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下子過去了!  繞著整個白石村飛了幾圈還不過癮,雲鴻又去市裏轉了一圈,若非安格提醒,都沒注意到靈力快消耗完了。  看來小葉子一時半刻失不了業。  飛行真的太耗靈力了,哪怕有大鵬羽毛加持,照雲鴻現在的靈力儲備量,頂多三個小時的飛行就要沒電。  短距離和應急還可以,關鍵時刻跟人對戰還是算了。  不然等人到了,靈力也耗光了,衝上去送菜嗎?  傍晚華陽滿臉幽怨地找上門,進門後也不說話,就是直勾勾盯著雲鴻看。  雲鴻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哥,大半夜的,咱有事兒說事兒,明天一大早我還出差呢。”  華陽幽幽道:“你小子可把我害慘了……”  他分明已經把衛生間打掃幹淨了,但老婆孩子仍是心有餘悸,死活不肯回家。  好不容易勸回來吧,老婆又說要分居幾天。  大冷天的不能抱著媳婦睡,多遭罪啊!  雲鴻:“……為啥啊?”  吃了培元丹後,華陽看上去足足年輕了六七歲,手上臉上被凍傷過的地方也好了。  那皮肉嫩的,那小夥兒水靈的,嫂子咋還要分居呢?  華陽提著褲腿蹲下,痛苦抱頭,“她說心理陰影太大了,下不去嘴……”  一開始老婆也不說為啥,被逼急了才嚷嚷道:“那天你就跟掉糞坑裏似的,又黑又臭,我們娘兒倆晚上都做噩夢,現在看著你還反胃呢!咋一塊睡?”  裏屋的安格噗嗤笑出聲。  華陽一愣,伸著脖子往裏看,“有客人啊?”  雲鴻啊了聲,一扭頭,就見變成黑發黑眼的安格走出來,麵無表情,聲音沒什麽起伏的道:“你好。”  他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又冷又酷,相當不近人情,華陽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小夥子脾氣恐怕不大好,“啊,你好。”  說完又去瞪雲鴻:  你咋不早說,我說的那些多丟人啊!  雲鴻忍笑,“同事,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  安格下意識看過去,黑眼睛裏亮了亮。  華陽忍不住往安格身上溜了圈,用胳膊肘碰碰雲鴻,湊過去小聲問:“也是那什麽,修仙的?”  他自以為聲音很小,卻不知落在妖怪耳朵裏就跟大聲嚷嚷沒什麽分別。  安格見他的嘴唇都快碰到雲鴻的耳朵了,下意識皺眉。  既然知道他是修仙的,你還靠那麽近做什麽?  雲鴻含含糊糊嗯了聲。  修仙是不可能修仙的,你麵前站著的可是一頭狼!  但考慮到華先生剛經曆了諸多顛覆三觀的事,又被老婆“打入冷宮”,就先不刺激他了。  得知他們明天要出差,華陽也不多打擾,連忙讓雲鴻幫自己看看身體怎麽樣了。  “別說,你那小藥丸還真有用,我都多少年沒這麽輕快過了!今天早上出門上班,直接從大門口的圍欄上跳過去的!原地起跳你敢信?門衛大爺眼睛都直了!”  他眉飛色舞地說著,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之前別說跳了,他連稍微走快一點都會腿疼,簡直就是脫胎換骨呀。  雲鴻就笑,“你要是有那個緣分修行的話,別說區區圍欄,直接上牆也是有的。”  重獲健康的幸福感過分強烈,以至於這次華陽竟猶豫了下,“再說吧……”  雖然這話說起來有些紮心,但他確實不像雲鴻這麽無牽無掛的。  若自己修行了,那老婆孩子要不要修行?爺爺奶奶要不要?  老婆也有親朋好友,他們要不要?  回頭孩子大了,又有自己的交際圈,那一波朋友要不要?  而且聽小鴻的意思,這個也得看天分,也許有的行,有的不行。  到時候不行的心裏不平衡,心生埋怨,好事變壞事怎麽辦?  又或者大家進度不一,回頭成了老夫少妻、老妻少夫,沒辦法繼續原來的正常生活了怎麽辦?  都不得不考慮。  雲鴻明白他的顧慮,也不催,先把了一回脈,也是熟悉下專業的意思,然後才用靈力探視。  之前他已經用靈力替華陽滋養過數次,又用培元丹驅除陳年雜質,如今體內舊傷已然好得七七/八八,差不多能趕上普通人了。  雲鴻把剩下那三分之二粒培元丹交給他,“明天我就走了,也顧不上慢慢給你,你自己拿回去分兩次吃,兩天一次吧,吃完之後去參加特種兵選拔都沒問題。”  看著熟悉的藥丸,華陽臉上流露出一種期待和糾結交加的掙紮。  要吧,之前的經曆太慘烈了,如今媳婦兒的心理陰影還沒散,再來兩出的話,該不會直接變前妻吧?  