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而濕潤的紅唇,輕易在臉上擦出電流,混著她身上濃烈的香氣,一直鑽進心尖。顧遠蕭小腹頓時一緊,氣息紊亂地將韁繩猛地向後扯,逐風跑的正歡,不知主人為何抽風,很不痛快地“輕嘶”一聲停下來,震得毫無準備的顧雙華往後一倒,正好跌進他懷裏。


    顧遠蕭在心裏將這通曉他心意的馬兒好好讚了一通,索性不再疾馳,隻單手拉著韁繩,悠哉地在湖邊策馬緩行,另一隻手卻舍不得離開她柔軟的腰肢,


    顧雙華這時才覺得不太自在,她經過方才的刺激,後背已經全濕了,就這麽隔著薄薄的衣衫,緊貼著哥哥胸前的肌肉,令她耳根子止不住地發紅,邊努力往前傾身邊嘟囔著道:“我累了,下去歇一歇吧。”


    顧遠蕭懷中抱著佳人,聞著微風送來荷葉的清香,正是誌得意滿之時,聞言很是不舍,可妹妹得不到回應,就開始努力往前扭動,扭得他很是煎熬,於是一把按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咬牙道:“別動了了,我帶你下去。”


    這時他們已經騎到離湖邊不遠的一片桃樹林外,顧遠蕭踩著馬鐙,一手帶著她的腰,一手撐著馬背,輕易就將她抱到草地上。


    顧雙華總算踩著了地,心中大大鬆了口氣,濕漉漉的微風自湖麵輕拂過來,吹得身上十分舒爽,她負著手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見哥哥將逐風拴好,朝她伸出手道:“你不是累了,就在這樹下歇息吧依。”


    大約是方才馬兒顛簸,或是現在的風兒醉人,顧雙華看著哥哥長身立於樹下的朗朗風姿,低頭捋了捋被吹亂的鬢發,腦中莫名暈眩,覺得這一幕竟透著幾分旖旎。


    顧遠蕭那知她心中所想,見她站在原地發愣,便走過去拉著她坐下,然後閑閑往後一靠,半眯起眼道:“你覺不覺得,這裏的景色很美?”


    顧雙華抱著膝蓋,低頭用手指繞著黃綠相間的草根,抬眸看了看,輕聲道:“不過就是尋常的鄉間景色,看起來,也沒什麽不同。”


    顧遠蕭將手枕在後腦,目光卻凝在她身上,慢慢抬起唇角道:“誰說的,我現在看到的,就是最漂亮的。”


    顧雙華心中微微一動,卻不敢回頭,隻是專心拽著手裏的那根草,這時,顧遠蕭直起身子,呼吸貼在她臉頰邊,伸手將她手裏的那根草連根扯出,然後在手心展平道:“你知不知道,我以前行軍時,實在覺得無聊,就學會了用草編些小玩意來解悶。”


    顧雙華驚訝地轉頭看他,向哥哥這般硬朗的性子,竟還會做這種小玩意嗎?


    顧遠蕭見她滿臉不信,笑了笑,又扯下幾根草來,用手指熟練地繞來繞去,很快便編出一隻小兔子放在手心,得意地遞過去。


    顧雙華看的眼睛都亮了,連忙接過端詳把玩,忍不住邊看邊稱讚道:“好可愛!”


    顧遠蕭邊拍著手上的草屑邊看著她,意味深長地笑著道:“沒錯,我也覺得很可愛。”


    顧雙華微微一怔,這才想起自己是屬兔的,指尖按著那兔子的頭,有些赧然地偏頭道:“你還會編別的嗎?”


    顧遠蕭問:“你想要編什麽?”


