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這處木屋的麵積太小,而他們人多,無法全部躺下,就隻能坐著休息了。但小也有小的好處。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夠馬上被察覺到,安全性提高了不少。會計坐下後,看著其他人麵露疲憊,打著哈欠準備休息,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來木屋這裏可是他提出來的。他們今晚會平安的過去一夜,就不知道待在度假村別墅裏的那五個人會遭遇些什麽,說不定明天回去,那五個人就會一臉後悔沒跟來。這樣想著,會計用睡袋裹緊身體,閉眼準備入睡。在所有人呼吸逐漸勻暢後,爐匠卻無聲無息地睜開了眼睛。此刻,他的雙眸猶如一條陰暗伺機而動的毒蛇般不著痕跡地掃視著每一個睡著的乘客,爐匠搭在膝蓋上麵的手指動了動,他又想殺人了。三廂被他找機會殺掉,過了一把癮,可卻沒有讓爐匠得到滿足,他現在有一股癢意,一直從心裏癢到了指尖上,特別想做些什麽。那晚殺掉三廂後,他突然就昏迷過去,等再次醒來後,自己竟也進入了一個房間,麵對其他乘客的追問,爐匠裝作什麽都毫不知情的模樣。就算他們懷疑又如何,沒有證據證明他殺死三廂,他就是無辜的。再不濟,爐匠還可以假裝他是被鬼上身所以才導致了三廂的死亡,果然,之後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情。這個車下世界可真是太好了,殺人不用擔負刑事責任,他更加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膽的躲著警察的追捕。在這裏,他可以隨心所欲的展現自己的殺人技術,多美好。想到此,爐匠的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笑容。可緊接著,他嘴角揚起的笑容一凝,倏地注意到木屋破裂的窗戶外麵竟然閃過一個人影。爐匠立即閉上眼睛,虛虛眯著,視線瞥向窗戶那邊。然後,他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麵孔正貼著碎裂的窗戶往木屋的裏麵看。這人是守林員,老林。爐匠還不至於忘記一個在森林邊緣遇見的npc麵孔。但是,老林為什麽會出現在木屋的外麵?爐匠心下意動,殺了老林?可是不行,他如果一動,其他人也會被驚醒……不行,爐匠隨即否定這個想法。他勉強按捺住內心的躁動,想看看窗外的老林到底想要幹什麽,但等了一會兒,老林似乎觀察完,卻並沒有任何行動,反而悄無聲息地再次轉身離開了。爐匠眼神閃爍,不管老林有什麽目的,明天……正想著,一股突如其來的睡意驀地湧上心頭,爐匠控製不住地打了聲哈欠。他直覺不對,摸了摸懷裏的匕首,想用疼痛讓自己重新變得清醒,可匕首還未抽出來,爐匠就驟然閉上了眼睛,似是睡了過去。其他人的呼吸也逐漸沉重起來。自然也就沒有人看見,就在老林躡手躡腳地朝著度假村別墅的方向走去時,一道道穿著病服的白色鬼影就漠然地站在老林、也就是俞昌國必經的道路兩旁,蒼白恐怖的鬼臉流露出古怪的笑容,一路注視著俞昌國的離開。等到俞昌國的身影接近度假村別墅時,這些穿著病服的白色鬼影反而往相反的方向飄去,正是木屋處。沒多久,無數白色的鬼影便團團包圍住了木屋,而睡在木屋裏的人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不見……此刻,俞昌國不由得一邊走夜路一邊心中暗罵,自從陳吉帶著這幫人進入了森林,暴雨就下了起來。他怕暴雨耽誤計劃的實施,就立即個陳吉打了無線電話,可那頭卻始終無人接聽。俞昌國以為是暴雨雷電的影響,就暫時沒放在心上。等到晚上,俞昌國再次撥打無線電話,那頭總算是接通了,卻一直傳來沙沙的聲音。陳吉在說些什麽話,俞昌國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聽明白。最後不得已,俞昌國掛斷了無線電話,打算等雨停下,他們再不出來就親自進入森林一趟。雖然俞昌國明知道裏麵危險,可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一個驅鬼師,從驅鬼師那裏買走了不少的好東西,更是請了驅鬼師和趙明東認識。卻沒想到,他設計讓趙明東去開發療養院,還讓驅鬼師幫忙做法驅逐療養院的鬼魂,竟一點效果都沒有,兩人還都死在了療養院裏麵……明天開始,就是療養院曾經每月為期三天的“治療日”,那是三天折磨療養院病人的時間。所以,在晨曦療養院的全部病人都死去後,這三天成為了不可靠近別墅周圍的日子。更別提進入別墅裏麵,一旦待在其中,就會遭受到療養院病人鬼魂的瘋狂報複。俞昌國懼怕,可他仍然不舍得森林裏埋藏的黃金。他貪婪,那可是價值不可估量的黃金啊,誰能舍棄。俞昌國心道,隻要他利用別人挖出黃金,過後再搶來,黃金的詛咒、療養院病人鬼魂的報複就不會落到他的身上。