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素描、黃金、還有療養院的病人遭受折磨的畫麵,一些醫護人員獰笑著如同魔鬼的麵容……畫紙上涵蓋了很多內容。令伍下久一時無法確認這個“林溪”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林溪既然能夠畫出黃金,就說明黃金與他是有關係的。但先前的線索指向黃金屬於院長。所以,院長與林溪的關係又是如何?這些問題大概可以在畫紙內容裏找到答案。伍下久拿起一摞畫紙翻看這一摞畫紙上麵的內容畫法稚嫩,無論是線條還是塗色等都並不流暢成熟。翻看結束,總得來講是一個小男孩兒的成長,生病、吃藥、生病、住院……如此循環。方籽伸手點了點畫紙上麵容憔悴、身體瘦弱的男孩兒,道:“這該不會就是林溪吧。”“多半是了。”唐枯點頭。“所以,他也是療養院的病人?”方籽道。伍下久卻搖了搖頭說:“不一定,療養院裏不是隻有病人和醫護人員,還有一種特殊的人。”他手中拿著一張畫紙,畫中的男孩兒已經長大了,成為少年,待在一個房間裏,坐在床邊,正扭頭看向窗外。而他看向的窗戶卻是封閉起來的,加上鐵質的護欄。整幅畫全都是灰蒙蒙的顏色。“什麽叫做特殊的人?”甜甜不解問道。她和木星坐在一起,木星此時已經有些緩神過來,在整理畫紙的過程中,她們兩人敏感的發現這個npc“十九”貌似有些不太對勁。性格不對了、麵容不見怯懦,還有阿左、小方這幾個乘客明顯與他關係不錯的樣子。如果她們這都察覺不出“十九”可能有問題,或許根本就不是npc這麽簡單,那她們就是傻子。但是她們也發現阿左小方這些人的實力要比她們強太大。查看線索更為重要,現在也不是詢問的時候。伍下久看了甜甜一眼,回答:“既是病人,又與療養院裏麵的其他病人有所區分。”他說著,再次抽出幾張畫紙依次擺放在地上。“這個男孩兒從小就開始生病、吃藥和住院,很有可能是出生後就帶有的疾病,無法根治,隻能休養。”“而你們看這個男孩兒周圍環境的變化,再看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伍下久指了指畫紙說道。時商左:“他家境富裕,從小就開始治病吃藥住院是能耗費一大筆錢財的開支。”“普通家庭根本無法長久的負擔。”“但男孩兒長久以來的生活卻沒有改變,新衣服、玩具等都不缺少。”畫紙的一些內容當中還有父母送給男孩兒生日禮物、大辦生日派對的場景。那足有幾層高的蛋糕就能說明男孩兒的家境非常不錯。唐枯認同地點點頭,道:“的確是這樣,但大概是男孩兒的病情隨著越長大越嚴重,他周圍的環境開始從家裏變成了在醫院居多。”“到最後,他幾乎住在了醫院。”伍下久嗯了聲,隨即指著那張男孩兒已經成為少年,扭頭望向窗外的照片道:“這個房間的擺設和我們在三樓找到木星的那個房間的擺設一樣。”“我猜想,他後來,應該是從醫院又轉移到了療養院裏休養。”“再看一下畫著黃金的那一摞紙張。”伍下久隨手拿起另外一堆畫紙翻看,道:“這些畫紙上麵的黃金有一根,有兩根,如果排序的話,一直可以排到十根黃金。”“可十往後,卻是成堆的黃金出現,畫法有了變化……”伍下久將畫有黃金的畫紙依次排開一根、兩根、三根……一直到十根黃金,排序好,一眼就能數清楚,就像是刻意這樣用心的畫出來。可十根黃金往後,卻是一堆一堆的黃金在畫紙上麵散亂的擺放著,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而且畫法也潦草起來,線條淩亂,可見不如之前的用心。“為什麽畫到十根黃金就不這樣畫了?”謝胖不解問道。伍下久又去看另外一堆零散的畫紙,翻看完後,扒拉出幾張,又依次擺放在這些畫有黃金畫紙的後麵。連同第一堆抽出來的畫紙都排在了一起。伍下久道:“你們看這些畫,男孩兒的父母每年都會送給男孩兒很多的生日禮物。”“這個盒子被畫的打開一點,裏麵的東西像不像是黃金?”這一張畫畫筆稚嫩,畫麵上,代表男孩兒的小人坐在地毯上,周圍擺放著不少係上蝴蝶結的禮盒。其中一個半打開,裏麵的東西自然也露出一點,黃色、長方形。甜甜順著“十九”的手指看去,如果不是直接說出,還真看不出這是一根黃金,更有可能還會直接忽略過去。畢竟這一個半打開的盒子在周圍的一堆禮物中並不是很顯眼。