    她望著手心裏的那隻模樣精巧的兔子,想了想道:“就編一隻蝴蝶吧,和這隻兔子正好作伴。”


    顧遠蕭的目光閃了閃,隨即又摘了些草放在手裏,這次顧雙華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的手指看,看他將它們繞在一處,很快就編出一個輪廓,可她怎麽看也不像蝴蝶,於是故意大聲笑道:“哥哥,你失敗了呢,這蝴蝶連翅膀都沒有。”


    顧遠蕭並不辯駁,隻是微微勾起唇角,手指繼續繞著草尖,漸漸的,顧雙華終於發現,他不是失敗了,而是做了另外一樣東西。


    直到哥哥將編好的小動物也放進她手心,和那隻兔子靠在一處,顧雙華皺眉道:“你不是答應我要編蝴蝶,為何做了一隻小狗。”


    顧遠蕭嘴角含笑,將兩個小玩意撥得臉靠著臉,十分親昵的模樣,又理所當然道:“它們兩個,原本就該在一起。”


    顧雙華陡然被提醒,哥哥好像正是屬狗的,再看那相偎在一起的動物,便覺得臉發熱,手心發燙,幹脆全往懷裏一揣,然後騰地站起故意氣惱道:“哥哥答應我的都不作數,我要回去了。”


    她嘴上生氣,步子卻走得不徐不緩,仿佛在等誰跟上來。顧遠蕭笑著站起,將拴在樹幹上的韁繩解開牽在手中,然後快走幾步,用另一隻手去攥妹妹的手腕,道:“你猜,我們騎馬跑了多遠?”


    顧雙華邊往前走邊搖頭,總之她是不會再同他共乘一騎了。


    可顧遠蕭好像也並沒有上馬的意思,隻是任逐風在身後慢慢踱步,自己卻靠在她身旁,輕聲道:“我們慢慢走回去,就知道了。”


    逐風蹬了蹬馬蹄,看著前麵並肩而行的兩人,覺得空氣裏充滿了酸腐味,從鼻子裏吐出股嫌棄的熱氣,


    作者有話要說:  甜甜的一章陪大家跨年,祝大家2019越來越好,一切都有嶄新的開始。(來自家人在看跨年晚會,我卻在苦逼碼字的作者= =)


    第72章


    進了七月, 轉眼就到了乞巧節, 本朝民風開放, 這一日,姑娘媳婦們相約出門遊玩, 尋常人家去逛市集買玩偶,貴女們則包下花舫,在明鏡湖上聽曲泛舟。


    長寧侯府的畫舫裏,兩位琴師正跪坐著彈奏古箏,鄒氏、秦氏陪著老夫人邊吃蜜果邊說話,另一邊長房的兩位姐妹和二房的堂妹擠在一處用花汁染指甲。


    老夫人邊聽著曲,邊往那邊瞥著,臉上帶笑對鄒氏道:“我怎麽覺得她們姐妹倆, 感情好像越來越好了呢?”


    鄒氏正拿起顆蜜棗,聞言目光往那邊掃去,心裏也有些犯嘀。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 女兒和養女之間好像多了幾分親密, 雖然不似其他姐妹日日膩在一處, 但是如果女兒房裏添了什麽東西, 就會隨口加一句:讓給三小姐也送去一份。今日也是雙娥說:既然是家中女眷一同出遊,需得把三妹帶上。


    鄒氏對女兒這種轉變,說不上是好或不好, 不過馮府昨日找了官媒上門,算是把雙娥的婚事給定下了,這讓她心情十分明媚, 看什麽都像加了層柔光,明晃晃、亮堂堂的,於是將那顆蜜棗放進嘴裏,笑眯眯道:“那是自然,家和萬事興啊。”


    老夫人了了這些年的心事,招手讓那彈琴的姑娘下去休息,然後頗有些惋惜道:“可惜今日沒請到的聽梅舫的蘇宛姑娘,據說她那一手琵琶彈得出神入化,當世無人能及,連皇後都曾找她進宮為太後奏曲。難得碰上她的梅軒舫也在湖上,偏沒法將她請過來。”


    秦氏眼珠一轉,壓低聲道:“據說是她那聽梅舫裏,現在正坐著一位大人物呢。”