陳吉也不過是他利用中的一環,可笑的是,陳吉還自以為是他的合作夥伴。在雨停下後不久,俞昌國就帶上□□進來了森林,他打算找機會與陳吉見上一麵。但不等他靠近度假村別墅,卻見到一群人從裏麵走了出來,然後住進了木屋。木屋裏的空間狹窄,他在窗外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陳吉雖然也在裏麵。可想要弄出點動靜讓陳吉出來恐怕不行。為了避免其他人警覺,俞昌國放棄了這個想法,他轉而打算去別墅度假村再看一眼。木屋裏麵的人明顯並不齊全,不知道陳吉到底有沒有讓他們了解到計劃中的“全部線索”。現在暴雨停下,俞昌國又生出了心思。就在俞昌國逐漸靠近度假村別墅時,他剛剛走入這一片墓碑墳地,就倏地感覺到懷裏一熱。俞昌國心叫不好,伸手立即從懷裏掏了掏,等手再拿出來後,一堆灰燼從掌心之中落下。有鬼!俞昌國馬上轉身就想離開。可他一扭頭,卻驀然對上了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一張鬼臉。這個穿著病服的白影鬼一直墊著腳跟在俞昌國的後麵,直到此刻俞昌國回頭,白色的鬼影驟然一笑。下一瞬間,俞昌國的驚叫聲便堵在了喉嚨裏,眼睛一翻,暈了過去。臨暈倒前,俞昌國滿心恐懼的想到,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還沒有到“治療日”的時間,為什麽這鬼影會出現。就在俞昌國倒地,身影也消失不見後,墓碑墳地周圍的樹木仿佛活了過來一樣,枝幹微微晃動著,枝葉藤蔓等在無聲無息的瘋長。直至每棵樹的枝葉藤蔓連成一片,團團將整棟度假村別墅連同前後的墓碑墳地都包圍了起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很快,車下世界的第三天到來,天亮了。但度假村別墅卻仿佛仍然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陽光絲毫無法從樹葉的縫隙中透露出來,照射在度假村別墅的門窗等處。伍下久是被時商左輕輕喊醒的,他睜開眼睛,火光微弱的燃燒著,眼前依舊如同昨晚一般處在昏黃的光線裏。可時商左卻道這已經是第三天一早了。伍下久驀然坐起身,查看手表,的確,時間指向早上六點四十分。“怎麽回事?”伍下久醒來後,時商左又叫醒了其他人。方籽揉了揉腦袋。唐枯和謝胖兩人神情警惕。而不出意外,他們每個人在昨天晚上係在手腕上的紅繩和符紙都化成了灰燼,掉落一睡袋。“你們快看外麵。”謝胖轉頭四望,突然指著一樓的窗外說道。伍下久站起身,往窗戶旁走去隻見外麵,透過度假村別墅的鐵門一眼望去,原本被他們挖掘的七七八八的墓碑竟都恢複了原樣,像是從未被挖掘一樣。而墓碑墳地的外圍,那一圈樹木枝幹等糾結纏繞成了一排排天然的屏障,似要將他們完全困在其中,再也無法出去一樣。方籽也走到伍下久身邊,眺望了一眼說道:“我們好像沒有辦法出去了呢,外麵的那些人也沒辦法進來?”方籽指的是陳吉、會計、財司等人。伍下久皺了皺眉。就在這時,二樓突然傳來一些響動,似乎是有人在大聲喊著救命,聲音斷斷續續,並且不是一個人的聲音。還有很小的、幾乎聽不見的拍打聲……伍下久不禁與時商左對視一眼,二樓有人?時商左道:“恐怕昨天晚上在木屋裏過夜的那些人也被弄了進來。”如果不是他們提前做好準備,在手腕係上紅繩和符紙,怕是也會在今早一並出現在其他地方。想罷,時商左、伍下久等人快步往二樓走去。但是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處,仔細聽聲音,竟是東麵和西麵都有傳來。“分開走,我和謝胖去東麵。”唐枯說道。伍下久點點頭,與時商左和方籽兩人去了二樓的西麵。沒多久,他們一路來到走廊的盡頭,先是被房間裏更大的聲音吸引那竟然是財司被綁在了水池旁邊的束縛帶中,腳朝上,頭朝下,整個被倒掛起來。財司如果不想整個腦袋掉進水池裏沒氣淹死,就必須得時刻別扭的抬起頭保持呼吸。可顯然,這麽做非常的累人並且艱難。因為財司堅持不了幾分鍾,腦袋就迫不得已的垂落,但垂落的結果就是他的整個腦袋都得浸泡在水池裏,在冰冷的水裏掙紮,近乎窒息。因此,財司的呼喊聲斷斷續續,嗆咳不斷。伍下久的手中還有5張符,臨上來前,他又分別給了唐枯和謝胖一張,剩下的三張他們分好。時商左一腳踏進房間,迅速地將財司解救下來,並帶出走廊。財司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嗆咳著。但不等伍下久、時商左和方籽三人問話,另外一個房間也傳來些許聲音。伍下久走過去一看,原先被時商左和唐枯兩人破壞過的鎖,此刻竟又牢牢的掛在鐵皮箱子上,而鐵皮箱子裏顯然正關著人。但是,一個鐵皮箱子裏傳來拍打的聲音,另外一個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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