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下久和時商左回到墓碑墳地之間,望著方籽和唐枯剛剛挖出來的墳坑,裏麵空無一物。但這不對勁,他們之前挖掘的時候,每個墓碑後麵都埋著屍骨。伍下久皺了皺眉說道:“繼續挖開別的墓碑瞧一瞧。”但往後幾個接連如此,似乎,埋在這片墓碑墳地裏的屍骨都悄然的消失不見了。屍骨還會跑?伍下久摸了摸手背被擦傷的地方,有種直覺。他道:“墓碑屍骨的消失會不會與周圍的這一圈屏障有關?木屬陰,最容易聚集鬼魂和陰氣。”“如果療養院裏的這些鬼魂的屍骨與周圍的樹木融為一體……”伍下久的猜想得到時商左、方籽和唐枯三人的認同。唐枯道:“如果真是這樣,想出去就難了,不把咱們都搞死,這些療養院的鬼魂不會罷休。”“當然,前提是我們能找到埋藏的黃金,想辦法再出去。”可黃金到底被埋在哪裏?總不能再浪費一天的時間挨個挖掘墓碑墳地。伍下久蹙眉道:“如果說還有哪些地方哪些線索沒有被探查,就隻有三樓的那些被緊鎖的房間了。”但三樓走廊裏站滿的鬼魂卻無疑是一個問題。解決掉?他們合作,實力相加,雖然麻煩一點,但的確可以解決掉三樓走廊裏站滿的鬼魂。可就怕會引起瘋狂的反撲,更何況,他們在這裏還有兩晚……就在這時,謝胖出現在度假村別墅的鐵門後麵,對著他們招手喊道:“哥,會計醒了,你們要不要先進來看一下?”於是伍下久等人先丟了鏟子進去。會計的身上有很多劃痕,腦袋也被撞傷,他從樓梯上滾下來時全身都是血,臉白得像紙一樣。但後來唐枯為會計檢查了一下,傷口是挺多,但都不致命。這麽一會兒後,會計醒來,財司問他在三樓緊鎖的房間裏都發生了什麽。會計又是怎麽出來的?三樓的房間之前打開過一間,海子的攝像機就是從裏麵拿出來的,病床、櫃子等,沒什麽特別。可在會計的講述中,他所在的房間卻是不同。會計身上的傷口有經過簡單的包紮。他麵上毫無血色,忍著疼痛說道:“我醒來後就在一個很空很大的房間,房間的地板上散落著很多畫紙,四周的牆壁上也有用蠟筆畫出來的圖案。”“那些圖案裏有人、有穿著病服的人,還有療養院,似乎……”說到這裏,會計遲疑一下,道:“似乎在講一個故事。”“故事?”伍下久不由得問道:“什麽樣的故事?”會計看了伍下久一眼,皺眉,有些奇怪十九與之前表現出來的不同性格。但他又看了看對此毫無反應的其他人,咽下對十九的疑問,道:“我看不太出來,但有些畫紙上麵畫著黃金。”“我覺得這是一個線索,正打算撿起查看,但隨後就受到了攻擊。”會計說著就想摸一下脖子,但手停頓,沒敢摸下去。他脖子上麵的傷是全身最嚴重的地方,差點就被割斷了喉管,幸虧他反應及時躲開了。會計道:“我看不見任何攻擊我的鬼怪,如果不是我擁有一個保命的道具,這回就死在房間裏了。”“但我覺得這個房間裏散落的畫紙會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他沒有來得及碰到畫紙,手環自然沒有任何提示信息。方籽:“你確定嗎?”會計點頭,確定。他也想順利安全的離開這個車下世界,對於線索之類的就不會忽視胡說。會計不傻,想要去尋找線索就得找人幫忙,他自己是不行的。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圈周圍的人。甜甜被電擊、財司差點在二樓水池裏被淹死,長林已經死了。至於鯊魚和那個突然出現的守林員老林,他們雖然還被埋在後院的墳地裏,但會計可不想多管閑事。這麽一看,出事的竟然都是在昨天晚上跟他一起去木屋的人。而留在這棟度假村別墅裏的人還都好端端的,一點事情都沒有,更別提他們還救下了甜甜和財司。他們的實力肯定不會差。會計想說動他們一起去三樓尋找線索。