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蕭正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擦,低頭看見她領子裏的雪都融化,濕漉漉地掛在鎖骨上,手按著帕子從那裏擦過去,立即就勾起一道紅印。


    小腹緊了緊,索性將帕子一扔,低頭在那處狠狠親了口,然後便有點收不住……


    雙華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驚呼一聲就被他抱到床上,可她還有重要的心事未解,翻身坐在他身上,手按住他的胸口道:“不行,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怎麽知道那個人不是我的?”


    顧遠蕭憋得十分難受,眼看著人都上了床卻吃不到,還得被逼問這種問題,皺眉道:“你為何非要知道這個?”


    雙華咬著唇,身子一軟靠在他胸口,眼中蒙上層霧氣道:“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有沒有被她勾引到。”


    顧遠蕭被她這語氣弄的一陣心疼,低頭時,卻捕捉到她嘴角一抹偷笑,頗有些意外地挑眉:沒想到,他最規矩內斂的妹妹,竟連裝可憐套話都學會了。


    手落在她背後,壓著聲調侃道:“若我說有,你會不會生氣?”


    雙華身子一抖,差點真氣哭了,憤憤磨著牙道:“你若真的有,我馬上就回公主府去。”


    顧遠蕭失笑,手指繞著她的背脊往下劃:“那我若說沒有,你是不是該獎勵我。”


    雙華蹙起眉,總覺得自己好像中了什麽陷阱,可她實在很想知道,於是點頭道:“可你要全告訴我,不許有任何隱瞞。”


    顧遠蕭握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道:“那你來問,我保證句句屬實。”


    雙華連忙問:“她有沒有用我的身子勾引你?”


    這話問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別扭,可看見哥哥點頭,更是覺得醋意橫生,脫口道:“那是怎麽勾引的。”


    顧遠蕭捉著她的手伸進自己的衣襟,曖昧地往下摸,雙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聲音都變得尖銳道:“她真的……真的這樣了!”


    見顧遠蕭一臉無辜地又點頭,她都快被氣哭了。


    哥哥的身子,自己都沒好好摸過,怎麽能被那個狐狸精給先摸到了呢。


    摸了以後呢,還做了什麽別的事沒,他有沒有掙紮反抗,還是十分享受。


    雙華越想越炸毛,雖然仔細想一想,就算摸了,用的也是自己的手,就算得逞了,那個也不是旁人,自己不可能感覺不到……


    可還是很別扭,肚子裏的酸水一股股往外冒,板起臉,吸著鼻子質問道:“那你讓她得逞了嗎?”


    顧遠蕭趕忙搖頭,摸著她的臉頰道:“我知道她不是你,怎麽可能讓她得逞。”


    見她流露出懷疑的神色,歎了口氣,認真道:“她確實很有手腕,也很懂得人心的弱點,可我告訴她: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雙華滿心的醋意瞬間消散,冒出一個個粉色泡泡,低頭翹起嘴角道:“那她就這麽放過你了嗎?”


    “自然沒有。”顧遠蕭想到當時發生的事,還是覺得躁怒難忍,帶著幾分妒意道:“後來,她故意用你的身子去勾引別人想來激怒我,比如那個鄭家公子,各種招數用盡,就為了……為了讓我心甘情願被她臣服。”


    雙華憤憤咬牙,早知道那女人那麽壞,當初在夢裏見了她,就該狠狠罵她幾句,可很快,心中又閃過一個念頭。


    自己在夢裏見到那人時,她好像十分不甘的模樣,也許,並不是她自己想要離開的。


    眨了眨眼,連忙問道:“那後來,她是怎麽放過你的?”


    顧遠蕭眉宇間染上驕傲之色道:“我試過很多方法,都沒能讓她離開。後來我去找恒越法師,被他點醒,終於找出那人心裏最恐懼的東西。”


    他見妹妹聽得眼也不眨,十分投入,便將那天發生的事,大致講了一遍,雙華聽到最後,又是解氣又是感動,眼淚汪汪趴在他的胸口道:“為何你做了這麽多事,卻從未告訴過我?”


    “因為我不想要你的感激,也不想讓你覺得虧欠了我。隻想你同我對你一般,毫無保留,傾心以待。”


    雙華坐直身子,很是溫柔專注地盯著他道:“我現在便是如此。”她深吸口氣,紅著臉總算說出口:“真心愛你,毫無保留。”


    顧遠蕭的眼眸被倏地點亮,將她一把拉下,手按在她的後腦,啞聲道:“那我現在可以要我的獎勵了嗎?”


    雙華眼看著又要被他壓下去,忙掙紮地喊道:“等等,我有話同你說。”


    顧遠蕭現在哪聽的進什麽話,好不容易開了葷,就沒法像以前那般能忍,咬著她的耳垂道:“做完了再說。”


    雙華皺著眉,大口喘息著喊:“既然是獎勵,是不是該我說了算。”


    顧遠蕭一怔,果然停了攻勢,然後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想怎麽做?”


