邦德先生,是吧?我決不會嫁給那個活著的撒旦。”


    “我相信你,特裏比。”他的目光堅定、溫和。“當弗拉迪帶你參加晚宴時,我就覺得奇怪,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不過,你現在要讓這位紳士相信你說的一切。”他轉向帕金森:“對不起,約翰,這是你的工作,我不應該多嘴。”


    “好的,”審訊員贊同地說,同時示意他出去。


    “詹姆斯。”沃爾克夫斯基站在餐廳門口叫他,身後是名叫查理的中央情報局特工,邦德從對方的臉色判斷他們一定收到了壞消息。


    “是不是有證據表明世界末日來臨了?”他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正是。”沃爾克夫斯基的嗓子像是繃緊的琴弦,聲調極為緊張。“這是第一個證據。”他拿出一份《紐約時報》,頭版頭條新聞的黑體字標題是:


    “首相逃離大選——訪美將與總統做一日談。”


    “哦,原來如此,”邦德屏住呼吸,喃喃地說。接著,他告訴美國同行,當他問天蠍為什麽死亡名單中沒有首相時,“他告訴我已經為首相製訂了特別計劃。”現在邦德終於明白了天蠍的意圖。他感到胃部一陣翻攪。“他的原話是:‘哦,不,詹姆斯·邦德。首相沒有被遺忘,當然不會。我已為她準備了特殊的一幕戲,這在地圖上是看不到的。’”邦德湊近布滿亮點的英倫三島地圖,仔細審視著。一名英國特工正在根據暗殺人名單核對亮點的數目。“後來,”邦德繼續道,“天蠍沒有深談。我想你是對的,他們要把首相和總統一起幹掉。”


    “他媽的,當然我們是對的,”沃爾克夫斯基咬著牙說,“有證據表明,同樣一場反對這個國家的大規模行動剛剛開始。”


    “這樣的話,就不要再心存僥倖了。首相訪問時一定會有暗殺行動。訪問的活動日程表製訂了嗎?”


    “現在製訂什麽樣的日程表都沒有用!”查理,這位沃爾克夫斯基的下屬,說話就像失去信仰的牧師一樣無精打采。


    “為什麽?活動日程表非常重要,它關係到首相和貴國總統兩人的生命安全,有可能這兩位世界重要領導人會一起被炸死,誰也跑不掉!”


    “你的看法和我們完全一致。”沃爾克夫斯基看上去要發火了。“可惜的是,我們的秘密安全部那些重要人物的保鏢們並不這麽想。貴國首相也不這麽認為。”


    “什麽?”邦德無法相信。


    沃爾克夫斯基做了一個頗具個性的聳肩動作:“秘密安全部的人說他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保鏢。”他看著天花板。“而實際上,衣襟上不起眼的別針式話筒,黑色太陽鏡,藏在皮套裏鳴叫的步話機和一些人穿著的黑色長風衣都是他們的標誌,外人一眼就能認出來。”他又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沒事兒,總統先生,我們出了這道門,走到街上就安全了。’這是我親耳聽他們一個人說的。”


    “我想你是在說明什麽是真正的危險,是不是?”邦德仍感到困惑不解。


    “如果已經知道了存在著暗殺首相和總統的企圖,他們也無能為力嗎?”


    “這些事我已經跟他們談過了。”查理也模仿沃爾克夫斯基做了一個聳肩動作。“你們的首相似乎對真正的危險滿不在乎,顯然她的身邊跟著一大群安全局的人。我們秘密安全部的人說任何人不會走進他們周圍15 或20 碼之內。”


    “20 碼!”邦德舉起攥緊的拳頭,做了一個絕望的姿勢。“如果是炸彈爆炸,20 碼和20 寸有什麽區別呢!”


    “我明白,詹姆斯,我已電話通知白宮安全侍衛長,要求見他。他是我的老朋友。我或許至少能讓他聽聽我們的意見,沒準兒他會叫我們到白宮去,並且助我們一臂之力。”


    正說著,身後的電話響了,一名聯邦調查局的特工拿起話筒問了一句,接著對沃爾克夫斯基說:“就是他來的電話。”


    就在這位中央情報局官員轉身去接話筒時,波爾曼在通往天蠍辦公室的門口出現了。他的臉色慘白,眼神裏充滿了焦慮。


    “波力……?”邦德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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