會計表露出意思後,伍下久問了句:“你逃出房間時,在走廊有遭遇什麽嗎?”“沒有。”會計肯定地搖了搖頭。伍下久若有所思。他拿出攝像機打開,電量所剩無幾。但伍下久拿到了剩餘的備用電池,果斷的給攝像機換上,電量又變得滿格。會計見狀驚訝地看向伍下久,說道:“你哪兒來的攝像機?這是海子的嗎?”但海子的攝像機不是消失不見了麽。十九又是從哪裏找回來的?這個npc“十九”到底怎麽回事?伍下久:“撿來的,我們出發去三樓,你來帶路,是從哪個房間裏逃出來的。”他隨即看向甜甜,道:“你可以站起來行動嗎?”甜甜點頭:“可以,我想去找木星。”她麵上流露出擔憂。同樣是同伴,可會計自從醒來卻沒有提及過魚葵,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同伴會不會遇到危險。伍下久等人再次來到三樓,在踏入三樓前站定,打開攝像機,鏡頭對準走廊的方向。會計本來還在疑惑為什麽要停下來,誰知,就在鏡頭對準三樓走廊的那一刻,攝像機的畫麵裏頓時顯出無數站滿其中的鬼魂,陰森的氣息簡直要從攝像機裏撲麵而來。那一個個半透明的身體、黑沉的鬼眼,無不令會計心驚。他、他從房間裏跑出來後難道就是從這群鬼魂中穿過來的嗎?!伍下久心中暗道果然,三樓裏的鬼魂沒有消失。他道:“我們走吧。”“等等,就這樣進去嗎?”會計瞪大眼睛說道。財司則是腿軟了,麵白如紙,扶著通往三樓的欄杆才勉強沒有跌倒。他哭喪著臉,磕磕巴巴道:“我、我能退縮,不去麽,我放棄。”他真的想哭。謝胖則一把扶住財司說:“必須去,你想一個人待在一樓,萬一有鬼趁著我們都離開去找你,你難道不怕?”他大力地拍了拍財司的背部,讓他站直身體。財司抹了抹眼角,他這是害怕的忍不住哭了出來。伍下久對會計道:“你既然從走廊上跑出來一次,就說明這些鬼魂不會攻擊人,最起碼,不會在白天主動攻擊。”“我們小心一點,從鬼魂之間的空隙走過去。”會計好歹也算是給提前“實踐”了一次。所以,盡管他們對於從鬼魂之間走過去得慌、直咽口水,但還是艱難地邁步上了樓。伍下久和時商左在前,其他人在後。伍下久手拿著攝像機,小心地穿梭著。其餘人則跟隨著伍下久的腳步。財司上樓後就控製不住地閉起眼睛,如果不是謝胖拉拽著他走,恐怕他會立馬癱軟在地。就這樣,在謝胖的引導下,財司的腿腳仍然是發軟發顫,就算走的磕絆,也決不睜開。但閉上了眼睛,感覺卻更加明顯。從最初踏入三樓,到越走越裏,財司隻感到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多,好像有風吹拂在皮膚上,掀起一陣雞皮疙瘩。而他有時候半邊身體或者胳膊、腿某些地方就仿佛浸在冰冷的水裏,冷的人脊背發寒,汗毛倒豎。財司不禁想起先前在攝像機的屏幕畫麵之中瞧見的鬼影,他明白,他這應該是穿過、或碰到這些鬼影的身體了。這想法一旦升起,財司就不禁更加恐懼,身體直打擺子。拉拽著人的謝胖:“……”不是吧,這人怕鬼竟能怕到這種地步嗎?那他被拉入輪回列車裏可真是倒了血黴,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順利的活下來。伍下久打頭在前,心裏壓力可想而知,他幾乎屏住呼吸,小聲吸氣,問會計逃出來的房間是哪一個。會計給指出方向。沒一會兒,伍下久便見到了。這個房間在最為偏僻避光的角落,再拐過兩個大彎才能見到,門開著,並沒有再次緊鎖。而這處的走廊上竟沒有多少鬼影了。但由於背光的緣故,再加之度假村別墅的外麵一圈豎起了全是枝幹藤蔓糾結的屏障,顯得這裏更為陰森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