    雙華捏著拳,重新坐到他腰上,臉紅得快要滴血,彎腰在他耳邊道:“那本書……你從公主府拿走的那本書,其實我已經看過了。”


    顧遠蕭微微蹙眉,隨即想起那書中的畫麵,身體繃得快要炸開一般,可正要動作,卻被她軟軟的手掌按住胸口,然後用手指勾開他胸前衣襟,用壯士斷腕般的表情俯身下來。


    顧遠蕭全身猛地一顫,然後閉上眼,仿佛有一條軟蛇纏著肌膚往下滑,濕漉漉、甜膩膩,一直滑過健碩的小腹,再順著往下……


    他猛地睜開眼,額上全是汗珠,將身子弓起啞聲喊道:“不可!”


    可雙華已經下定決心,哪怕心裏羞恥的快要爆炸,還是不管不顧地繼續下去,聽見哥哥一聲接著一聲的抽氣聲,竟覺得有些滿足。


    但過了一會兒,她就覺得累,但眼前還是很雄壯,好像……和書裏寫的不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她真的好累,懊惱地想著:莫非是自己沒學到精髓……


    最後,她被激出了脾氣,氣鼓鼓爬上來問:“是我做的不對嗎?”


    顧遠蕭長吐口氣,睜開眼看著她直發笑,雙華被他笑得越發羞恥,一把捂住自己的臉道:“算了,你還是自己來吧。”


    她正想順勢往旁邊倒,顧遠蕭卻扶住她的腰,手往下撩著道:“要不,你換個法子?”


    第94章


    第二日清晨, 顧遠蕭醒來時, 看見小嬌妻正鼓著臉頰, 往盆子裏“咕嘟”吐出口水來。


    然後,她將茶杯放下, 想了想重又拿起,再含進去一口,仔細漱了漱再往外吐。


    他無奈地披衣站起,走到她身旁道:“昨晚漱了那麽久還不夠?”


    雙華聽見他的聲音,再想到那些畫麵,臉像燒著一般,故意不接他的茬兒,用帕子擦了嘴站起道:“待會兒要回侯府了, 叫寶琴進來給我梳頭吧。”


    誰知顧遠蕭卻將她胳膊拉住,逼她坐在自己腿上,低頭在她耳邊道:“你若這麽不想, 以後便不要了。”


    雙華紅著臉狠狠瞪他:“你不許再說了!再也不許提!”


    顧遠蕭覺得她害羞的模樣十分可愛, 揉了揉她的唇, 忍不住又親了口道:“好。”


    可兩人剛走到院子裏, 顧遠蕭又故意靠在她身旁,極輕地道:“那本書,回去我便還給你。”


    雙華的耳根立即不爭氣地紅了, 但顧熏兒已經笑眯眯地跑過來朝她打招呼,隻得壓下滿心的腹誹,牽起熏兒往外走去。


    顧雲章這時還有些宿醉, 抬腳時差點絆著石階,幸好被旁邊的顧遠蕭一把扶住,崇敬地拱手道:“堂兄果然酒量過人,昨日你喝的不下於我,現在還能如此清明,實在令人佩服。”


    顧遠蕭麵容依舊冷肅,心裏卻有幾分得意:他何止神誌清明,還能雄風不減呢。


    他們沿著院牆往外走,都有些留戀這世外桃源般的別苑,顧熏兒挽著堂嫂的胳膊,看著風兒將梅瓣吹得四處飛舞,頗有些遺憾地道:“真可惜,我們來的這兩日都沒落雪,不然景色肯定更好看。”


    雙華仰頭看著點綴在屋頂上的紅梅,也跟著歎了口氣道:“是啊,可惜了,沒見到一場雪。”


    這時,她們身後的顧遠蕭止住了步子,目光往旁邊一掃,彎腰拾起幾顆石子,手上蓄力,倏地擊打在他們前方的屋簷之上。


    那瓦片上本就積了厚雪,被石子一顆顆打進去,碎雪便跟著梅瓣往下飄落,欺白勝紅,分外妖嬈。


    顧熏兒瞪大眼,隨即跳起來拍手歡呼道:“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呢!”


    她也不管為何這雪隻落在自己麵前,興奮的伸手去接雪片,雙華邊陪著她玩,邊轉頭看了眼將手藏在身後的哥哥,還是一派高冷兄長的模樣,笑容裏便多了幾分甜蜜。


    等回到馬車裏,雙華拍著裙擺上的雪片,有抬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看不出來,哥哥還會哄小女孩開心。”


    顧遠蕭一挑眉:“我是為了哄你開心。”


    雙華將頭歪靠在他肩上道:“我們若有個女兒,你也會這般哄她嗎?”