可等到“十九”將其直接指出後,再去看畫出黃金的畫紙,的確能夠聯係到一起。時商左眯了眯雙眸,道:“黃金是男孩兒的父母送給男孩兒的生日禮物,一年一次,一次送一根黃金,連續送了十年。”“可是在第十根黃金之後卻變成了成堆的黃金,說明這個男孩兒的父母出事了。”父母死亡、留下遺產,所以男孩兒再沒有了一次一根黃金的生日禮物。伍下久點頭,繼續說道:“沒錯,這十根用心畫出來的黃金是男孩兒的生日禮物。”“之後成堆出現的黃金則是男孩兒父母留給他的遺物。”“但男孩兒還在繼續長大,從男孩兒變為少年,從家裏、醫院再到這一家療養院……晨曦療養院,林溪。”“你們覺得,這兩者之前有什麽關係?”唐枯蹙眉道:“這個男孩兒無疑就是林溪了,黃金是屬於林溪的,可之前找到的文件、報紙等線索又提到黃金是療養院院長的東西。”“療養院的院長將黃金埋藏在了森林裏,林溪,與療養院的院長是親戚關係?”“該不會,這棟晨曦療養院是林溪的父母為林溪所建立的吧,目的就是為了讓林溪能夠在一個清幽風景不錯的環境中休養身體……”可在林溪的父母死後,林溪被療養院的院長接管,療養院自然也就到了這個所謂的親戚手中。一時間,唐枯想到了親戚為財虐待孩子、謀奪其父母的遺產等事情。估計這個療養院院長與林溪的關係也八九不離十。伍下久也是如此猜測的,對唐枯的話頗為認同。他道:“你們看這張畫紙的內容,我感覺林溪是被關在了療養院裏無法再離開。”“他先前的圖畫色彩鮮豔,可後來的圖畫卻是灰蒙蒙的色調,令人看了能感覺到其中的壓抑、痛苦……”“林溪可能一直在畫畫,畫風技巧也越來越成熟。”“這些病人的人體素描,備受折磨的場麵,他都給一一的畫了出來。”“可見他是能夠在療養院裏隨意走動的,並且也不會如同其他療養院的病人一樣去拉去物理治療。”“但他從來沒有畫過與森林有關的場景圖畫,說明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林溪的人身還是不得自由。”“這棟療養院是父母留給他的遺物,可他卻被困在其中,黃金後來也被奪走。”“林溪後來應該也是死在了療養院裏……”財司聞言,眼睛一亮說道:“所以在這棟療養院裏,林溪才是關鍵的人、不,鬼。”“既然黃金是屬於林溪的,那麽我們是不是隻要找到林溪的墓碑在哪裏,就能在底下挖到黃金了?”這個思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財司的話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伍下久也點了點頭,隻不過他又道:“但是我們要怎麽找到林溪的墓碑呢?”“林溪是療養院裏的病人沒錯,可他又與療養院裏的其他病人區別開來。”“其他病人身上有數字或者字母的標記,但不代表林溪的身上也有。”財司聽後,不由得臉色一垮。他喃喃道:“對啊,這該怎麽找……”伍下久道:“排除法。”“這些畫紙上麵的數字和字母不全,與外麵的墓碑數對不上,但仍然可以排除出去大半。”“我們隻要在剩下的墓碑裏挖掘尋找就好。”會計這時問道:“你怎麽知道畫紙上畫的這些和墓碑上的有出入?”他這麽肯定?伍下久之前早就記下了所有墓碑上麵的數字和字母,這會兒又記下了畫紙上麵的,兩相對比就能得出結論。畫紙上麵的根本不全。但是能得知一個線索,就是總算弄明白這些數字和字母到底是什麽了。不過,他懶得給會計解釋,就隻說:“嗯,知道。”會計:“……”這回答了跟沒回答有什麽兩樣嗎?!敷衍的能不能不要這麽明顯。找完畫紙的線索,又根據這些數字和字母的畫紙出去在墓碑上做下記號,方便排除。一通忙活後,時間慢慢到了晚上。天黑看不見,可卻有表能看。在森林裏的兩晚都是到了六點、臨近七點就天黑了。伍下久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棟度假村別墅裏更加的陰森森,仿佛每處都在冒著冷氣一樣,直讓人打哆嗦。而就在掐著點入夜的那一刹那,他們在一樓待著,隻聽樓上“砰”“砰”“砰”的接連響動。劇烈到好似震得房子都微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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