不要吧,恢複的效果忒好了,華佗在世都沒這麽牛……  雲鴻看出他的心思,忍笑道:“放心,就是第一次比較猛,再往後就沒有這麽大勁兒了。”  華陽剛要鬆口氣,卻聽對方話鋒一轉,“不過最後也別掉以輕心,還是去洗手間吧。”  畢竟是十多年的毒素積累,哪怕第一波去了大部分,剩下的也還挺可觀的,估計都能趕上普通人第一次吃了。  華陽的表情就很絕望,連離開的背影中都帶了幾分蕭瑟。  雲鴻跟在後麵笑,“別忘了跟我說服用感受啊,最好寫個體驗報告什麽的,我比對下藥效藥量。”  華爺爺和華奶奶上了年紀,哪怕沒有大病,光是身體自然衰敗帶來的疼痛和不便也很折磨人,最好也吃一點培元丹調理下。  隻是之前沒有普通老年人服用培元丹的記錄,他又是修仙者,不能作為參考,貿然給藥的話,很容易出事。  看來看去,也隻好讓華陽這個親孫子上。  送走華陽後,雲鴻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就準備去紅島市了。  安格默默看著他收拾,也不問他去哪兒,一言不發跟著出門。  還是雲鴻忍不住先開口,“你就不問我去哪兒?”  安格認真道:“我是監護官。”  雲鴻本來覺得有些好笑,可對方的表情真的太認真了,好像“監護官”三個字有某種不可思議的魔力,他也就笑不出來了。  “好吧。”雲鴻別開視線,又有點高興。  兩個人,咳,姑且算是兩個人吧,有商有量的,挺好。  見他沒反對,安格的眉眼都舒展了些。  真好,又能一起出門了。  雲鴻剛得了飛行的本領,正在興頭上,就躍躍欲試直接飛過去裝個大比,結果拿導航看了下紅島市目的地的距離後,發現有點尷尬:  大鵬鳥羽毛隻能解決長時間浮空的問題,自然不敢奢望像月月鳥那樣輕易突破音速,想飛得多快就消耗多少靈力。  從這裏到紅島市,若自己飛行的話,恐怕中間靈力就得耗光,還得停下吸充靈符。  邊飛邊吸……有點兒狼狽了哈,而且成本忒高。  他忽然憑空多了些有車一族的感慨:  自己開車方便是方便,就是油費太貴太費……  唉,有點思念小葉子了。  安格忽道:“我可化作本體馱你。”  騎狼啊,白毛飄飄,那得多威風!雲鴻的眼睛亮了下,然後又瘋狂搖頭,“不好不好……”  之前不知道安格能變人的時候倒也罷了,就當效仿前輩,弄個什麽靈寵啊坐騎之類的。  可現在一個大帥比活生生站在麵前,豎著比我高,躺下比我長,怎麽還能騎……咳咳那啥?  然後雲鴻就發現,自己果斷拒絕後,監護官的眼神都黯淡了些,似乎……還挺遺憾?  不是,你在期待什麽啊!  被安格這麽一打岔,雲鴻也顧不上什麽浪費不浪費的了,當即決定飛過去。  大不了中間吸充靈符嘛,反正他能畫。  兩人都不用睡覺,決定後連夜出發,在中間城市的公園裏休息了會兒——主要是雲鴻,吸了幾十張充靈符,又打坐一小時,然後繼續出發,正好趕著看了第二天早上的日出。  紅島市沿海,日出格外漂亮。  天剛蒙蒙亮,東邊的海平麵下鑽出來一顆橙紅色的火球,把整個海平麵和淺藍色的天空都燒著了似的,紫紅色的朝霞鋪天蓋地,有種驚心動魄的壯美。  一人一狼浮在半空中,與無數嘎嘎叫的海鷗們擦肩而過,心中出奇平靜。  真好。  靜靜欣賞了一會兒日出,眼看著天色大亮,路上也漸漸有行人了,這才往目的地飛去。  這次事件的主人公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他有個很詩意的名字:林振鶴,但遇到的事情卻不怎麽詩意。  大約從二十天前,林振鶴開始極度嗜睡,一開始家裏的阿姨以為是孩子高三辛苦睡不夠,就沒當回事兒,還特意豐富了每日菜式。  可漸漸的,畫風詭異起來:  林振鶴的睡眠時間從原來的六個小時延長到八個、十個小時,從上周開始,竟然叫不醒了。  照顧他的阿姨嚇壞了,立刻把消息報給雇主,林振鶴那正在國外開巡回書畫展的父母當天晚上就回來了。  而那個時候,林振鶴已經睡了整整十五個小時。  夫妻倆怕孩子出事,趕緊送去醫院做檢查,可就跟上次的杜成一樣,檢查結果一切正常,甚至顯示林振鶴正處於一場質量極高的深度睡眠中,本人情緒還挺愉悅。  但這顯然是不正常的,因為一係列包括抽血、核磁共振等極具同感和噪音的檢查竟然都沒把他吵醒!  林振鶴的父親擅長書法,母親擅長工筆畫,很早以前就是頗有名氣的夫妻檔,經常合作開巡回書畫展,還曾多次受到各級領導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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