    她手往天上指,另兩人立即就了然,京城裏早有傳言,太子和這位蘇宛姑娘有些不清不楚,時常出入她的畫舫,她們多少也有些耳聞。


    看來今日恰逢七夕,太子也是有心,特意出宮來陪這位姑娘過節了。


    當著晚輩的麵,老夫人也不好和媳婦多八卦太子的軼事,三個人互相交換一個眼神,便藏著笑繼續吃著蜜餞。


    另一邊,顧熏兒看兩位堂姐幫她將十指指甲都染成桃紅色,興奮地舉著手“哇哇”大叫,顧雙娥翻了個白眼:“熏兒你都十歲了,怎麽還這般沒規矩,哪像我們長寧侯府的小姐。”


    顧雙華邊拿扇子幫堂妹扇幹將指甲上的汁液,邊笑著對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又朝她拋過去一個眼神,顧熏兒立即明了,笑眯眯地對大堂姐道:“往後我要多向堂姐學學,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咱們家雙娥姐姐可是貴女裏知書識禮的表率。”


    顧雙娥驕傲地笑起來,撈起顆蜜棗塞進她嘴裏道:“小嘴兒這麽甜,往後我再多教你幾個染指甲的方子。”


    顧熏兒和顧雙華相視一笑,偷偷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正是一派溫馨熱鬧之時,突地有一艘小船從湖心靠過來,然後便有丫鬟進來稟報:“聽梅舫的蘇姑娘派了人過來,說請三小姐上船一敘。”


    侯府女眷互看一眼,都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顧雙華更是一臉懵懂,她算是聽過幾次蘇宛姑娘的名號,可根本不認識她。老夫人想了想,沉下麵容問道:“來人現在何處?”


    丫鬟回道:“就在旁邊的小船上。”


    老夫人站起讓丫鬟領著去看,等回來時麵色更沉,看著顧雙華道:“來的是一名內侍。”


    顧雙華倏地站起,本能地緊張起來,屋裏其他人也都明白過來,若真是那位蘇宛姑娘來請,自然不會動用到內侍,讓她過去的人,隻能是太子。


    想到此處,顧雙華不敢怠慢,趕緊整理了下衣裙走到船舷上,寶琴正想跟她一起過去,那內侍卻皮笑肉不笑地道:“請三小姐一人登船。”


    顧雙華隻得按了按寶琴的手,提著裙擺走上了小船,木槳撥動水浪,很快就將她載到了聽梅舫旁。


    上了畫舫,內侍在前帶路,將她引到一間緊閉的房門前,顧雙華拂去衣袖上的水氣,微微傾身,就聽見自房內傳來錚錚的琵琶聲。


    內侍通傳後弓腰推開房門,顧雙華低著頭走進去,一眼就看見太子歪靠在錦墊上,天氣已經入了伏,可他還是穿著厚厚的綢衣,兩手攏在衣袖裏,目光直直盯著麵前正專心彈奏琵琶曲的女子。


    那女子生的十分美豔,丹鳳眼,瓜子臉,可眉心總像蹙著愁雲,顰顰弱弱的模樣,和常帶著幾分病氣的太子,倒是有些般配。


    不過更讓她驚訝的是,太子右手邊竟還坐著信王,見她神情忐忑地行完禮,便站起將她領到坐上,靠在她耳邊笑笑道:“本王在這裏,無需害怕。”


    太子這時才將目光偏過來,淡淡垂下眼眸,原本正在專心彈奏的蘇宛便適時地收了音,然後她抬眸衝顧雙華笑了笑,便抱著琵琶去了內室。


    這下顧雙華更緊張了,尤其這房裏門窗緊閉,四周又悶又熱,她熱的額上不斷落下汗來,卻不敢去擦,太子察覺出她的窘迫,自嘲地笑了笑道:“我的病不能見風,三小姐若是不慣,也隻能委屈你一會兒了。”


    顧雙華趕忙搖頭,這時,旁邊的信王往她手裏塞進一塊冰涼的玉佩,小聲道:“拿著就不熱了。”


    那玉佩是寒玉所製,拿在手心果然冰涼透潤,驅散了許多燥熱,於是朝信王感激地笑了笑。


    太子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兩人,隨即換了個姿勢道:“三小姐是不是想問,孤喚你來是為了什麽?”