    顧遠蕭想到他們的女兒,眉眼必定像她,性子也同她一般,越想越覺得心頭暖熱,握住她的手道:“那咱們回去好好努力,先生個女兒。”


    雙華很不滿地看他:“若是兒子你就不喜歡嗎?”


    顧遠蕭摟住她的肩道:“喜歡,隻要是我們的孩子都好。”


    雙華這才滿意地笑起,卻聽他又添了句:“第一個,最好是個女兒。”


    回到侯府之後,兩人先去鄒氏和祖母房裏請過安,然後便讓丫鬟小廝們將箱籠搬進臥房,等到了晚上,鄒氏卻派人來傳話,說用完晚飯,讓他們去自己棲梅苑一趟。


    自從上次蘇葉若的事後,鄒氏氣得閉門不出了段時間,老夫人看不過眼,專程找過去,同她好好談了一次。


    那段日子,鄒氏徹底不管府裏的事,雙華隻得試著將中饋接過來,開始麵對大大小小的賬目,實在有些應付不來,後來在劉管事的幫助下,竟也慢慢順利起來。


    而鄒氏被老太太開解,慢慢也想通了些,雙華無論如何是她看著長大的,叫了自己十幾年的母親,隻要日子過的順順當當,又何苦來為難她這個婆母。


    這麽一想,倒是自己太過防備,反倒失了體麵。


    於是她決定看在兒子的麵子上,拋下對兒媳的不滿,幸好雙華也十分懂得進退,即使那天顧遠蕭在眾人麵前為她出了頭,她也並無恃寵而驕,鄒氏看在眼裏,總算與她漸漸融洽起來。


    到現在,閑來無事時,她還會教教雙華如何管理府中事務,自己也樂得清閑,偶爾去別家打打馬吊,心情舒暢了不少。


    可就在前幾日,鄭國公夫人無意間提到,她家媳婦進門已經三個多月,怎麽肚子還沒個消息。又說誰家長子比侯府晚成婚近一個月,早就傳出有孕的喜訊,又捂嘴笑著調侃:看來,還得長寧侯夫妻倆多努力才行啊。


    鄒氏聽得很不痛快,馬吊沒打完就悻悻而歸,可那幾句話卻提醒了她,按說他們同房也挺長時間,為何連個動靜都沒。


    本來她不至於這般著急,可那天蕭兒大張旗鼓昭告不願納妾,若是兒媳的肚子一直沒動靜,顧家豈不是要斷了子嗣,於是她托人四處求人,總算找到一位據說十分靈驗的神醫,開了一堆方子回來。


    顧遠蕭同雙華麵麵相覷,看著堆在地上足足半人高的藥包,皺了皺眉道:“母親這是做什麽,我們才成親幾個月,何須如此緊張。”


    鄒氏道:“這藥是給你們補身子,左右吃了沒有壞處。”眼風往雙華身上一掃道:“我也是為了你好,女兒還是得早有個孩子,才算是安身立命。”


    顧遠蕭眉頭更往下壓,立即道:“有沒有孩子,她也會一直是侯府的主母。”


    鄒氏被他氣得直瞪眼,然後又覺得委屈,她方才那句話可真是好心,能嫁進勳貴顯赫的人家,四處都是評判的目光,若沒有子嗣哪能立足,誰不是這般走過來的。


    幸好雙華也體會出這層意思,將顧遠蕭的衣袖一拉,示意他不要頂撞母親。


    待到兩人回房,顧遠蕭看那堆藥十分礙眼,揮手讓寶琴全拎下去,然後看見雙華托著腮發呆,靠過去問道:“怎麽了?”


    雙華歎了口氣,換了隻手支著下巴道:“你說,咱們也算是勤勉,為何我一直沒有懷孕呢?”


    顧遠蕭斜眼看她,挑起嘴角問:“咱們如何勤勉?”


    雙華瞪了他一眼,嗔怒道:“我在同你說正經事,既然婆婆送了這些藥來,要不然我還是試著……”


    顧遠蕭未等她說完,就插了句:“這藥很苦。”


    雙華立即縮起脖子:“真的很苦嗎?”


    顧遠蕭見她這副可愛模樣,笑著在她臉上捏了把,語氣曖昧道:“與其喝藥,不如咱們更勤勉些。”


    雙華氣他老是不正經,幹脆偏頭不看他,這時,又聽顧遠蕭認真道:“母親、祖母還有那些命婦們,她們大半生都是從子嗣、妻妾、地位的爭鬥中走過來,可我們不同。”他握緊她的手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相伴度過一生。所以你無需害怕,更無需在意這些後宅眼光,我不想你因此委屈自己去做什麽。”


    雙華滿心感動,伏下身子,將臉貼著他的手背,輕聲道:“我知道。”


    “那你方才還那般失落。”


    雙華翹起唇角,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早點見到,咱們的孩子是什麽樣的。”


    顧遠蕭一把將她拽起,“那便得日日勤勉,不能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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