    顧雙華一聽又凜起心神,隻聽太子繼續道:“我也不想同你繞彎子,有一件案子,是長寧侯督大理寺辦的,所查的蘇州刺史,正好是孤王老師周太傅的獨子。這些年來,周太傅對孤王教導有方,對父皇忠心耿耿,如今隻想為獨子求情,留下他一條命。可你那哥哥冥頑不靈,半點也不願通融,孤王實在沒法子,隻得將三小姐請來,看能不能賣孤王這個麵子。”


    顧雙華心中咯噔一聲,連忙彎腰恭敬道:“這些朝廷大事,雙華完全不懂,更不可能插手兄長的決策,太子殿下太過抬舉,雙華實在惶恐。”


    太子輕笑一聲,隨即冷下麵容,厲聲道:“莫要以為你們長寧侯府如今正是得勢,就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就算你兄長不懂,你是方仲離親教出來的,你應該明白。”


    顧雙華手指一抖,這是要將忤逆上意的帽子扣下來了,連忙跪下道:“兄長曾說過,他這一生惟願盡臣子本分,為上諭披肝瀝膽、鞠躬盡瘁,侯府上下對陛下、對殿下,更是不敢有半點不敬。”


    這句臣子本分讓太子麵色稍緩,可還是用陰鷙目光盯著她,傾身過去道:“那你告訴孤王,孤王親自請你上船,讓你幫我辦成這件事,你是應,還是不應?”


    顧雙華緊張得連裏衣都濕透,可她知道自己絕不能應下,不然就是為哥哥惹上了大麻煩,但是太子如此強硬,自己若當麵拒絕,也是個大不敬之罪,於是抿著唇不發一言,兩相對峙間,信王站起擋在她身前,笑著道:“小姑娘家家的,殿下莫要嚇著她了。”


    太子盯著他,麵容漸漸緩和下來,搖頭歎氣道:“是啊,孤王隨口說說,看她嚇得臉都白了。”


    顧雙華自然知道太子並不是隨口說說,可還是順著話接道:“雙華見識淺薄,望殿下見諒。”


    信王鬆了口氣,轉身想扶她起來,卻聽見太子又陰陰說了一句:“若是孤王說,把你囚禁在這裏,等長寧侯什麽時候答應了再放人,你得嚇成什麽樣啊。”


    顧雙華聽得全身僵住,卻還是冷靜站起,掛起輕鬆笑容道:“殿下自然不會,哥哥常對我說,太子殿下同陛下一樣,待民寬德仁厚,有儲君如此,是大越福祉。”


    太子盯著她麵色數變,終是淡淡一笑,朝她揮手道:“你倒是聰明,放心,孤不會做這種自損臉麵的事。”他連嚇帶哄也沒達到目的,心裏十分憋悶,懶懶往那邊一掃道:“既然上了船,就讓信王陪你四處玩玩吧。”


    顧雙華哪有心思玩,她腿軟到隻想趕緊逃回去,可太子擺明氣不順,不想這麽輕易放她回去,隻得無奈地看向信王,信王倒是笑得十分開心,風度十足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走出房間,可左右也就是艘畫舫,實在沒什麽可逛的,顧雙華心中有些芥蒂,便與信王前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信王似乎有所察覺,回頭歎氣道:“你還在因為上次的事怪我?”


    作者有話要說:  12點前還有一章,一定讓哥哥出場!


    第73章


    顧雙華怔了怔, 隨即低頭並未回答。這些細小的差別,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 好像就是從某刻開始,她看他時不再如同以往那般悸動, 也許是發現他也會為了私欲而算計別人,也許是因為……他突然說要娶她為妻。


    信王默默觀察她的神色,又誇張地歎了口氣:“本王還以為,雙華妹妹會讚許我上次那般的坦誠呢。”


    顧雙華從善如流地朝他點頭:“多謝王爺並未對我欺瞞。”


    信王皺起眉,他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禮貌和疏離,摸了摸鼻子,一撫掌道:“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他領著顧雙華走到船尾,隻見梁柱上掛著一個精巧的鍍銀鳥籠, 裏麵裝了隻紅嘴彩翎的鸚鵡,正神氣活現地豎起頸羽,小眼睛瞪得渾圓往這邊看。


    顧雙華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鸚鵡, 驚喜地跑過去, 彎腰與它對看, 鸚鵡收到主人的一個眼神, 立即撲棱著翅膀尖叫起來:“雙華妹妹!雙華妹妹!”


    顧雙華嚇了一跳,隨後轉頭驚訝地看著信王,隻見他一臉得意地走過來, 邊撥開小門給它添了把食物邊道:“這隻鸚鵡是我帶上船的,它日日呆在王府,聽我念多了你的名字, 就隻學會了這幾個字。”


    顧雙華聽得臉上微紅,信王看的心中一動,傾身去捉她的手,柔柔笑道:“你現在該相信,本王對你是真心誠意,這隻鸚鵡可以作證。”


    顧雙華被他說的不知該不該笑,可察覺到他的指尖碰上來,嚇得忙把手往背後一藏,板起臉道:“王爺逾矩了。”


    信王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想著那晚她的溫柔順從,看來有些事是真的不同了。


    明明人就在眼前,他卻頭一次覺得與她相隔千重,上前一步,將她的身子抵在在船舷上,低下頭,聲音有些冷:“究竟出了什麽問題,隻因為那一次的事,你就要徹底與本王疏遠。”


    他低頭時,口中熱氣幾乎撲在她的鼻尖之上,雙臂牢牢圈在她身側,似乎想要將她摟進懷中。


    顧雙華有些著急,手扶著船舷身子往後仰,語氣冷硬道:“王爺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太子的畫舫之上,若我從這裏跳下去,對誰都不好交代。”


    她的烏發在風中翻飛,仿佛一隻隨時高飛的朱雀。信王捏著手心,讓眼中的濃霧漸漸散開,然後如以往那般玩世不恭地笑著,在她下巴上輕捏了下,道:“你果然不經嚇,本王就算要做什麽,也不會在這裏。”


    他轉身鬆開了對她鉗製,負著手大步往回走,顧雙華心有餘悸地按著胸口,不敢離他太近,就在後麵遠遠跟著,準備去向太子交代一聲,就趕緊讓內侍送她回船上去。


    可還未走到方才那間房門口,去看見信王愣愣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顧雙華不明就裏,剛走過去想要通傳,信王卻按住她的胳膊,衝她做了個離開的手勢。


    顧雙華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曖昧,仔細聽才發覺裏麵有些奇怪的聲音,她不像信王是風月老手,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是怎麽回事,然後像被燙著般後退幾步,低著頭匆匆往停靠小船的船舷處走。


    信王見她滿臉緋紅,邊走邊用手扇風呼氣,模樣十分可愛,方才的憋悶也散去一些,笑著跟上去調侃道:“這麽害怕?從沒撞見過別人偷情嗎?”


    顧雙華腳步不停,隻悶悶道:“王爺不要隨便議論太子比較好。”


    信王還想逗她幾句,可顧雙華隻顧著找內侍帶她離開,任他怎麽說都不搭理,直到那內侍將撐小舟過來時,信王才總算恢複正經神色,小聲對她道:“今日所說之事,你最好勸勸雲霆,太子遲早是要繼承大統的,得罪了他,對你們並無好處。”


    顧雙華想了想,衝他一福道:“多謝王爺好意,可哥哥做事必定有他自己的想法,雙華不懂,也不想幹涉。我或是侯府其他人,早將禍福榮辱全係在他身上,無論他做什麽決定,我們都會同他站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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